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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月,迎來了新學年的開始。媽媽主動花了自己將近一個月的工資,用500元高價,幫我買了一臺“手機中的戰術機”——波導,說是方便我與阿梅聯絡。
為了可能成為未來兒媳的阿梅,老媽不但肯下血本,還一反常態地說:“平日要多與阿梅聯絡,有空打一打電話給我們就可以了!”
這要在平時的句式,便是:“阿帝(我的乳名),你要經常給家裡打電話,不要讓我們擔心啊!”由此可見,為了只在照片中見過的阿梅,她竟做出瞭如此偉大的讓步!
這是我的大三上學期,為了自由地支配時間與空間,我竟自作主張地脫離了組織,從學校宿舍搬出來,在學校附近租了一間9平方米左右的老民房。從此肩負重任:一來畢業在即,透過營造一個安靜的環境好好學習;二來便是透過轉入秘密基地,大可心無旁騖地與阿梅進行溝通。只是人之精力有限,往往要顧此失彼的。
所謂“窈窕淑女,君子好逑”,苦於自己並無古人才藝,不能“琴瑟友之”,又無法“鐘鼓樂之”,何況兩人相隔千里,只能每天傳送手機簡訊,傳達心意。
剛開始,我試探性地與她聊天,比如:“早安!”“睡了嗎?”“今天忙嗎?”“武夷山天氣怎樣?”……初戀的人們,或許都是如此天真,不管問的問題是否無聊,反正總要樂此不疲地找話聊。
對於我的無聊問話,她每每禮貌應答,一來一往,漸漸熟絡,終於發展到了諸如“今天開心嗎?”“這麼晚了你還沒睡啊?”“天涼了你要多穿衣服哦!”……對此,我沾沾自喜,自認戀情終於有所進展了。
因時值秋冬轉季,有一天,她在簡訊上說她感冒了,當時我有點擔心,但更多的是,有了借題發揮的竊喜。
由於當時的手機還無法上網,而且我離開學校宿舍後也沒有電腦,因此我特意前往學校的圖書館,查閱“感冒康復”的相關資料。
師大圖書館,是一個非常安靜的地方,讓我不忍心製造任何雜音,只得貓著腰、躡手躡腳地儘量不發出一點聲響,彷彿做錯了事的“小不點”。
當我站在“健康類”書架前翻看書籍時,恰巧看到同排十米外的書架旁,丹瓊和“鴨子”正偎依一起,也在查閱著什麼。
丹瓊和“鴨子”是我的同班同學,他們從大一下學期就開始談戀愛了。丹瓊是我們班的“副班花”(我們班上二十一個女生,除了一個公認的班花外,還有三個由於難分伯仲,並列“副班花”),而“鴨子”因為臉長得圓圓的,肚子也鼓鼓的,特別是走路的姿勢很像“鴨子”,故而得名。
記得大一上學期,“鴨子”還因為跟隔壁班的男生打架被學校記了“大過”,不曾想,下學期卻因喜歡丹瓊,突然性情大變。這種變化之大,估計連他親孃都要認不出來,甚至還會懷疑自己的兒子是否讓什麼看不見的東西給附了身。鴨子特聽丹瓊的話,彷彿丹瓊成了他的“親孃”,對此,我們都在背後揶揄,丹瓊太有改造能力了,她讓鴨子從記“大過”,變成了神鵰俠侶裡獨愛姑姑的“楊過”。
看著他們,我心生羨慕。這種羨慕,更多是因為當時自己心中有人而導致的結果。
正所謂“無巧不成書”,當我挑完一本書,正準備拿到座位上謄抄時,沒想到,同班的另一對情侶——付彩芸和周建仁,也坐在附近。
彩芸,也是我們班的三大“副班花”之一,人如其名,長得有如彩雲般絢麗,尤其是一雙明媚的大眼,搭配著兩片豐滿的嘴唇,令人不禁聯想到“鍾麗緹”;而她的男友周建仁,一米六出頭,與彩芸差不多高,在五五分的髮型下,長著一張圓形的扁平臉。濃濃的眉毛下,一個略塌的鼻子落在坦蕩的平原上,看起來很像蠟筆小新,鼻子下厚厚的嘴唇,雖然與彩芸有點夫妻相,但厚如香腸,缺乏女友那種天然美感。
大三前,我和他還同住在一個宿舍。周建仁喜歡通宵打“拳皇”遊戲,也喜歡跳邁克爾·傑克遜的太空舞。據說,彩芸就是因為他的跳舞“特長”而喜歡上他的。對於鮮花插上來,抱得彩芸歸,周建仁更是自信爆棚。平日裡,他非常臭美,天天對著鏡子,小心翼翼地打理著自己頂上的五五分,好與自己的身材協調一致。
有一次,舍友阿海買了一張吳彥祖的海報,張貼在宿舍的牆壁上,奉為偶像,而周建仁頗為不屑,一本正經地對著全體舍友說:“吳彥祖那麼醜,買他的海報,還不如貼我的照片呢!”
說完,全場愕然,大家都懶得反駁,宿舍裡的寂靜,令人難以置信。
對於這種高度自信,或許他的爸媽早有預知能力,希望他以“仁”為本,給他取了“建仁”這個名字,不過也蘊含著一種上天給予的警誡——建立自信不能過於盲目,盲目自信的結果,就是不成“功”便成“仁”!或許,這是他刻意圍繞自己名字“建仁”而進行的定位配稱,不過配稱的行為漸漸偏離,他的品牌形象,成了大家心目中的——“賤人”!
言歸正傳。一到圖書館,就巧遇了兩位“副”班花,我當時尋思著:“副副得正”,自己一定能過了阿梅心中的試用期——快點轉“正”?
想到這裡,我心中高興得盛開了一朵小紅花。於是,迅速在本子上抄寫幾個對治感冒的小貼士,然後回到宿舍,把它們小心翼翼地用簡訊發了出去。
我經常對阿梅噓寒問暖,如果她說“不舒服”,我也被傳染得“不快樂”。因此竊想,如果自己是醫生便好,恨不得騰雲駕霧,飛至武夷,給她仔細把把脈。倘是醫術不精,也沒關係,給她捶捶背、端端水之類也好。現在想來,其實是她的例假,因為總是固定在每個月的那幾天。
手機那端的她,似乎有點感動,表現在之後所回簡訊的內容,尺度漸漸放開,還時不時主動聯絡我。每每於此,我就盯著手機螢幕一直傻笑,半晌未動,幾次竟在尿急實在憋不下去,才肯合上手機奔向廁所,因此也沒少灑到褲子或手上。
當時,由於手機剛買不久,我的打字速度慢如蝸牛,有時她發來某條資訊,我雖能像獵豹般瞬間予以捕捉,卻需要半天的時間才得以回覆過去。對此,就算是《瘋狂動物城》裡的“閃電”樹獺,都要滿臉傲驕地笑我慢了!
雖然,我努力地回覆著她的資訊,但在回覆過程中,往往她又發來了幾條資訊。這種錯位感,造成了一種彼此交流不協調的假象,就像吉他上兩根粗細不同的弦,要彈出同一個音,聽起來總很彆扭。想必,她應該覺得我這人很是古怪,或要質疑我的誠意了,為此我懊惱不已,常常在課堂埋頭苦練手機打字。
每天堅持聯絡,就像吃飯睡覺一樣,是我生活的必需。如果一天沒有她的訊息,這就好比自砌的牆少了一塊磚,心中總覺得不踏實,如果竟要這樣肆無忌憚下去,我怕我的牆,很快就要崩塌了。
那時,她參加了學校舉辦的設計大賽,經常要在晚上加班。這也合情合理,因為白天除了固定上課外,還要有效利用時間陪同舍友出去溜達,只有晚上特別是夜深人靜的時候,才能安下心來做設計,這甚是符合中國乃至世界大學生的特色。
正是“窈窕淑女,寤寐求之;求之不得,寤寐思服;悠哉悠哉,輾轉反側”。為了等她的資訊,我甘願化身守夜人,有時候不小心睡著了,醒來後往往心生悔意;要是半夜醒來,第一個慣性動作便是迅速開啟手機,看看有沒她的資訊。
如此反覆,我竟悄悄愛上了黑夜,恨不得自己變成夜貓子,只是夜裡常聽外面傳來了嘰嘰喳喳的耗子聲,卻害怕得捂住雙耳,好讓自己置若罔聞。
也常常在深夜裡,我以收音機為伴,在不同頻道之間切換。然而,午夜電臺的話題,盡是一些人們白天不敢或羞於談論的內容,像前列腺炎啊、陰道炎啊,簡直“炎”成一片。此外,午夜情感諮詢欄目均有專家現場解答,比如,我愛她卻不敢表白怎麼辦?我戀上她的身體無法自拔怎麼辦?我是第三者應該退出還是堅持?……這些話題,無不觸動著自己的敏感神經,讓我想入非非,浮想聯翩,搞得有好幾次,我都差點撥號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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