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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遠盤坐在屋中,卻並沒有修煉,而是陷入了回憶。
……
劍聖裴旻的徒弟,是李白。而李白的傳人,大概就是他了。
戰國的十步一殺,還是傳了下來。俠客之行,行了千年。
那一刻,天地似乎明亮了很多。唐末梁初的天空,也能見到些許藍色了。
“呀,下雨了,兩還挺大。不撐雨傘,不會被淋到嗎?
“我啊,倒是不會。不是不會被淋,只是習慣了。和當年的他差不多。
“各位,知道李白嗎?詩仙愛喝酒,碰巧,我也是。易家的酒,還是很好喝的呢。
“舉杯邀明月,對影成三人。
“我有一壺酒,贈飲天下人!
“這壺酒,還是找他給我結的賬呢,錢我還沒還,所以,你們不能殺他。
“如果你們非要殺他,那我只好殺了你們了。
“但是,不要逼我,我不想殺人。今夜死的人,已經夠多了。”
劉遠很是認真。
“若我非要殺呢?”—黑衣男子手中長劍滴血,面色不善。
“江湖的造化高手不多,可也不少。有一百多個,多你們三個不多,少你們三個不少。”
黑衣男子輕嘆一聲:“這又是何苦來哉?非要為了一個廢物與我等結仇?”
“在這之後,你們若還活著,那才叫結仇。若是人都死了,又如何結仇?”
“快劍當真要動手?”
“十步一殺,必定見血。閣下,想試試嗎?”
黑衣男子沉默良久,道:“算了,不殺了。領教一番,可否?”
劉遠龍泉出鞘,輕輕向前斬去。動作極慢,無半點快劍。然而,那男子卻只能眼睜睜看著劍氣斬至胸前,前後胸黑衣碎裂,身後不遠的院牆也被斬出一道劍痕。
黑衣男子呆了半晌,嘆道:“好快的劍,我輸了。”
快劍不必快如閃電,只要比對手的劍要快,那便是快劍了。
“走吧。”黑衣男子看了被劉遠護住的男孩一眼,腳尖輕點,三人騰空而起,再是個倒踩三疊雲,消失在雨夜。
龍泉歸鞘。劉遠隨手撿起把雨傘,轉身,看著身邊緊緊握拳的男孩,輕嘆一聲,撐開雨傘,道:“願意跟著我嗎?”
男孩當即跪倒在地,道:“願意。若前輩不嫌棄,晚輩願拜前輩為師。”
劉遠拉起他,笑道:“你倒是挺會賴上人的。這江湖想拜我為師的人,只怕數不勝數,如今我救你一命,你不報答就算了,嘴巴一張一閉,便要我收你為徒了?”
男孩甚是惶恐,道:“晚輩不敢。”
劉遠笑道:“得了,就算我多事,你若願當我徒弟,那便當吧。”
男孩大喜,再次跪倒在地,道:“徒兒拜見師父。”
雨停了。
劉遠收起雨傘,哭笑不得:“你這小孩怎麼老喜歡跪地,莫不是腳軟?起來罷。”
男孩忙起身,對著劉遠看也不是不看也不是,嘴巴半開半閉,半天沒說出話來。
劉遠道:“男兒膝下有黃金,只需跪天地跪父母君王。我既不是天地,又不是你阿爺,更不是唐帝,你跪我幹什麼?”
男孩不敢應。
劉遠道:“我這裡沒有那些名門正派的亂七八糟的規矩,不必行跪拜大禮。你只要別欺師滅祖、禍國殃民就成。”
男孩開口應了。
劉遠拉著男孩,走出了易府,邊走邊問:“你姓易,名什麼?”
“師尊,我叫易海潮。”
“好名字,將來所有劍客的會記住它的。”
“師尊,那你呢?”
“師尊叫劉遠,無名小卒而已。”
一劍嚇退了三位造化高手,這樣的人,真是好一個無名小卒呢!
九年後。
“混賬!我教你武功,不是讓你濫殺無辜的!”
易海潮跪在地上,右臉結結實實地捱了一巴掌,打得他嘴角邊流出些許血絲。他抿緊下唇,道:“師尊,滅門之仇,不共戴天。”
劉遠怒氣未消,道:“所以你為報仇,滅了他們滿門?你這樣做,和十年前的他們有什麼區別?!”
易海潮猛地看向劉遠,道:“師尊,我一家共二十七口,除我之外,都被他們殺了。如今,我武功大成,上門復仇,很公平。”
“畜生!”劉遠運起內力,一腳踢出,正中易海潮胸口,踢得他倒飛了出去,狂吐鮮血。
“師尊!”易海潮雙目通紅,“恩必報,債必償,這是你教我的!師尊,我想成為你,成為快意恩仇,天下第三的俠客!”
劉遠本欲再打,聽到易海潮這話,只是長嘆一聲,道:“可我希望,你比我更好。”
易海潮呆住了。
劉遠走上前,解去易海潮腰間長劍,道:“你走吧。”
易海潮心中一涼,顫抖道:“師尊,你,你要趕我走?”
劉遠不答,只是道:“從今以後,不要再用劍了。”
“師尊!”易海潮拜倒於地,痛哭流涕,“徒兒知錯,還請師父收回成命,徒兒任憑處置。只求師尊,莫要將徒兒趕出師門。”
劉遠轉身,動作極慢,卻是那麼堅決。
他已經用行動回答了易海潮。
易海潮雙目通紅,看著劉遠走進房門,重重磕了三個響頭,大聲道:“徒兒,多謝師尊多年授業之恩!”
劉遠關上房門,內心無限辛酸。想哭,卻早已流不出半滴眼淚。
在那一天之後,他便再也不會哭了。
從地獄爬出來的厲鬼,又怎麼會為了人間事而流淚呢?
這一天之後,原本一位名震天下的造化劍客忽然不再用劍了,改修刀術。
華山之巔,那人刀意如神,連戰四大造化高手,皆是大勝。又赴關外,戰契丹耶律阿保機,又勝。自此,成就天下最強刀宗,天下刀客無不敬仰,尊稱“半天風雨”。
……
易海潮雖被逐出師門,但劉遠對他的情況還很是關切,在得知易海潮已成了一派掌門後,他才放下心來。
人非草木,孰能無情?易海潮再怎麼有錯,畢竟也是劉遠的徒弟,劉遠在他身上,終究還是有著些許念想。
劉遠雖在樓上,但樓下易海潮三人的對話,他還是能聽得清楚。原以為,自己在聽到易海潮講述時會動怒,可沒想到,自己卻是異常寧靜。
或許,自己是想聽一聽,這麼多年以來,易海潮他是怎麼看自己的吧。
劉遠走出房間,想下樓回到酒席上。剛一下樓,就聽到店外的一陣笑聲,一人徑直走進店內,笑道:“海潮,好久不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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