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科醫生的王府生存指南 第57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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閻雲舟搖了搖頭:
“不知道,這件事兒算是隨州最大的破綻和秘密,若是被有心之人利用,後果不堪設想,當年知道這件事兒的只有我父親,哥哥還有端懿太子,就連我也是後來到了軍中歷練再回京進宮的時候先皇才與我說的,大概也是因為我父親想要我長在軍中,先皇才交代的。”
“那洛月離他們?”
閻雲舟抬手揉了揉有些脹痛的額角,一隻手撐在了一邊大的桌子上,半晌嘆了一口氣:
“大半年前我舊傷復發,隨州的秘密不能跟著我永埋地下,當今聖上不提也罷,幽州就在隨州之後,是五州山後最大的一個關口,洛月離與我私交甚深,若是我有不測,有他在也足以守住幽州,而李寒三人跟隨我多年,常年鎮守隨州,這件事兒也不能再瞞著他們了。”
寧咎心中說不出是什麼滋味,閻雲舟的傷放在這個時代就算是不治之症了,所以他不是從現在才開始交代後事的,而是從舊傷復發的時候就在想他身後的事兒,難怪,難怪百花村的事兒傳入京城的時候,閻雲舟還能挺住沒有立即出發,因為他知道李寒就算是閉門不出也能守住隨州,有最後的一個王牌在,隨州這一戰絕不可能敗。
閻雲舟實在有些撐不住精神了,他扶著桌子起身,走向了榻邊:
“煜安可還有問題?”
寧咎看出他是真的累了,今天上午在百花村還有那麼一出,下午回來到這一晚上他也沒有怎麼好好休息過,當下搖頭:
“沒了,你累了就躺下吧,一會兒我幫你把手上的藥換一下。”
暗玄端了水進來,閻雲舟簡單洗漱便躺下了,他氣血不好,畏寒怕冷,身上愣是裹了兩層的被子,他看向剛剛洗好拎著藥箱過來的寧咎問了一句:
“明日真的要去那黑山上?”
寧咎坐到了榻邊,解開了閻雲舟手上的紗布,點了點頭:
“嗯,我要做一種藥,那山上會有我需要的材料,哦,對了,此刻在這北境,可還能找到能按著圖樣打製琉璃製品的人?”
寧咎想起了什麼忽然問了這麼一嘴,對於磺胺的製備他只簡單理出了一個大致的合成路,這個不比大蒜素,沒有那麼簡單,單說氯'磺酸的製備至少就需要濃鹽酸和濃硫酸,更不用說還需要製備苯,哪一個都不會是一個小工程,這絕不是之前簡單蒸餾就能得到的大蒜素可以相比的。
作者有話要說:
ps;看了評論區大家好厲害哦,磺胺確實是從百浪多息中發現的,是一種染料,能夠抗菌因為含有磺胺,磺胺是人類歷史上第一種化學合成的抗生素,原則上來說,只要原料齊備是可以製備出來的(雖然原料很難湊),文中後面製備的是最簡單的磺胺製劑,對氨基苯磺醯胺。
最後,作者畢業好幾年了,有機化學已經被遺忘到了角落中,查了不少的資料,如果後面有bug請專業的提醒我,感謝大家,鞠躬。
第48章王爺最後的囑託
閻雲舟之前也是看見過寧咎畫的那些圖的,想來他這一次要做的東西又要用到那些琉璃的製品了:
“有是有,隨州有一戶是可以做這些東西的,但是現在隨州城中只駐紮了兵勇,百姓全部內遷了,此刻你若是要做那些東西可以先將圖紙畫出來,我派人送到幽州,在幽州是可以做出來的。”
寧咎忽然想到了什麼抬起頭:
“洛大人明天不是就回幽州了嗎?我可以今天將圖紙畫出來,明日託他帶到幽州。”
閻雲舟點了點頭:
“嗯,也行,不過現在天晚了,你要現在畫嗎?明日也可以,這隨州和幽州之間來往還是比較方便的。”
寧咎是一個行動派,再說現在閻雲舟的身體這樣,這藥能早做出來一天都是好的,他擺了擺手:
“不用,我現在就畫。”
說著他就要出去,閻雲舟趕緊叫了他一下:
“去哪?在桌案上不就可以畫嗎?”
寧咎看了看這屋內的桌案:
“我估計要畫到挺晚的,影響你休息。”
閻雲舟笑了一下:
“這有什麼影響的,這個屋子暖和,別出去了,讓暗玄多給你上一盞燈,晚上傷眼睛。”
寧咎倒是也沒有客氣,畢竟隔壁是挺冷的,他披了一件衣服坐在了桌案前,提起筆卻沒有上一次畫蒸餾裝置那樣順。
畢竟大蒜素也好,提純酒精也好,其實幾乎用到的方式就是蒸餾,所以一個蒸餾裝置就能夠完全滿足要求。
但是現在,他必須重新梳理一下製備過程,首先就是氨水的製備,氨水就是氨氣的水溶液,今天晚上他用直接加熱氯化銨生成氨氣的方式來驗證那是不是氯化銨。
但是真正製備氨氣卻不能簡單用加熱的方式,氯化銨是強酸弱鹼鹽,加熱分解本身是一個可逆反應,分解出來的氨氣和氯化氫同時還會合成氯化銨。
所以製備氨氣最好還是讓氯化銨和鹼反應,而最容易得到的鹼就是氫氧化鈣了,提純酒精的時候本身就會用生石灰一併蒸餾,生石灰往水裡一扔,直接就是氫氧化鈣。
用氯化銨和氫氧化鈣反應生成的唯一氣體就是氨氣,只要將氨氣匯入到水中就可以,這個反應簡單,需要的工具也簡單,光是他從京城帶過來的那些就能滿足。
氨水解決了,其次是醋酸,這東西不算太難得,實在不行,用食醋蒸餾也能得到。
現在最難得到的兩種物質,那就是硝基苯和氯磺酸,這兩樣物質如果合成不出來製作磺胺就是個笑話。
而這兩樣東西就算是放在現代的實驗室都未必是容易製備的東西,寧咎頭都疼了,閻雲舟靠在床頭便能看見寧咎時不時扶額,動不動嘆氣的模樣,那愁的他瞧著都有些想要跟著嘆息了。
“煜安?”
他喚了一聲,寧咎抬頭面帶詢問:
“怎麼了?不舒服?”
閻雲舟搖頭:
“沒有,這晚上人的思路也不清楚,不著急的,你還是先休息吧,這裡離幽州不遠,驛站也多,想要送個圖紙非常方便。”
其實閻雲舟哪怕是不問他也清楚寧咎這一次要製備的東西應該不簡單,不然,當初在王府他應該會做了,絕不會拖到北境來。
他現在這麼著急想要做出這個藥劑來,應該是想要救他的,他也是人,若是有機會他自然也想要活下去,但是也看不得寧咎這樣過分為難自己。
寧咎抬起頭,便能看見閻雲舟那十分平靜的面容,他是醫生,見得最多的就是忐忑的患者,焦躁的家屬。
雖然身為醫生的第一準則就是不能和患者過分共情,但是身在醫院,同樣吃五穀雜糧,誰又能真的對生命無動於衷呢?
在醫院呆久了人總是會有些焦慮的,所以寧咎骨子裡很喜歡那種情緒穩定的人。
而閻雲舟實在可以算得上是他見過情緒最穩的人了,可能是深夜的時候人的思維容易發散,感性也會大過理性,他放下了手中的筆,靠在了椅背上,難得苦笑出聲:
“你知道什麼是巧婦難為無米之炊嗎?”
他不等閻雲舟接話,便自顧自地開口,手中撩起了桌案上的一張紙,那上面密密麻麻的都是化學方程式。
他不光要考慮實驗的條件在這裡能不能實現,還要考慮實驗的材料在這裡能不能得到,一個方程式他想要得到後面的東西,但是總有那麼一兩樣前面的東西他沒有。
這種感覺就像是做菜,明明知道做法,但是卻總是少幾個調料,寧咎的手肘拄在桌面上,微微垂著眉眼,手指間輕輕晃動那一頁紙:
“你是不是覺得這個藥很難做?但其實我可以將全部的製備過程都寫出來,可總有那麼兩樣東西我不知道要怎麼獲得,或者還是我學藝不精,沒有想到更簡單的辦法。”
閻雲舟看著他,半晌微微招了招手:
“來。”
寧咎頓了一下還是走了過去,閻雲舟看著他,眉眼微深:
“煜安,多謝你,多謝你這麼想讓我活下去。”
他忽然這麼說,寧咎還有些不好意思,他其實並不是很擅長這種場合,微微偏過了頭:
“王爺鎮守北境多年,我這就算是盡了其中一個大梁子民的一點兒心意而已。”
這話說的確實是有些冠冕堂皇了,閻雲舟似乎有些話想說卻又忍了回去,半天看著寧咎的面容到底還是問了一句:
“若是我並不曾守著北境多年,煜安還願意救我嗎?”
寧咎抬起頭,對上了那個深不見底的眼睛,竟然下意識的有些緊張,下意識開口說了一句託詞:
“醫者仁心。”
閻雲舟愣了一下,眼中閃過了一絲他自己都未曾察覺的失落,隨即點了點頭,他在期待什麼呢?
他也活了快三十年,不至於連自己的感情都看不清楚的人,寧咎於他是這近三十年最特殊的存在,家人,朋友,下屬,他不認為寧咎是上述任何一個身份。
但是有一點他可以肯定,他喜歡寧咎在他眼前,喜歡寧咎為他著急,只不過,思及現在的情形,感情對他來說還是太奢侈了。
不過寧咎似乎對他沒有那份心思,他可能只覺得自己是他的一個病人,更或者對他還有那麼一絲崇敬在裡面。
所以盡力想要救他,閻雲舟的眼底情緒翻湧,想到現在的處境,也覺得寧咎對他沒心思也挺好的,他能做的就是為他打點好一切,盼著他往後順遂無憂吧。
想通了這一節閻雲舟笑了笑,反而輕鬆了兩分:
“嗯,那仁心的醫者今天是不是可以早點兒休息,明日不是還要和青羊道人去黑山嗎?”
寧咎也覺得不能大晚上的鑽死衚衕,有些東西他這兒沒有,倒是可以去問問青羊高人,或許有意外之喜也說不準呢。
這麼想著寧咎倒是也沒有糾結,洗漱便睡了。
第二天一早他便和青羊道人到了黑山,閻雲舟派了五十兵士跟著他們,好在黑山的方向是在隨州以南,倒是不可能碰到羯族和北牧的人,還算是安全。
寧咎這邊剛走,洛月離也同時離開了隨州,閻雲舟起身之後沒有叫來將領,而是坐在了桌案前,寫了好幾封信,最後一一將這些信件放在了信封中,然後叫來了暗玄:
“王爺。”
“這幾封信在十日之後按著信上的名字交給各人。”
暗玄接過了信件,發現這幾封信有給景郡王的,有給洛大人的還有給北境的幾位將領,而最後一封是給寧咎的,忽然一種並不好的預感爬上心頭,他單膝跪下:
“王爺,您這是做什麼?”
閻雲舟看著他的動作輕笑了一下:
“我倒是要問你這是要做什麼?就是讓你送幾封信而已。”
暗玄抬起頭,眼中的急切不加掩飾:
“王爺真是隻讓我送幾封信嗎?這信上的人都離得很近,不如王爺自己送。”
這算是暗玄跟著閻雲舟這麼多年來說話最刺頭的一次了,閻雲舟有些頭痛,就知道這些信交給暗玄會這樣,閻雲舟閉了一下眼睛:
“暗玄,你跟我多年,應該知道北境如今的形勢,這天下如今的形勢,你也不是第一天上戰場了,有備無患這個道理還需我再教你嗎?”
暗玄一個五尺高的漢子眼睛竟然都有些紅了,他將信件舉過頭頂,聲音擲地有聲:
“王爺,暗玄曾發誓,視死效忠王爺,您不論在哪,暗玄必定隨侍左右,這些信件還請您另找他人。”
閻雲舟看著他,抬起手握住了他的手腕用了力要將人拉起來,暗玄不敢和他角力只得順著他的力道站起來,閻雲舟看了看他有些無奈出聲:
“就是為防萬一而已,你急什麼?這些信件的重要性不用我再說吧?我信得過你,你莫要負我所託,還有一件事兒我想託付你,只是有些委屈你。”
暗玄握緊了手中的幾封信,咬了咬牙開口:
“王爺請吩咐,暗玄萬死不辭。”
閻雲舟靠在了椅背上,蒼白的臉上多了兩分笑意:
“倒不需要萬死,若是,若是我真的有不測,你以後便跟著寧咎吧,他雖然是個侯府公子,但是寧遠侯從未將他當做兒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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