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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23年2月26日,錫蘭島,廣平(今斯里蘭卡加勒市)
薩法維王朝公主娜茜德·米爾扎掀開一角窗簾,透過馬車車窗打量著這座臨時停靠的城市。
不同於此前經過的齊國海外領地城市,大部分建築物和規劃佈局幾乎都是東方式的。而這裡的許多建築和格調竟然都是歐洲樣式的,巴洛克風格的大教堂,尼德蘭樣式的系列城堡,哥特式的尖頂官廳和倉庫,以及大量的西方式普通住宅。
整座城堡建築在岩石半島上,這個半島應該是一個天然的港口,由於大量珊瑚礁的存在,港口的入口處變得極其錯綜複雜,船隻入港時,在領航員的帶領下,花費了許多時間,才靠在了碼頭泊位上。
城堡中的重要機構與設施外的牆上,都掛著一副醒目的牌子,標識著它們的名稱和作用。高大威嚴的總督官邸、嚴謹穩重的辦公大樓,落落有致的市政廳、肅穆的法院,以及幽靜雅緻的官員住宅,在乾淨整潔的街道兩邊一字排開。
“這裡最早是葡萄牙人據有的殖民點,後來,被荷蘭人奪去。直到二十多年前,齊國人為了在即將抵達印度大陸前,能有一處船舶停靠補給點,便花了一點錢從荷蘭人手中將它買下。”
曾經是阿巴斯王子忠實的管家,現如今是薩法維王朝阿巴斯三世的全權訪問代表哈達迪·帕亞姆看著娜茜德·米爾扎公主好奇地打量著這座城市,隨即面露微笑,和聲說道:“所以,公主殿下便看到了遍地的歐洲建築和許多歐洲面孔的居民。我還記得在許多年前,北側的城牆是沒有城門的。可能是齊國人為了改善城內外交通狀況,特意將城牆破開了一個城門,以便馬車和行人透過。”
“你不是說,齊國是整個印度洋地區最為強大的國家,更是當之無愧的霸主嗎?……僅憑齊國在印度擁有的實力,恐怕就可以輕鬆擊敗荷蘭人,奪取整個錫蘭島。那麼,他們為何還要花錢從荷蘭人手裡購買這座城堡呢?”娜茜德·米爾扎公主好奇地問道。
“公主殿下。”哈達迪·帕亞姆笑了笑,回答道:“齊國人雖然在印度洋地區實力強大,但他們畢竟是一個文明國家,不會貿然對其他國家發動一場侵略戰爭。另外,在四十多年前,齊國與荷蘭東印度公司之間曾簽訂了一份協議,雙方在這座島上劃定了彼此勢力範圍,承諾友好往來,互不侵犯。”
“齊國既然是一個文明國家,為何會與荷蘭共同侵入這座島嶼。……這座島上應該屬於當地人所有,或者說,他們有自己的族群和國家,怎麼能任由外國人將其瓜分和統治呢?”
“呃……”哈達迪·帕亞姆聞言,頓時語塞,怔了片刻,含糊其辭地說道:“公主殿下,這個世界還不是很太平,弱小者,是無法保護自己的安全,必須依託一個強者的庇護。”
“……那我們波斯也是一個弱小者嗎?”娜茜德·米爾扎公主大大的眼睛,透著幾分悲哀,還有幾分迷茫。
“我們……,我們薩法維王朝在你的父親、帝國的沙阿統治下,一定會恢復昔日的榮光,繼而重新會變得強大起來。”哈達迪·帕亞姆聞言,微微一嘆,躲避著娜茜德·米爾扎公主的目光,側頭看著窗外的街景,語氣堅定地說道:“我們波斯人有著數千年的文明和傳承,雖然經歷了種種劫難,但依舊會一次又一次地浴火重生,再次復興,鑄就帝國輝煌。……哦,真神會保佑我們!”
廣平的城牆沿海修到盡頭,厚厚的城牆其實是厚實的房子,兩面都開窗,有的還住著人,或者開著小雜貨鋪,顯得煙火氣十足,沖淡了軍事堡壘的硝煙氣息。
巨大的城門敞開著,時不時有馬車和行人穿行。城門上面,由一條赤色黃龍組成的城徽清晰可見,數面齊國國旗懸掛在幾座城樓上。主城門的西面是鐘樓,巨大而清晰的錶盤,為過往的旅客和城中居民提供精準的時間。其下有一座舊的城門,那是當初荷蘭人修要塞時就有的。城門有三重,除最外重城門外,裡面兩重都建有碉堡,顯示這曾是一個重要的軍事要塞。
城內的街道呈網路系統,採用了主要幹道和次要街道相交的方格網布局。長排的帶有陶瓦層頂的單層屋子面街而建,房子的頂部由圓形磚柱或木柱支撐,臨街形成一條遊廊,就像一排整齊的樹牆,將房子與街道分隔開來,同時也聯絡起來。安置在柱間的木製欄杆扶手更增加了由柱廊產生的街景透視效果。房子的入口一般位於房子立面的正中央,房子立面上的扇形窗和窗楣變化頗為豐富,避免了重複與單調之感。
此前,這座城堡的基礎設施不是很完備,缺乏必要的下水通道,每逢雨季,汙水糞水橫流,走在街道上,鮮有能下腳的地方。
齊國人入主後,著實花費了不少時間和精力,為整個城市修建了一套完整而複雜的排汙系統,其特點先是透過風車抽上海水,然後透過輸水管匯入城中,再透過汙水管將汙水排入海中。同時,拆除了不少老舊破敗的屋宅,將原有的狹窄街道取直擴寬,並將道路硬化,使得這座城市煥然一新,變得乾淨整潔起來。
“哦,你們瞧,現在就連海灣地區的波斯人都要趕來巴結齊國。”荷蘭東印度公司董事、高階特派代表揚·凡·瑞貝克站在陽臺上看著街道上一行波斯使團車隊緩緩離開,微笑著調侃道:“雖然齊國位於印度洋的東側,但給我的感覺彷彿就是,他們已經成為印度洋地區的中心了!”
“不,瑞貝克先生,你應該將‘彷彿’這個詞語去掉。”荷蘭東印度公司駐錫蘭商務參贊弗朗基·德容笑著搖頭說道:“齊國就是印度洋地區的中心,他們在事實上已經控制了這片浩瀚的大洋,主導著整個地區的政治、軍事和經濟走向。若是我沒猜錯的話,這支波斯使團前往漢洲,一定是為了尋求齊國的支援,幫助他們恢復國家的局勢。要知道,這個國家,不僅首都及周邊精華地帶被阿富汗人悉數佔領,而且,奧斯曼和俄國也開始趁火打劫,奪取了高加索和波斯西部地區。更為糟糕的是,他們國內還同時存在兩個沙阿,使得整個波斯局勢變得異常混亂。”
“你的意思是,齊國會親自下場干涉波斯的局勢?”
“是的。一個混亂而動盪的波斯,不符合齊國的利益。作為該地區的海上霸主,肯定會介入其中。”弗朗基·德容說道:“隨著齊國實力的愈發強大,他們開始謀求在整個印度洋地區建立以齊國為主導的新秩序。”
“德容先生,如你所言,那麼,對即將前往漢洲對齊國政府的訪問和遊說工作,我們可能不會取得預期效果了?”揚·凡·瑞貝克苦笑著說道。
“雖然本土董事會對齊國政府仍報以期待,但我不得不說,這對我們東印度公司而言,可能不會是一個很好的結果。是的,我對先生的漢洲之行,不抱樂觀態度。曾經有一個齊國商人對我說了一句話,可以恰如其分表達我們東印度公司與齊國之間的矛盾分歧所在。”
“哦,那個齊國商人對伱說了什麼?”
“他說,臥榻之側豈容他人鼾睡。”
“這是什麼意思?”
“這句話的意思是,一張屬於自己的床,是不能允許其他人佔去一半而呼呼大睡。”
“……嗯?”揚·凡·瑞貝克眨著眼睛,迷惑不解地看著弗朗基·德容。
“先生,我們東印度公司佔據的巴達維亞、井裡汶、巴鄰旁,還有馬六甲、安汶,已經對齊國構成了潛在的安全威脅。”
“我們東印度公司怎麼會對齊國產生威脅?”揚·凡·瑞貝克驚訝地說道:“據我所知,齊國擁有的戰艦達兩百艘以上,超過我們聯省共和國數倍之多。如此實力差距,怎麼會威脅到齊國?況且,齊國人不僅將整座爪哇島都納入到他們的統治轄區內,還在蘇門答臘島、香料群島(今馬魯古群島)建立了無數的定居點和海上基地。只要他們願意,隨時都可以成百倍的力量將我們在東印度群島地區的殖民據點淹沒。要說真正的威脅,應該是他們齊國自己呀!”
“瑞貝克先生,作為印度洋地區的霸主,一個實力堪比法國的強大帝國,它不會允許眼皮底下有一個不受控制的外來勢力存在。”
“……那我們最終能爭取到什麼結果?”揚·凡·瑞貝克有些頹然地問道。
“我們放棄巴達維亞、井裡汶、安汶,以及巴鄰旁等殖民城市的所有權和管理權,但我們可以要求齊國人將上述地區以自由市,或者自由港的方式,繼續開放給我們東印度公司,從而維持我們的商業利益。”
“齊國人會答應嗎?”
“應該會。”
“我們能向齊國人索取一筆補償嗎?”
“我們可以提出這項要求。不過,我們最好不要報出一個讓齊國人感到難堪的數字,以免激怒他們。”
“我們東印度公司即將失去數筆優質的固定資產,這讓國內及歐洲的所有的投資者都感到恐慌。”
“瑞貝克先生,我們在放棄幾處東印度群島殖民據點後,其實可以減少大量的固定資產支出的。”弗朗基·德容說道:“最起碼,我們不需要僱傭太多的武裝護衛,更不需要每年花費大量資金對殖民據點進行基本的市政建設。我們甚至對印度洋地區的航線維護,都不需要投入太多。因為,齊國人會為我們承擔起所有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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