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頭角崢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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虎穴之中，黑巾蒙面的江別鶴痛苦護著腦袋，而他的腦袋上，正插著厲朝峰的五蟲刀。

短刀齊柄插入腦殼之中，雖然只是從擦著腦漿過去的，但江別鶴知道，這種傷勢，神仙難救。

現在的他還活著，只是因為這把短刀還沒從他腦袋裡拔出來。

而如何被厲朝峰的短刀插進腦袋裡，說實話，江別鶴至今還不理解。

他走進洞穴後就看到了一具虎屍如同活物一般面朝自己，讓他心頭一驚。

但只是一眼，他就知道這隻老虎早已死去，因為老虎的額頭上插著江別鶴曾經見過的藍黑短刀。

那可是江別鶴最擔心也最畏懼的短刀，居然被厲朝峰大喇喇的插在了老虎頭上。

他居然忘記把自己的兵器收起來，現在更是墊著外袍，直接睡在距離虎屍不遠處的一塊乾燥的地面上。

也許是少年怕熱，厲朝峰身上的衣服薄的甚至能看見一塊塊肌肉。

江別鶴看到這種情形，無語凝噎，他是真沒想到自己還有被這種蠢貨嚇得需要夜襲才敢動手的時候。

見厲朝峰身上絕無可能藏住兵器後，江別鶴心中再無畏懼，腳下開始加速，他已經不擔心驚動厲朝峰了。

一個沒有真氣的普通人，除非手上擁有神兵利器，否則不可能傷到他這個一流高手。

真氣可比厲朝峰的堅皮能力有用多了。

而隨著江別鶴加速，厲朝峰也從夢中驚醒，抬頭就看到一個頭戴黑巾的人衝著自己就過來來，稚嫩的面容上全都是驚慌失措。

也許是慌亂，也許是腦子不靈光，這少年居然直接伸出雙手就想抓住一個一流高手的手腕。

江別鶴看的直想笑，因為真氣不僅僅可以用來護身，還可以直接用來攻擊敵人臟腑。

這個少年手無半分真氣，居然想靠握住敵人的手腕，限制敵人行動來進行防禦。

他以為江湖廝殺和街頭打架一樣嗎？

抓住了對方雙手，對方就不可能再傷害自己？

江別鶴沒躲，他覺得自己已經贏定了，而比起直接殺死這個少年，他更喜歡聽到獵物慘死前的哀嚎。

少年用雙手抓住自己的雙手，也代表著少年自己已經沒有手了。

在少年握住了他的手腕，想要如街頭鬥毆般想給自己一個頭槌的時候，江別鶴差點笑出了聲，無上真氣直接護住額頭。

他倒要看看，是少年的頭硬，還是自己的真氣強橫。

然後，他的腦殼上就插了一把短刀，和門口的虎屍幾乎一模一樣。

只不過虎屍插在了正中間，而他因為反應夠快，插的地方稍微歪了一點。

他本該直接死的！

江別鶴整個人被頭槌擊中，倒在他身後的虎屍上，腦子裡一片暈眩，全在迴響著兩句話。

他死定了！！！

好鋒利的刀！！！

短刀插進自己腦殼的時候，如同刀切豆腐一般，沒有發出一點聲音。

緊緊的抵住短刀刀柄，江別鶴雙眼被淚花模糊了，但他不敢晃腦袋，甚至不敢亂動，因為他清楚，一旦亂動到讓這把刀稍微鬆動起來，他就真死了。

死的不能再死的那種。

雖然全力掙扎，他也只能苟活一小會兒，但他...不想死。

厲朝峰看著緊緊抵住刀柄，連動都不敢動的江別鶴，心中終於鬆了一口氣。

這傢伙終於被自己弄死了...馬上。

揉了揉額頭，厲朝峰對於真氣的防禦算是有了瞭解。

難怪江湖人殺普通人那麼簡單，合著真氣能當鎧甲用啊。

走上前，蹲下身子。

厲朝峰手指輕輕的搭在江別鶴的眼皮上，隨手拂開對方眼皮上的淚花，看著對方眼睛裡的恐懼和不理解，臉上的笑意愈發濃厚。

“沒想到你這種人，也會怕死啊？”

死亡人人怕，更何況江別鶴這類自私自利的小人。

他只是覺得他人的死亡只是無關緊要甚至賞心悅目罷了。

江別鶴很想求饒，可惜求饒也沒有辦法讓厲朝峰饒過他，因為他的死亡幾乎是既定的、即將發生的事實。

哪怕厲朝峰能帶他回到現代社會，這種腦殼裡插進了一把刀的傷勢，也是一個風險巨大的大手術。

這不是什麼刀尖穿過顱骨然後被卡住，而是整個穿了過去，如果江別鶴現在轉過身，厲朝峰甚至可以看見他腦袋後面冒出來的刀尖。

五蟲刀就是這麼鋒利。

至於厲朝峰是怎麼把五蟲刀從虎頭上收回來的，自然是因為他是五蟲刀的主人。

不管多遠距離，當他想要收回五蟲刀的時候，它就會回到厲朝峰身上。

淚水被厲朝峰抹開後，時間又過了一會兒，江別鶴感覺到頭上的短刀似乎被自己的汗水固定了，回了一點心神，隨即看到厲朝峰正似笑非笑的看著自己。

雖然厲朝峰剛才的問題江別鶴完全沒聽見。

但江別鶴知道，他還能活多久，是瞬間，還是再過幾個時辰，甚至以後能插著這把刀繼續過日子，看的只是厲朝峰的心情。

所以他很快安撫住心中對死亡的恐懼，緊緊捂住額頭，單手拉下遮面用黑色面巾，也不問厲朝峰到底剛才用的是什麼武功，語氣真誠詢問起來。

“厲兄弟是什麼時候發現江某跟在身後的？”

“你猜？”

厲朝峰沒有回答這個問題，他只是上下打量著江別鶴全身上下，隨後無奈搖頭，嘆息起來。

這傢伙全身上下，看起來不像有太多東西，最多隻有一些銀票而已。

聽著厲朝峰嘆息，江別鶴心膽俱裂，但還是堅持求教。

“厲兄弟可是想要什麼東西，只要厲兄弟開口，江某縱使沒有，也必然赴湯蹈火，在所不惜。”

厲朝峰臉皮一抽，隨後笑了起來，語氣輕蔑的提醒。

“一個死人，還能赴湯蹈火？”

聽到厲朝峰的話，江別鶴也是笑著解釋。

“厲兄弟有所不知，這刀插腦袋並非必死無疑，只要能固定好，還是能活不少時日的，只是弱點太明顯，再也不能行走江湖罷了。”

厲朝峰倒是沒有想到江別鶴求生慾望能如此強烈，倒是面露嘲弄，只是想了想，也是好奇的詢問起來。

“以後的事情，咱們以後再說。”

“但你想活下來，必然要帶走我這把寶刀，你能不能赴湯蹈火我不清楚，可我清楚，你想活下去，我就直接丟了一把寶刀。”

說到這裡，厲朝峰連連搖頭，隨後看著江別鶴神色不定的面孔，伸出手掌。

“所以...想帶走寶刀的你，能給我什麼東西？”

“我身上的銀兩...”

江別鶴話沒說完，厲朝峰就直接打斷：“你死了，它們都是我的。”

“我家中還有一些房屋地契...”

厲朝峰冷笑：“一個要為我赴湯蹈火的人，地契什麼的，不該已經屬於我了嗎？你說對吧，江大俠？”

“但我如果死了...”

江別鶴還想掙扎，可看著厲朝峰眼神愈發冷漠，卻是沒有繼續，捂著腦袋，滿臉無奈。

“那厲兄弟想要什麼？還請明言。”

厲朝峰聽到這話，也是滿臉堆笑，直接伸手。

“當然是你腦子裡的武功秘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