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貞德駕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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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映一驚：“怎麼回事啊？”

“這是？”石驍驚奇道：“宮中喪鐘！按大乾律，皇族之人崩逝便會敲響宮中喪鐘，以示發喪，想來是因為太子薨了，所以敲的喪鐘。”

楊映反應過來：太子都死了兩天了，確實該發喪了。

“嗡嗡……”的鐘聲持續響著。

“不對啊！”

石驍臉色凝重：“太子薨逝，一般會敲宮中喪鐘十八下，現在怎麼還在敲？”

一直等到鐘聲停止，石驍才驚愕道：“宮中喪鐘敲二十七下，向來只有皇上，太后，太皇太后崩逝才會如此，現在宮中已無太后和太皇太后，難道這是？”

楊映臉色大驚：“皇上？”

貞德帝死了！

“怎麼可能呢？”

楊映本能地反問了一句，隨即醒悟：現在乾京、城內大亂，貞德難保不會遭到李成霸的刺客刺殺。

可是！現在李成霸之亂還“近在咫尺”，正是大難之時，即便貞德真的死了，也不會在這個時候敲喪鐘報喪，是誰那麼不知輕重。

“快！”

楊映策馬衝到遍佈屍體的城門洞前，大喊道：“我是駙馬楊映，快開城門。”

城上早有人看下來，皇甫瑜確認是楊映，便讓人開啟了城門。

“皇上呢？”

開誠門計程車兵個個都低著頭，面色沮喪，楊映也懶得再問他們，直接就衝向皇宮，石驍和虎頭營士兵是緊跟在後面，一路上的居民、商鋪全部都關了門，出現在街上的一些官兵也是都跪在地上，面色沮喪。

楊映一路直到了左順門前，此時左順門門大關，城樓上有士兵把守。

“我是駙馬楊映，快開門。”

城樓上探出一個頭來，是楊萬鈞。

“快開啟城門！”

楊映當即衝入了左順門，一路上遇到計程車兵、宮女、太監都已跪了下來，正在哭泣。

楊映直衝到皇帝平常早朝的承德殿之前，遠遠便看到一群各色官服的官員，還有後妃、公主，皇子，包括中山郡王和臨陽公主都跪在那裡，正圍著一個平躺在地上的人痛哭。

那不是貞德帝又是何人！他身前一抹鮮紅，身下鮮血已是淌了一大片，很明顯是被人一刀刺穿身體而死，當場死在這裡的。

“皇上……”

楊映也是差點就跪倒在地：貞德帝竟然被生生刺殺而死……他死的也太不是時候了。

楊映對貞德帝談不上什麼感情，可是現在的貞德帝太重要了，只要有他在，乾京就能穩住，那些支援李成霸的官員和中間派都不敢亂來，忠臣和太子黨更是有主心骨。

現在貞德帝一倒，整個乾京人心將會崩亂，隨即便會垮掉。

剛剛才退兵的李成霸馬上就會掉過頭來再次攻擊乾京。

而乾京將再無力抵抗。

那楊映、臨陽公主、李啟元，還有太子黨以及與李成霸不是一黨的人就只能被殺。

當然他們可以選擇逃離乾京，但那樣子只會成為喪家之犬，被李成霸通緝、追殺。

再然後，因為李成霸是殺死太子，用武力奪取的天下，天下多的是不服的人。

彼時整個大乾就會陷入紛亂，有野心的人會趁機做亂，不聽號令，甚至割據稱王。

楊映心裡罵道：“是哪個笨蛋，這麼快就敲了喪鐘報喪，如果沒有發喪，至少還有幾天的轉圜時間。”

“這要讓我怎麼辦？逃跑的日子應該會很難過，才不要那樣子。”

“現在只有重新擁立皇帝了！”

“公主？讓我的老婆當？”

楊映腦子裡再次閃過這個念頭，隨即被自己無力地否決了：大乾沒有擁立女人的傳統……當然武則天當皇帝也不是依照的傳統，可是武則天稱帝時在民間有人望，在朝中有實力，但是現在的臨陽沒有。

“所以還是隻能先立李啟元了，李啟元是個軟貨慫包，讓老婆當他背後的掌控者倒是有可能，這也很快，現在首先要做的，還是得先確保李啟元登基，至少李啟元是親近他這個姑姑的。”

楊映腦中一陣活泛，腿不得已還是一軟，向貞德帝屍體跪了下去，哭倒是真哭不出來。

許久，楊映喊道：“都別哭了！”

看著眾臣、眾皇妃、公主痛哭，好一陣子，楊映大喊了一聲，問道：“皇上死前……駕崩之前可曾留下什麼話。”

大部分人早已哭成了一團，根本沒得反應，只是聽到楊映喊聲，才抬起頭看了他一眼，其中就有那少府監許邵恭和臨陽公主。

臨陽公主眼淚未乾，看了這出頭的駙馬，心中一喜：父皇派去襲擊二哥的駙馬，真回來了。

臨陽公主哭泣道：“父皇是突然被人刺殺，他來不及留下任何話。

駙馬，還有齊大人，眼下我們……該按父皇先前遺命，立皇太孫，李啟元為新帝。”

臨陽公主說得斷斷續續，似乎是顧忌到了自己的身份，可這兩天相助貞德帝還是讓她心穩了下來，最終說出了此時最應當做的事情。

臨陽公主口中的齊大人，乃是尚書右僕射齊魯鳴，因為尚書左僕射皇甫瑜正乾京城頭指揮大軍守城，這時候百官便是以齊魯鳴為首。

“自當如此！眾位大人，以為如何？”

貞德帝畢竟是早已在眾臣面前宣佈立李啟元為皇太孫，所以是誰也沒法反對。

齊魯鳴當即向李啟元磕頭，喊道：“臣尚書右僕射，參見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楊映與其他的臣子也都向李啟元跪了下去，同時山呼“萬歲”。

“荒唐！你們簡直是荒唐。”

這時候突然一個女人喊了起來：“父死子繼是天經地義的，皇上駕崩了，應該傳給皇上的兒子，太子薨了，秦王造反了，可是皇上還有其他的兒子，應該立皇三子，齊王李成鱗為帝。”

說話的女人正是齊王李成鱗的娘，當今的張貴妃。

齊魯鳴喊道：“貴妃娘娘此言差矣，皇上本有遺命，何況中山郡王殿下乃皇上嫡孫，繼承天命，本就合乎禮制。”

“皇上，你起來啊！他們都欺負臣妾啊！你睜開眼看看啊，成鱗是你最喜愛的皇子，你也說過要傳位給成鱗的，可是他們卻要違逆你的心意啊，啊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