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迴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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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人們大都進入了夢鄉，樓下也開始了本來的營生。

尼奧躺在床上無聊的翻看著書本，樓下傳來了幾聲叫罵，隨即，淒厲的慘叫聲響起，野蠻人兄弟在樓下開始了殺戮。

尼奧起身站到窗前，這個視窗下面正對著旅店的大門，尼奧推開窗子，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冰冷的空氣浸入肺腑，讓人精神一振。

雪花懶洋洋地從空中飄灑下來，遠處的街道上，陸陸續續的人馬正往這座旅店趕來。

尼奧心裡發笑，真是人為財死，沒聽見這裡邊的慘叫嗎？一個個的還巴巴地趕來送死。

這時旅店裡邊已經亂成一團，倒黴的匪徒們連一下都擋不住，霍達克每一次突擊就有一個匪徒被劈成兩片，卡扎克則化作了死亡的旋風無情地收割著匪徒的性命。

外面不知情的土匪想往裡衝，生怕自己去晚了寶貝就被別人給搶了去，裡面的人卻是為了活命拼命往外衝，外面的街道上還有不少土匪飛快地跑來，馬兒和人們噴吐著熱氣，前仆後繼的趕來擦亮死神的鐮刀。

尼奧在窗前安靜地看著，直到遠處再也沒有趕來的人影，尼奧這才一步跨出窗外來到旅店外面的空中，黑髮少年衣袂飄飛凌空而立，地面上的強盜中這時候才有人發現了尼奧空中的身影，口裡發出絕望的叫喊：“超凡修煉者，是超凡修煉者！我們逃不了啦，饒命啊大人。”

一些匪徒絕望地跪倒在雪地中，然而尼奧視而不見，古老而又晦澀難懂的語言在尼奧的心中吟唱，毫無徵兆地，旅店前面的這片天空中的雪花忽然密集起來。

雪花輕若無物，落到旅店門口的匪徒身上立刻就把人凍成冰棒。

匪徒中，有的人身穿輕巧的皮甲，有的人穿著堅厚的覆身甲，手裡拿著各式各樣的兵器，雪花飄過，無論皮甲還是鋼甲還有他們手裡的兵器，這時候全都象遭受了重錘的擊打，在這輕柔的雪花面前全都變成了麵糰一樣，所有的裝備全都扭曲破裂。

原本堅固厚實的護身之物變成了奇特的刑具，變形的盔甲把人的身體擠壓成怪異的形狀，那些一時半會兒還沒死的匪徒發出不似人聲的慘叫。

和這些雪花一起出現的是一股股肉眼可見的白色旋風，旋風拂過人體，鮮活的生命立刻就被絞成碎粒。

破碎的血與肉被極度的寒冷凍成碎粒。一簇簇血紅色的顆粒在風雪中爆開，就象是死神燃放的煙花。

僅僅過了幾個呼吸，這些人連完整的人形都沒留下，就消失在天地間，只有散落一地的殘破盔甲和地上一攤攤猩紅的血色證明著他們來過！

精神之海的浪花溫柔地拍擊著思想的堤岸，尼奧微閉著雙眼，感受著冰鋒雪刃的威力，讚美女神！

旅店裡面變成了地獄，沃華茲和車隊的人出來的時候無不毛骨悚然，嘔吐出聲。

尼奧無言地看著他們，然後衝潘坦維利和海菲尓德點了點頭，兩人縱馬在小鎮的街道上奔跑，嘴裡高喊著：“白皮松鎮的居民們，今天是楓林鎮的領主，超凡戰士，冰雪女神的眷顧者，尼奧-安德森大人專程來此，剷除了小青山的強盜同夥，尼奧大人說了，小青山上的匪徒也沒多少時間逍遙法外了。從今日起，一個月內到楓林鎮自首的匪徒，都將得到寬恕甚至是赦免！一個月後，尼奧大人將率領部隊剿滅小青山，這些人不要自誤，趕快棄暗投明。”

隨後，旅店被燃起了大火，尼奧一行人離開此處，奔向自己的家鄉。

熊熊的火光照亮了夜空，也向北地的霜月領高聲宣佈尼奧的歸來！

“快到家咯。”沃華茲滿臉都是笑容。離開楓林鎮快三個月了，終於要到家了。

沃華茲從車上站起來回頭看了看滿載的車隊，又看了看車隊前面的尼奧和野蠻人兩兄弟，冷風如刀拂面而來，被胸中的暖意激盪得無影無蹤。

車輪咕嚕嚕地滾動著，在地面上畫出道道簡單的軌跡，腳下的道路由於長時間沒有人行走，鋪滿了積雪，車隊的夥計拿出粗壯的樹枝做成的掃帚把車隊前面的積雪掃開，露出下面滿是雜草的路面，枯黃腐爛的雜草已經很久沒有清理過，鋪滿了整條道路，和路旁的林地融為一體。

尼奧看著幾乎已經分不清道路的路面，心裡暗暗嘆息，怎麼就窮到這個份上了，連路上都長草了，十幾年前，父親送自己去上學的時候，道路還算平整，這些年是怎麼了？楓林鎮的那些領民是過著怎樣的日子啊？

道路漸漸寬闊，路邊的樹林開始後退，一直退到地平線的遠處，眼前一片開闊，曠野中，幾座房屋慢慢進入尼奧的視野當中。

房屋間的距離隔得極遠，在寬闊的曠野中顯得死氣沉沉的。

其中的一棟房屋前有幾個人影，有一群人站在房屋前面比手畫腳地說著什麼。

這些人遠遠的看到尼奧一行人之後，從那幾個人當中分出兩道人影，騎著馬快速地向尼奧他們迎了過來。

“是沃華茲管家嗎？怎麼去了這麼久？”過來的兩個人老遠就打著招呼。

來到近前，其中一人熱絡地招呼到：“這位是尼奧少爺吧？您好，您還記得我嗎？我是皮埃尓，我們小時候還在一起玩耍訓練的。”

打招呼的人年紀輕輕，看上去和尼奧差不多大，穿著一件很舊的鍊甲，鍊甲上的有些鐵環已經脫落，看上去有點破破爛爛地掛在身上。

年輕人身體單薄瘦削，腰間掛著一柄傳統的騎士大劍正向尼奧滿面地笑著。

隨後，年輕人指著和他一起來的年紀稍大一些的男子向尼奧介紹：“他是史蒂文斯，尼奧少爺，您還有印象嗎？”

男子微笑著在馬背上向尼奧微微欠身，男子的腰間掛著一柄軍刀，馬背上掛著一面稍顯破舊的盾牌。

兒時的記憶湧上心頭，尼奧也笑著上前給了皮埃尓一個擁抱，：“我當然沒有忘記，我還給你們帶了禮物呢。”

皮埃尓開心地說：“太好了，是什麼禮物？拿出來看看。”

沃華茲走上前板著臉說到：“急什麼，沒規沒矩的，等到了家再說。還有，尼奧大人現在是楓林鎮的領主，要稱呼尼奧大人。”

沃華茲跟隨尼奧的父親多年，是楓林鎮的元老，在楓林鎮的威望僅次於尼奧的父親，皮埃尓和史蒂文斯一聽沃華茲發話，有點訕訕地退了下去。

尼奧也不好反駁，只能岔開話題指著遠處那幾個人問道：“你們在幹什麼？”

皮埃尓回答到：“哎，今年的冬天來的太早，糧食又歉收，有幾家農戶的稅錢一直沒有交上來，今天我爸爸派我們幾個出來催收。”

皮埃尓的父親羅伊德是楓林鎮上的稅務官，楓林鎮雖然是小地方，但還是設了幾個官員，以便管理小鎮的日常生活。

尼奧他們邊走邊說，很快就來到了房屋前，房屋前的那幾個人也注意到尼奧他們，紛紛把目光投向了尼奧等人。

一個年長的人迎上前來跟沃華茲打著招呼：“呵呵，沃華茲，遠看著有點象你們，才叫皮埃尓來確認一下。”又轉向尼奧笑到：“尼奧少爺，老泰勒向您問好！還記得老泰勒嗎？”

“記得記得，泰勒伯伯，你的精神還是那麼好。”尼奧也笑著回應。

泰勒也是鎮上的元老，跟潘坦維利和海菲尓德一樣，是鎮上為數不多的騎士境的修煉者。

泰勒端詳著尼奧，說：“長大了，你父親如果看到你現在的樣子不知道該有多喜歡。哎，可惜了。”說到這裡泰勒長嘆了一口氣。

沃華茲說到：“別說這些了。你們幾個，還不過來拜見尼奧大人？”

又指了指霍達克兄弟倆向眾人介紹到：“他們是大人的新收的護衛，霍達克和卡扎克兄弟。他們倆是我們楓林鎮今後的戰士，在以後的日子裡要跟大夥並肩戰鬥的，是一家人。”

野蠻人兄弟微微欠身微笑表示回應，泰勒開口贊到：“好威猛的漢子！是高地野蠻人一族嗎？”

泰勒早年間曾在大陸游歷過，所以一眼就認出霍達克兄弟倆的來歷。

高地野蠻人名聲卓著，是難得的戰士夥伴，聽到沃華茲說他們是尼奧新收的護衛，泰勒看向尼奧的眼光裡也多了一絲詫異。

尼奧笑著說到：“是啊，泰勒伯伯，他們倆和我，還有你們，今後咱們就是一家人了，大家以後慢慢認識吧。”

尼奧又指著那間房屋問到：“這是怎麼回事？”

沃華茲也把目光掃向其他人，泰勒嘆了一口氣說到：“哎，今年冬天來得早，糧食又歉收，鎮裡的情況你也知道，如果稅收不上來的話，這個冬天就很難過去了。”

尼奧看了看這間房屋，房屋之簡單，透出深刻的貧窮！

四堵牆一道門，沒有窗戶，門也只是在牆上面開了一個方形的洞，連門板都沒有。屋頂是一層薄薄的稻草。

尼奧下馬走向房屋，才到房屋的門口，就聞到一股餿臭發黴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