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科醫生的王府生存指南 第66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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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楊生熬完藥之後車架便緩緩向幽州城走了,閻雲舟喝了藥身上的熱度似乎退下去了一些,車架晃晃悠悠,人也實在是不舒服。
寧咎從外面接進來了食盒,裡面是熬好的粥,還有一碟子小菜,早上吃這東西也剛好。
“能起來嗎?多少吃一些,胃裡光喝藥不行。”
閻雲舟撐著起來,咳聲不斷:
“你也快吃點。”
寧咎坐在了他身邊也端起了碗,閻雲舟燒了這麼長時間其實沒有什麼胃口,但還是強迫自己將一碗粥都喝了下去,剛放下碗,閻雲舟的手便覆在了寧咎的身上:
“你有沒有發燒?”
他記得寧咎身上也都溼了。
寧咎感受到了那人手心中滾燙的溫度:
“你手這麼熱我就是發燒你也摸不出來啊。”
閻雲舟的手腕無力垂下,輕嘲地笑了一下,也是,寧咎有些看不得他此刻的神色,剛要說什麼的時候便見那人抬頭,唇上乾裂的似乎下一秒就能滲出血來:
“還氣嗎?”
寧咎愣了一下,忽然反應過來閻雲舟這說的是他在密道里的表現,那個時候他是真的氣,氣閻雲舟準備冒險的時候連和他說一聲都不曾,就那樣看著他為他製藥,著急,卻自己準備去賭命。
但是現在看著那張比死人好不了多少的臉,那在山洞中幾乎鋪天蓋地的怒火似乎都煙消雲散了,腦子裡只剩下了閻雲舟推了他讓他快走的聲音和那一回身那人落入河中的畫面。
閻雲舟沒有聽到他的應答,閉了一下眼睛,心中一片澀然,連著唇角都染上了幾分苦澀,半晌他似乎是下了什麼決心一樣開口:
“我不是故意瞞著你的,煜安,我對你動了旁的心思,這一次我也不知道還能不能活著從密道中脫身,如果那幾天是我能陪著你的最後幾天,我希望我們至少還是能有幾天愉快的相處時光的,對不起,瞞了你。”
閻雲舟的聲音虛浮,但是卻異常清晰地聽在了寧咎的耳朵裡,這一段話的資訊量實在是太大了,旁,旁的心思?
寧咎從前寒窗苦讀十幾年,從小到大都是同齡人中的佼佼者,但是這個佼佼並不包括感情經歷。
他穿過來之前,可是正兒八經的母胎solo28年,是的,他過來的時候剛過完28歲生日,他整整solo了28年,畢竟智者不墜愛河,寡王一路碩博。
他在學業的領域有多麼優秀,在感情方面就有多麼小白,甚至在人人都有無限遐想的青春期他都沒有一個暗戀的物件。
畢竟他14歲的時候不是升初中而是跳級升高中,身邊的人至少都比他大了三歲,看他就像是看班級的吉祥物一樣。
所以閻雲舟現在和他說的旁的心思,是,男女,哦,不,男男那方面的心思?
寧咎甚至發現他對這個可能性甚至生出了一分期待,閻雲舟喜歡他?他手指著自己的鼻子,秉承著一個理科生需要一個沒有歧義的標準答案的精神,就這樣問出了口:
“你喜歡我?”
閻雲舟似乎沒有想到他說的這麼直接,不過這句話也沒有毛病,他乾淨利落地點頭:
“是,我喜歡你。”
寧咎發現他竟然一點兒也不抗拒這件事兒,不由得去想他和閻雲舟之間的種種,想要在最後的時光和他有些快樂的回憶嗎?
他下意識就想到了閻雲舟帶他去學騎馬,帶他去雪山,他現在眼前還能映出那天那副絕美的畫卷。
而現在在知道了閻雲舟的心思之後,那副畫卷越美,他的心中便越酸,一想到那是閻雲舟最後的期盼,隨後自己很可能直接得到他身死的訊息的時候還是忍不住開口:
“你想要在最後的時光中留下些開心的時光,所以你選擇瞞著我?那你為什麼沒有想到你死了之後,我會不會難受,會不會無法接受?”
寧咎不懂得什麼喜歡不喜歡,他只知道他不希望閻雲舟死,看著那人落在河中那一瞬的心悸感他現在都還記得,心底的那股火忍不住又燒了起來。
“你死了倒是一了百了了,你為什麼沒有想過我的感受?”
聲聲質問將閻雲舟釘在了原地,他,他其實是想過的,他不覺得寧咎對他有什麼別的心思,從寧咎到王府上來之後,他們之間也有許多的不愉快。
他以為寧咎對他沒有太多的感情,他死了他或許會難受一段時間,也就像是一個朋友去世了一樣,會傷心,但是過段時間也就過去了。
“我,我以為你不會太在意的。”
閻雲舟的身形極瘦,此刻整個人陷在被子裡面甚至都看不出特別明顯的起伏,高燒讓他的嘴唇乾裂,臉頰有著病態的嫣紅,人瞧著便有一種難以言喻的破碎感,似乎只要一個抓不住他就會消失不見了。
此刻他的神色有些自嘲也有些落寞,讓寧咎看一眼便覺得心中有些揪緊,又是那種熟悉的感覺。
這種心被攥著的感覺他只在閻雲舟的身上感受到過,寧咎就算是母胎solo,但是他畢竟是個正常的成年人。
這種感覺代表什麼他很清楚,他第一次開始正視他對閻雲舟的感情,他對他似乎早已不是什麼對老闆,對保命符的那種感覺了,而是喜歡嗎?
作者有話要說:
寧主任後知後覺,王爺長嘴了
第54章理科生的嚴謹(阿司匹林)
車廂中的兩人因為方才那嚴肅的話題都有些沉默,閻雲舟是實在沒有力氣,加上終於承認了自己的心思之後他也算是有了兩分輕鬆。
只不過臨到這個時候他才發現,他其實也有膽怯的時候,他甚至不敢去看寧咎的臉,唯恐從他的面上看出他的不喜。
而寧咎就是純純的有些呆愣了,喜歡嗎?喜歡這種情緒對於他來說還是有些陌生的,他是理科生,又是一名醫生,骨子裡的嚴謹讓他不會這麼衝動上頭地斷定自己的感情。
小時候看過的那麼多肥皂劇讓他深刻地體會到感情需要認真對待,否則傷人傷己。
他怕他此刻因為閻雲舟救了他心底的感激之情,還有這人此刻奄奄一息他對他出於醫生的關照之情,抑或是被閻雲舟身上那種揹負家國的責任所影響了他的判斷。
所以寧咎在頭腦中思考了好久,最後得出了一個結論,那就是現在不能下結論,他需要冷靜一下。
等今天的事兒慢慢沉澱下來,待他徹底冷靜下來的時候,他才能好好想一想他對閻雲舟是不是男男的那種喜歡。
他看了一眼窩在床榻上的人,那人的臉色很差,面上甚至有幾分自嘲,他思及他方才的話‘我以為你不會太在意的。’
他覺得他就是死了他也不會多在意?寧咎現在雖然還不能敲定他對閻雲舟的感情是不是純粹的喜歡,但是他可以敲定,閻雲舟對他絕不是無足輕重,更不是不會太在意的人。
寧咎不是一個拖拉的人,有問題解決問題,不將任何一個問題留到明天是他的人生信條,當下便直接開口:
“我現在不能保證我對你的心思是不是你所說的那種旁的心思,但是我能確定你對我還是很重要的,不是你想得那種你死了我也不太在意,否則,我費心巴力地給你做藥是圖什麼?”
寧咎的聲音在車廂中顯得異常清晰,擲地有聲,閻雲舟抬眼便對上了寧咎認真的雙眼,他不是在開玩笑,也不是在安慰自己,他知道寧咎很誠實,甚至於不屑於撒謊,蒼白的臉上似乎因為這句很重要而多了幾分光彩。
寧咎看著他的模樣心裡又酸又澀,弄的他好像多冷血無情似的,半晌他笑了一下,有些打趣似的開口:
“王爺也該自信一點兒,無論是從身份地位還是容貌長相,亦或是對於家國的情懷,你都不輸給別人的,還是相當有人格魅力的,你怎麼就能斷定我對你的死會不太在意?”
寧咎雖然對自己的感情需要慎之又慎,但是他對閻雲舟本人的評價卻是非常公正客觀的,無論從哪個角度上說,閻雲舟的優秀都是無法掩藏的。
閻雲舟低頭輕咳著笑了一下,呼吸短促無力,聲音也有些沙啞,但是卻不妨礙他聲音中的愉悅:
“不常聽你這樣夸人,有些不習慣。”
雖然寧咎沒有給他等同的答案,但是現在的答案他也已經非常滿意了,至少他對寧咎來說不是無足輕重的。
兩個人在車裡談論這樣的話題讓寧咎這個母胎solo的人有些不好意思,他摸了摸鼻子:
“啊呀,好了好了,這個話題是個可持續發展的話題,以後有的是時間談,先給我說說你身上的症狀,胸悶氣短的症狀是不是加重了?腿上的傷口有沒有發癢腫痛的感覺?”
對比感情節目,很顯然醫學類節目才是寧主任擅長的領域,閻雲舟的狀態差到幾乎無法掩飾,他點了點頭:
“胸口有些悶痛,喘不上氣的感覺,身上一會兒冷一會兒熱,腿上倒是沒有太大的感覺。”
在古代這種沒有任何輔助檢驗手段的情況下,連給閻雲舟做一個血項檢查都不可能,寧咎從他現在的症狀上就能判斷出他的肺炎絕對是加重了。
身上忽冷忽熱是高燒的表現,方才就算那水並不算涼,但是洞中陰冷。
上來那麼長的時間就是吹風都要吹受寒了,還不說他本身就有肺炎,無論是風寒引起的高熱還是肺炎引起的,體溫都必須要控制下來,否則,一旦燒出了什麼併發症,那可就神仙難救了。
“你放心,肺炎的藥等到了幽州我立刻去做,有那藥,你還是有的治的,別怕,我說到做到。”
合成磺胺的反應已經在他的腦子裡過了無數遍,只要他能成功從煤中提煉出煤焦油,再成功從煤焦油中煉製出苯,應該就沒有問題。
閻雲舟靠在車廂中輕咳的有些厲害,聞言還是笑著點頭:
“我不怕。”
寧咎坐在了車尾的地方,掀開了閻雲舟身上的被子,將褲腿捲起來,雖然閻雲舟說是腿上沒有什麼太大的感覺他還是不放心。
解開了之前包紮的地方,腿上的口子有些發白,這是失血之後又被水浸泡的結果,只不過周圍確實是沒有什麼紅腫的跡象。
他忽然想到了那水是從火山口流下來的,應該是含有硫,本身就有消毒的作用,閻雲舟的傷口浸泡在了水中,傷口附近可能確實不易感染,只要那條魚無毒,那傷口就不用太過擔心,想到這裡他才顧得上問:
“那水裡是魚?是個什麼魚啊?怎麼那麼大。”
他沒有掉在水裡,只隱約在上面看見了水下的黑影,閻雲舟回憶了一下,微微皺眉似在思索:
“刺中它的那一下它躍出水面看著像是青魚,但是比尋常的青魚卻要個頭大上很多,性子也要比青魚兇狠。”
“青魚?”
這不是著名的四大家魚之一嗎?那平素都是被吃的魚怎麼到這裡就這麼兇殘了?不過若是青魚倒是不用擔心那魚有毒了。
閻雲舟點了點頭:
“看著確實是像,只不過那條暗河流經地下,那水與尋常河水不一樣,或許這就是那魚不同於尋常青魚的原因吧。”
“嗯,也有可能。”
“對了,我們這一次算是退守幽州嗎?還會去別的地方嗎?”
這一次隨州陷落,外面那攻打的北牧和羯族元氣大傷,不知道這場戰役此刻算是進行到了什麼程度,閻雲舟現在的身體必須有條件將養才行。
閻雲舟閉了閉眼睛,緩了緩精神,他此刻渾身都提不起一點兒力氣,身上忽冷忽熱的更是難熬:
“咳咳…羯族在隨州兵敗,白城那邊的壓力也會相應減輕不少,想來近幾日戰報就會傳…咳咳…傳回來,那邊有增援的銀甲衛,倒是沒問題,倒是朝廷那邊,怕是會生事端了。”
他說完便閉上了眼睛,呼吸急促,寧咎就算是有問題這個時候也不可能再繼續問,手覆在了他的額頭上,就是這一會兒說話的功夫這額上的溫度便比剛才熱了不少,他不由得有些心驚。
此刻他沒有藥,除了能用酒精幫他物理降溫之外什麼都做不了,只能指望楊生了,他立刻敲了敲車窗:
“叫楊府醫過來一下。”
隨著車架而走的正是已經換了乾淨衣服又被楊生灌了一肚子薑湯的暗玄,他聽著寧咎的語氣便有些著急,楊生就在車架邊上立刻上來了。
寧咎看向他,神色有些著急:
“他還是燒,這會兒溫度高了起來,要不要再加一遍藥?”
隔行如隔山,寧咎拿起手術刀是一把好手,但是這中醫他確實是不擅長的,也不知道楊生方才給閻雲舟用的是什麼方子,有沒有效。
楊生把了脈,眉頭也緊緊鎖住:
“王爺的燒來的太兇了,尋常的藥壓一壓還好,想要退燒最好是用安宮牛黃丸和紫雪丹,但是這一次出來的時候,王爺怕小小姐有事兒,所以將兩種藥都留在了王府並不曾帶在身上,方才我已經傳信到幽州去取了。”
寧咎不知道說什麼,但是也理解閻雲舟的心思,他走的時候閻月杳剛剛動了刀,那幾天總是在燒。
小兒起了燒在這個時代是很容易出問題的,所以他才將那藥都留在王府給孩子應急了吧,不過聽到這個時代有安宮牛黃丸他也算是安下了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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