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科醫生的王府生存指南 第129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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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咎的下巴抵在閻雲舟的肩頭,他的周身似乎都帶著輕顫,閻雲舟任由他抱著,一句一句地安撫。
只是在寧玖沒有看見的地方他的眉心也在蹙著,因為他意識到,寧咎並不是完全害怕戰場上的血腥,他在愧疚,他做了這麼多年的大夫,治病救人,對生命的敬畏已經刻在了他的骨子裡,而這一次他的做法無異於推翻了他所有從前的認知。
清醒的時候他或許還能清晰地明白自己的所作所為是迫於無奈,但是等到睡著了,夢境中展示出的確實他最深的情感,他在愧疚,他在心底否定了自己,所以他近乎執著地告訴他他沒有錯。
寧咎過了半天才緩過來,身子不在發抖,人也清醒了不少,但是卻不說話了,只是還那樣抱著閻雲舟:
“好些了嗎?”
閻雲舟一隻手抱著他,一隻手扯了一旁的被子蓋在他身上,後半夜了,這屋子裡也不暖和,此刻寧咎這一身都被冷汗打透了,不蓋上一些就要著涼了。
寧咎沒出聲,只是那搭在閻雲舟肩膀上的下巴重了一下,閻雲舟笑了笑:
“好,乖,我去給你拿一件乾淨的寢衣,好不好?”
寧咎不想撒手,什麼也沒說,只是手收緊了一點兒,閻雲舟無法,兩個人只能這樣在床上僵持著,等到寧咎的手臂略松閻雲舟才下去給他拿了衣服。
外面的天已經快亮了,寧咎看了看外面,閻雲舟注意到了他的神情:
“每天都是這個時候驚醒嗎?”
“嗯,差不多吧。”
兩個人重新躺下,寧咎那床被子裡面都溼了,閻雲舟直接將自己的被子蓋在了他的身上,兩個人一個被窩,寧咎清醒了便有些不好意思了,閻雲舟卻神情自然地抬手抱住了他的腰:
“我給你講一個小羊和小鹿交朋友的故事吧。”
寧咎有些詫異,但是隨後那低緩的聲線便響了起來,他的注意力開始漸漸放在了閻雲舟那個明顯驢頭不對馬嘴的故事上面,但是雖然有些離譜,卻很溫馨,小羊和小鹿最後成為了跨越種族的好朋友,一塊兒開心地吃草…
寧咎在心中吐槽這個故事,那是眼皮卻漸漸沉了,終於在太陽昇起來之前睡著了,這一天早上閻雲舟難得揮退了外面的人,連大帳都沒有去,只傳話一切但由殿下定奪之後便陪著還沒有醒的寧咎繼續睡。
而大帳中的李彥和重將在得知這個傳話的時候每個人的表情都有些耐人尋味,畢竟寧咎昨天到了漳州,又和王爺宿在一個房間中的訊息不是什麼秘密,算起來王爺和王妃也已經有一個多月的時間沒見了,確實有可能比較忙碌。
李彥屬實是沒有想到一大早上就被餵了這一大口的狗糧,他清了清嗓子:
“既然王爺還忙,那我們先議事。”
後半夜寧咎確實是睡的香了,那夢沒有再找上他來,再睜開眼睛的時候,外面的太陽已經老高了,他徹底清醒了過來:
“你,你怎麼還沒起啊?”
閻雲舟看著那個“蹭”一下坐起來的人差點兒沒被他氣笑了,他抬手便點在了他的胸口上:
“小沒良心的?是誰抱著我不讓我走的?”
昨晚的一切重新在寧咎的腦海中浮現,越是浮現越社死,是的陽光就是這樣一樣神奇的存在,天一亮陽光一照進來,好像噩夢就沒有那麼可怕了,但是一到深夜降臨,該怕的還是怕。
這就好比看鬼片,一黑天一閉眼,一整個人越想越怕,越怕越想,但是隻要天一亮,立刻覺得《山村老屍》楚人美也不是不能再刷一遍。
此刻外面的陽光已經爬上了窗欞,寧主任的sun值瞬間拉滿,閻雲舟手撐著額角看他,滿眼無奈:
“好了,不怕了就好,起來吧。”
寧咎如貓一樣動作都沒有發出太大的聲音,力求降低在這個房間中的存在感,看著閻雲舟越發的想笑,一直到早膳的時候寧咎才扯開話題:
“那個,你不用管我的,我一會兒去傷兵營看看,昨天帶過來的人還沒有安置呢。”
寧咎的一張臉都快要埋進了粥碗裡,喝完起身就要走,閻雲舟看著他這披頭散髮的樣子無奈:
“著什麼急,好歹頭髮要束好吧?去坐下。”
寧咎這才想起來,頭髮還沒束,他坐在了鏡子前面,閻雲舟緩步走了過去,動作嫻熟地幫他束好了頭髮,還用玉簪簪好,末了問了一句:
“我和你那個小侍衛誰給你簪的好?”
“你,必須是你,哦對了,小虎在幽州一戰中也算是立了功,你看是不是應該有個什麼嘉獎之類的?我覺得他真的挺優秀的,同樣是第一次上戰場,愣是臨危不懼。”
閻雲舟的腦海裡卻浮現出了鄒小虎教寧咎騎馬,為他簪發的樣子:
“你很喜歡這個小侍衛?”
第98章吃醋吃飽了
鄒小虎才17歲,在寧咎的眼中也就是個高中剛畢業的年紀,聽到閻雲舟的話他也沒有多想:
“嗯,他人挺有意思的,活潑開朗,但是做事兒卻很認真,這幾天我還觀察了他,他從戰場上下來好像沒有什麼別的感覺,整日還是風風火火的,挺好。”
閻雲舟微微抿唇沒有繼續這個話題,而是想到了寧咎剛才說想要給他些嘉獎的話:
“你想給他什麼樣的嘉獎?在軍中謀個職位?”
寧咎轉過身,談到正事兒,剛才早上起來的尷尬便消退了不少:
“我也不知道按著他立的功應該有什麼嘉獎,他這個年紀我覺得素質還挺優良的,以後在軍中立個軍功也能安身立命啊。”
他知道在這個時代,想要走仕途出頭無非就是三個途徑,第一,就是正八經兒的科舉入仕,堪稱出身正宗,第二,就是祖輩蔭封,這一類就是指的那些考不上科舉的,能夠靠著家裡的關係弄個一官半職的,第三,那就是行伍出身一路立功,這個途徑多半是武將走的。
鄒小虎這些日子跟在他的身邊,任勞任怨,人也機靈,吩咐的活兒從不掉鏈子,加上年紀還小,寧咎就忍不住為他操心了一下就業問題,現在正值打仗用人的時候,他也算是有些微末功勞,以後在閻雲舟的手下好好磨練,未必不能成材。
閻雲舟的眉眼微垂,放下了手中的梳子,他自然是不知道寧咎心中這一串活動的,卻也沒有駁他的面子:
“好,那我便看著安排了。”
寧咎對他的安排自然是信得過的:
“行,你安排就好,我先去傷兵營了,昨天帶過來的人還要安置。”
“我陪你去。”
閻雲舟抬步便要和他一塊兒出去,側過頭的時候有些忍不住的悶咳,寧咎驟然轉過頭,從昨天到現在他似乎都沒有關心一下這人的身體狀況,倒是閻雲舟注意到他的情緒一直在安撫他,一瞬間忽然覺得有些愧疚。
他抬手便拉住了閻雲舟的手臂,閻雲舟回神兒:
“怎麼了?”
“你坐下,手臂傷哪了?我看看。”
“沒事兒,都快好了。”
閻雲舟笑著擺手,寧咎這才仔細端詳他的臉色,比走之前的氣色自然是差了不少的,人也瘦了很多,感覺就一幅骨頭架子的模樣:
“給我看看。”
他不由分說直接上手去拉,閻雲舟無法只能任由他看,寧咎小心拆開了紗布,裡面的傷口已經封口結痂,看著便傷的不淺,但是結痂的邊上似乎裂開了一點兒:
“這是怎麼弄的?”
閻雲舟看了看手臂:
“啊,可能是抻到了吧,沒事兒,過兩天就好了。”
這個位置,寧咎忽然想起來昨晚他似乎開啟這人手臂的時候,手碰到的正好是這個位置,他的目光一緊:
“是昨晚我碰的是不是?”
“不是,別瞎想,你哪就那麼厲害了,一碰就碰懷了,是前兩天射箭抻到了。”
寧咎低頭,一邊幫他包好一邊嘟囔開口:
“是你也不承認,聽你咳嗽的時間多了些,是不是胸口不舒服,和我說實話。”
閻雲舟點了頭:
“前幾天有些胸口疼,這兩天好多了,只是抻到了,沒事兒。”
寧咎抬頭:
“什麼都說是抻到了,那抻的怎麼那麼萬能啊?膝蓋也給我看看。”
其實不看他也知道閻雲舟這樣的關節炎,這樣頻繁的征戰折騰可想而知會如何?果然那膝蓋上已經腫了一片,光是看著就知道有多疼,他盯著閻雲舟的膝蓋,第一次覺得這樣無力。
這個地方沒有裝置,關節腔鏡都不能做,再加上他並不是骨科醫生,更不可能貿然開刀,閻雲舟看著他蹲在自己面前一動不動神色有些肅然的模樣,抬手揉了一下他的頭:
“好了,一直都是這樣的沒什麼事兒。”
寧咎深吸了一口氣,不能動手術,閻雲舟這樣的膝蓋就只能是靠養,但是現在,靜養是多奢侈的一件事兒啊,更不用提,打仗騎馬,對膝蓋的負擔,而他卻什麼也做不了。
他緩了緩情緒,聲音有些乾澀:
“之前阿司匹林你吃著有效果嗎?”
阿司匹林出了退燒,鎮痛,對關節炎和風溼也是有效果的,閻雲舟點了點頭:
“嗯,吃的時候腿上沒有那麼痛,你說那個藥不能連續吃半個月,後來就不吃了。”
寧咎點頭,上一次給閻雲舟吃阿司匹林主要是為了給他退燒,他但是的考慮也是怕濫用抗生素,引起抗藥性才讓閻雲舟停藥的,但是阿司匹林本身有抗凝的作用,腦血栓和一些心臟問題的患者,也是會長期服用的。
“繼續用藥吧,藥量我會調整一下,這腿上的問題最徹底的解決方式是手術,但是需要的輔助裝置比較多,現在是無法實現的,我也不是骨科的專業醫生,不敢輕易給你動刀,所以最重要的還是要養,能少走就少走,護膝怎麼沒戴上?這些天有日日熱敷嗎?”
閻雲舟有些語塞,不等他的回答,寧咎心理也清楚,現在是打下了漳州,在城中有條件了,前些日子就是駐軍在外面,想來也沒有什麼條件的,他握住了閻雲舟的手:
“沒有怪你的意思,現在我過來了,你聽話就好。”
閻雲舟笑了一下,點頭點的痛快。
兩個人塊兒到了傷兵營,時隔這麼多天寧咎再一次看到了這人滿為患的傷兵營,但是比起最開始在隨州看到的可要好多了,至少一進去的時候酒精的味道明顯,總算是將消毒堅持下去了。
但是那血腥味兒卻還是激的寧咎有些難受,閻雲舟看到了他臉色不太好,便直接拉住了他的手:
“好了,人也已經安置了,你過來還沒有去見殿下呢,昨天他本想請我們二人吃飯,後來看我們久別重逢才不忍打擾,今日一塊兒去大帳吧,有不少的兵將都想見你呢。”
寧咎就這樣被他拉著出了傷兵營:
“想見我?見我做什麼?”
閻雲舟絲毫不避諱旁人的目光,在軍營中就這樣大大方方地拉著寧咎的手:
“你守住了幽州,這事兒便足夠他們好奇的了。”
寧咎忽然想起了什麼一樣湊到了閻雲舟的耳邊:
“洛大人受傷的訊息殿下知道了嗎?”
他只在信中和閻雲舟說了,可別一會兒不小心說漏了嘴:
“你來信之後我沒有立刻告訴他,是等你說洛月離可以下床的時候才告訴他的,他急的恨不得直接騎馬回去,還是被我攔住的,這幾日我倒是沒有問他是不是信中問洛月離了。”
寧咎想了想前兩次看到洛月離時候那人的反應:
“我覺得應該是沒問,洛大人和我說話的時候一切如常,沒有怪我告密。”
閻雲舟卻哼了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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