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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人來到了監控室內。

調出了地獄展廳內監控攝像頭所拍到的畫面。

大約四點半左右,死者真田先生來到了地獄展廳。

“接下來會出現兇手的身影嗎?”目暮警官等人期待的看著螢幕。

諸星秀樹等人也站在一塊,等待著好戲上演。

畫面中,真田先生臉色不耐的時不時看著手錶。

“他在等兇手嗎?”宮本艾託突然開口。

“因為只有在赴約的時候,才會那麼在意時間吧,一直看手錶什麼的……我知道了,兇手把他約到了地獄展廳,然後殺了他,這也代表兇手也許早就藏在展廳裡面,等著他出現了。”白髮的少年若有所思道。

“宮本說的有道理。”諸星秀樹思考了片刻,點了點頭。

的確,他自己也戴手錶,在等人的時候也會隔幾分鐘看一眼時間。

“但是兇手提前藏在地獄展廳的話,會藏在哪裡呢?”目暮警官等人早在宮本艾託開口的時候就暫停了影片,此刻開口問道。

“地獄展廳裡面有很多的盔甲呢,盔甲本來就是人穿的吧,所以人是可以藏在裡面的……”白髮的少年點了點頭說道。

穿上盔甲往全是盔甲的展廳一站,再加上那種昏暗的環境,一般人應該看不出來吧。

畢竟不是人人都和他一樣有六眼的。

“這麼說的話,難道……”目暮警官摸了摸下巴。

“快,繼續放錄影。”急忙催促道。

於是監控錄影繼續播放。

畫面中,一具騎士盔甲突然動了起來。

揮劍砍在了真田先生身上。

屍體上那道從肩膀到腹部的傷口,正是這麼被砍出來的。

並沒有一擊斃命,真田先生急忙逃脫,騎士邁著沉穩的步伐一步步走近。

慌亂之中,真田先生在桌子上找到了一張紙條和一支筆,他看著紙條露出了震驚的表情,連忙拿出一支筆在紙條上寫寫畫畫,然後憤怒的將筆扔了出去。

緊接著,他被騎士掐住了脖子,一劍刺穿,釘在了牆上。

和前面那幅名為天罰的畫作一樣。

正義的騎士審判罪惡,染上鮮血。

清冷的月亮也成了血月。

“就像是一場殺人藝術表演……”有人感嘆道。

“為什麼那個先生會露出震驚的表情呢?就在他拿到紙條的那裡……”宮本艾託再次開口。

“倒回去看看。”目暮警官吩咐道。

於是警員將錄影倒了回去。

停在了真田先生拿著紙條,露出震驚的表情那裡。

“他在紙上看到了什麼嗎?但是紙上只有窪田兩個字……”白髮的少年若有所思。

“果然是因為他發現了真兇是誰,但是兇手卻留下了一張寫有別人姓氏的紙條,讓他感到很憤怒,想要戳穿吧,所以他用筆想要寫出真兇的名字,但是為什麼會憤怒的丟掉呢?難道是因為那支筆……無法做到嗎?寫出真兇的名字。”白髮的少年繼續分析。

“但是那支筆我們試過了,可以寫啊。”目暮警官開口道。

“但是影片裡面,他憤怒的拿筆在紙上寫了一通之後就直接丟掉了吧?可是菊川他們撿到的筆,筆尖是縮在裡面的,不是死者做的,也不是我們做的,只有可能是兇手做的吧,我們撿到的筆是假的證據,是兇手故意放在那裡的。”白髮的少年從一開始的猜測,到最後認真點頭,滿臉肯定的說道。

“的確,我們撿到的時候,筆尖是縮在裡面的。”菊川清一郎和江守晃還有瀧澤進也對視了一眼,點頭說道。

“把紙條再給我看看。”諸星秀樹朝目暮警官伸出手。

目暮警官將紙條遞給了他。

諸星秀樹對著光源舉起了紙條。

“有劃痕,通常沒有墨水的鋼筆或者原子筆在紙上寫的話,都會留下痕跡。”諸星秀樹看了看,放下了紙條開口。

“死的那個傢伙用的筆和我們撿到的的確不是同一支。”

“兇手果然是想栽贓嫁禍給那個叫窪田的,恐怕那個盔甲也被放在和叫窪田的傢伙有關的地方了吧。”諸星秀樹嗤笑著,姿態高高在上的開口。

“這支筆不是說是米花美術館五十週年的紀念品嗎?在場這些美術館的成員應該都有,找找看好了,看看誰的那支筆不能用,誰就是兇手。”他眉眼鋒利,眼神張揚,語氣肆無忌憚的說道。

“說起來,紙條和原子筆放的位置,還有盔甲的位置,其實都是提前計算好的吧,所以才能像影片展現出來的那樣一氣呵成……”宮本艾託雙手抱著玩偶熊,再次開口。

“那麼之前青柳先生說的,關於中世紀美術館晚上會有盔甲自己走動的新聞,其實真相是兇手在提前做練習吧。”用著猜測的語氣分析道。

畢竟技術的確是需要練習的呢。

第一次做的話,無論做什麼都或多或少會有些生澀和僵硬。

就像他最初練鋼琴和小提琴的時候,十指僵硬的跟不是自己的一樣。

“目暮警官,從窪田的櫃子裡找到了帶血的盔甲。”有警員扛著一袋盔甲走了過來。

“嗯,我知道了。”目暮警官沉穩的點點頭。

已經知道了是真正的兇手栽贓陷害的,所以沒什麼好驚訝的。

“找一找在場的美術館成員,誰身上的鋼筆無法使用。”他吩咐道。

“不用找了,是我做的。”落合館長站了出來,一聲飄渺的嘆息。

他有著花白的頭髮,花白的鬍子,以及花白的長眉。

和宮本艾託的純白宛如蓬鬆雲朵的頭髮不一樣,落合館長的是暮氣沉沉,生命力衰減的灰白。

“的確,這一切都是計劃好的,都是為了殺死真田那個傢伙。”

“我隱藏在盔甲中,殺死了無藥可救的惡魔。”

“他休想從我手中奪走我愛如親子的美術品。”

“但是也和那幅畫一樣,騎士殺死了惡魔,自己也被惡魔的血所汙染……”落合館長用著蒼老的聲音開口。

“再怎麼說,我也是個殺人犯。”他聲音低沉。

“天罰……不止是對惡魔的懲罰,也是對騎士的懲罰,否則這幅畫的名字,應該叫做騎士的審判。”宮本艾托墨鏡下的眼神看向一旁的畫作。

那位叔叔曾經跟他說過,關於騎士與惡魔的故事。

在故事的最後,那位叔叔說:

[沐浴惡魔之血的騎士,最終成了新的惡魔,等待著被下一個騎士殺死,一次又一次,故事不斷迴圈。]

而在他們面前,畫上的騎士殺死了惡魔,但是也沐浴了惡魔的血,身上的盔甲都被染成了紅色。

“所以叫做天罰啊……”菊川清一郎三人恍然大悟道。

宮本好厲害!直接說出了真相!

諸星也是!他們兩個完全不害怕屍體!

“看來我們銀色子彈的第一起案件,大獲成功了。”江守晃笑眯眯的搖頭晃腦道。

“宮本,過來拍照。”諸星秀樹站在一旁開口。

“好的。”宮本艾託抱著玩偶熊朝他走去。

推理原來這麼簡單啊。

他學著推理小說中的那些偵探做的,只要將自己觀察到的東西串聯在一起,就能得出答案。

當他走進展廳的時候就已經看到了地上的筆,而看到死者手中的紙條的時候,就已經知道了關於筆的陷阱,知道答案對他來說並不難。

倒不如說,如何用正常人的發言,將直接得出的答案變成推理過程,說給其他人聽對他來說更困難一點。

還好之前為了和新一哥哥有共同話題,看了很多偵探小說呢。

其餘三個人也十分自覺的走了過去。

青柳哲也早已經舉起了相機。

等到五個人都站好了,按下了快門。

抱著玩偶熊,笑容燦爛的白髮少年,一手託著足球,神情桀驁張揚,打著領帶的少年,雙手背在身後,笑容彬彬有禮的菊川清一郎,笑眯眯的江守晃,以及模樣精明狡猾的瀧澤進也。

畫面定格在他們露出的笑容上。

江戶川柯南在一旁神情恍恍惚惚。

這五個小學生居然真的找出了兇手……

還這麼快……

雖然他在看到他們的發現時也已經明白了真相,但是卻還要想辦法暗示其他人,不敢直接說出來,所以被他們搶先揭開了真相。

但是他可是工藤新一啊,大名鼎鼎的高中生偵探啊,他發現的快很正常吧?

但是這五個人……

真的是小學生啊!

而且明明看起來就像是來湊熱鬧一樣,來到屍體面前第一件事就是拍照,抓到兇手後第一件事也是拍照,結果居然……

真的找出了兇手?!!

江戶川柯南陷入沉思。

看著一旁不斷換著姿勢拍照的五個人,內心的不理解越發強烈。

毛利小五郎也露出了大受打擊的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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