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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剎那間,趙向晚想到了很多,卻又覺得棘手無比。
其一,趙向晚只是一名公安大學的學生,與聞倩語素不相識,以什麼身份去過問案件?
其二,季昭只是市局編外人員,他的畫像能力雖然突出,但和趙向晚一樣面臨著同樣的問題:他以什麼身份參與案件偵查?
京都級別比星市要高,一個區的公安局其編制人員、刑偵技術都能超越星市公安局。趙向晚雖然在星市公安局能說上話,但京都西山區公安局?她這樣過去,還真不一定有人搭理她。
回到宿舍,章亞嵐看趙向晚情緒低落,關心地詢問。
趙向晚如實告之。
話音剛落,其他三個女孩都很憤怒,邊罵邊分析。
“可惡!聞倩語就這樣在學校裡被人殺了?學校保安是吃屎的嗎?”
“雜物間有外衣脫落外衣,這說明對方犯案的第一現場就在那裡,估計是把聞倩語拖進去強了,然後打暈了出來到廁所清洗。不對啊,如果兇手匆匆跑掉,為什麼聞倩語的屍體會被丟進下水道?”
“恐怕是兇手離開之後想想不放心,又重新回來處理屍體,趁著沒有人把她塞進下水道的吧?兩進兩出教學樓,學校保安真的是……唉!”
“兇手是不是以為聞倩語已經死了?唉!我只要一想到聞倩語是溺亡,就感覺全身發冷。”
“向晚,如果是激情殺人,我真的很擔心找不到兇手。你想想,17號殺完人,19號才被發現,這麼長的時間裡兇手早就逃之夭夭。他換個城市重新開始生活,誰能找到他?”
大家都是刑偵專業的學生,討論起案情來有條有理。大家所擔心的,也是趙向晚所擔心的。
多少激情殺人的案件,都是虎頭蛇尾。看似證據頗多,但就是找不到人。
這個案子最大的優勢,便是保安看到了那個可疑的男人。
只是現在刑偵畫像師這個職業剛剛興起,國內刑偵領域對畫像並不重視。畢竟畫出一個黑白人像,拿出來都有點似是而非,看誰都像。要想透過一張畫像,在茫茫人海里精準找出這個人,真的很難。
討論了一個晚上,大家把學校保安罵了個狗血淋頭,可是依然沒有想出個萬全的方法。
第二天,趙向晚遇到了一件事,促使她下定決心。
中午梅清溪打電話過來,聊起房地產公司的進展,語氣非常興奮。他與顧之星合作非常愉快,已經接下市局幹部宿舍樓的建設專案,準備大展宏圖。
梅清溪在電話那頭滔滔不絕,不知道為什麼趙向晚的思緒卻飄到很遠。她在想,梅清溪曾經的未婚妻、趙晨陽這個重生者,現在怎樣了?
上次在趙家溝揭穿她重生秘密時,為什麼沒有懲治她?因為自己覺得留著她有用。
時間是一條無法回頭的單行線。
可是,趙晨陽打破了這條定律,重生了。
不管她是蠢還是壞,至少比所有人經歷更為豐富。不管她掌握的資訊有多少,至少比旁人更準確。
再厲害的警察,也有破不了的懸案。但如果將時間線拉長,十年、二十年之後呢?那個時候刑偵方法更高階、技術手段更先進,也許這些懸案已經被偵破,改編成電影、電視劇,被趙晨陽知道了呢?
想到這裡,趙向晚匆匆掛掉電話,找周老師請了假,前往湘省財經學校,找到正在讀大專的趙晨陽。
趙晨陽最近心情很不好。
原以為鐵板釘釘的婚事出了紕漏,她看好的金龜婿徐清溪,好吧,他現在去派出所把姓給改了,叫梅清溪。徐俊才被警察帶走,以行賄罪判刑,徐氏建築公司分崩離析。
梅清溪從深市回來之後,忙著把徐氏建築公司拆分,自己重新組建房地產公司,事業做得風生水起的同時,再一次提出退親。
今時不同往日,趙青雲也看出來梅清溪非池中之物,沒有再糾結這門婚事,乾脆利落地退了親,從此男婚女嫁,再無瓜葛。
明明在前世,徐俊才與周荊容夫妻恩愛和諧,徐氏建築公司發展成為集團企業,做大做強,梅清溪也和趙向晚相親相愛,背靠著徐氏集團創業成功,成為明星企業家。這一世,怎麼就變成了這個樣子?
趙晨陽很惶恐,總感覺自己重生回來,什麼也沒有改變。
哦,不對,變了很多。
趙向晚沒有考上京都大學,沒有嫁給梅清溪一起創業,她讀了公安大學,聽說還幫助警方破了不少案子,包括把周荊容抓進監獄。
自己越過越差,越向晚卻越過越精彩,再加上退了親不知道何去何從,趙晨陽幹什麼都不起勁,大專讀得也不用心,隨便應付功課,經常逃課。
聽說有個年輕女孩找自己,在宿舍裡懶洋洋的趙晨陽隨便收拾了一下便下樓來。
一眼看到趙向晚,趙晨陽嚇得魂飛魄散。這個煞神,她怎麼來了?
趙晨陽的第一個反應是:我幹了什麼?我明明什麼也沒有幹啊。梅清溪要退親,我退了,我沒有糾纏,你們想要談戀愛、結婚,隨便!反正上輩子你們就是兩口子,一起創業一起發財。
趙向晚聽到她內心所想,似笑非笑地看著趙晨陽。
想到幾次對上都沒好果子吃,想到自己最大的秘密已經被趙向晚發現,趙晨陽心裡發虛,結結巴巴地說:“你,你怎麼來了?”
趙向晚沒有和她囉嗦,直入主題:“有事要問你。”
趙晨陽內心慌得要命,不知道趙向晚要問些什麼。她左右看看,女生宿舍樓下人來人往,不適合談話。回宿舍呢,自己從來不收拾房間裡亂七八糟的也見不得人。
想來想去,趙晨陽小心翼翼地看著趙向晚的臉色:“要不,我陪你去操場走走?”開敞空間,哪怕趙向晚問些要命的話題,也應該沒有人聽到吧。何況現在是下午三點,操場除了上體育課的同學之外,應該沒有什麼散步的人。
趙向晚點頭:“好。”
真假千金難得平和一回,從宿舍出來,走在操場四百米跑道上。
湘省財經學校很小,宿舍、操場、食堂都在一塊,放眼望去,也就操場的空間稍微寬敞一些。
趙向晚思索著怎麼盤問,趙晨陽先沉不住氣:“你,你要問什麼?先說好啊,我雖然重生回來,但實際上懂得也不多,不是什麼都知道。如果我這麼厲害,不是早就發財了?幹嘛還要在這裡受你的氣,是不是?”
趙向晚點了點頭,的確是這樣。
看得出來,趙晨陽雖然重生了,但並沒有長多少腦子。只知道搶奪趙向晚的人生,以為佔了她的父母、資源、未婚夫,就能和她過得一模一樣,真是幼稚可笑。
趙晨陽看到趙向晚點頭,彷彿受到鼓勵,又開始說話:“我知道,是我對不起你。我上輩子沒讀什麼書,很多道理都不懂……”
趙向晚打斷她的話:“聽說過京都對外貿易大學的雨夜殺人案嗎?”
趙晨陽還在醞釀情緒,想要獲得趙向晚的好感,萬萬沒有想到她張嘴問的就是案件,腳步一下子停住,站在跑道上發呆。
【雨夜殺人案?這個趙向晚是不是學刑偵學魔怔了,張嘴就是殺人案?她不會是要威脅我吧?我要是不聽她的話,就把我殺了?對了,她學的專業是刑偵對吧?是不是殺了人連警察都查不出來?啊啊啊,太可怕了。】
趙向晚皺了皺眉:“聽說過沒?最近剛剛發生的一個案子,女大學生在一個下雨的夜晚上自習,結果被人先.奸.後.殺,扔進下水道,幾天後才被發現。據說保安看到了兇手的模樣,但警察沒有找到人。”
趙晨陽“啊”了一聲,不敢確認地回答道:“好像……聽說過。”
【搞半天真是問案子?我,我這麼了不起的重生經驗,就被你拿來當破案專家?我擦——】
趙向晚沒有管趙晨陽的嘀咕,徑直問:“是誰幹的?”
趙晨陽搖頭:“我哪裡記得這個,能夠聽說這件事情,還是因為二十幾年之後才偵破,那個時候偵查手段比較高明,說是兇手的什麼DNA被檢測出來,和資料庫裡的比對上了。”
趙向晚心中一驚:“二十幾年之後才偵破?為什麼?”
趙晨陽看趙向晚有求於她,立馬變了幅小人嘴臉:“我哪知道,就是無意中看過一個電視採訪,具體內容都忘記了,誰知道是不是那個案子?什麼學校,什麼案情都不太記得了,也許是,也許不是呢。”
【我幹嘛要說那麼清楚?我看過那個電視採訪,說的就是高校女大學生雨夜被殺,兇手曾與保安打過照面。警方畫像之後登在報紙上全國懸賞,結果杳無音訊。直到後來那個兇手的親人犯事,DNA比對成功,這才驚動警方,將這個早已結婚生子的兇手抓獲。
那個女大學生的媽媽二十多年來一直在追問結果,等到兇手被抓,她一頭白髮,不停地說著感謝警方不懈地努力、二十年的堅持,還感謝呢?要是我早把那些吃乾飯的警察罵得狗血淋頭。】
二十幾年!這個案子二十幾年之後才被偵破!
人生有多少個二十幾年?聞倩言的母親,一直等了二十幾年,才等到警察把兇手抓住!
趙向晚心裡說不上來是什麼滋味,抬眸認真地看著趙晨陽:“兇手是誰?”
趙晨陽搖頭:“就是一個電視採訪,我瞟了那麼一眼,關鍵是那個案子吧,看著挺嚇人的,所以記得一點。”
【哼!當我是破案專家?沒點好處,我憑什麼告訴你。】
趙向晚的目光裡漸漸有了寒霜:“趙,晨,陽。”
趙晨陽被她這一望,嚇了一跳,後退半步:“你,你幹嘛?我可沒有犯什麼罪,你抓不了我。”
趙向晚冷笑道:“你也就剩下這麼點用了。如果不知道珍惜,我不介意把你的秘密告訴更多的人。”
趙晨陽立馬蔫了,嘟囔道:“好吧好吧,我說。”
她不情不願地說:“其實吧,我只記得那個兇手是個看上去很兇的年輕男人。殺完人之後第二天就離開了京都,好像後來開了家寵物店,還有什麼……”
趙向晚問:“他叫什麼名字?”
趙晨陽苦苦思索半天,搖搖頭:“我不記得,只記得他名字有三個字,他的姓很奇怪,不是我熟悉的姓。”
【我真沒騙你,鬼會記得兇手叫什麼名字?十幾、二十年前看過的電視採訪,就那麼一晃眼的功夫,我能夠想出這些就已經算是記性很好了。】
趙向晚繼續問:“他為什麼殺人?”
趙晨陽這個人吧,前世是個八卦愛好者,自己沒什麼出息,閒極無聊的時候就愛看點社會百態的慘劇。
就像以前有本雜誌,一天到晚賣慘,標題很吸睛——
《我拿什麼拯救你?我那身患絕症的愛人!》
《我苦命的妹子,哥哥們為你撐起那片天空。》
《紅顏女郎撒手人寰,純情少男苦苦守候為哪般?》
《雨夜驚魂!兇手潛伏二十年終於伏法,他的作案動機竟然是……》
就因為這點隱秘的愛好,趙晨陽才會記得這個案子。
因為她沒有考上大學,“女大學生校園被殺”這八個字成功勾起了她的好奇心。她一邊看電視還一邊想:這個大學太可怕了,幸好我沒有讀,不然晚上就被人給殺了,還扔到下水道里淹死,唉喲,實在是太可怕了!這麼想想,原本覺得自己沒考上大學、不如趙向晚的她心理就平衡多了。
趙晨陽自認不是什麼好人,不然也不會在知道趙清瑤被拐之後,不肯出言相幫。可是今天趙向晚的問話讓她忽然來了點興趣:“你會幫忙去查?如果我幫忙抓到兇手,你給我什麼好處?”
趙向晚反問:“你想要什麼好處?”
趙晨陽的目光有些遊離:“你幫我勸勸清溪哥哥,讓他別取消婚約,我是真心喜歡他的。”
趙向晚搖頭。梅清溪娶誰是他的事,和趙向晚沒有半點關係。當然,如果梅清溪喜歡趙晨陽,非要娶她,那趙向晚也不會和他繼續做朋友。
有些事,趙向晚永遠不會原諒。
趙晨陽有些氣餒:“那,我幫了你的忙,總得有點好處吧?”
趙向晚淡淡道:“1,2……”
趙晨陽嚇了一大跳,忙打斷她計數:“我說,我說。電視上說那個男的在京都打工,週末無聊晃到了大學裡,看到那個女大學生一個人在教室裡看書,課桌上擺著個隨身聽,長長的白色耳機線掛在耳朵上,那模樣實在招人喜歡,就想和她耍耍朋友,進去搭訕了兩句。那女大學生不樂意,呵斥了他幾句,起身要離開。那個男搶過那個隨身聽砸中她後腦,然後把她拖到一個地方強姦了她,使勁掐她,掐得她閉了氣。”
趙向晚繼續問:“為什麼把她扔進下水道?”
趙晨陽道:“那個男以為自己殺死了她,把隨身聽和耳機揣進口袋,發現自己的衣服上沾了血,怕出去被人發現,就到廁所去清理,沒想到碰上保安查問,只好逃走。走了一半吧,又怕女孩屍體被人發現,所以折返回來,拖著塞進了剛才看到的下水道。”
趙向晚再追問了一些細節,直至把趙晨陽腦中所有記憶全部榨乾,這才離開。
——住在附近、外地打工男人,姓名三個字,姓氏很少見。
——案發後第二天離開京都回了老家。
——曾經兩次進入教學樓。
——坐上了公交車,將聞倩語的書包、隨身聽、耳機、雨傘扔在某個樹林的亂草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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