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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82年星市全市近百萬人口,年輕男性也有十幾萬,如果全部進行採集指紋對比,需要四十萬個小時,換算下來就是四十六年時間。
四十六年!所有人都張大了嘴,完全是不可能任務!
就連朱飛鵬都開始搖頭:“難,難,難——”
許嵩嶺說:“我們當年查過蔡暢的所有社會關係,發現蔡暢其人並不是高廣強所看到、所瞭解的那麼簡單、那麼無私善良。在他家中找出十幾條高階香菸、數十瓶好酒,還有現金若干……”
啊?重案組的年輕人們剛剛閉上的嘴,又再一次張大。
何明玉不假思索地說:“貪汙受賄?”
許嵩嶺抬手示意大家閉嘴:“隨著蔡暢的去世,這一切都劃上了一個句號。蔡暢行事很隱蔽,同事都不知道他私下裡受賄。查不出是誰送來的菸酒,更查不出大量現金的來源,最後市局決定,將贓物收繳,其餘的,就此封存。但正是如此,案件便顯得更為複雜。是誰行賄,所為何事,是否與蔡暢被殺有關?”
趙向晚陷入沉思。
有沒有一種可能,樊弘偉、曹得仁之所以沒有留下案底,是因為樊家、曹家行賄的結果?會不會因為蔡暢要價太高,引來樊弘偉兩人不滿,所以行兇殺人?
想到這裡,趙向晚抬眸看向許嵩嶺:“當年有沒有查過樊弘偉和曹得仁?”
許嵩嶺點頭:“只要是蔡暢經手過的案子,所有人員我們都進行了排查。時間過去太久,我也記不得樊弘偉這個人了,按理說應該都查過,肯定是沒有問題的。”
趙向晚提出了異議:“要查的人太多,警察精力有限,如果有人做偽證,編一個不在場證明,極有可能矇混過關。”
何明玉也支援趙向晚:“對啊,我記得潘國慶殺人,也有完美的不在場證明呢。”
許嵩嶺看著小徒弟,眼中有了一絲笑意:“怎麼?你是非要和樊弘偉幹上了?來,你和大家說一說,為什麼懷疑他?”按照他對趙向晚的瞭解,如果不是有較為清晰的判斷,她不會說出那樣的話。
趙向晚道:“師父你不是說過嗎?大膽假設、小心求證。我就是有一種模糊的感覺,怎麼就那麼巧,在火鍋店裡遇到樊弘偉,又為什麼那麼巧,恰好觸動高警官的心事,讓他說出蔡暢被殺案。而且……天堂有門他不入,地獄無門偏要來,誰讓他不長眼,非要和我們重案組的人過不去?我查一查他,很正常。”
想到火鍋店裡對陣的場景,艾輝有些躍躍欲試:“當時那一架沒打成,手癢得慌。小師妹想要查他,那就查吧。”
朱飛鵬的腦子裡閃過昨晚趙向晚站在夾竹桃花樹下悠悠地說:“有沒有覺得,這世界並不公平?”
如果世道不公,那我們就來替冤死的鬼們討個公道!
不管蔡暢是不是貪汙受賄,他罪不致死;三醫院家屬樓那四條人命,更是清白無辜。
朱飛鵬咧開嘴,衝著趙向晚說:“不管你是什麼理由懷疑樊弘偉,我信你!你說查他,我們就查他。”
許嵩嶺終於點了頭:“行,聽向晚的,查吧!”誰叫我是你師父呢——這句話,許嵩嶺放在心裡沒有說出來。
趙向晚聽到了,起立站好,笑著說:“是!師父。”
許嵩嶺是個雷厲風行的人,既然決定放心讓年輕人去查,立馬大手一揮:“你們今天有什麼收穫?都說來聽聽。”
老大一發話,重案組的人全都動了起來。
朱飛鵬將手中資料放在會議桌上:“許隊,今天我們走訪城建局的人,發現大家對樊弘偉的評價兩極分化。有的說他克己奉公,有的說他搞小團體;有的說他熱情豪爽,有的說他陰險狡詐。”
許嵩嶺拉下臉:“你們沒有徵得我同意就開始調查樊弘偉,那用什麼身份去詢問?”
朱飛鵬嘿嘿一笑:“隔壁三組不是在查水庫拋屍案嗎?正好城建局與九秀水庫不遠,我們借用查這個案子的名頭進行走訪,名正言順。”
許嵩嶺沒好氣地白了他一眼:“算你小子聰明。”
祝康笑著補充:“許隊你放心吧,我們沒有上來就指名道姓查樊弘偉,都是迂迴戰術,慢慢引到拆遷辦這上面去。畢竟,水庫拋屍案雖然還沒查出死者身份,但畢竟水庫旁邊有塊地說是要蓋別墅,拆遷辦的人正在負責協調。勉強也算是找了個理由問問拆遷辦的基本情況。”
許嵩嶺心中一凜:“拆遷辦?好傢伙!你們不會誤打誤撞,找對地方了吧?”
朱飛鵬神情有些興奮:“許隊,你別說,我還真的有點懷疑這個樊弘偉。我聽說他帶著曹得仁這一批小弟,專門負責修路、蓋房的地塊拆遷工作。要是遇到不聽話的,他們就採取各種下流手段,什麼斷電斷水、堆放垃圾、慫恿地痞流氓鬧事,有一回還直接把挖土機開到現場,把人家的房子給扒拉了。有人告到城建局去,可是楊旭剛局長很維護樊弘偉,說他顧全大局、犧牲自我。”
許嵩嶺點點頭:“嗯,我會讓重案三組往拆遷住戶那裡走訪一下,說不定能迅速確認死者身份。你們先說說樊弘偉、曹得仁他們的事情吧。”
將朱飛鵬、趙向晚瞭解到的情況一綜合,許嵩嶺在小黑板上寫下樊弘偉人生的幾個關鍵時間節點。
1981年10月,樊弘偉打架鬥毆進派出所,年底被運輸公司辭退,一直待業在家。
1982年3月,樊弘偉進入城建局當臨時工,給楊旭剛當私人司機。
1985年5月,樊弘偉認識顧文嬌,同年12月領證結婚。
1986年5月,城建局拆遷辦成立,樊弘偉有了正式編制。
1987年3月,樊天寶出生。
1988年5月,樊弘偉升任副科長。
1990年5月,樊弘偉升任拆遷辦主任,科級幹部。
趙向晚看著這條時間線,久久沒有說話。
何明玉想到趙向晚剛剛跟她說過,懷疑樊弘偉是蔡暢被殺案、三醫院滅門慘案兩樁大案的兇手,剛剛還覺得這個懷疑太過大膽,但現在看著樊弘偉由一個小小的貨車司機,一步步成為拆遷辦主任,不由得也動了心思。
說不定,趙向晚真猜對了呢?
不是有句俗話,亂拳打死老師傅。這麼多人都抓不到兇手,說不定趙向晚誤打誤撞的,抓到了呢?
想到這裡,何明玉走到小黑板前,拿著粉筆在楊旭剛這個名字上劃了個圈圈:“樊弘偉之所以能夠升官,全靠楊旭剛。有沒有可能,他與楊旭剛曾有過不正當的交易,因此他才會那麼下死手幫忙?”
現場安靜下來。
許嵩嶺皺著眉毛,半天猶豫著說:“楊旭剛?這個名字我沒有聽說過。”
門口傳來高廣強的聲音:“楊旭剛?這個人我認得!”
所有目光都投向剛剛從外面辦事回來的高廣強。
高廣強突然接受到這麼多目光,一時之間有些受寵若驚:“你們幹嘛?怎麼突然討論起楊旭剛這個人?”
和他一起辦事的劉良駒一進屋,看到大家都坐在會議桌旁,忙找了個位置坐下,看著小黑板上的時間線好奇地問:“你們在討論什麼案子?怎麼不等我和老高回來?”
朱飛鵬簡單介紹了一下剛才大家討論的結果,高廣強聽說許嵩嶺鬆了口,同意大家調查蔡暢被殺案,神情非常激動,站起來大聲表態:“需要我老高做什麼,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許嵩嶺擺了擺手:“沒那麼嚴重。你先和大家說說,楊旭剛你怎麼會認得?”
高廣強冷笑一聲:“我在五福路派出所的時候,應該是81年的時候吧,在一次掃黃行動中抓了十幾個人,其中就有他一個。當時登記資訊的時候是蔡暢負責的,原本我也記不得這個人,但是楊旭剛在那一批人裡頭吧,面板最白,比那些小姐還白,我印象特別深刻,特地瞄了一眼他的名字。”
眾人想象當時的場景,全都笑了起來。
在這一撥沒穿衣服的人中間,楊旭剛鶴立雞群一般地吸引著所有人的目光,簡直太搞笑了。
朱飛鵬一邊笑一邊說:“老高,這都十幾年過去了,你還記得他的名字,看來是真白啊。”
老高臉一紅,嘿嘿一笑:“沒辦法,大男人露光屁股的畫面,除了澡堂子,也就是掃黃的時候有機會看到。”
許嵩嶺想笑,可是嘴角扯了扯,看到趙向晚、何明玉繃著臉不吭聲,趕緊收了笑,咳嗽兩聲:“好了好了,說正事。”
高廣強迅速收了笑,整了整臉上表情:“我當時記住了楊旭剛的名字,不過也沒放在心上。這種小違法處理起來也簡單,拘留、罰款就完了。五年前吧,處理一個案子的時候,我和三組的梁元凱一起走訪城建局,無意間見到了楊旭剛。他那個時候已經坐上局長的位置,根本記不得我這個小警察。”
劉良駒奇怪地“咦?”了一聲,“嫖.娼被抓,拘留處理,難道沒有留下案底?竟然還能升官?這個楊局長挺有能量啊。”
許嵩嶺似乎想到了什麼,臉色有些難看。
【媽的,蔡暢當副所長之前,估計幹了不少腌臢事。搞不好,楊旭剛之所以能夠全身而退,也是蔡暢放了他一馬。濫用警察權力,真醜陋!】
楊旭剛、樊弘偉、曹得仁……都在1981年與蔡暢有了交集,第二年2月,蔡暢被殺身亡。
許嵩嶺轉頭看向小黑板,心潮起伏,說不出來的難受。
蔡暢被殺,配槍被搶,此案轟動全城,如果不是後來配槍在三醫院滅門慘案中被找到,恐怕公安部都會來人督辦。
蔡暢的親人、朋友、同事,包括記者媒體,每個人都在說:這是一個好警察,只可惜死得早,一定要為他申冤。
現在如果翻出此案,有些真相浮出水面,不知道那些為蔡暢唏噓的人,心裡會怎麼想。
震驚?難過?痛苦?唾棄?
許嵩嶺不得而知。
但許嵩嶺知道,追尋真相,是他的職責。
第61章貓膩
◎走,吃土豆餅去◎
許嵩嶺緩緩站起,眼神變得堅毅。
他從粉筆盒裡拿起一支黃色粉筆,在樊弘偉、楊旭剛這兩個名字之間連上一條線:“這兩個人之間,一定有利益勾連。”
“對!絕對有貓膩。”
“如果不是因為有勾連,像樊弘偉這種因為打架鬥毆被單位開除的小混混,楊旭剛憑什麼讓他給自己開小車?”
“查一下,在樊弘偉來城建局之前,他們是怎麼認識的?”
“許隊說得對,要是沒有勾連,楊旭剛不可能這麼下死手地提拔、維護樊弘偉。”
何明玉剛剛把楊旭剛的名字劃上圈圈,現在看許嵩嶺又把他與樊弘偉連上線,腦中的思路更加清晰起來。
重案一組討論案件之時,從來都是暢所欲言,何明玉站在小黑板的右側,看一眼趙向晚,用粉筆把樊弘偉這個名字再畫上圈圈:“向晚剛剛說過,懷疑蔡暢被殺案、三醫院滅門案都是他所為,只是我們沒有找到殺人動機。現在我有了一個新想法……”
高廣強和劉良駒是在許嵩嶺提到楊旭剛的時候才進的屋,前面說的懷疑沒有聽到,一時之間反應不過來。
——許隊剛說要查舊案,兇手就有了懷疑物件?趙向晚這速度,也未免太快了吧?
高廣強搖頭:“不是,蔡暢曾經幫助過樊弘偉,沒有殺人動機啊。”在他看來,殺害有恩於他的人,這還算是人嗎?
劉良駒皺眉思索,一邊想一邊慢慢說話:“習過武,身手好,下手黑,十年前二十來歲,身高、體重都符合,有這個可能性。只是向晚,只不過昨晚在火鍋店與樊弘偉打過一次照面,你怎麼就精準鎖定他的嫌疑?”
這個問題,剛剛趙向晚回答過一遍,她用的是一個“巧”字。
火鍋店偶遇,這是巧。
樊弘偉、曹得仁酒醉色心起,過來調戲季昭,這是巧。
高廣強認出他倆,觸動心事,提起蔡暢舊案,這是巧。
樊弘偉不正常的升遷之路,成功激發重案一組所有人對世道不公的憤怒,你說巧不巧?
所有的巧合匯在一起,說不定就是老天爺看不過眼,要助重案一組破案。
聽完趙向晚的話,本就有點小迷信的高廣強聽著連連點頭,眼睛變得亮亮的:“對對對,當刑警這麼多年,我挺信這個。你說是巧合也好,說直覺也罷,反正既然樊弘偉、曹得仁不開眼地跑到我們面前來,不查查豈不是對不住這份巧合?小朱說過,向晚是我們重案組的福將,那就聽她的。”
趙向晚笑了笑,“福將”什麼的,得感謝讀心術。
但這回鎖定樊弘偉是嫌疑人,並不是因為讀心術,而是一種特殊的直覺。看人看多了,讀心讀多了,誰是好人、誰是壞人,落眼便知。
這種人一看就屁股不乾淨,和徐俊才一樣,根本經不起查,一查一個準。
定下了嫌疑人之後,大家開始頭腦風暴殺人動機。
“從時間線來看,蔡暢被殺正是樊弘偉待業的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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