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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宅,庭院裡。
趙玉鳳本在正廳門口繡鞋墊,這一打眼就看到了柳月進門走了過來:“喲,月兒來啦。”
說到這裡,趙玉鳳不由歡然一笑,後拍了拍自己身旁的小板凳道:“來,趕緊過來坐下。”
“嗯。”柳月溫聲溫氣地應了一聲,便來到趙玉鳳的旁邊坐下,還從籃子裡另拿了一套鞋墊開始繡制。
“呵呵……”見柳月手巧,趙玉鳳不由笑開了顏,便自顧自地繡著手裡的鞋墊樂呵道:“這昨天的事呀,你可別跟你那死鬼爹一般計較……這老不羞的喝多了上頭,說的淨是一些胡話,信不得,聽不得。”
柳月略有一默,隨後輕輕點頭應了一聲:“嗯。”
“呵呵……”趙玉鳳笑呵呵地瞥了柳月一眼,旋即又自忙其事地問道:“怎麼樣,昨天跟雲志商量了沒有?這夜兒到底去是不去?”
柳月好像習慣先沉默一下,隨後才微微搖頭道:“夜兒自己不願去。”
“啥?”聽到這話,趙玉鳳頓時一個眼睛兩個大得看向了愛女:“怎的不去?”
柳月微微搖頭,心思只在手中的刺繡上:“小鬼頭說,佟長林沒有師德、更無真材實料,不想讓他去教。”
“嘖!這臭小子……”趙玉鳳沒好氣地嗔怪了一道,隨後便鬱悶不滿地繡起鞋墊來:“一天到晚鬼攪蠻纏,淨知道逞口舌之快……這打小不學好文識,那以後出去闖蕩,不得跟個傻子一樣沒心眼兒?”
“誒呀、娘——”柳月沒好氣地嗔怪了對方一眼,隨後便丟下手裡的針線活揣著手離開了:“我懶得跟你說道。”
“誒呀月兒!”趙玉鳳有些嗔怒地招手吆喝了一嗓子,但見對方頭也不回,她頓時沒好氣地拍掃了一下右手:“這小妮子……”
……
柳宅外。
出了院門拐角後,柳月略有一頓足,隨後便半露出右手看了一眼自己的食指:雖然她已經用拇指按壓著食指,但還是有一絲血跡從傷口滲了出來。
“唪。”柳月又一個人生悶氣,隨後便快步離開了這裡。
但柳月才剛剛轉進通往鎮道的巷路,還沒走多遠就迎頭碰見了一個老乞丐,還險些跟對方迎頭碰上。
“誒!”柳月反應也不慢,當下便往後小退了幾步,但屬實有些驚嚇感和不滿:“你這人走路怎麼這麼莽撞。”
“呃。”老乞丐懷裡捧著幾個生紅薯,非但蓬頭垢面很邋遢,神智看起來也有些不正常。
見對方一直怔愣愣地盯著自己看,柳月頓時眉頭一皺,隨後便繞開對方走了過去。
“啊!”但老乞丐卻突然目光一亮,隨後轉身便拉住了柳月的手臂:“哎!哎!”
“你幹什麼!”柳月又驚又怒地甩開對方的手,但卻致使衣袖被對方撕破,當下便怒著小臉退後了兩步:“你這人怎麼這樣?有沒有一點教養!”
“啊!”老乞丐反倒很生氣,隨後就要用雙手去撕柳月的臉蛋:“啊!”
呼嚕。
老乞丐顧東不顧西,這一動手拉住柳月,懷裡的紅薯了全滾出了老遠。
“你幹什麼!”柳月驚怒躲開,但不等她喝問出聲,對方又向她撲抱了過來:“啊!”
“你!”柳月氣急,慌忙轉身閃開,致使老乞丐一把撲空、栽了穩穩的個狗吃屎:“啊!”
“活該你!”柳月惱羞成怒,真是罵不出什麼難聽的話語。
“啊——!”老乞丐半爬起來抱住頭痛喊了一嗓子,隨後便勃然大怒地反撲了過來。
“你!”柳月怒上紅臉,更慌忙小退了好幾步才險險避開對方的髒手,但眼見對方又爬起來要抓自己,柳月氣得再狠也只能拔腿就跑:“老不羞!真是恬不知恥!”
“啊!啊!”老乞丐不知發了什麼瘋,目裡滿是怨毒和憤恨地追殺柳月。
與此同時,鎮道北段。
“誒呀、快快快!”錢有帶著一票家丁走得火急火燎,更是一個勁兒地催促後方連連擦汗的劉三兒:“還不快點!按錯差估算已經差不多了,這要是迎不上,就再沒第二次機會往上攀了!”
“是、是!”劉三兒頭上汗流如注,緊張得一個勁兒地擦汗和乾嚥吐沫。
同一時間,巷路內。
“啊!啊!”老乞丐直將柳月快追到路口,但即便再不到三丈就到了大街,他還是不願罷休,反倒更加的兇惡和憤怒:“啊——!啊——!”
“你還追!”柳月回頭一看頓時氣急敗壞,但驚嚇惶恐之下更來不及多說多看,便抬手擋住額頭跑向了前方的大街。
“吁噓噓噓——!”
戰馬急急揚蹄勒步,為了避讓一頭衝來的柳月已經快要完全站立起來!
唰!
這突如其來的變故,非但驚卻了大街上的所有人、令正好從北側趕來的錢有面色一變,更嚇得柳月驚恐地往後仰身避讓,後方的老乞丐也因為受到驚嚇而剎不住腳,從而手腳亂扒地向前趴倒。
這一瞬間的變動實在太多,但此間馬兒才剛剛開始蹄落,乃讓這本不相關的二人產生了第一次的交集。
可四目一對之下,那勒揚戰馬的段志感卻是猙獰震怒!而柳月更是驚恐得花容失色、目光顫抖!
“呼嗚嗚嗚嗚!”戰馬落定,噴出的這一道鼻息頓時掀起了譁然。
“啊——!啊——!”仰坐在地上的老乞丐最先反應過來,但他卻是在恐懼地指著段志感怪叫了兩嗓子之後,惶恐無措地爬起來就往後面逃:“啊——!啊——!”
但對於老乞丐,也只有眉頭微皺的範智崇往那邊掃視了一眼。但在此之後,他卻將自己的目光轉到了柳月的臉上。
“什麼事兒啊,這麼吵吵……”正這時,拎著小酒壺的柳平寬卻從酒館裡擠了出來。但他這不出來還好,這打眼一看就見到柳月受到了別人的恐嚇。
“喂!”眼見女兒受到欺負,柳平寬頓時頓時兩眼一瞪、大手一指,隨後便怒衝衝地闖了過來:“你幹什麼吃的!騎馬不帶眼啊!”
唰!
但不等柳平寬闖到近前,兩隻鐵蹄已經瞬間在其跟前踏落,乃將柳平寬嚇得瞳孔一縮、惶恐後退:“你!”
“甚。”騎兵居高臨下地斜視著柳平寬的眼睛,他背光之下的陰暗面龐和森冷的眼睛組合出一種陰暗陰冷的氣場,尤其是那雙充滿殺氣的眼神,更將柳平寬後面的所有話全都嚇了回去。
譁!
看到這種陣仗,街上的所有人全都譁然色變,更是一打眼就看到了那一路排出鎮外老遠的軍伍,當下便全部惶恐退後。
而直到此時,柳平寬也才反應過來、發現對方是什麼身份,當下便禁不住打了個寒噤。
但時下,錢有卻突然驚喜暴發,隨後便慌忙地小跑了過來,更是帶著一票子家丁一頭跪倒在段志感的近前,誠惶誠恐地拜叩道:“鎮官兼鎮長錢有,拜見段將軍!”
然此時,段志感仍然驚怒未消,且依舊倍顯震怒的盯著捂著嘴巴和胸口傻站在那裡的柳月。
得不到回應,錢有更加惶恐,但卻不敢抬起頭來。
時下,柳平寬在看到段志感還在盯著愛女之後,頓時面色大變地原地趴跪下來,乃惶恐戰慄地哀嚎道:“賤民柳平寬拜見大將軍!還請大將軍恕罪!恕罪!”
柳平寬這一嗓子頓時嚇醒了柳月,當下,柳月也慌忙揖手蹲下,惶惶地俯首見過道:“民女柳月,見過大將軍。”
言及此處,柳月又禁不住偷眼瞄了一下段志感,隨後更加惶恐地低下了頭:“還、還請將軍恕罪。”
然,段志感只直勾勾地凝視著柳月,面上的神情亦分不清是震怒和是獰怒。
錢有難以承受惶恐,便禁不住抬手抹了一把額頭上的冷汗,隨後趴得更低地顫聲試探道:“將、將軍……”
範智崇淡淡地掃了一眼錢有,隨後便轉頭看向了柳月。可這一眼看下去之後,他卻皺眉更深。
略作緘默後,範智崇乃轉目看向段志感的背影,凝聲輕喚道:“將軍。”
聞聲,段志感頓時目中一凝,隨後卻暗暗咬牙地陰沉了下來。但此後,他卻即刻翻身下馬,驚得柳月微微一顫地退動了一下身子。
唰!
翻身下馬後,段志感竟從懷裡抽出一條紅緞巾甩開,更是出人意料的在柳月跟前蹲了下去。
柳月惶恐,更是心中一緊,但卻不敢亂動。
段志感陰沉沉地將柳月的右手拉到自己手裡,卻是用紅緞巾把柳月的右手食指纏縛兩圈作以包紮。
柳月不敢直視對方的動作,但還揖在腰間的左手卻攥出了細密的冷汗。
“技藝不湛,便莫沾染。”在用紅緞巾將柳月的整個右手都包裹起來後,段志感只冷著臉撂下一句話便即刻轉身上馬,乃朝著前方的錢有沉喝道:“帶路!”
“是!”錢有惶恐應答,但激動難掩,隨後便慌忙地爬起來在前引路:“將軍慢請……”
“駕!”騎兵督馬跟進,後方的一大條長龍也隨行而去。
但直到路過柳月所在的位置後,範智崇還眉頭微皺地回頭深望了一眼。
呼嗚、呼嗚。
大軍的進步聲如同鼓風,但它只能令柳平寬趴低身子,而阻擋不了對方透過隊伍的間隙看向柳月的目光。
女兒手上纏繞的那條紅緞巾,在他的眼裡愈發的鮮亮和深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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