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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鳶和周熱是好姐妹不假,但有些話周鳶也不好意思和姐姐說。
尤其是知道姐姐和蘇璽嶽還認識之後。
周鳶心裡當然都知道,自己的姐姐肯定是站在自己這邊的,但她也會覺得怪怪的。
她本身就不是擅長剖心掏肺的那類人,她不想說的話旁人誰也逼迫不出來答案。
周鳶對自我的認知一直是灑脫、拿得起放得下,過去了就過去了,除非工作和學習必要,從不復盤,尤其是在社交場合。
有些人會因為覺得在社交場合裡說了什麼不合時宜的、令對方尷尬的話而在深夜反覆覆盤,或者做了什麼尷尬的事睡前在腦海裡迴圈播放,但對周鳶來說,這樣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但為什麼現在周鳶躺在床上,腦海裡不斷浮現著她和蘇璽嶽的交談畫面,一幕又一幕,就連蘇璽嶽的聲音,都依稀在腦海裡迴響。
甚至就連那一刻的切身感受,周鳶在寂靜的深夜,仍然能切實體會著。
在蘇璽嶽說出“在我的詞典裡,沒有‘假結婚’三個字”後,周鳶毫不誇張的說,她心底被驚到了。
這完全是她預料之外的答案。
周鳶能感受到,如果不是因為蘇璽嶽的奶奶有心願想要看到他結婚,他是不會選擇結婚的。
而且蘇璽嶽總給她一種清冷矜貴的禁慾氣質,舉手投足間都有著不可攀的高貴之感,這樣的人選擇一個人不結婚生活,一點也不會讓旁人生出不理解來。
所以從周鳶的角度去想蘇璽嶽,假結婚對他來說是個不錯的選擇。
周鳶心底忽然生出了一抹對他的好奇。
她不解的問他:“蘇先生,這是為什麼,假結婚對你來說,是個不錯的選擇,不是嗎?”
“周小姐也知道,我想要進入一段婚姻的出發點是因為我的奶奶。”蘇璽嶽笑著進而解釋道,“她亦知道我多年一直不想結婚,但老人家的心願就是想要看我結婚,我不會欺騙她的,她也不希望看到,我把假結婚的物件領到她的面前,如此的話,她或許寧願我遲遲不婚。”
蘇璽嶽說完,周鳶陷入沉默。
這是周鳶沒有想到過的。
餐廳裡背景音樂緩緩流淌,潺潺雨水有規律的落下。
短暫的沉默過後,周鳶艱難的措辭開口,“所以,蘇先生說的結婚,是我想的那樣嗎?”
蘇璽嶽眼眸幽深,他微不可查的點了點頭,“我想是的。”
隨後他低沉的嗓音繼續開口解釋:“基於雙方對自我、對彼此都負責的基礎上,共同經營一段全新的關係。”
周鳶試探著開口:“我想我們……我們,還不太瞭解吧?”
她猶豫了。
事情的走向完全偏離她預設的軌道。
周鳶當下仍然沒有什麼真的結婚的打算。
“現在瞭解也不算遲。”蘇璽嶽聲色清冽,“周小姐剛才提到的‘人品良好、情緒穩定’,這兩點說我可以滿足,也許聽起來像是自誇,但事實確實如此。”
蘇璽嶽的尾音裡能聽出他淺淺的笑意,似乎是在調侃周鳶提出的兩點要求太容易滿足。
周鳶耳尖悄悄多了一抹淡紅色,距離夏天還有幾個月,怎麼莫名的多了一股燥熱。
“我會承擔丈夫在婚姻中應盡的責任。”蘇璽嶽繼續開口,“我個人沒有不良嗜好,不抽菸,飲酒的次數也極少。不過我的工作可能會有些忙,會有夜班,也會臨時加班,但一定不會有無故夜不歸宿的情況發生。”
周鳶安靜的聽著蘇璽嶽的話,心底有些小慶幸,還好蘇璽嶽沒有一上來就談他的資產。
比起談錢、家庭背景、房子工資這樣相親場合見怪不怪又像是查戶口的話題,周鳶確實更喜歡聽更多的關於對方本人性格人品愛好的話題。
蘇璽嶽亦是如此。
對他來說,他不喜歡好像被大眾預設的約定俗成的相親流程,好像相親就是在對比家庭和資產條件誰和誰的適配度更高,在他看來的自我介紹,更多的是關於自我本人的介紹,而非條件。
“我每天會堅持健身,休息時間也會去參加一些戶外運動,不過並不頻繁,相比之下,在家閱讀文獻資料的時間更多一些。”蘇璽嶽思索了一下,繼續開口,“周小姐還要什麼想要了解的嗎,可以直接問我。”
蘇璽嶽是第一次參與這種類似相親的場合,對於這方面,他毫無經驗可談,能說這些已經是他盡力後的結果。
周鳶扯了一抹有些尷尬的笑意,該怎麼委婉的拒絕才好?
蘇璽嶽是嶽教授的兒子,而且就住在湯鼎國際,以後繼續見到的可能性很大,大家之間的關係搞得還是不要太僵了才好。
周鳶有些不太好意思的開口:“我這個人比較懶,不喜歡做家務,做飯也不好吃……”
周鳶想,男人應該都很介意這些吧。
誰不想找一個做家務、做飯好吃的老婆呢?
她猜想即使是如謫仙般的蘇璽嶽,也未能免俗。
“我自己一個人住,三餐是我自己做,家務有阿姨定期上門清潔,但平日也是我做,我對三餐和家庭氛圍環境的要求比較高。”蘇璽嶽略帶幽默的繼續說,“我定期體檢,身體健康,我想不會有發生什麼‘婚後突然喪失做家務能力’的可能。”
周鳶有些意外的看向蘇璽嶽,一個對三餐和家中裝扮要求高的男人,應該很有生活情調吧,又或者是醫生的職業潔癖?
不誇張的說,從周鳶身邊朋友的相親來看,沒有一個人像蘇璽嶽這樣,他們大部分人都會需要且預設家務是屬於妻子應該完成的。
還有些結婚的同學,也能從偶爾的交談或者看他們的社交動態窺出一二——
男同學會以找了一個能做家務的賢惠妻子沾沾自喜,以偶爾倒個家裡的垃圾為榮,而女同學,也都很主動的承擔起家中的家務。
好像這是約定俗成的、屬於女方的、和男方無關的任務。
周鳶聽到蘇璽嶽的話,內心只想要假結婚的想法有些動搖,只是因為蘇璽嶽說婚後會承擔家務和做飯嗎?
又好像不是這樣的。
假結婚只存在電視劇和小說裡,如果說生活中——
那周鳶好像真的真的沒有聽過誰和誰假結婚。
風險太大了。
周鳶最開始提出假結婚,是認為蘇璽嶽也同意她的想法。
周鳶對於假結婚本就在搖擺不定,她需要有人肯定她支援她的想法,或許才能堅持這條路走下去。
但很明顯,蘇璽嶽並沒有,反而蘇璽嶽的話,愈發的讓周鳶起了打退堂鼓的念頭。
如果註定逃脫不了被催婚,至少到目前為止,蘇先生,是一個堪稱完美的結婚物件。
“我覺得我還小。”周鳶內心仍然猶豫著,她頓了幾秒,繼續說:“短期內我不想當媽媽。”
其實也不止年齡的問題,結婚生子都不在周鳶曾經的計劃範圍內。
“你確實還小。”蘇璽嶽眼尾含笑,“雖然我比你大幾歲,但我暫時也沒有做父親的打算。”
是啊。
周鳶忽然想到了,蘇璽嶽之前堅持不婚,怎麼會想到做爸爸呢。
“我也不想和長輩住在一起。”周鳶又找了個藉口,“同住一屋簷下,很難不發生摩擦,尤其是我面對導師,會緊張。”
她記得1102的業主是蘇璽嶽的父親,那蘇璽嶽應該是和他們住在一起的。
蘇璽嶽聽到周鳶說到最後的話,輕笑一聲,顯然也顯然想到了周鳶在想什麼,“1102是我父母的房子。”
“我自己一個人住在1幢。”蘇璽嶽黑眸微閃,“我還以為周小姐記得。”
1幢?那是周鳶負責的沒錯。
周鳶負責很多戶,她無法清楚的記得每一戶的業主都叫什麼。
但她記得1幢的業主,同事林依打趣的那位有錢帥哥。
是姓蘇沒錯……蘇璽嶽?!
周鳶至今為止沒有見過1幢業主,而且又先入為主的認為蘇璽嶽和父母住在一起,根本壓根兒就沒有將他們兩個“蘇先生”往一塊兒聯想。
所以1幢的業主蘇璽嶽就是嶽教授的兒子、她眼前的這位蘇璽嶽?
周鳶沉默了。
蘇璽嶽竟然住在湯鼎國際的1幢。
他的條件比她以為的還要好。
周鳶說出自己內心真實的想法,“說實話,我有些猶豫,我還沒有做好真結婚的準備。”
“可以理解。”蘇璽嶽的聲色一如既往的溫和,絲毫沒有任何被拒絕的不悅。
“我不是把蘇先生當備胎或者怎樣……”周鳶聽到蘇璽嶽絲毫不生氣的語調,自己倒不好意思的解釋著,“蘇先生您人真的很好,是我自己的問題。”
“怎麼忽然稱呼上‘您’了?”蘇璽嶽半開玩笑的說道,“被髮好人卡就算了,你這樣會讓我覺得我們之間差輩分了。”
周鳶垂眸,臉頰有些發熱。
“那我能問一下,蘇先生對另一半有什麼要求嗎?”周鳶攥著手指,語氣頗為真誠:“我的工作你知道的,社群網格員,工資不高,我人也不算太有趣,也不會做飯……我並不是男人眼中的好妻子的人選。”
周鳶說完,咬著吸管吸了一口西柚氣泡水,西柚在口中散發淡淡的苦香,帶著略微澀意。
“金錢並不能成為衡量一個人的標準。”蘇璽嶽說,“而且關於做飯,我想我做飯的味道還可以,如果周小姐不是特別挑食的話,應該不會覺得難以下嚥。”
“那倒不會……”周鳶眼眸閃爍,小聲說,“我不挑食的。”
“至於你說的性格不算太有趣,那只是你對你自己的不太準確的評價。”蘇璽嶽笑了笑,“如果真的無趣,我們應該不會聊這麼久。”
周鳶:“。”
他說的好像也不無道理。
口中的西柚味道開始回甘,清香且甜,和氣泡水碰撞出甘甜清爽的完美的味道刺激著味蕾。
“至於對未來另一半的要求。”蘇璽嶽勾了勾唇,“很簡單——”
周鳶側耳認真聽著。
畢竟蘇璽嶽的條件,不論放在哪兒,都好的過分。
那他對未來另一半的要求,會不會隨之相應的也很高?
“需要她能夠和我共同經營一段正常、穩定且和諧的夫妻生活。”
***
周鳶躺在床上,腦海裡回憶到這裡。
忍不住紅透了臉,把被子蒙在頭上。
正常、穩定且和諧的夫、妻、生、活。
這句話在她耳畔不斷迴響。
就連蘇璽嶽說話的語氣她都能百分之百的還原。
已經是成年人了,蘇璽嶽的弦外之音她不難理解。
其實周鳶現在的床頭櫃裡,就有她自己的小玩具,她一伸手就能夠到。
雖然周鳶沒有談過戀愛,但這和她使用小玩具、自己讓自己快樂並不矛盾。
可當蘇璽嶽能以一種極其溫和冷靜的語調說出這一點時,周鳶無可避免的片言隻字也說不出來。
周鳶回想著,她是怎麼回答的來著——
周鳶猝不及防的被西柚水嗆了一口,磕磕巴巴道:“蘇先生的話是……是字面意思吧。”
“聰明如周小姐。”蘇璽嶽緩緩道:“我想我的話,和你現在腦中所想是一個意思。”
周鳶猛吸了一大口西柚氣泡水,來掩飾此刻不知道該繼續說什麼的尷尬。
周鳶沉默片刻,開口:“還有其他的要求嗎……”
“能夠經營好一段夫妻關係,已經很不易了。”蘇璽嶽凝視著周鳶,認真開口道:“我並不貪心。”
“那如果經營不下去呢?”周鳶刨根問底的問,“畢竟現在離婚的夫妻不在少數。”
蘇璽嶽平靜開口:“不會勉強,無緣即止。”
不偏執,好聚好散。
周鳶喜歡這樣的性格。
周鳶害怕遇到難纏的人,不管是在哪方面。
曾經有學長追周鳶,在她嚴肅拒絕後,那位學長還會跟著她去自習室、去圖書館,而且就選在她身後的位置。
圖書館、自習室都是公眾場合,周鳶沒有道理去跟那位學長說“你離我遠一點”,因為他沒有做出出格的事,但不可否認,他對周鳶的生活造成了影響。
周鳶本就不喜歡固執頑固性格的人,在有了學長這件事之後更甚。
所以她還有點害怕蘇璽嶽會說“過不下去也要過”、“湊合過”之類的話。
但是轉念一想,以蘇璽嶽的條件,對方抓著他不放的可能性倒是更大些。
周鳶還有一點很好奇,“蘇先生跟我說這些,是因為我是嶽老師的學生嗎?”
周鳶能察覺到蘇璽嶽把她當作可以結婚的物件,言語之間說的很坦誠。
但為什麼會是她?
以蘇璽嶽的條件,只要他想,能找到比她條件好許多許多的人。
“不是的。”蘇璽嶽聽到周鳶的話低笑一聲,聲音明明一如既往的平和卻似乎帶著蠱惑,“因為我們是一類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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