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5章 川上婆婆與柴犬(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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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雨了。
分散注意力的鳴海悠起身關窗,順便站在窗前看雨。
這場雨和來的路上遇見的烏鴉一樣讀不懂氛圍。
襯托傷感什麼的暫且不提。
他們沒有帶傘的事也先放一邊。
東京氣象局的天氣預報上可是說了不會下雨,這天氣卻不給堂堂氣象局一點點尊重。
單單這一條,就足夠讓它受到憤怒的東京市民的譴責了。
滴……滴……
嘩嘩……
單調的心電儀提示音在雨水突破雲層之後,混雜著被窗戶降噪之後的微弱雨聲。
鳴海悠回過頭,突然覺得之前椎名未央對川上婆婆的同情沒什麼問題。
病床上的老人的確有些可憐。
生命的最後時刻,竟然是兩個僅僅只是說過幾句話的高中生守在她身旁。
這麼說來,他是不是有些太無情了?就算想到了這些,都還在思考如何回家。
叮~
單調的背景音下,突然跳出來的音符有些突兀。
是他的手機提示音。
[三月七:下雨了。]
[悠:嗯。]
[三月七:什麼時候回來?]
[悠:……]
他點開錄音鍵,十秒後鬆開,給對方發了過去。
[悠:等待告別,然後聽一場雨,雨停了,我就回去。]
許久。
等來一條簡短的訊息。
[三月七:好。]
“……”
他還在等少女關心地詢問具體情況,好讓這段等待的時間過得快一些。
想了想,他又和才加上line沒幾天的一條松子發了條訊息。
[悠:東京大學附屬醫院,今天晚上可以來接嗎?]
[松子:……]
[松子:請注意你的言辭,我是小姐的保鏢,不是你的保鏢。]
秒回,看來是在清籟千楓醫院裡陪今出川千坂。
[悠:那算了,我也害怕今出川桑生氣。]
[松子:……幾點?]
同意了?鳴海悠有些意外,看了眼手機螢幕最上方通知欄裡的時間。
[悠:九點半吧,萬分感謝!]
[松子:不用謝,我會記在本子上,等小姐醒了之後順便彙報上去的。]
[悠:……]
窗外的雨有越下越大的趨勢。
鳴海悠關掉手機,坐在窗前,看著守在川上婆婆身旁的椎名未央。
思緒逐漸放空,不知道想些什麼。
譁——
雨大了。
不出意外的話,東京氣象局已經緊急修改了實時天氣預報,說不定還在東京臺上插播了一下。
滴……
滴……
他想象自己躺在病床上時的場景,思考著到那時,自己能不能聽到連線在自己身上的心電儀有節奏的“滴滴”聲。
但願聽不到吧……
這種冰冷無情的機械提示音,對於一個即將離開這個世界的人來說,實在太吵了些。
窗外的雨聲也不行。
就好像世界在挽留他似的,會勾起他對人世的留戀,搞不好就又不想死了。
滴……
滴……
鳴海悠把手虛放在膝蓋上,估算著時間。
這個時候,
老人和柴犬大概已經在互相告別了吧。
……
……
滴。
……
譁……
世界安靜了。
靜得只剩下了雨聲。
鳴海悠沒有去看病床上的老人,也沒有去看守在旁邊的少女。
只是獨自站起身,將關緊了的窗戶拉開一條縫隙,儘量擋住雨水的同時,將窗外的雨聲放進室內。
嘩嘩——
都怪他聽力太好。
與窗外不同的雨聲在他耳邊落下。
“椎名桑。”
“……嗯?”
哽咽聲。
是從少女心裡落下的雨。
“川上婆婆她,在笑吧。”
“……嗯。”
“那你為什麼要哭呢?”
“可是……”
大概,他現在最好的做法應該是走到椎名未央身旁,抱一抱哭泣的少女。
又或者在此之前,就把椎名未央抱緊在懷裡,擋住少女的視線,捂住她的耳朵。
但還是算了。
世界可不會像誤入歧途的他一樣溫柔。
這一點,他要向這個冷漠的世界學習。
這種傷感的雨,聽一場也就夠了,太溫柔的話,後面不知道還要聽多少次。
嗚……
護士跑了進來,和鳴海悠約定好的,並沒有去安慰椎名未央。
然後是醫生。
再者是手機通話裡有些吵鬧的聲音。
鳴海悠沒有去聽電話另一端的人都說了什麼。
只是看著護士將川上婆婆懷裡的那幅畫輕輕抽出來。
護士看著畫框裡的潔白畫布發愣。
他鬆了口氣,先走出了病房,也沒有去喊椎名未央。
即使有安慰的話要說,少女這個時候大概也沒有力氣去聽了。
生離死別,對於人類來說,本就是極傷感的事。
更何況是……
“喂……!有沒有搞錯?為什麼我媽媽的病房裡會有我不認識的人在?快讓她出去。”
電話那端的聲音,很吵。
下一刻,聲音小了下來,被護士關掉了揚聲器。
“抱歉……”無辜護士小姐的聲音。
“……沒事。”
十秒過後,椎名未央也從病房裡走了出來,沉默地低著頭。
“等我兩分鐘。”
他深吸一口氣,重新走進了病房。
從護士手裡拿過手機來。
“活得很辛苦吧,川上先生。”
“……你又是誰?為什麼有這麼多人都要打擾我媽媽休息?說不定都是因為你們!害了我媽媽!”
“冷靜一點,川上先生,我錄音了。”
電話那頭吵得令他心煩的聲音戛然而止,隨即變得慌亂。
“你……你想幹什麼?”
“辭職回國。”
“……想嚇我?呵”
鳴海悠直接掛了電話,讓病房裡重新清淨下來。
然後將手機還給了護士。
日後會發生什麼事情不重要,川上婆婆的兒子究竟是怎樣的人他也一點不感興趣。
只是希望,老人可能還沒有完全離開這個世界的現在,還是儘量安靜一些吧……
他走出病房,和默不作聲的椎名未央一起走向樓梯口,走下樓梯。
一樓。
醫院門前擋雨的玻璃擋板上,是雨點嗒嗒嗒落下的聲音。
少女依舊低著頭,不管不顧地朝著擋板外的雨中走去。
旁邊等著的一條松子看了看椎名未央,又看了看他,扔給他一把傘。
“……”
接過傘的鳴海悠,只好追了上去,打起傘陪著少女一同走進雨裡。
……
“悠桑,”
“怎麼了?”鳴海悠輕聲回應,心裡想著勸說少女的說辭。
就這麼打著傘步行,不知道要多久才能走回去……
“你說,活著的人,被困在畫裡,會死嗎?”
“……”
大雨中,路燈昏黃,少女的聲音落在雨聲裡,渺小又單薄。
“川上婆婆和太郎次郎的畫,已經消失了,他們並沒有被困在畫裡。”
鳴海悠答非所問。
思索著究竟是什麼樣的原因,讓對已經死去的柴犬,都不忍心它們離開這個世界的少女,問出這樣的問題來。
是川上婆婆,
是他,
還是少女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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