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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首那人說完,旁邊圍著的幾人也一一描述了自己這幾天在襄陽城裡的所見所聞,他們甚至畫出了一張較為粗略的襄陽輿圖,分發到每個人手裡,以方便行事。
“大家將這地形圖熟記於腦中,看完就地銷燬,不要留下任何蹤跡,我們這次初定行動時間在三天後夜晚,現在都各自回去準備吧。”
在支走了所有人後,閣樓房間裡顯得有些空曠。
忽然,窗縫裡一道夜風吹入,吹的燭光劇烈搖晃,直到噗的一聲熄滅。
房間陷入一片黑暗,但伴隨著月亮光的照入,發現剛剛空出來的桌子邊竟然又坐滿了人。
這些人都穿著長袍,戴兜帽,沉默不語,將氣氛襯托的極為陰森。
“諸位,這一次是我們天下會近年來最重要,也是最大的一次行動,務必要一擊得手,在他們製造完混亂負責正面戰場的同時,我們的任務捉拿趙義的妻子以及他本人。
盟主說了,能抓活的最好抓活的,抓不了帶回去一顆腦袋即可,但我的意見是就地格殺,不要有活捉的想法,此人手段詭譎陰險莫測,我們已經有很多同僚折在他手裡,所以這次組織派我帶隊,大家務必團結一心,觜火猴,特別是你。”
被點到名字的男人肩膀聳動了幾下,嗤笑道:“奎木狼,你憑什麼命令我?我們西方白虎七宿平起平坐,你只是負責這次行動罷了,還有你們,婁金狗、胃土雉、昴日雞、畢月烏,趙鴻飛是我的,都不許跟我搶,參水猿的仇也由我來報。”
那個被稱為觜火猴的男子將在座所有人一一點過,然後長身而起,呼啦一聲直接從窗戶躍出,就此消失在夜幕裡。
原來這閣樓裡坐著的六人正是天下會的核心成員,二十八星宿裡西方白虎七宿的其中六位。
至於那缺席的一位名為參水猿,本名孫祥,他就是在趙義前往江東路上企圖伏擊,但最後卻連名字都沒能留下就被燒成黑炭的倒黴鬼。
奎木狼本名李雄,身材高大,雙肩極為寬闊,重重嘆了一口氣道:“這觜火猴,還是那麼我行我素,婁金狗、胃土雉,你們兩個看緊了他,別讓他在大部隊行動前打草驚蛇。”
“放心吧,李兄,交給我們了。”
奎木狼說完,一胖一瘦兩道人影相繼站起,同樣從閣樓窗戶躍下,顯然是追那觜火猴去了。
卻說這西方白虎六宿躲在閣樓裡,計劃著如何對趙義和他的家眷下手,而我們的中郎將就藏在距離閣樓不遠的另一棟閣樓上,屋裡黑著燈,他手上則拿著一個夜視望遠鏡,耳機裡傳來了對方說話的聲音。
是的,沒錯,他早就探得了天下會的落腳地,提前給那裡安裝好利用太陽能充電的監聽裝置。
這種劃時代的監聽手段根本不是這些古人能夠理解的,更別提發現了,他們在那裡說的每一個字都落到了趙義耳中,聽的後者直翻白眼。
“媽的,什麼玩意兒?又是狼又是狗,又是雞又是猴,跟老子開動物園呢?還敢打我老婆的主意,這幫傢伙一個也別想活著離開。”
天下會這次大費周章,甚至派出了西方白虎擊七宿的全部力量,但是萬萬想不到,行動還沒開始自己的一舉一動就已經全部被敵人知曉,根本沒有秘密可言。
三天的時間轉瞬即逝,就在天下會即將動手的這個夜晚,一片烏雲不請自來,遮蔽住了空中的明月,讓整座襄陽城都陷入黑暗之中。
“嗯......今晚烏雲遮月,正是殺人放火的好時機,看來連老天都在幫我們。”
行動之前,天下會的管事抬頭看了眼被烏雲遮蔽住的月亮,得意一笑。
那些全部隱藏偽裝成商會夥計的男子,此刻都撕下了偽裝,換上夜行衣,手提刀劍,身背弓弩,湊在一起殺氣騰騰。
“諸位,這次行動只許成功,不許失敗,不過我想就算我們想失敗都難,經過這三天的觀察,我也覺得那趙義趙鴻飛怕不是被傳言越傳越離譜,他的治軍水平非常普通,根本沒有傳說中那麼厲害,倒是我多慮了。”
商隊的領頭者在這三天一直觀察著巡防士兵的換崗,甚至是校場的實時訓練。
他躲在暗處觀察了三天,這些人既懶散,訓練又敷衍,他實在想不通,靠著這種士兵趙義是怎麼拿下江陵和襄陽的?還是說那曹仁和他手下計程車兵更為不濟?
這個念頭只在他腦中一閃而過,很快便被其他人打斷。
“大人,襄陽城今日臨時修整街道,許多路口都安裝了拒馬,地面也被鑿開,說要重新鋪就石板,我們原本制定的攻擊路線有好幾處都受到了阻礙。”
“什麼?臨時維修路面?這趙鴻飛搞什麼鬼?”
莫名其妙的天下會管事看到手下交給他的一塊木牌,上面正寫著“路面維修行人迴避”的字樣。
他將那木牌丟到一旁,冷哼道:“不用管這些,按我們原定計劃好的路線前進,目標襄陽駐軍所,行動!”
嘩啦啦啦。
在領頭之人一聲令下之後,這多達六百人的偽裝商隊開始了他們的行動。
這六百人在行進中分成了三股,每股兩百,分別朝著城中駐軍所的位置圍攏過去。
他們不顧道路中央所設的拒馬,以及“路面維修”的牌子,還是按照原定路線向前快速前進。
在這個過程裡,他們完美的避開了夜裡巡夜士兵慣走的路線,可還是難以避免的遇到了兩名打更人,當然,對天下會來說這也不是什麼大事,只是多了兩名冤魂而已。
他們挪開拒馬,從被挖爛的路面上快速行過,以最快的速度,最短的路程靠近襄陽駐軍所。
他們還得到訊息,今晚趙義將在駐軍所裡宴請中層將官,好像是因為又納了一房妾室,這傢伙倒是風流的很,也罷,就讓他在臨死前多享受享受。
只是眾人走著走著就發覺出不對來,那些被拒馬阻攔路面維修的地方,地面多有粘稠之物,剛踩過之時還沒有什麼感覺,但隨著時間的流逝,眾人就覺得行走起來越來越困難,那腳底沾染的粘稠之物有些粘腳,甚至有的人走得快了把鞋都粘掉了。
“媽的,這地上是什麼東西?不能停下,繼續前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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