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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陽的晨曦越過層層雲翳,一束金黃色光落在醫院的長廊上,如此美景,卻無人為之駐足。
市醫院神經外科正在開每日晨會,交接科室病人的病情變化是他們醫生每天的重要任務之一。
“林大夫,昨天整個科室只有你收到了病人的投訴。”
蘇璽嶽略為嚴肅的嗓音在辦公室響起。
被蘇璽嶽點名批評的林一杭醫生一臉懵,“怎麼會啊老大,昨天我坐診啊,你是不知道,我態度可好了。”
“嗯。”蘇璽嶽坐在辦公椅上,雙腿自然交疊,骨節分明的手指輕叩著桌面,淡淡道:“你對病人說‘怎麼不早點來’,就是你口中的態度好?”
旁邊的兩個護士醫生沒忍住,“噗嗤”一聲笑出來,“林大夫,以後可千萬別對來看病的人說這種話,你這不是存心嚇唬人呢嗎!”
“我……我讓她早點來是因為我昨天著急下班和女朋友約會……”林一杭不好意思的摸了摸頭,“而且我說完就後悔了,我保證下次再也不說這樣的話了!”
對問診病人說“怎麼不早點來”是大忌,病人很容易誤會自己的身體是不是得了什麼不治之症,所以林一杭被投訴,一點也不冤。
蘇璽嶽手指輕推鼻樑上的眼鏡,眼尾微微上揚,面無表情的繼續問林醫生:“3床顱腦ct檢查結果,腦脊液多少毫升?”
林醫生的聲音越來越小,苦著一張臉,“632毫升?857毫升?”
蘇璽嶽的聲音愈發的冷起來:“你最近這兩天的工作狀態就是這樣的嗎?”
蘇璽嶽的聲色平平,不會讓人覺得他在生氣,反倒是冷冷冰冰的,不怒自威。
林一杭默默低著頭,說自己會按照科室規定接受處罰。
“醫護人員不僅要提高自身業務能力,更要時刻把病人的情況放在第一位,希望類似今天這種情況,以後不要再在我們科室發生。”
晨會結束後,神外忽然接到緊急通知,早高峰時西二路突發嚴重車禍,其中有一位患者有腦動脈瘤,在車禍中遭到撞擊時腦動脈瘤破裂,進而引起了顱內出血,急需神經外科的支援。
因為事發緊急,且患者的情況有些特殊,要同時聯合心外、骨科,施術難度較大,不得不找蘇璽嶽做主刀。
從系統裡調出患者的過往病例後,蘇璽嶽仔細查閱了患者的CT(電子計算機斷層掃描)、MRI(核磁共振成像)以及DSA(數字減影血管造影)檢查結果。
當新的MRI結果出來後,醫生們才知道情況比想象的還要差,患者的情況更加不容樂觀,腦動脈瘤的體積比上次檢查時有明顯增加,部分動脈瘤已經影響到了大腦的言語區域皮層,手術中如有失誤,病人的言語功能可能會受到不同程度的影響。
“ECG(心電圖)現在恢復正常、肺功能正常,可以進行手術。”
蘇璽嶽聞言後點點頭,迅速去做術前準備。
早一分鐘進行手術,就多一份把握挽回生命。
這次手術的一助是一位年齡比蘇璽嶽大的外院支援醫生,姓陳,兩人是第一次合作。
陳醫生早就聽說過號稱“神外一把刀”的蘇璽嶽,不是市一院神外,而是放眼全國神外,蘇璽嶽都是當之無愧的“一把刀”。
怎麼會有這麼神乎其神的稱號呢?
而且還是一位僅僅只有三十出頭的年輕醫生。
陳醫生不信,但之前和蘇璽嶽一直沒有交集,直到現在——
在死寂般的手術室內,因為患者的情況危急,所有醫生護士都緊緊繃著神經,緊張到無以復加。
手術室內能聽到年輕醫生緊張粗重卻又小心翼翼的呼吸聲。
但蘇璽嶽和緊張的氛圍格格不入,他有條不紊的操控著手術刀和剝離器,即使白色的手術手套已經染滿患者的血跡,也仍能看出他修長寬闊的雙手,骨節分明,線條明晰有力,神外手術講求精準,蘇璽嶽手術中判斷準確,手術過程中患者的情況突然危急,他能當機立斷作出準確判斷。
蘇璽嶽是天生的醫生,是當之無愧的“一把刀”。
陳醫生站在蘇璽嶽的身邊,他在想如果他是主刀,會做出和蘇璽嶽一樣的果斷選擇嗎?
他無法保證,只能說,後生可畏。
接近五個小時後手術進入尾聲,蘇璽嶽不愧是“神外一把刀”,就連傷口縫合也能堪稱教學模範,他的縫合技術簡直能寫進醫學教科書。
在確認患者的血壓、血氧以及心率等各項資料正常後,手術室內緊張的氛圍緩解了些許,長久的精神高度集中讓陳醫生以及在場的醫護人員的額前、口罩內、甚至是後背都佈滿細密的汗珠,陳醫生舒氣時看了身旁的蘇璽嶽一眼,男人後背挺拔,雙腿站的筆直,毫無疲態,絲毫看不出他進行了長達五個小時的體力精力高強度集中的高難度手術。
再看看其他醫生,基本和陳醫生自己一樣,鬆了一口氣,懸吊著的心一下子落了地,毫無手術時集中的神態,倒像是在烈日炎炎下一口水未喝的爬到山頂,整個人疲憊的不得了。
人和人之間的差距,就這麼大?
手術結束後,蘇璽嶽換下手術服,換上白大褂,即使穿著白大褂,寬肩窄腰、雙腿修長的堪比模特的完美身材比例依然清晰可見。
雖然是多科室聯合手術,但神外的手術難度最大,有幾個醫生不停的誇著蘇璽嶽。
蘇璽嶽能力無可挑剔是一方面,另一方面,大家誰不知道他是蘇院長的兒子?指不定蘇璽嶽也是未來的院長。
千穿萬穿,馬屁不穿,多說幾句好話,總歸是沒錯的。
但是蘇璽嶽向來不喜歡這些無聊的交際,他漫不經心的敷衍著,在換好白大褂後就向外走去。
回到科室,護士見蘇璽嶽後對他說:“蘇醫生,手術時您手機響了。”
事發緊急,蘇璽嶽手術前把手機放在了護士站。
是蘇長林打來的。
他們父子關係沒有好到上班時間還要打個電話慰問一下。
蘇璽嶽像是想到了什麼似的,將電話回撥,同時向著住院部飛快的走去。
***
周鳶的午餐通常是在單位食堂解決,中午周父周母都在局裡不回家,周鳶又不喜歡做飯,單位食堂物美價廉,比她叫外賣合適的多。
中午和同事吃飯時,她特意感謝了她昨天幫自己送完了剩下幾家的禮物,不誇張的說,真是救她於危難。
“小周,這點小事不用客氣啊。”同事倒是很好奇,周鳶最後是怎麼解決的。
周鳶從包裡掏出一個掏出一個u盤,正是她拿到汪小姐面前的那一隻。
“這不是咱們辦公室前幾天接觸壞掉的u盤嗎?”同事不解,“汪小姐不知道它壞了?看見u盤就道歉了?”
周鳶笑的可愛中帶些狡黠,“我跟她說這裡面有昨天的錄影。”
他們作為社群工作人員也不能隨意調取涉及業主隱私的監控錄影,要在警方的陪同下才能有權調取監控錄影,但汪小姐對周鳶並沒有造成實質性嚴重的傷害,周鳶也沒有選擇立刻報警。
她拿著一隻壞掉的u盤詐汪小姐的話,如她所料,汪小姐真的信以為真,真的以為她有昨天的監控影片。
同事聽完周鳶的話,很贊同的笑著說:“小周,幹得漂亮啊!”
在對同事講述事情經過的過程裡,周鳶又回憶了一下今天早上的經過,不由得想到了當她準備離開汪小姐家門口時,聽到了隔壁的開門聲,她當時還以為是昨天遇到的蘇先生。
然而當她回頭才發現,並不是。
而是一位文質彬彬的中年男性,保養得體,年齡並沒有留下十分明顯的痕跡,看起來要比業主登記的實際年齡小几歲。
這就是蘇先生的父親嗎?
周鳶心想。
不愧是父子,父子倆在氣質方面有些出奇的神似。
不止周鳶這樣想,市一院住院部的護士們也是這樣想的。
“哎,快看,咱們蘇院長和蘇醫生站在一起的畫面也太養眼了吧。”
“誰說不是啊,蘇院長五十多快六十了,哪裡看得出來喲。”
“蘇院長氣質看起來更溫和一點,嘖,年輕時肯定也是大帥哥。”
“聽說蘇院長年輕時候風流韻事不少呢。”
“啊?這我還真不知道,說來聽聽。”
“……”
護士們趁著閒聊時間聊起了八卦。
特護病房內的會客廳裡,蘇長林嘆了口氣,壓低聲音說:“給你打電話是因為你奶奶收到了病危通知。”
蘇璽嶽在看到未接來電的那一瞬間已經想到了。
他甚至還做了最壞的打算。
蘇長林整個人毫無力氣的靠在沙發椅背上,像是歷經了一場大劫:“現在你奶奶暫時平安,你去看看她吧,她剛才還唸叨你呢。”
蘇璽嶽走進病房內,從小帶他長大的奶奶虛弱的躺在病床上,身側是各種檢測儀器。
饒是看慣生死的醫生,在面對至親的分別時,也很難保持專業的冷靜。
哪怕他是行業頂尖的醫生。
老人渾濁虛弱的嗓音沉沉道:“阿嶽。”
蘇璽嶽走到老人身邊,喉嚨間竟然醞釀著說不出一句話。
只覺後怕。
老人寬心似的說:“瞧你這樣,我是不是快不……”
“您別胡說,您好著呢。”蘇璽嶽察覺到了老人想說什麼,立刻打斷她,“再說了,您不是還沒見到您孫媳婦呢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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