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科醫生的王府生存指南 第154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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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別這樣,寧咎已經走了,你讓他走的安心吧。”
閻雲舟卻驟然抬頭:
“不,他沒走,他說過讓我等他的,他會回來的,會回來的。”
李彥也不忍,看著閻雲舟搖搖欲墜的身子,抬手扶了他一下:
“閻哥,我們知道你傷心,我已經命人去朝中的內庫找了上等棺木,寧公子付出良多,必要風光大葬的。”
閻雲舟跌坐在了椅子上,他拉住了寧咎的手,忽然開口,眼中是偏執的篤定:
“他說讓我等他,他這個人說話最是算數了,他從未騙過我,他說他會回來就是會回來,我不會辦葬禮,他沒死,他只是遠遊了。”
洛月離瞧著這闔府上下,真的半點兒都沒有準備喪事的意思,他能理解閻雲舟此刻的悲痛,但是他們總不能看著寧咎的遺體便這樣放著啊,再說,如今已經是六月的天氣,他們不能看著寧咎如此。
“閻雲舟,你清醒些,你要讓寧咎死後也不能入土為安嗎?”
閻雲舟卻在此刻抬頭,那雙眼中似乎異常的清醒,他屏退了所有的人,沒有人知道這一晚他和那位很快便是這天下之主的人說了什麼。
此後,所有的人都只知道,焰親王閻雲舟的王妃在攻下京城的那一天重傷,焰親王為了給王妃沖喜當天便再一次拜了堂,有幸王妃遇到了神醫,只是身體虛弱需要到海外仙山休養。
焰親王府自始至終都不曾辦過葬禮,只有極少的人知道,三天後一個金絲楠木的棺槨被下葬在了閻家祖墳中。
清晨第一抹的陽光撒在了房間中,寧玖睜開眼睛的那一刻眼角劃過了一條清晰的淚痕,心中的悲痛難以抑制,閻雲舟……
他立刻坐了起來,但是眼前的景象卻讓他整個人都愣在了原地,明媚的陽光照在了落地窗前的桌几上,歐式的裝修風格,瞧著像是哪家大的酒店,他一時想不起這是在哪裡,但是眼前的一些卻都昭示著他回來了。
一陣熟悉的鈴聲響起,寧咎下意識從床頭上拿過了自己的手機,手機螢幕上亮著王琦兩個字,這人不是被人,正是他們科室的同事,兩個人還是同學關係,他有些恍惚地接起了電話,對面的聲音還是熟悉的賤賤的聲音:
“你可終於醒了啊,你說你高興過頭了?拿著65度的茅臺拼酒,醉的不省人事的,我廢了好大的勁兒才將他扛回酒店。”
寧咎掃了一眼床頭上的牌子,星河國際酒店,遙遠的記憶從深處被挖了出來,這家酒店好像就在當初他請客吃飯的那家飯店的對面,錯亂時空的記憶讓他無所適從,勉強應付了王琦兩句便結束通話了電話。
他怔怔地盯著手機上面的日期,正是他升任副主任請客的第二天,他一個人坐在酒店的床上,神色倉愴,僅僅只過了一天嗎?他抬手擦過了眼角控制不住的淚水,腦海中都是最後那一刻映在他眼中的閻雲舟的面容。
穿越千年難道只是黃粱一夢嗎?記憶中所有的人都是那樣的鮮活,閻雲舟的一顰一笑,他的每一句話,每一個動作都能清晰地浮現在他的眼前。
不過是醉酒一夜的時間,他在一個不曾存在於中國古代的王朝中生活了近一年的時光,從起初的無語,氣憤,想要回來,到最後的不捨,流連和遺憾,他彷彿在這一夜之間過完了一生。
他回來了,閻雲舟怎麼辦呢?他得多傷心,本來他身體就不好,寧咎對於這一切的感慨很快便移到了對閻雲舟的擔心之中。
他不信這是一個夢境,他的靈魂確確實實去到過那個時代,跨國千年的時空,與那個他從未後悔過遇到的人相知相戀。
寧咎第一個念頭便是他要回去,他一定要找到回去的辦法,他不能放著閻雲舟一個人,他們經歷了那麼多,種種磨難都闖過來了,就差這最後的一步了,他無法接受這樣的結局。
第一人民醫院中寧咎所在的科室中,上到主任下到實習生都覺得這院裡最年輕就上副主任的寧咎最近有些奇怪,從前挺能侃的一個人,現在一整天都是少言寡語的,還時不時的一個人坐在那發呆。
“你有沒有覺得寧主任最近好像情緒不太對。”
“哎,天才總是寂寞的,我們這醫院你看過幾個28能上副主任的?”
“也是。”
寧咎這一個月來,除了上班就是翻閱大量的文獻,古代的典籍,甚至還有很多光怪陸離的野記雜書,而一到了週末,他就會去各種的寺廟,道觀。
但是他再也沒有碰到過什麼能看出些不同的人來,他想到了玄威和青羊道人,他們的命格之說甚至在一定程度上能說明他當時一體雙魂的情況,更甚者,他懷疑玉清觀中他們的那位師祖也很可能是一位穿越者。
他開啟了手機查到了玉清觀的位置,在河北還真有這麼一個道觀叫玉清觀,他決定這週末就開車前往玉清觀。
第115章告訴我穿越入口在哪
李彥進駐京城,嚴令兵將不得擾民,不得滋事,此刻的京城之中,除了圍住皇城的兵將之外,只留了堪比禁軍和巡防營的人數駐守,其餘兵勇都駐紮在了城外。
兵亂,宮變總是伴隨著流血犧牲的,但是這一次,皇城的大門是被寧咎用炮火轟下來的,所以在最大程度上避免了攻城的戰損,只不過那一聲一聲震天一樣的炮火聲,也成為了所有城內人的噩夢。
但是三天的時間過去了,那些闖進來的兵勇並沒有為禍作亂,反而是在衝進來的第一天便帶兵去抄了魏家。
開始的時候很多人都不敢冒頭,但是見那些大著膽子出來看熱鬧的人也沒有被驅趕,也就有越來越多的人出來看了。
去抄家的兵將得了洛月離的交代,從魏家抄出的一切黃金,珍寶,古玩字畫都不加遮掩地流水一樣從魏家的宅子裡抬出來。
魏家這麼多年樹大根深,有李啟的庇護,不成器的魏家子弟,旁支做的傷天害理的事兒不在少出,但是民不與官鬥,就是吃了虧他們也是求告無門。
但是這一次不同,李彥下令,任何被魏家欺辱,有冤屈的百姓皆可去順天府鳴冤。
此命令一出,再看著這一次魏家真的被抄家了,所有人都知道,這一次是真的可以告了。
李啟被軟禁在了寢宮,任何人都不得見,而朝臣也被軟禁在了值房,此刻的朝臣分了幾個派別,一邊是以蘇太師為首的官員,認為皇帝失德,有違先帝遺旨,當引咎退位。
一邊是維護祖宗禮法的保全派,認為李彥是亂臣賊子,但是也有不少的朝臣是兩邊都不靠,還在觀望。
李彥知道他們在觀望什麼,他們突襲入京,他們還在想著萬一禹州和薊州的兵將攻進來若是贏了怎麼辦?
他沒有管那些朝臣的心思,下令查抄了魏長河的家之後,便將太醫院所有的太醫都召了過來。
除了個別擅長婦科病證的太醫全數都派到了焰王府,他和洛月離實在是放心不下下,寧咎走的這麼突然,閻雲舟那身體什麼受得了。
這六月的天氣,人是留不久的,閻雲舟不忍親眼看著寧咎的身體腐壞,人被悄悄地葬入了閻家祖墳,墓碑上什麼都沒有寫,他說過讓他等著他的。
閻雲舟相信他一定會回來,他就在那塊兒空白的墓碑前待了一天一夜,一句話都沒有說。
最後被送回王府的時候臉色慘白的不似活人,王府中一眾的御醫已經等在了那裡,暗玄急的嘴邊都是炮:
“王爺,您就讓太醫看看吧,寧公子怎麼忍心看您這樣?”
回到王府半天之後閻雲舟終於讓人進了屋子,卻不是讓太醫看病,而是下了一個誰都有些莫名的命令:
“暗玄,去查,昨日京城中所有下生的孩子,無論男女,報給本王。”
“是。”
閻雲舟整理了心情,終於見了太醫,他不會有事兒的,他要好好的活著,等寧咎回來,無論多久,他都會等著他。
自攻入京城之中,閻雲舟便幾乎沒有過問過政事,連宮中都不曾去過,直到三日後,在月林行宮的太后,帶著官眷命婦回宮,李彥親自出城相迎,閻雲舟才重新踏出焰王府。
蘇太后以先帝遺旨和太后的名義提出的廢立皇帝,在朝野中引起了軒然大波,三天了,李啟第一次再被帶到議政宮中,整個議政宮已經佔滿了朝臣,蘇卿煙此刻的鳳椅便被放在了龍椅邊上。
李啟的目光緊緊地盯著她,冷笑出聲:
“果然是你,李彥能從月林行宮逃走,這定然也是太后娘娘的手筆吧?”
蘇卿煙看著他沒有半分多餘的神色,聲線清亮穩健,響徹在整個議政宮中:
“算算時間,陛下也已經在位七年了,宣和二年,江南水災,陛下派去魏成賑災,修築河堤,魏成貪汙賑災款,致使流民四溢,哀鴻遍野,險些激發民變,陛下卻只因魏成是表弟便輕拿輕放只將魏成官降三級,致江南百姓於不顧。
宣和三年,陛下派遣多位將軍到南境軍中,任人唯親,殘害多位南京軍將領,致使宣和四年初南戎五次犯邊。
宣和五年後,授意兵部剋扣北境軍糧餉,十幾萬守邊將士在冬日裡既無禦寒的棉衣也無過冬的糧草。
宣和七年冬,挪用北境軍費修築皇極殿,窮兇極欲,凡此種種不勝列舉。”
蘇卿煙看向了朝堂中的眾位朝臣,目光中的堅毅像極了先帝:
“哀家知道後宮不得干政,但是諸位都是大梁股肱之臣,你們想想,今日大梁還是大梁,你們還能站在這裡高談闊論是靠的是什麼?
是邊境戰士不畏嚴寒酷暑守土衛邊,是百姓能夠安樂度日,先帝在位二十五載,外除戎狄,內清政局,留下的是多好的一個局面,這才短短几年?
就讓你敗成了如此模樣,大梁再在你手中幾年,恐怕外族的鐵蹄都要踏過雲山了,先帝雄才大略,恐怕此生唯一沒有想到的便是你能如此糟蹋他的江山百姓。”
樁樁件件,蘇卿煙都半點兒沒有冤枉了李啟,閻雲舟只是立在朝堂下,沒有再此刻插話,李啟今日便是退位之時。
站在議政宮下的那些人不少都是歷經過先帝朝的,如今這位和先帝比起的差距可想而知,此刻就算是再蠢的人也看的清楚朝局,蘇家,太后這是都站在了李彥那邊,如今十幾萬大軍在京城。
呂良他們前後坐擁近六十萬大軍也沒有打贏,此刻是敗局已定,朝臣除了幾個李啟的心腹之外問問跪下請旨:
“請陛下退位。”
“請陛下退位。”
李啟周身都氣的發顫,這些前兩日還山呼萬歲的人,今日……真是可悲可笑。
宣和七年七月十三日,梁平帝宣告退位,李彥登基,改年號正德。
走出議政宮的這一天一直在下雨,李彥知道閻雲舟的腿傷嚴重,吩咐了此後焰親王的軟轎可以停在議政宮下,但是這一日閻雲舟卻沒有乘軟轎,而是一步一步踏在了白玉臺階上往青華門走去。
他的臉色白的不似活人,腳步有些拖沓踉蹌,暗玄不得不扶住了他的手肘:
“王爺,還是到暖轎上吧。”
閻雲舟卻不發一言,只是目光偏執地看著青華門的方向,好像在找什麼人一樣,他踉蹌到了青華門前。
抬眼看著那從黃色琉璃瓦上一串一串滴落的雨水,他的視線都在漸漸模糊,恍惚間這漫天的雨幕變成了潔白的飄雪。
好似那個一身雪青色束腰長袍的人就立在青華門外,身姿筆挺,俊華如松,他手中撐傘站在那裡等他,閻雲舟上前了幾步,手向前一抓,卻抓了一個空,眼前哪還有什麼雪青色長衫的人?
暗玄心中有些不是滋味兒:
“王爺。”
閻雲舟恍惚回神,身上的力氣也似乎被抽盡,聲音低沉暗啞,帶著說不出的濃烈悲傷,卻又好似想到了什麼一樣地忽然笑了,他盯著青華門外的階梯:
“那天他就站在這裡等我,穿著一身雪青色長衫,分外的好看,他問我還能不能走,我問他,若是走不了了,他待如何?他說,他揹我。”
直到現在的這一刻閻雲舟都還記得當初寧咎說這句話的每一個神態和語氣,半晌之後他笑的有些慘然:
“我說我當初怎麼沒有答應呢?好歹讓他揹我一次啊。”
閻雲舟沿著青華門外往朱雀大街走,走著這條他和寧咎曾經一同走過的路,他的眼前越來越模糊,直到看見了那車架的時候,身子才終於軟了下去,暗玄接住他也慌了神:
“王爺,王爺,來人。”
當晚閻雲舟便發了高燒,洛月離匆匆趕到王府,院子裡一群的太醫,楊生是最瞭解閻雲舟身子的,當下立刻開藥,因為燒的高,他用上了阿司匹林來退燒。
洛月離坐在了內室外面的堂屋,問著從內室出來的太醫:
“王爺身體到底如何?”
誰人都知道洛月離是景郡王,不,是當今陛下的老師,就算他的官職暫時還是從前的,也沒有人敢輕視,太醫院的院正躬身回道:
“回大人,王爺的脈象虛散無根,至數不齊,陰陽不斂,陽氣離散,漫無根蒂,心氣不能維繫血脈執行,以至於心力衰竭…”
洛月離不願聽御醫這長篇大論,他打斷了他的話:
“你只說如何調養?可能養回?”
那太醫立刻再開口:
“王爺的身子要調養非一日之功,要戒勞戒焦,輔以湯藥,針灸,徐徐圖之。”
洛月離沉了一口氣,他也知道閻雲舟的身子不可能一下便好,何況此刻遭逢大悲之事,就是身上的病好的了,心上的病也難醫。
“宮中的藥不必吝惜,陛下有旨,王爺所需藥物不必稟報,可直接送到王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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