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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月影的宿舍舍友一共三個,馮莉莉與她關係不好,樊瑋與她關係一般,喬小紅和她關係比較好。這三個女生只記得秦月影去繪圖教室的時候帶著水杯,但具體後來水杯去了哪裡,誰也不知道。

繪圖教室位於學校教學樓的六樓,同一層樓裡有十一間繪圖教室,配備繪圖桌、圖板、丁字尺等繪圖工具。教室的前後門都是敞開的,人來人往,誰都可以進出,要找出投毒者,難度又更大了一層。

到底是誰?這麼惡毒地毒害同學?

同宿舍的女生最有嫌疑,因為可以很輕鬆地將鉈鹽丟進秦月影的水杯,秦月景影早起後洗漱、去食堂吃早飯、上廁所……總會有視線離開水杯的時候,瞅個宿舍沒人的時候下毒,非常容易。

同一層繪圖教室的同學也有嫌疑,因為秦月影那天7:40就到教室,9點感覺不適就醫,7:40-9:00之間教室裡學生很少,大家都埋頭畫圖,沒有留意教室有沒有其他人進來,也沒有注意是否有人靠近秦月影,更沒在意有沒有動過秦月影的水杯。

秦月影中毒太深,腦神經受損,智力倒退回六歲狀態,那段記憶全部消失,根本沒辦法提供任何有用的資訊。

因此,案件偵查進入膠著狀態。

在調查了所有有機會接觸到秦月影水杯的同學之後,高廣強將目光鎖定在馮莉莉身上。一來,據同寢室的其他兩位同學反應,秦月影晨起洗漱時她們都還沒起床,但聽到了馮莉莉起床、翻動抽屜的聲音;二來,秦月影拿著水杯離開宿舍的時候,發現開水瓶裡沒有水,馮莉莉難得主動地幫她倒上了開水;三來,馮莉莉的男友在化工學院讀大四,有機會拿到鉈鹽。

可是,在審訊馮莉莉的過程中,高廣強感覺非常艱難。

原以為只是個不諳世事的姑娘,嚇一嚇、詐一詐就能突破她的心理防線,讓她說出實話。沒想到馮莉莉的性格異常沉穩、冷靜,老老實實回話,但句句都在為自己開脫。

“對,那天我是第二個起床,但我一向起得早。我擦臉的雪花膏就在抽屜裡,開抽屜很正常吧?”

“警察叔叔,助人為樂也有錯嗎?同一個宿舍,我雖然看不慣秦月影,但看她開水瓶裡沒有水,順手幫她倒點水,這也不行?”

“唉,我男朋友宋志清和我是同村人,他讀書很努力,我們一起申請下來了M國大學的獎學金,將來一個當建築師、一個當工程師,前景一片光明,為什麼要做犯法的事讓自己前途盡毀?再說了,如果能夠拿到鉈鹽就是嫌疑犯,那是不是隔壁化工學院的所有學生都有可能投毒?會不會有人追求秦月影被拒、憤而殺人呢?”

因為八十年代醫學檢測技術相對落後,從秦月影昏迷、送醫院,到檢查出中了鉈毒、報警,足足過了五天時間,這五天時間裡,足夠讓罪犯毀滅所有證據。

哪怕所有證據鏈都指向馮莉莉,但因為證據不足,最後警方只能放走她。

何明玉點點頭:“除非找到水杯,在水杯上找到指紋,這才算是鐵錘。”

朱飛鵬補充道:“哪怕有指紋,也只能說明馮莉莉接觸過這個水杯。只要她不承認,依然不能錘死。”

“鉈鹽無色無味,溶解性好,但投毒之前總要有容器吧?在馮莉莉的抽屜裡搜過沒?有沒有鉈鹽殘留的紙袋或者其他盒子?”

高廣強搖了搖頭:“你們現在能夠想到的,我們都想到了。”

朱飛鵬恨恨地說:“如果當時有趙向晚參與就好了,讓她審訊馮莉莉,一定能揪出她的狐狸尾巴。”

許嵩嶺提醒一句:“在沒有確鑿證據時,警察不能擅自認定馮莉莉就是兇手。我們做刑警的,切忌先入為主。”

朱飛鵬不服氣地哼了一句,在心裡嘀咕著:明明就是馮莉莉乾的,除了她還有誰?嫉妒人家長得漂亮家世好,還找了個有錢的男朋友唄。像她這種靠努力考大學上來的,多半就看不慣秦月影這種靠父母、靠男人,可以少奮鬥幾十年的人。

趙向晚問:“馮莉莉最後說的那一句,會不會也有可能?化工學院有沒有追求或者暗戀秦月影的男生?”

高廣強:“有倒是有。秦月影人長得漂亮,還是校園十佳歌手之一,名氣不小。隔壁化工學院的男生中,仰慕她的人不少。不過我們調查過,出事那天都沒有離校。”

這條線索又斷了。

趙向晚再問:“有沒有可能,是買.兇.殺.人?”

高廣強明顯地愣了一下。

校園投毒,多半都是同學之間的紛爭,出於嫉妒、憤慨等心理因素,怎麼就上升到了買.兇.殺.人的地步?

朱飛鵬到底是科班出身,一點就透,眼睛亮了起來:“如果是買.兇.殺.人,那所有的不在場證據都不存在,需要先從動機下手。”

“對!”趙向晚用眼神鼓勵朱飛鵬繼續發揮。

趙向晚記得自己在四季大酒店見到徐清溪的時候,他曾在心裡說過:周荊容是隻笑面虎,喜歡暗箭傷人,要小心!那個身形瘦削、面容陰沉的女人,給趙向晚留下的印象非常不好。

趙向晚高度懷疑投毒案與周荊容有關,周荊容雖然不能親自下毒,但可以指使馮莉莉動手。

朱飛鵬難得得到趙向晚的肯定,整個人都興奮起來,拿起一支粉筆,在一旁的黑板上寫下“動機”二字,大聲道:“要說殺人動機最強的,應該是周荊容。她丈夫出軌,找了個年青漂亮的大學生,她的地位岌岌可危,這個時候買.兇.殺.人,可能性很大。”

朱飛鵬左手吊著繃帶,右手拿著粉筆在動機二字上畫了個圈圈,引出一條線,線條的另一端寫上“周荊容”三個字;緊接著從“周荊容”出發,再畫一條線,線條的另一端寫上“馮莉莉”三個字。

“有沒有一種可能,周荊容私下與馮莉莉接觸,出錢資助她出國,條件是在秦月影的水杯裡投毒?”

高廣強的臉色變了。

如果真是這樣,那警方一開始的偵破方向就出了問題!

周荊容的嫌疑依然存在,不會因為有不在場證據就說明無辜。

馮莉莉是否認識周荊容,她和男友同時獲得國外學校獎學金是否有周荊容的幫助,這些都應該重點調查。

高廣強內心的沉重感越來越強。五十多歲的年齡,皺紋已經爬上額頭,帶著見慣風雲的滄桑。快要退休的年齡了,今天突然發現已經封存的舊案有問題,他如坐針氈。

趙向晚抬起頭,聲音很柔和:“高警官,你們當年的調查非常詳盡,我在查閱案卷的時候受益匪淺。現在我們想重啟調查,不知道應該怎麼走流程呢?”

來自晚輩的讚賞與誠懇,讓高廣強心裡舒服了許多,他看了一眼許嵩嶺。許嵩嶺一拍胸脯:“我來申請重新調查此案,重案一組接手,怎麼樣?”

所有人齊聲回應:“是!”

重案一組全是年輕人,他們鬥志昂揚讓高廣強受到感染,站起身道:“讓我也加入這個案件的調查吧,我有秦月影父母的聯絡方式,對當年的情況比較熟悉。”

許嵩嶺衝他伸出手,爽朗一笑:“老高,歡迎加入!”

握完手,高廣強欲言又止,猶豫了半天才說:“其實,當初我們調查的時候也遇到了不少阻力。《星市法制週報》的記者原本一直在跟蹤案件調查過程,但中途收到警告不讓關注此案。負責這個案子的袁隊半道被調去省廳,這也是案件後來匆忙結案的一部分原因。”

許嵩嶺那張黝黑的面龐上閃過一絲陰雲:“這一回舊案重啟我來負責,絕對不會半途而廢。”

江湖越老,膽子越小。高廣強看一眼辦公室裡意氣風發的年輕人,再一次提醒:“事情已經過去八年,物是人非,證據很難再尋,這個案子要想偵破,難度很大啊。”

朱飛鵬嘿嘿一笑:“不難,哪裡用得著我們重案一組!”

重案組正式重啟校園投毒案。

趙向晚第一個拜訪的,是當事人秦月影。

城南第三中學這兩年蓋了幾棟新宿舍樓,大家都歡歡喜喜搬新家,但秦月影一家卻依然住在最早一批六十年代蓋的老宿舍樓裡。

牆腳已經斑駁不堪,爬山虎順著山牆往上攀,將一棟六層磚混房牆面遮擋得嚴嚴實實,只露出油漆掉落的木窗。

一樓帶院子,院子裡種了些青菜,紅磚鋪地,縫隙間冒出繁盛的雜草。

站在院子鐵柵欄門前,高廣強大聲道:“秦老師,秦老師,在家嗎?”

陽臺房門推開,一個滿頭白髮的男人走出來,他佝僂著腰,看到高廣強,高興地回應著:“誒,是高警官啊,來了來了。”

叮叮哐哐一陣響,鐵門開啟,趙向晚看清楚男人面容,不知道為什麼心底湧上一陣酸澀感。

秦月影的父親秦義忠,一頭白髮自兩鬢到頭頂,似皚皚白雪,無一根烏絲。一雙睿智溫柔的眼睛,眼角紋縱橫,微笑時眼睛微眯,紋路更加深刻。

才五十五歲,看上去卻足有六十多歲。

高廣強帶著趙向晚、何明玉、劉良駒三個,秦義忠看到他身旁陌生面孔,笑著問:“高警官,今天怎麼帶了這麼多年輕人來?是有帶新人的任務嗎?”

“進屋說,進屋說。”

高廣強將手中拎著的水果遞給秦義忠,和他一起走過小院子,從陽臺門走進臥室。

一樓採光不好,空氣裡有一股奇怪的酸腐氣。趙向晚進屋之後眯了眯眼,適應了一會光線變化之後打量著室內的陳設。

學校的老房子,因為一樓直接開了門對院子,所以原本客廳對樓梯間的門便封了起來。陽臺房改成客廳。老舊的木沙發、木茶几,電視櫃上擺著一臺小小的國產熊貓牌電視機,正在播放動畫片。

時隔八年,物是人非,秦月影一家卻似乎一直停留在昨日歲月之中。

沙發上坐著一個身穿睡衣、體型肥胖的女人,頭髮剃得短短的,膝蓋上蓋著一床絨毯,津津有味地看著電視,即使有客人過來也沒有被打斷。

這個女人,就是秦月影?

案宗上的照片,秦月影身材苗條、修長的天鵝頸,漂亮的瓜子臉,一雙靈動的大眼睛,美得和電影海報上的明星一樣。

可是……現在,她完全被毀了。

沙發被秦月影占著,秦義忠從隔壁房間拿過來幾張舊椅子讓大家坐下,又起身端茶倒水,生怕怠慢了客人。

他的腿膝蓋似乎打不了彎,行動有些不靈便,高廣強關心地詢問:“秦老師,你的關節炎還沒好?有沒有敷貼?一樓太潮溼陰冷,這回學校分新宿舍你們也考慮考慮搬吧。”

秦義忠搖搖頭:“搬不了啊,我和雅芬年紀大了,爬不動樓。月影這個樣子,也沒辦法換地方。”

趙向晚的眼睛順著高廣強的視線,看向秦月影那蓋在絨毯下的雙腿。從凸起的形狀來看,這雙腿細得像麻桿一樣。鉈中毒引發肌肉萎縮,已造成她下肢癱瘓。

何明玉也留意到了,轉過臉不忍再看。

這個案子是高廣強的心結,他在調查過程中與秦義忠成為好友,每隔一段時間便會過來探望一番。這次帶著趙向晚三個過來,也算熟門熟路。

高廣強簡單介紹了一下趙向晚他們,說明來意:“秦老師,市局打算重啟舊案,所以過來了解一下情況,看看還有沒有疏漏的地方,爭取把真兇繩之於法。”

過了這麼多年,原以為冤沉海底,沒想到投毒案竟然還能重新調查,秦義忠當激動地站了起來,眼中含淚,嘴唇哆嗦著,一把握住高廣強的手:“謝謝,謝謝!謝謝你還一直記著這個案子,想著為我們月影申冤。”

第37章水杯

◎粉紅色水杯,在哪裡?◎

秦義忠轉過頭對著臥室門喊:“雅芬,雅芬快來,月影的案子又開始調查了。”

一個同樣滿頭白髮的慈祥婦人從隔壁房間走出來,她戴著眼鏡,手裡拿著一支筆、指尖沾了點墨水印記,不敢置信地問:“你說什麼?”

婦人是秦月影的母親,李雅芬老師。她已經退休,為了養家餬口接了些翻譯的活做,剛剛正在隔壁房間裡忙著工作,沒有出來迎客。聽到秦義忠的喊聲,難掩內心的激動,筆都顧不得放下,趕緊過來詢問。

秦義忠連聲誇讚高廣強:“幸好有高警官這樣負責任的好警察,這麼多年過去了還記得我家月影,咱們這個案子終於又重見天日了。”

高廣強受之有愧,忙解釋道:“不是我的功勞,這件事還真得感謝重案一組的年輕人。是他們覺得案件有蹊蹺,所以才會重新調查。”

至於為什麼舊案會引起重案一組的興趣,高廣強沒有問,不管是什麼原因,只要能夠有人關注,努力找出真兇,將來哪怕退休了也能安心不是?

李雅芬、秦義忠同時看向趙向晚、劉良駒、何明玉三人,淚眼婆娑,不知道說些什麼好,只是不斷地重複著:“謝謝,謝謝你們。你們是好人,你們是好人啊……”

這樣一對樸實、本分的知識分子,因為女兒落得晚景淒涼,年過半百還要為她操心受累,任誰看到都會難過。

趙向晚原本只是想揪徐俊才的小辮子,沒想到翻出樁舊懸案。

看卷宗的時候感覺氣憤,現在親眼看到這個家因為此案淪落,看到秦月影落到這痴傻、癱瘓的境地,這股憤怒盡數化為濃濃的責任感。

一定要將真兇找出來,還秦月影一個公道!

劉良駒是重案組一組年紀較長的一個,結婚三年,女兒現在一歲半,正是活潑可愛的時候。每次下班之後回到家,女兒撲過來摟住他頸脖,甜甜蜜蜜地喚一聲爸爸,那便是他人生最幸福的時刻。現在看到這一對因為女兒被害而變得白髮蒼蒼的父母,胸中正義之火熊熊燃燒。

顧不得這次是高廣強帶隊,劉良駒站出來,大聲道:“你們放心,我們一定會盡職盡責,把兇手揪出來!”

何明玉也跟著承諾:“對,我們會努力。”她有些不確定地轉過頭,想從趙向晚那裡獲取力量,“是吧?”

趙向晚重重點頭:“是!”

秦義忠、李雅芬看到這三個身穿便裝的年輕人,一直噙在眼中的淚水滑落面頰。

李雅芬轉身走出客廳,等到回來時鋼筆已經放下,雙手清洗得乾乾淨淨。她一左一右地握住何明玉、趙向晚的手,溫聲道:“你們盡力就好,至於結果……阿姨不強求。勞累你們警察同志跑來跑去的,我這心裡,不安啊。”

她的手掌溫熱、柔軟,中指指尖側邊帶著厚厚的筆繭,這是一雙知識分子的手。站了一輩子的講臺,卻因為女兒需要照顧被迫提前內退,李雅芬的內心既不捨,又無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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