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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昭坐在竹椅上,長腿規規矩矩地屈在身前,安靜傾聽,一言不發。他模樣實在生得好,面板白得像細瓷,頭髮眼睛黑得像墨玉,漂亮得不似真人。趙伯文說話的時候不自覺地放低了聲音,就怕呼吸聲大了把他給吹跑了、暖化了。

等到趙向晚回來,趙伯文如釋重負:“三妹子,你終於來了。”

季昭站了起來。

他個子高,穿一件長款淺灰大衣更顯得身材修長挺拔,再加上容貌出眾,站在那裡真是讓老屋蓬蓽生輝。

趙向晚微笑:“你來了?”

季昭點了點頭,一雙烏溜溜的眼睛專注地看著她,彷彿在說:這麼久沒看到你,你到哪裡去了?

一步步走近,季昭心中世界再一次展現在趙向晚腦海中。

曠野上方多了一抹淺淺的陽光,柔和的米黃讓整個畫面多了暖意。雲雀站在樹枝之上,啾啾地叫著,歪著腦袋盯著那道陽光。

陽光安靜地灑在雲雀頭頂,畫面溫馨而寧靜。

看到這隻小云雀,趙向晚的嘴角漸漸上揚。

有了陽光,雪就會化,小草也該冒出頭了。

【你不在,太陽就不會出來。】

季昭的聲音裡帶著淡淡的委屈。

趙向晚說:“你可以畫一個太陽。”

【畫出來的太陽不會發光。】

季昭往前走了一步,與趙向晚只一臂之隔,像那隻雲雀一樣微微歪頭,優美的下頜線在喉結處突起,再收自胸骨窩。

喉嚨是一個人的命門,只有面對充分信任的人才會展露這個部位。因此歪頭傳遞出一種順從的態度,還有絕對的信任。

——意識到這一點時,趙向晚的心口暖暖的。

季昭眼裡有笑意,整個人似乎活了過來。看到這個畫面,季錦茂終於放下心來,咧開嘴笑得歡樂無比:“趙向晚,你一回家,季昭沒人說話有些孤單,所以就帶他過來了。”

趙向晚笑了笑,態度沉靜。

季錦茂越看她越喜歡,笑得像個彌勒佛:“見到你就好,見到你就好,你跟季昭說幾句話,讓他在家安心待著,等你開學回星市就能再見面了。”

確認過眼前人是趙向晚之後,季昭便坐回竹椅,像在市局上班一樣,看似相隔甚遠,但卻注意力高度集中,隨時聽候她的指令。

季昭的模樣讓趙伯文、趙仲武內心犯起了嘀咕。

這個年青人到底是怎麼回事?要說喜歡趙向晚吧,眼神清澈,一絲邪念也沒有,招呼不打就坐了回去;要說不喜歡趙向晚吧,見到她之後眉眼帶笑,高冷氣場消失不見。

趙向晚很習慣與季昭的這種相處模式,輕聲道:“出太陽的時候飛一飛,陰天了就在窩裡歇一歇。”

季昭聽懂了,沉默片刻,點了點頭。

門外趙長興扯開嗓子喊:“趙向晚,趙向晚,市局那邊回電話,已經聯絡好了,我們可以出發了!”

趙向晚快步走出屋和趙長興商量。

“有沒有瑤妹子的照片?”

“有有有,剛剛長庚找了幾張。”

趙向晚接過趙長興遞過來的照片,眼眸暗了暗。

趙長興也在一旁嘆氣:“照片就這幾張。只是臉太小,不知道認不認得出來。”

趙向晚搖頭:“難。”

農村人很少照相,只有特別重要的時候才會鄭重其事地到縣城照相館拍照。趙長庚剛剛翻箱倒櫃找出來的全家合影中,趙清瑤的臉只有兩厘米大小,根本看不清臉。

唯一的兩張半寸小照,分別是初中、高中畢業時學校組織拍的證件照,一張面相稚嫩,另一張表情呆板。

想要靠這幾張小小照片,從從茫茫人海里把趙清瑤找出來,難度太大。

季昭耳朵尖,聽到趙向晚說話,忽然插了一句話進來。

【我來畫】

趙向晚心中一喜,對啊,這不是現成的畫像師嗎?

趙向晚對季昭畫像的本事非常認可,超寫實派天才畫家,能夠根據酒店服務員口述還原趙青雲的肖像,現在有照片參考、有這麼多親人描述,畫一幅還原度高的趙清瑤面容小像絕對不是問題。

將照片送到季昭面前,趙向晚問:“你的畫夾呢?”

季昭轉頭看向季錦茂,一雙眸子亮閃閃的。

季錦茂最服兒子這個表情,立馬屁顛顛地回車裡拿過來畫夾、素描紙和炭筆。

趙向晚的描述簡潔清晰。

“比我矮半個頭。”

“比我胖一點。”

“有兩個小酒窩。”

“頭髮不多,扎辮子。”

和趙清瑤一起打工的姑娘糾正她:“不,瑤妹子愛俏,到城裡就燙了頭髮,劉海卷卷的,大波浪,到耳朵這裡。”

嘰嘰喳喳聲中,季昭右手輕抬。

一拿起畫筆,他的眼眸便變得專注無比,在夕陽映照之下更顯幽深。

眼睛掃過趙向晚手中的幾張黑白照片,季昭手腕輕動,鉛筆一勾一劃,在白紙上快速掠過。

不過寥寥幾筆,一個靈動、俏皮,帶著幾分野性美的姑娘便躍然紙上。

趙長興喜得張大了嘴:“啊,對對對,就是這個樣子!”

趙長庚死死地盯著畫中人,眼中含淚,哽咽著說:“我的瑤妹子,我的瑤妹子啊……”

堂屋門口不知不覺圍過來一群人,都是打算跟著趙長庚去東北救人的鄉親們。看到這副肖像畫,都嘖嘖稱奇。

“這人是個畫家吧?畫得這麼好!”

“這漂亮小夥以前也沒見過瑤妹子啊,怎麼只看一眼照片就能畫得這麼像!”

“奇怪,也只畫了幾筆吧,怎麼就一眼能認得出來是瑤妹子咧?”

“感覺就像是瑤妹子自己跳到畫上去了一樣。”

趙向晚確認過憑這張線描圖能夠認出人來之後,對季昭說:“很好,再畫兩幅。”

季昭與她配合非常默契,點了點頭,從畫夾裡取出兩張素描紙,刷刷刷地畫起來。他的動作很快,後面畫的兩張和前面畫的宛如複製一般,又引來眾人誇讚。

“趙向晚從哪裡找來的畫家啊?畫得又快又好。”

“有了這個畫像,只要瑤妹子在那裡露過面,肯定能找得出來。”

“這個小夥子真厲害!”

“可不是?不光長得俊,畫畫還畫得好。趙向晚很優秀,朋友也這麼優秀。”

季昭雖然自閉,但繪畫天賦驚人,只需要看過一眼,就能將場景、人物完美還原,被譽為超寫實派的開創者。季錦茂曾經聽過無數人誇讚兒子是“天才畫家”、“藝術界未來新星”,他深知兒子異於常人,不管是來自媒體還是藝術界的美譽都沒有讓他迷失。

可是今天,坐在這粗陋的村屋,聽到村民們的議論,季錦茂有點沉醉。

這麼多村民,發自內心地誇他家兒子畫得好!他們說兒子是個厲害的小夥子!他們沒有看出來季昭和旁人不同!他們說季昭很優秀!

被大眾接納的感覺太過美好,季錦茂這一顆為兒子操碎了的心彷彿泡在溫泉水裡,暖暖的、軟軟的,還有點飄飄蕩蕩。

季昭並不知道父親在這裡飄飄然,他只要一開始畫畫,眼裡便只有眼前畫筆與畫紙。畫了三幅之後,炭筆一收,他將肖像畫交給趙向晚。

趙向晚嘴角微翹,笑容很明媚。

季昭內心世界裡的一抹陽光更加燦爛,雲雀在歡快地鳴叫。

【有點餓。】

季昭的聲音有一種青澀的少年感,讓趙向晚聽著很放鬆,沒有一絲壓迫感。

趙向晚將肖像畫交給趙長興保管,高高興興地擼起袖子:“我給你煮甜酒衝蛋喝。”

做慣了家務活的趙向晚比大哥能幹,她拿出瓦罐煨在煤爐上,丟一把紅棗、桂圓,再加上紅糖,待糖水煮開之後再加上米酒和打散的雞蛋液,一罐甜絲絲、營養豐富的甜酒衝蛋便成了。

甜茶裡飄著被滾水衝開的蛋花,黃澄澄、金燦燦、香噴噴,季昭接過茶碗,眉眼彎彎。

趙向晚囑咐他:“先吹一下再喝,小心燙嘴。”

季昭依言吹了吹,湊近碗邊輕輕啜了一小口,發出“絲——”的一聲。

聽到這個聲音,季錦茂忽然眼眶一紅,差點落下淚來。

這麼多年,不知道找過多少專家、醫生、教授,都說季昭這是發育障礙性疾病,沒辦法根治,只能透過適當的干預減輕症狀。他原本已經絕望,認命,沒想到老天爺送來趙向晚,讓季昭越來越正常。

季昭現在能夠正確理解趙向晚的話語,準確執行她的命令,並在行動間給予正向回饋——這要是放在以前,季錦茂連想都不敢想。

季昭的表現贏得了村民的尊敬,趙長興接過趙向晚遞過來的茶碗,坐下來與他說話:“你是畫家嗎?”

季昭眼風都不給他一個,低頭喝甜茶,不理不睬。

趙長興有點尷尬,趙向晚介紹道:“他叫季昭,是我們市局的畫像師,他性格比較內向,不愛說話。”

“哦!”

趙長興一聽更加肅然起敬,季昭的冷淡也被他演繹成為天才獨有的高傲,“原來是公安局的警察啊,厲害、厲害。”

聽到他們的對話,季錦茂內心充滿對趙向晚的感激。她知道怎麼在外面保護季昭,她知道怎樣讓旁人接受季昭的存在。在這裡,沒有人覺得季昭是地主家的傻兒子,也沒有人用異樣的眼光看著他。

聞到甜酒的香味,聽到外面的熱鬧,錢淑芬終於扛不住,從床上爬了起來。剛剛走到堂屋,目光便被角落禮物所吸引,不由得倒抽了一口涼氣:這人是誰?怎麼送這麼貴重的禮物?

訕笑著走近,錢淑芬彎腰想要拿起放在最上面的紅色紙袋,心裡嘀咕著:看著有點像縣城那家老鳳祥金鋪的包裝,不會真是金子吧?

趙伯文咳嗽一聲,用目光制止母親的舉動。趙仲武反應更快,快步上前一隻手扶住她胳膊,另一隻將紙袋子奪下,低聲道:“這是三妹子的東西,你別動!”

季錦茂看錢淑芬裹著條毛巾從裡屋出來,估摸著應該是趙向晚的母親,正要起身打招呼,卻被趙向晚叫住:“不用管她。”

季錦茂有點糊塗,不過他反應快,屁股剛剛離開椅子,馬上又貼了回去。

趙長興現在對趙向晚十分信服,自然不會讓錢淑芬再佔她的便宜,提高音量說:“錢嫂子,你別忘了剛才村裡的決定。”

錢淑芬嘿嘿乾笑兩聲:“我,我就是看看,你們忙,你們忙。”看著那堆成小山的禮物,錢淑芬一顆心彷彿在油鍋裡煎熬。如果自己對三妹子稍微好一點,這些東西都是自己的!

錢淑芬的到來讓原本熱鬧的場面突然沉悶下來。

趙仲武把她送回屋,咬著牙教訓了幾句:“既然你心裡只有四妹子那個沒良心的,那就別再佔三妹子的便宜。來客人了你裝死,拿禮物的時候倒是挺積極,媽,你不要臉,我們做兒子還要臉呢。”

錢淑芬一張臉漲得通紅,往床沿上一坐,氣得半天沒有言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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