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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這個魔鬼!”
文士之中一人狂吼,跳起來就要撲過來,但是被虎頭營士兵生生地攔了下來。
“我們沒那麼重的罪!”
有的人喊著,而有些人是直接就向楊映呼喊:“我們願意投降。”
喊著已是直接就向楊映磕起頭來。
“哼!”楊映不覺冷笑了一聲:“李成霸這名聞天下的名將,賢王,所用的人中,竟然也有那麼多的軟蛋慫包,牆頭草。
倒也不能苛求秦王,畢竟哪那麼容易找那麼多視死如歸的勇士。”
但是還有幾個人仍然無動於衷,甚至臉上毫無懼色,便以那吳世文為首。
楊映隨即下令將大罵他的人拉下去用刑,直到投降為止,已經投降的人也是先分開拉到一邊,好生招待,然後才向吳世文說道:“那麼說來,吳先生,我是打算領受一下這生不如死的酷刑了。”
“悉聽尊便。”
楊映心下一動:酷刑加身都不害怕,這樣子的人才是受人尊敬的,也是真堪大用的,當然吳世文的本事是不用質疑的。
但是說服、招降這樣子的人,卻又是最難的。
楊映心中閃過百種計謀,不覺想到了石寶慶:之前有誰能夠想到,這秦王的四大驍將之首,竟然會投降於他。
石驍是怎麼投降的了?
因為他跟楊映的打賭輸了,而他又是個守信的人!
守信是石驍的優點,卻也是他的弱點,所以只要找到吳世文的弱點,自然也能讓他降服。
可吳世文的弱點是什麼……為什麼之前都不多瞭解一下這些人的事情呢,那樣子也不至於到現在毫無頭緒。
不,有頭緒!
不怕死的人不怕酷刑的人,無非是他們心中有值得堅守的東西:而這些東西不會是名和利,畢竟命都沒了,這些東西還有什麼用!
所以他們要堅守的,是信仰?或者是情義?或者是氣節?或者如石驍的信用?
楊映突然將穆弓槊架在了吳世文脖子上,故意試探地說道:“殺了你容易,只是可惜了,我掃平天下盜賊,還天下安寧的實力又減弱了幾分,還要委屈先生背上助紂為虐,不仁不義,忘恩負義的罪名。”
吳世文不解道:“我忘恩負義?駙馬爺,你想要幹什麼?你想要誣衊我。”
楊映心頭一喜:哈哈,你可是暴露了,原來你重情重義啊,那我就先把你的重恩重義的名聲毀掉。
“誣衊?”楊映“驚奇”道:“吳先生,你這可就稀奇了,秦王原本替皇上掃平天下,成就一代賢王的美名,可是他突然之間殺兄弒君,背下了這等遺臭萬年的惡名,難道不是你們這些謀士的慫恿。”
“胡說……”
吳世文及時收住了:當初李成霸要去伏殺李盛禮之時,自然是問過他們這些部將和謀士的,他那個時候,確實是贊成的。
至於這其中的理由,自然是因為吳世文認為李成霸比李盛禮更適合當皇帝,而兩人已勢同水火,既然兩者只能存一,李成霸下這個決心,確實有他的一份支援。
至於李成霸因此而揹負殺兄弒君的罪名,他有想過,但都被“天下大義”給掩蓋過去了。
“我如何胡說!”
楊映反問道:“你敢說你不知道秦王要做出殺兄那樣子骨肉相殘的事情?你既知道,你為何不死拼阻攔他,而要讓他背上這樣子的惡名。”
“我?”
吳世文心中確有自責,不覺一時語塞。
但旁邊一人說道:“秦王殿下若是不先下手為強,殺死太子李盛禮,李盛禮便會殺死秦王殿下,我們實屬迫不得已。”
“太子要殺秦王?”
“你如何得知?太子縱然妒賢,他已是太子,又何懼於秦王?
縱然太子真的想殺秦王,憑諸位的聰明才智,還有秦王部下的忠勇,又如何保護不了秦王。
你們既知太子要殺秦王,何不向皇上揭發,找出太子要謀害秦王的證據。
縱然你們找不到證據,可是你們既然死都不怕,亦不怕酷刑加身,便是捨得一身剮,行枉法之舉,潑髒太子又如何?可是你們沒有,你們全眼睜睜地看著秦王殿下背上殺兄弒君這等惡名卻毫無作為。
你們不但不智,而且不義,待千百年後,後人難道不會說,是因為秦王手下部將謀士不捨榮華富貴,而唆使其殺兄弒君。
你的不願作為,難道不是你的忘恩負久。”
這個邏輯很牽強的推論,楊映自己說著也覺得心裡虛得慌,可是現在卻不得不硬著頭皮,越說越是慷慨激昂。
但吳世文心裡的防線卻如決堤了一般,瞬間崩潰之後便再也攔不住了。
其實他之前是有想過要勸的,但是李成霸手下武將等大部分人都同意左順門的計劃,也便是最終沒有開口阻攔,至於這其中有沒有在秦王成功之後,他能憑藉著從龍之功,躍居人臣,享一場榮華富貴等其他的心思,他自然是知道的。
“如今大錯已成,我卻還能如何!駙馬,求你殺了我吧!我已無顏面對世人。”
“吳先生。”
周圍其他人喊道:“他根本是在胡說八道啊!”
“吳先生。”楊映說道:“大錯雖已鑄成,羊雖已亡,這牢卻未必不可補。”
“駙馬是讓我降你,駙馬還是免開尊口吧!我雖不為,總還是秦王部將,豈可再喪氣節。”
“非也!”
楊映說道:“吳先生雖不能挽回秦王殺兄弒君的惡名,但秦王殿下的心願,卻也不願替他實現嗎?”
“心願?”吳世文奇道:“秦王還有何心願未完?”
“吳先生不好名利,卻願屈身於秦王殿下,難道不是想要天下太平,百姓安居嗎?
秦王能,我楊映,亦能。”
吳世文一愣:楊映之前的名聲確實很差,可是剛剛楊映的那番話,他當然知道,那不是一個蠢人說得出來的。
所以楊映也許真的能……最重要的一點,楊映賞罰分明,對於他們這些秦王的謀士,他竟然沒有不由分說地斬殺而是選擇了勸降,這足以說明他胸襟之開闊。
“駙馬,你?”
吳世文不覺懷疑楊映是想要造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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