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糕點的香味從精緻的紙袋中滲出,甜膩膩的。

季錦茂個子不高,身材胖乎乎的,站在高挑的趙向晚面前差不多一般高。他越看趙向晚越喜歡,眼睛裡閃著歡喜的光芒:“明天我請大家吃飯,請一定要賞光啊。”

趙向晚搖搖頭:“我要上課。”

公安大學管理嚴格,外出都要請假,何況她並不喜歡這類應酬。

季錦茂笑眯眯地說:“好好好,那你安心上課,我讓人送到你宿舍去。”

至於趙向晚在哪裡讀書,她的宿舍在哪裡,季錦茂總有辦法打聽出來。

季錦茂繞了半天圈子,終於切入主題:“趙同學,季昭現在不肯吃東西,誰和他說話都不理睬,能不能請你去和他說幾句話,讓他吃點東西?”

趙向晚:“沒事,季昭現在已經進入休息狀態,你讓他躺下睡一覺就好了。”等他醒來,那個畫面可能會有變化。

季錦茂努力控制著自己激動的情緒,但他那嘰嘰呱呱的心聲卻傳到了趙向晚的腦海。

【她真的知道!我和丹楓養了他二十一年,都不如這個女孩子瞭解季昭。她能讓季昭安靜,能讓季昭聽話,能讓季昭老實睡覺,天吶!她是老天爺派來的,是我們家的大救星。

不知道她喜歡什麼,怎麼樣才能討好到她?錢、金銀首飾、房子、衣服……也不知道現在的年輕女孩到底喜歡什麼。無論如何,不惜任何代價,一定要讓和她交好。如果她能經常和季昭說話,也許季昭能慢慢好起來,和正常人一樣生活。】

季錦茂小心翼翼地詢問:“趙同學,不知道你先前和季昭說的什麼風太大,樹在晃,代表的是什麼含義?以後我們和季昭說話的時候應該怎樣表達才好?”

趙向晚沉吟片刻:“這是心理學中的一種隱喻,用形象的事物來表達狀態。你們和季昭溝通的時候,用詞儘量直接簡短就好。”

此刻在季錦茂心目中,趙向晚比國外那些收費高昂的心理學家更厲害,他連連點頭:“好的,好的,我聽你的。以後等你有空,一定要來家裡做客。”

趙向晚點了點頭。

季錦茂又問:“洛一輝哪句話說得不對,為什麼你要讓人扣下他?我們以後要注意什麼?”

趙向晚沒有立刻回答這個問題。

洛一輝明顯不喜歡季昭,可能會對季昭不利;但他卻是季錦茂信任的人,不然不會當上季昭的生活助理。

有些話,可以在重案組內部討論,但卻不能對外人說。

許嵩嶺行事沉穩,看出來趙向晚的為難,表情嚴肅地說:“季總,當時朱飛鵬與趙向晚阻止洛一輝是因為看出季昭情緒不穩,至於他哪一句話說得不好,我們並不清楚。當時情況緊急,對洛一輝多有得罪,希望你不要怪罪。”

季錦茂看著胖乎乎的沒什麼機心,實則在商場打滾多年,早已成精。他拱了拱手,微笑道:“事急從權,沒事沒事。大家都是為了救人,我感激都來不及,哪裡會怪罪?”

趙向晚看得出來季錦茂的誠意,提醒了一句:“季總,不妨先弄清楚馮紅英到底說了些什麼。”

地主家的傻兒子到底講的什麼故事,為什麼會刺激到季昭?怎麼會被洛一輝利用?這才是關鍵。

季錦茂聽到她的話,內心掀起波瀾。

【馮媽說的那個故事倒是問出來了。一個地主家的傻兒子,從小被爸媽照顧得很好,穿金戴銀的。等到家境敗落,無人理睬,孤零零一個凍死在冬天。難道季昭聽懂了,擔憂我死之後他只剩下一個人沒辦法生活?季昭從小就不愛與人交流,也不知道為什麼突然被這個故事刺激到。等丹楓身體好一點,帶季昭去國外看看心理醫生,找找原因。】

夜深了,酒店門口寒風陣陣。

季錦茂抖了抖肩,笑容滿面:“這個故事有點長,上樓坐坐?”

眼前這姑娘如此聰慧,只當個刑警實在屈才,不如把這個人才留在身邊。季錦茂決心親自挖人,馬上打蛇隨棍上,總之……先把眼前這個可愛的姑娘哄好了才是最重要的事情。

聽到季錦茂的打算,趙向晚有些哭笑不得,擺了擺手。

季錦茂對趙向晚越發來了興趣。能夠在他面前榮辱不驚,或許是因為年紀太小不知道財富的重要性,但能夠控制住好奇心不尋根問底,這才是真正的大智慧。

他哈哈一笑,拿出一張黑色卡片,不由分說地塞到趙向晚手中:“趙同學,送張卡片給你玩玩,季家隨時歡迎你。”

酒店大門燈光柔美,黑色卡片材質特殊,泛著神秘幽光,中央的金色稻穗、四周的蒲公英花邊在走廊燈光反射出耀眼的光芒。

一道亮光閃過,閃瞎了趙青雲的眼。

趙青雲一直關注著季錦茂的動靜,看到塞進趙向晚手心的黑色卡片,喉嚨彷彿被什麼卡住,半天才擠出一句:“黑卡……”

四季大酒店會員卡有金卡、銀卡、藍卡,藍卡打九折,銀卡打八折、金卡打七折。四季大酒店會員卡發放的物件非富即貴,因此金卡成為湘省富豪圈的身份象徵。

在金卡之上,還有黑卡。由季錦茂親自發出,四季大酒店頂級貴賓,酒店內所有消費免單,多少人想求一張都求不到。就連趙青雲,久聞四季大酒店黑卡之名,卻從來沒有親眼看到過。

可是,現在趙向晚手裡拿著一張季錦茂親自送出的黑卡!

趙青雲頭皮一陣發麻,身上一忽兒冷、一忽兒熱。自己這個親生女兒到底是什麼來頭、有什麼本事?竟然讓星市首富、商場老狐狸季錦茂如此刻意逢迎!

——趙向晚,遠比自己以為的更有價值!

當趙青雲意識到這點的時候,整個人便被濃濃的懊惱所包圍。想到剛剛明明有機會與趙向晚認親,卻因為那一剎那的猶豫而錯過,趙青雲臉色陰沉下來,冷冷地看了一眼趙晨陽:“你最好把事情交代清楚!”

如果不是趙晨陽和那對貪婪的父母作祟,趙向晚早在八年前就被接到身邊撫養,那今天站在她身邊與季錦茂寒暄,拿到富豪圈炫耀黑卡的人就是他趙青雲!

趙晨陽年紀雖小,但因為一直跟在父母身邊應酬,也聽說過季錦茂的名號。今天看到他對趙向晚低聲下氣地說話,不由得又嫉又恨。趙向晚不過就是個鄉下長大的野丫頭,哪裡值得被星市首富這樣客氣對待?

重活一世,搶奪原本屬於趙向晚的資源,拼命壓制她的成長,竟然還是達不到她的高度,這感覺簡直太難受了!

聽到趙青雲冰冷的話語,趙晨陽咬著牙咒罵趙向晚早不出現晚不出現,偏偏要在這個時候出現。趙青雲、魏美華非常現實,他們會認哪一個女兒,不是看誰是親生的,而是誰更有利用價值。

先前因為她與徐家訂婚,未來能夠為趙青雲的仕途鋪平道路,所以他們沒有馬上與趙向晚相認。但現在趙向晚不知道怎麼和季錦茂搭上了線,趙青雲恐怕動了心思。

為了不被驅逐回鄉下,趙晨陽努力擠出一個笑臉,恭謹地回應:“爸,我也是最近才知道……”

聽完趙晨陽的話,趙青雲陷入沉思。

接過黑卡的趙向晚並沒有意識到它的珍貴,只覺得卡片上的蒲公英與稻穗畫得極為真實,知道是季昭的手筆,收進口袋,道了一聲:“謝謝。”

隔著四季大酒店的玻璃門,眼睛餘光掃到正在與趙晨陽低語的趙青雲,趙向晚眸色微暗,沒有再停留腳步,與眾人一起離開。

曾經對親生父母多渴望,真正見到時就有多失望。

讀心術把趙向晚的內心磨礪得強大而堅韌,只匆匆一見,便決心放下曾經的執念,安心走自己的路。

回到學校已經快到宿舍熄燈時間,加快腳步走進宿舍樓,正看到室友章亞嵐站在一樓宿管室視窗那裡接電話。

章亞嵐是星市人,城裡姑娘愛說愛笑愛打扮,給人的感覺家裡條件優越、日子過得很順心。可是今晚她臉頰掛著兩行淚水,正對著話筒哽咽。

“媽,你別哭了,我不在家你要保護好自己。”

“是,我是個女孩,可這是我能決定的嗎?難道是個男孩就能改變什麼嗎?”

“你不想過,那就不過啊,我和你說過無數次,可是你不肯聽!”

趙向晚假裝沒有聽見,繞過章亞嵐往樓梯口走去。可是,章亞嵐哭泣的內心讓她停下了腳步。

【無能!一個無能的媽媽,一個喝醉酒就打人的爸爸,章亞嵐啊章亞嵐,你天天裝瘋賣傻地傻樂,有什麼意義?有什麼意義?!什麼都做不了,什麼也幫不了!就算我讀公安大學,能夠報警抓走爸爸嗎?能夠幫助媽媽立起來嗎?不能!什麼也不能!】

原來,看似沒心沒肺的章亞嵐有一個讓人窒息的家庭。

一隻腳踏在樓梯踏步上,另一隻腳還踩在一樓平臺,趙向晚轉過頭看向打電話的章亞嵐。

章亞嵐已經掛了電話,呆呆地迎上趙向晚的目光,似乎想到了什麼,章亞嵐慌忙抹乾眼淚,努力要擠出一個笑臉。

可惜嘴角剛剛咧開,眼淚卻控制不住地撲簌簌往下落,章亞嵐終於控制不住情緒,一邊哭一邊朝趙向晚走過來,伸出手拉住她呢子大衣的袖口,可憐兮兮地喚了一聲:“趙向晚……”

趙向晚忍耐地看一眼她牽住自己袖口的手:“需要我做什麼?”

趙向晚的態度有些冷淡,但一個宿舍上下鋪住了近半年,章亞嵐知道她外冷內熱,只要坦誠以對,其實並不難相處。

章亞嵐的滿腔心事終於找到可以傾訴的物件:“趙向晚,明天考完試之後你能不能陪我回一趟家?我想讓你幫幫我媽。”

趙向晚抬步向上,領著章亞嵐來到三樓開水房,離宿舍樓熄燈還有半個小時,這裡安靜而冷清,只有一盞日光燈亮著。

趙向晚問:“怎麼幫?”

章亞嵐的淚水已經止住,但聲音裡還帶著鼻音:“我想讓我媽離婚,可是她一直不願意。你不是能透過微表情識別謊言嗎?我想知道我媽心裡到底是怎麼打算的,我想幫助她。”

趙向晚有些詫異地掃了她一眼。

九十年代初人們的婚姻觀念還是:離婚對名聲不好、湊合湊合過一輩子。如果有夫妻鬧離婚,單位的人都會勸他們為了孩子再忍忍,離了婚孩子要麼沒了爸、要麼沒有媽,多可憐啊。哪有孩子勸父母離婚的?

趙向晚搖搖頭:“這是你們的家事,外人不能參與。”

章亞嵐神情焦灼,語速很快地解釋著。

“我是獨生女,爸爸在建築公司工作,底下管著不少工人。媽媽以前在國營商店當營業員,因為改制搞承包下了崗,沒再工作,在家裡做飯收拾屋子。

從我上高中開始,爸爸賺了錢人就飄了,整天喝酒,回到家拿我媽沒生兒子這事鬧騰,把我媽打得頭破血流。我媽一被打就哭,我一勸她呢,她就怪我不是男孩子。

考上大學之後,家裡只剩下我爸媽,聽我媽說爸爸在外面找了別的女人,天天逼她離婚。我媽不肯,說不能讓我被人瞧不起。”

講到這裡,章亞嵐眼神悲傷,淚水在眼眶裡打轉轉。

“以前我們一家三口平靜安寧,可是自從我爸賺了錢、我媽下了崗,日子就變得不一樣。我媽現在入了魔,總覺得是自己沒有生兒子才遭了嫌棄,每天過得像個罪人一樣。她還求我爸,說只要不離婚,我爸想幹什麼都可以,哪怕他在外面生了兒子,她都沒有怨言,將孩子抱回家來上戶口、她來養。”

趙向晚聽得頭痛。

審訊汪乾坤的妻子曹彩雁的時候,曹彩雁口口聲聲說丈夫之所以出軌都是小三的錯,只要消滅了這些不要臉的女人,家庭就能得以保全。現在章亞嵐的母親更是卑微到了極致,只要不離婚,甚至願意撫養小三生的孩子。

是什麼,讓女人在婚姻中將“自我”扭曲成這樣?

趙向晚嘆了一口氣:“連你都勸不了你母親,我又有什麼辦法?”

章亞嵐的眼中有著深深的欽佩、濃濃的信任:“你不一樣,你是趙向晚啊。你幫周老師找到被拐的寶寶,又幫許警官偵破了無頭女屍案,得到校長表彰,你那麼厲害,肯定能夠找到我爸媽之間真正的問題。我是他們的女兒,情緒容易被牽動,很多事情看不清楚。你幫幫我吧,求你了……”

趙向晚依然有些猶豫。

俗話說得好,寧拆一座廟、不毀一門親。章亞嵐的父母之間積怨已深,不管是修復夫妻感情,還是乾脆利落離婚,牽扯的東西都太多。趙向晚雖然早慧,但畢竟只是個十八歲的少女,介入同學的家庭問題不合適。

看到趙向晚猶豫,章亞嵐頹然地垂下雙手,輕聲道:“對不起,讓你為難了。”

說完,章亞嵐沒有再繼續央求,走出開水房,走過長長的走廊,推開宿舍門走了進去。

走廊的日光燈用得久了,燈管有些發黑。光線昏暗,章亞嵐雙肩下沉,腰桿沒有立直,走路的步伐有些拖沓,看得出來心事重重。

趙向晚內心被什麼觸動。

初中班主任梅心慧老師的面容忽然閃現在眼前。

趙向晚小學畢業考試考了雙百分,她知道養母錢淑芬不會讓自己繼續讀書,於是拿著成績單找到黃田鄉中學,向初一年級組組長梅老師求助。

見到梅心慧老師的時候,趙向晚心中忐忑不安,雖然有讀心術能夠聽到她內心的同情與憐憫,但準確來說,趙向晚還沒有來學校報到,算不上梅心慧的學生,幫與不幫全在她一念之間。

面對趙向晚的求助,梅心慧完全可以拒絕的。

趙向晚只不過是一個普通的農村女孩子而已,能不能讀書與梅心慧有什麼關係呢?要讓一對重男輕女的父母同意女孩子繼續讀書、承擔起這個女孩子的學費與未來,這是多麼困難的事情!

可是梅心慧耐心地聽趙向晚說明情況,絲毫猶豫都沒有,主動聯絡小學校長、趙家溝村委會主任、婦聯主任,帶著這些人一起到了趙向晚家裡,對錢淑芬、趙二福曉之以理、動之以情,並承諾承擔學費,趙向晚這才能夠繼續讀書。

如果沒有梅心慧老師的幫助,趙向晚早在十二歲的時候就已經輟學,和趙家溝其他女孩子一樣,幹幾年農活之後外出打工,到了適婚年齡再回村嫁人生子;她永遠沒有機會考進公安大學,將讀心術與刑偵技術結合起來,成為星市公安局刑偵支隊隊長許嵩嶺的好幫手。

今天章亞嵐的求助,是不是和趙向晚當年一樣,逼到了絕路,不得不向人開口呢?

趙向晚記得很清楚,梅心慧曾經微笑著對自己說:“趙向晚,不要怕,這個世上還是好人多。”

梅心慧、許嵩嶺、周巧秀、朱飛鵬……是啊,這個世上還是好人多。

想到這裡,趙向晚大踏步走進宿舍,走到章亞嵐床邊,對著拉起的床簾輕聲說:“章亞嵐,明天我和你一起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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