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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義不敢耽擱,帶上馬六幾人,急忙向對方退走的方向追去。
張飛也帶著一夥士兵朝兩側迂迴登山,試圖包圍這夥賊人,將其全部擊殺。
趙義剛走出兩步,聽到身後有腳步聲傳來,回頭望去,卻是沙摩柯那夥南蠻人。
“大人,我們對此山地形還是較為了解的,讓我們同去吧。”
“好,但是要小心,你們跟在馬六他們身後,將弓箭搭好,保護他們不被敵人近身。”
“是,大人。”
斗木獬幾人裹挾著呂玲綺鑽進深山,而這裡就是他們為趙義佈下的絕命殺局,只要他敢進來,除非身死,否則根本別想走出去。
趙義和張飛帶著士兵一路循著足跡追去,可走著走著趙義忽然停下腳步,抬手道:“所有人停止前進。”
“咋了鴻飛?眼看就要追上了。”
趙義搖了搖頭,指著一棵樹道:“三爺,咱們從剛剛開始就一直在原地打轉,這棵樹上有我用刀割出的痕跡,你們看,我們又回到原點了。”
“啥?你的意思是說,咱這麼多人在山裡迷路了?”
張飛覺得不可思議,而沙摩柯等人同樣覺得不可思議,要知道他們南蠻人就是生活在這南方群山中,平日裡採藥、打獵都是在山裡,迷路?不要讓人笑掉大牙。
但現實卻是殘酷的,在張飛不信邪,繼續帶人向前衝出一段距離後,發現他們又回到了原點,這一下所有人都傻眼兒了。
“他奶奶的,這幫妖人,使了什麼障眼法?我們被困在這裡了!”
張飛氣的用丈八蛇矛對準旁邊那些灌木叢一陣輸出,砍得樹枝亂掉,鳥獸四散而逃。
“三爺你先別急,對方應該是早就為我們布好了陷阱,這裡被他們佈置了某種陣法,大家四處找一找,看看有什麼可疑的地方,任何細節都不要放過,找到了告訴我。”
眾人在趙義的指揮下開始尋找能夠破除陣法的線索,可這附近就是一處原始森林,用張飛的話說除了樹就是樹,哪裡有什麼線索?
趙義等人尋了一陣,並未發現什麼特別需要注意的可疑點,心中不免升起緊張和焦躁的情緒。
“三爺,讓大家先休息吧,我再好好想想辦法。”
在眾人原地休息之際,趙義觸控手臂上的紋身,進入倉庫,在裝備箱裡翻出指南針和望遠鏡。
回到叢林後他爬上一棵大樹,用望遠鏡四處觀察了一下地形,又看了一眼指南針,發現那錶盤上的指標三百六十度不停的旋轉,很顯然,這裡似乎有類似磁場的力量對其進行了干擾。
“這幫天下會的神棍有些東西啊,還知道利用磁場修建陣法,看來這裡的每一棵樹每一株草都是他們事先種下的,換言說這個組織已經存在了很久,這道陣法也存在了很久,要是諸葛村夫在這兒,不知他能否看透?”
趙義正在那裡琢磨著,突然發現這密林之中竟然漸漸起了薄霧。
有人看到林中起霧,剛放鬆下來的神經再次緊繃起來。
“大家不要慌,跟自己的戰友圍在一起,不要走遠,不要落單,彼此背靠背警戒!”
大概也就是趙義說話的工夫,林中霧氣竟然越來越濃,很快,他們只能看到自己身前一米左右的距離,再遠一些的景物全部被吞噬在了這詭異的濃霧中。
“呵呵呵......趙義,你真是來了,特意為你準備的玄武七殺陣滋味如何?今日你和你身邊所有的人全部都得死,歷史的車輪必須得迴歸到它原本的方位。”
詭異低沉的說話聲在濃霧裡飄來飄去,趙義手中握著槍,朝濃霧深處嚷道:“斗木獬,你是北方玄武七宿的首領,應該對李弘、方吉青這幾個名字非常熟悉吧?說實話我現在有些後悔,我後悔殺他們的時候太過痛快,應該讓他們受盡酷刑,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你們這幫自以為是的瘋子,憑什麼以為天下大事會隨著你們的願而發展?我告訴你,根本沒人能控制得了歷史的走向,只有它自己控制自己,人力遠遠不及其萬一!”
“胡說!李弘和方吉青死得其所,他們的位置也會由後來人頂上,我們天下會二十八星宿不增不減,不破不滅,豈是你等凡人可以評價的?乖乖接受自己命運的安排吧!”
斗木獬的聲音剛落,趙義便感覺自己的後脖梗一股涼風襲來。
他縮脖低頭順勢向前一滾,鋒利的長劍在他剛剛站立的位置劈下,發出一聲嗡鳴。
趙義伸手摸了摸後腦勺,頭髮都被削掉一截,心驚之下動作未停,向側面撲出,連續幾個翻滾,一邊狼狽的躲閃著對方的攻擊,一邊大喊:“三爺~~~三爺救我~~~!”
趙義倒不是真的怕了對方,他怕的是在視線不佳的濃霧裡一旦開槍很容易誤傷到自己人,而且身邊跟著張飛這樣的頂級強者,不用也是浪費,沒必要自己逞強。
“哼,求救也沒用,他們都有自己的麻煩需要處理,而你,趙義趙鴻飛,今日便由我斗木獬親手解決!”
趙義身邊的濃霧翻湧,一柄長劍自身側刺出,直奔其脖頸。
可就在這千鈞一髮之際,另一側濃霧裡忽然探出一柄丈八蛇矛,險而又險的將長劍攔住,“鏘”的一聲,碰撞出耀眼的火花。
“哼哼~鴻飛你且退下,去尋找破解陣法的機關,這隻縮頭烏龜就交由俺來料理。”
“三爺!”
來者正是張飛,不過趙義發現此刻的黑臉張翼德竟然是閉著眼睛的,他僅是聽聲辨位就找到了自己的所在,這黑炭頭果然有兩下子。
身披蓑衣的斗木獬顯現於濃霧中,抬起頭露出一雙死人一樣的三白眼。
“張飛,既然你一心求死,那我便成全你。”
“死?就憑你?哈哈哈~~~別笑掉俺老張的大牙!”
“鏘鏘鏘~~~!”
趙義見兩人打在一起,急忙弓著身子向側面一翻,咕嚕一聲滾進草叢。
他知道,要想從這裡脫身,就必須破解這該死的陣法,如若不然,敵我方位不明,空有一身火力卻無用武之處,必須要將局勢扭轉到有利於自己這一邊。
趙義一手槍一手刀,在叢林中默默前行。
他依靠著強大的野外求生經驗做支撐,幾乎是依循於本能。
不知走了多久,眼前濃霧豁然消散,周圍空氣清新,一片蟲鳴,一輪清冷圓月掛於天空,彷彿玉盤。
“這......我們是被困了多久,天都黑了?”
趙義想要回過頭確定自己走過的道路,但回身卻已尋不著那濃郁的霧氣,更別提張飛等人的身影。
“真見了鬼了,這陣法有這麼邪乎嗎?不知道用一整隊迫擊炮輪番轟炸能否直接將這陣法破解掉?”
趙義尋思了一陣,沿著條被野獸踩出的小路向前行去,他要試著回到連道軍營,帶更多的人上山,那樣破解陣法的機率也會更大。
“呼呼呼~”
趙義又走了一陣,撥開面前雜亂的樹枝遮擋,眼前視線豁然間開朗,前方再無樹木阻隔,只有一顆突出崖壁之外,懸掛於半空之上的迎客松。
這棵松樹長相怪異,就像牆壁上伸出的壁燈,樹冠極大如同托盤,而更讓趙義驚訝的是,那樹冠上竟然還坐著兩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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