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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個。”
“孫絡!”
“孫絡,快衝!”
第一排第二排的女生催促著孫絡,孫絡嘻嘻笑著站了起來。
“我叫孫絡,沒啦!”
“孫絡就講這麼點啊?”
第一排傳來一個大嗓門男聲,主人濃眉大眼,滿臉的調侃之意。
孫絡毫不客氣地回懟,“怎麼,王勞健你不認識我啊?”
“那倒沒有那倒沒有……”
嗯……頭號搞笑喜劇人,原來是這位。
孫絡的同桌站了起來,陳緣知懶懶掃過去,這才發現孫絡的同桌居然是陸茹葉。
這麼巧。
自我介紹完了之後就是班幹部競選。
陳緣知在暑假和漣討論過這個問題——問題主要圍繞“班幹部究竟值不值得去競選”這個核心展開。
“其實也沒什麼好競的。”漣是這麼說的,“大部分人都不具備‘從容地當眾說話’這項能力。因為這一點,很多人都不會選擇參加競選。”
陳緣知點頭,“確實。”
“你但凡當過班幹部,就會明白那不過就是個跑腿的活。為老師跑腿,為班級跑腿,一個頭銜高階一點的廣大班級人民的服務工。”
陳緣知,“但就算如此,也還是會有人想去當班長。”
“對,因為權利。”漣承認道,“班幹部可以接觸到一些非常核心或是牟取便利的工作,比如計算投票,整理成績表,分配衛生小組,記錄平常綜合得分等等,甚至老師願意放權,讓班幹部編寫座位表的也不是沒有。”
“在老師面前混熟了之後,一些關鍵賽事的內推名額也會優先考慮班幹部。有人會覺得國旗下講話之類的活動,好像自己一點訊息都沒聽說過,其實是因為老師嫌選人太麻煩,直接私下找了班幹部去。”
“從老師的角度出發,他們其實並不在乎是誰上臺,只要有人上臺就行了。而這個時候,班幹部作為離老師最近,平時最常當眾說話的人,就有很高的被內推的可能性。”
陳緣知接道,“所以,關鍵不在於別人是否推薦當班幹部,而是在於當事者自行衡量擔任班幹部的得失後,是否在他所認為的價效比範圍內。然後再去作出選擇。”
漣:“沒錯。”
陳緣知撐著下巴,眼睛裡閃著透亮的光,很快速地打出一行字,“所以,如果一定要挑一個最具價效比的班級職位來擔任的話,你會選擇擔任哪個職位?”
陳緣知看著對話方塊上的“對方正在輸入”閃了幾下,然後新的對話訊息彈出。
“——團支書。”
在陳緣知的走神中,高一27班的班幹部競選已經過半。
已經寫在黑板上,表示已確定的名單有密密麻麻的一大排。
姜織絮湊過來說,“幾乎都是等額錄取。”
陳緣知,“正常。”符合她的預期。
目前只剩下兩個職位在競選,一個是宣傳委員,一個是團支書。
——團支書只有毛維婭一個人競選。
在毛維婭演講前,班級裡尚有一些吵鬧,孫絡看向吵鬧處,臉色頓時沉了下來,她揚起聲音道,“別人在演講沒聽到嗎?基本禮貌懂不懂?”
吵鬧處頓時歇聲。
毛維婭微微勾了唇角,滿意地清了清嗓子:
“我來給大家做一個正式一點的自我介紹。我叫毛維婭,畢業於恆北中學,曾擔任恆北中學的學生會主席,也獲得過初中組模擬聯合國大會的決賽三等獎。”
掌聲聽上去熱烈了許多。
“我從小學開始一直是班長,有點當膩了,現在我想試試當團支書。麻煩大家投我一票啦,我辦事能力還可以,不會讓大家失望的。”
“團支書,除了高三工作會有點累——因為要轉接大學,需要團支書開很多會。”漣說,“在其他年級都是很輕鬆的職位,而且每學期保證會有一張獎狀是你的,那就是優秀團幹部。”
“撈張獎狀還基本沒活幹,穩賺不賠的買賣。”
最終,毛維婭成功當選了團支書。
宣傳委員一共有兩個人參加了競選。
一個是蔣欣雨,一個是齊敏睿。
齊敏睿上臺的時候,陳緣知就認出她了。
——註冊那天,在辦公室和孫絡說笑的三個女生之一。
而且還是陳緣知路過時,叫她“讓一下”的那位。
齊敏睿,看上去似乎是大大咧咧的性格,方臉厚唇,骨量很重。
齊敏睿在臺上說話時,眼神總是在閃爍,不知道該看哪裡。
“我叫齊敏睿,喜歡跳舞和唱歌,以前從小學開始就是宣傳委員,當過四年。就是想說,投我吧,我不會讓大家失望的,我很有經驗。希望大家能投我一票,嗯……我沒有要說的了。”
不擅當眾講話,缺乏底氣。陳緣知在全班的掌聲中,默默加上了最後一句結論。
下面一個是蔣欣雨。
第一次看到這姑娘的正臉,陳緣知頓了頓。
意外的可愛。應該是男生都會喜歡的型別,清純可愛,又比較開朗愛笑,大大的眼睛裡閃著光。雖然髮型是普普通通的蘑菇頭,但是很適合她。
“我叫蔣雨欣,朋友們都叫我欣欣。我會一點畫畫和一點毛筆,不算精通,但是也參與過很多次班級板報的繪製。
“能來到東江中學,是一件讓我開心了一個暑假的事情。
“我很早就想嘗試做一個宣傳委員,這是我期盼了很久的工作。雖然我沒做過宣傳委員,可能沒有那麼有經驗,但我會很努力的很努力的!我會做好我能做的每一件事,請大家相信我。
“我會非常、非常感謝每一個投票給我的人!”
蔣欣雨說完之後,還朝大家鞠了一躬。
掌聲顯然要比上一個演講的熱烈許多。
贏了。陳緣知想。
蔣欣雨。終於明白為什麼之前老感覺到有點古怪了。
說話技巧未免太成熟。
無論是真純還是假純,反正可以肯定的是,她肯定不是蠢人。
陳緣知遠遠看到孫絡和齊敏睿在說什麼,陸茹葉和毛維婭在旁邊湊著聽。然後孫絡翻回頭和後面的兩個男生也說了什麼,兩個男生點了點頭。
陳緣知手指翻轉,用筆頭戳了戳桌面。應該是在拉票。
可惜,29:16。
最後結果還是蔣欣雨當選了宣傳委員。
陳緣知眼尖地瞥見齊敏睿寫了張紙條,往後一丟扔在孫絡桌面上。孫絡看了一眼,提筆回覆完,又扔回去。
第一天的課就在評選和各科老師的自我介紹中度過了。
晚上,全宿的同學向宿舍走去,外宿的同學朝校門口走去。
陳緣知走向校門口,外宿的人本來就少,高一又比高二高三早下晚自習,故而校門口排隊的人不多。
保安大叔在校門口招呼:“掃碼打卡出校門!掃碼哈!掃了碼給我看!”
後面有人唉聲嘆氣:“麻煩死了……”
“學校什麼時候辦好出入卡啊。”
陳緣知排上隊,手裡拿著已經開啟打卡記錄的手機,眼神開始飄忽。
前面這人的書包有點眼熟……不過黑色的書包很多吧。
好高,為什麼最近遇到的男的都這麼高,有壓迫感了。
書包上還掛掛飾呢……咦?
純黑色的書包上,只掛了一個看上去非常奇怪也非常特別的掛飾——是一隻深綠色的小鱷魚,它翹著尾巴大張著嘴,嘴裡叼著一隻破舊的黃紅白三色相間的球鞋。
陳緣知想起了什麼。
這時,她的手機忽然響了起來。
陳緣知連結藍芽,灌進耳朵的是陳文武關切的聲音,“你到家了嗎?”
“還沒有,剛剛下晚自習。”
“需要我去接你嗎?”
“不……”
就在這一剎那,陳緣知視野所及之中的那隻小鱷魚掛飾突然從前面那人的黑色書包上掉了下來!
陳緣知停頓了一下,而前面那人剛好出示完了記錄,已經在往外走了!
“等……!”陳緣知剛想出聲喊住那人,可是一瞬間沒想好怎麼稱呼,而電話那頭的老父親的聲音直灌耳膜,陳緣知差點連自己的聲音都聽不見了:
“你一個人能回來嗎,真的不需要我接嗎?我正好也要出去辦件事……”
“真的不用!我現在有點事情,我先掛了!”
陳緣知掛上電話,一把撿起地上的小鱷魚掛飾,剛想衝出去,就被保安大叔攔住了:“哎哎哎,看一下記錄先!同學別急!”
陳緣知就差把手機螢幕懟上去了,她出示完記錄,連忙跑了出去。
她環顧一圈,終於看到正在樹下給腳踏車開鎖的失主。
“同學!你的……”陳緣知跑了過去,有點喘氣地喊了一句,然後她抬頭,滿臉驚愕。
熟悉的丹鳳眼正看著她,眉睫被那人壓得很低,在眼窩處打上一片深深的影。
他半垂著眼睛看她,微微低頭,手扶著車把,眼神裡含著看不清的神色,似乎在等她說完。夏末的晚風吹來海水的冷,暖黃色的路燈把兩個人的影子揉成一團。
陳緣知吶吶,“……你的掛飾掉了。”
……怎麼就這麼巧。
又是他。
許臨濯看向女孩朝自己伸出的手掌心,眼眸微微睜大。
陳緣知低著頭,忽然感覺手上一輕。
她抬頭看去,許臨濯脫下了口罩——像是想要表達一種鄭重的謝意似的——他露出那張被人描述得驚為天人的臉,含著一泓清潭的眼眸朝她望來時,泛起一點閃爍的波紋。
陳緣知睜大眼,有一瞬間的怔然。
這張臉,她前不久還在別人那裡見過。
——在各個班群以及校群瘋傳的,屬於今年的神顏新生代表的照片上。
那人也是有著這樣一雙刀鋒般銳利的眼,看人時而春風明媚,時而清寒料峭,似乎皆由他心。
背對著街道的許臨濯朝她笑了笑,眉目舒展,路燈的光打在他的側臉上,細碎的髮絲把光折碎成片,鋪陳渲染著他眉梢眼角的暖意。
“謝謝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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