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叩棺三下成因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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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懷清話說完的時候，我也看完了他給我的那封信。

從字跡上看確實是乾爹的。

只是這也讓我心中多了一些疑惑，既然張懷清在之前便已經知道乾爹要做什麼，也知道乾爹會死，作為乾爹的兄弟，為什麼不選擇制止？

想到這，我沒有急著回答他，而是反問：“你說你是我乾爹的兄弟，那為什麼不制止他？而是任由他送死？”

張懷清似乎並不意外我會問這個問題，微微嘆了口氣，看了一眼泰山的方向後道：“這是他的命。”

“從他遇見你那一刻，就已經無法改變，就算是貧道也制止不了。”

“而且，對於他來說，這也不見得是壞事。”

“不見得是壞事？”我不理解的看著他。

然而張懷清並沒有要過多解釋的想法，只是淡然道：“當你再回到這裡的時候，你自然就明白了。”

“現在，你只需要回答貧道，是否要答應貧道的條件。”

我沉默了下來，思考了一會兒後，才問：“什麼條件？”

“很簡單。”張懷清指了指我家，然後說：“讓貧道叩棺三下，並且叫貧道一聲師叔。”

“你答應了，事後貧道便帶你離開這裡。”

我有些驚訝道：“就這？”

“就這！”

張懷清點頭。

我下意識便道：“這不是問題，你既然是我乾爹的兄弟，我喊你一聲師叔，也是應該的。”

張懷清一聽頓時笑了起來，目光卻是在同時盯著我家，然後直接走了過去。

我看著他的背影，突然有種不好的感覺。

叩棺三下……

難不成，這才是最為重要的？

想到這，我當即想要反悔，但張懷清卻已經走進了我家，我見狀連忙跟了過去，進屋後便見張懷清已經站在了那口大紅棺材跟前。

我還沒來得及開口，便見張懷清抬起手，手指成叩狀在說了一句得罪了之後，便直接敲了下去。

“咚！”

他的動作明明看起來很輕，但敲在那棺材上的聲音卻十分響，不僅如此，只是一聲我便感覺到渾身上下像是被什麼東西狠狠砸了一下，忍不住就吐出了一口血，同時雙腿一軟直接癱坐在了地上。

“你幹了什麼！”

我看著他，想要爬起來，但身體卻不知怎麼的一點力氣也沒有。

張懷清卻沒有回答我，甚至都沒有看我一眼，而是再次敲下第二下。

“咚！”

然後是第三下。

“咚！”

三下結束，我整個人頓時頭暈目眩，一下子就昏了過去。

我不知道過去了多久，醒來的時候只感覺渾身上下好像都被狠揍了一遍一樣，疼得不行，而張懷清則坐在那口大紅棺材跟前，就那麼看著我。

見我醒來，張懷清才開口道：“三叩結束，你該喊我一聲師叔了。”

“你到底做了什麼！”我艱難的從地上爬起來，有些惱火的看著他，但身體的疼痛卻也只能支撐我站著，根本就無法走到他的跟前，我只能繼續說道：“你不說清楚，我是不會喊你師叔的。”

張懷清一聽到我這話，似乎有些無奈，沉默了一會兒才說：“懷天生前佈局太過倉促，雖說讓你繼承了他的祭酒衣缽以及與后土建立了聯絡，但卻也在你身上埋下了禍根。”

“這棺中后土雖說並不完全是那位存在，但依然與那位有著極深的聯絡，你與她結親，便也相當於與那位有了糾葛，更何況……”

張懷清說到這，看著我的目光中多了幾分古怪，片刻後才繼續道：“更何況懷天膽子太大，竟然還讓你們圓了房，使得這棺中后土身上也有了你的氣息。”

“貧道叩棺三下便相當於是以天師一脈氣運作為代價，替你承了那部分因果。”

“替我？”我有些詫異，不解道：“你這麼做，圖什麼？”

按照他這麼說，他這麼做的代價可不是一般的重。

一脈氣運。

這相當於是把他們天師一脈都給獻上去了。

除非……

他對我的圖謀更大。

那會是什麼？

我心中想著，最終腦海中停留在了他叩棺之前。

叩棺並不難，就算沒有我同意，他真要做也隨時都能做，我肯定攔不住，而他偏偏要等我同意……

果不其然，見我問，張懷清淡然一笑道：“貧道自然是有所圖。”

“貧道以天師一脈作為代價，換的便是你身上的因果。”

“你從此地離開，在外便需自稱是我天師山之人，是貧道之弟子，而非祭酒一脈之人。”

說著，張懷清直接坐在了一旁的一張椅子上，以長輩的姿態看著我。

“現在，你可跪下，喊貧道一聲師叔了！”

我看著他，只覺得腦子亂糟糟的。

在外，稱是他張懷清的弟子。

現在卻是喊他師叔？

啥玩意啊？

見我沒有反應，張懷清乾咳了一聲，再次道：“從你答應貧道之時，這其中因果便已經形成，哪怕你現在不承認，也已經晚了。”

“再者，喊貧道一聲師叔，你也並不吃虧。”

“貧道乃天師山南隱一脈山主，在外，可是有不少小輩擠破腦袋想成為貧道弟子。”

我聽著，還是覺得哪裡不對勁，但想半天卻也想不明白他這麼做有什麼好處，只是轉念一想，我孤身一人，孑然一身，又能圖謀我什麼呢？

除非是圖我的命。

直至後來，我才明白，他圖的，確實是我的命。

只是那時因為想不明白，我便也沒再猶豫，便隨了他的願。

我跪地道：“崔忘見過師叔！”

見我終於鬆口，張懷清頓時大笑了起來，然後起身道：“因果已成，今日貧道便送你出村！”

他說完這話的時候，外面突然雷聲陣陣，原本平靜的府君村更是一下子颳起了大風，隱隱之中我開始聽到一些若有若無的聲音，如同有人在哭泣，又像是有人在哀嚎，十分的詭異。

張懷清面色卻始終平靜，走出我家後，我便見他周身突然金光大盛，白色雷電纏身，如同仙神下凡，讓我目瞪口呆，一時間愣在了原地。

直至他的聲音傳來，我才回過神來。

“小子，跟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