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無花之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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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花的右手剛剛斬斷,肌肉還有一些力量,所以長刀沒有脫手,厲朝峰直接以手作柄,直插對方咽喉,龜茲王頓時斃命。
等龜茲王徹底沒有氣息,厲朝峰才長長的吐出一口氣,對著帶著人皮面具的無花,無恥的鼓掌讚歎起來。
“閣下看到不能獲勝,居然選擇了魚死網破,實在是令在下不能不服啊。”
掌聲很刺耳,但無花沉默。
他是真不懂厲朝峰為什麼要殺龜茲王,因為石觀音從來沒有告訴過他,厲朝峰有殺龜茲王的可能。
一點都沒有!
抬頭看向厲朝峰,無花雙眼顯露怒火。
“你知道你殺了龜茲王,意味著什麼嗎?”
“意味著什麼?”
厲朝峰一臉的無所謂,想了一下,他也嬉笑著回答。
“意味著這個世界上又少了一個我不喜歡的人?”
無花嘆氣:“意味著極樂之星的秘密再也沒人可以破解了。”
厲朝峰臉皮抽抽了一下,鬱結的胸口居然因為這個笑話有些開朗起來,便也笑了,笑的很真誠。
“你覺得我是那種在乎寶藏的人嗎?”
無花搖頭:“你當然不在乎,但你殺了龜茲王...”
厲朝峰擺手打斷:“是你殺了龜茲王,我只是來不及保護而已。”
無花吸氣:“龜茲王死了,龜茲國也就亂了,你就這麼不在意百姓的死活嗎?”
厲朝峰摸著下巴,蹲下身子,臉上全是笑意,滿心好奇的詢問。
“所以龜茲王的命是靈丹妙藥?能讓百姓長命百歲?”
無花無語,他第一次聽說拿一國君王的命比喻成靈丹妙藥的。
所以他開始仔細打量著厲朝峰的面容,年輕,朝氣蓬勃,眼角永遠帶著笑意,似乎全天下的事情都不如他高興一般。
不對,不對,這個傢伙...從進入密室之後,就沒有說過一句真心話。
眨了眨眼,無花心中有些好奇。
“你不擔心百姓的死活?”
厲朝峰抱住手臂,還是一副無所謂的回答。
“我為什麼要擔心,死了一個國王,龜茲國難道就不會出現第二個國王了嗎?”
無花眯起了眼睛,轉頭想到了什麼,驚訝問道。
“琵琶公主想成為龜茲女王?你什麼時候成了琵琶公主的人?”
厲朝峰聳了聳肩,無奈攤手。
“難道我一定要是某人的下屬,才能殺龜茲王嗎?”
厲朝峰眼神很真誠,因為他的確不是因為琵琶公主才殺龜茲王。
無花愣了,因為他真的想不出厲朝峰殺人的目的,除了...
無花平息了一下氣息,隨即開口確認。
“你只是討厭他,所以殺了他?”
厲朝峰歪頭:“不行嗎?”
無花搖頭,呼氣,嘆氣,最終啞然失笑。
“那你可真虛偽。”
一個滿嘴不想殺人,卻能因為討厭一個人就殺了他,這種人當然虛偽。
厲朝峰點頭:“多謝誇獎,現在可以跟我走了吧?”
厲朝峰和無花聊這麼久的天可不是沒事幹,只是單純的希望無花出去之後會老實一點,最少別忽然發瘋賣了自己。
雖然姬冰雁一定不信,但誰知道有沒有腦洞大開的人忽然信了。
可厲朝峰如此哄著無花,得到的卻是他的搖頭拒絕。
厲朝峰眼裡露出疑惑,他不覺得無花會繼續呆在這裡,龜茲王死了,他只要把人皮面具一撕,轉身就能大搖大擺的走出去。
總不會到了現在,無花還想在厲朝峰面前維持自己吳菊軒的身份吧?
他的人皮面具可沒有石觀音的精緻。
然而很快厲朝峰就知道了答案,因為無花已經語氣平淡的說道。
“我持刀的手臂斷了。”
厲朝峰:“...”
無花微笑:“石觀音是我的母親。”
厲朝峰已經出手,如同對那假“龜茲王妃”一般,他要拉下無花的下巴。
然而無花只是斷了一隻手,他的左手還沒有斷,劇烈掌風在厲朝峰耳邊響起,厲朝峰只能選擇往後翻滾,躲開了對方最後的突襲。
也許是並沒那麼想死,無花沒有用力咬破毒丸,反而用牙齒一點點的磨著。
看著離他已經有些距離的厲朝峰,無花有些疑惑的問道。
“你似乎很瞭解我?”
吳菊軒是石觀音的兒子這件事沒人知道,但厲朝峰知道。
而無花說出這句話的時候,正常人應該是驚訝,應該是好奇,而不是直接懷疑自己會自殺。
沒有兒子會因為帶人尋找自己的母親而選擇自殺,親生兒子總不能是死士。
但厲朝峰判斷出來了...因為無花那可以揮舞迎風一刀斬的右手被他砍了。
他現在已經是一個廢人。
無花很自私,但也很驕傲。
他心中擁有著獨屬於自己的雄心壯志,也可以為了目的不擇手段。
他為了保密,可以殺死親弟弟南宮靈。
但他前腳在楚留香面前玩假死脫身,轉身就把楚留香拉進了奪取龜茲國寶藏的計劃裡。
連已經退隱江湖的中原一點紅也被他利用了。
他從來沒有放棄的想法,他的目的一直都是稱霸江湖,亦或是萬人之上。
無花可以接受失敗,但他現在變成了一個廢人。
不僅是一個廢人,還是一個要靠出賣親生母親蹤跡才能活下來的廢人。
他再也無法說服自己會是一個屢敗屢戰的雄主,現在的他只能成為一隻苟延殘喘的野狗。
無花想著這些,牙齒開始用力。
厲朝峰沒有殺死無花的想法,無花對他而言還有用。
“你難道不想告訴石觀音,我到底是怎麼打敗你的嗎?”
無花抬眼,他嘴裡已經開始發苦,但嘴角還是露出微笑。
“如果說你能找到我的母親,那麼她差不多知道我死在了誰的手上,而不管你的妖刀龍牙有多神奇,她都會替我報仇的。”
厲朝峰沉默了,不是他想不出勸無花活下去的話,而是他已經看到無花嘴角開始流出了黑色血液。
他的鼻子已經告訴了他,這些血液裡混著見血封喉的劇毒。
無花感覺了死亡的降臨,但也許是他的內力強大,也許是他嘴裡的毒丸並沒有徹底破裂,他沒有立刻死亡,而是開始了走馬燈。
前二十五年的人生過往盡複眼前,七歲拜入殺父仇人門下,隨後是十七年隱忍,他也一直以為自己只是在隱忍。
可現在想來,他哪裡是在隱忍,師兄的照顧,師弟的崇拜,師伯師叔們的傳藝,以及,師父的傾心教導。
那一個令他展顏一笑的瞬間,不是他一點點的在無人的深夜裡一次次驅趕出腦海的。
他並不是在隱忍,而是在自絕。
他的人生,在他七歲時就已經被自己殺死了,行屍走肉的他,無視了仇恨和權力之外的一切美好。
“一切..虛妄...念,皆...因貪.嗔...痴。”
往事如煙,縱使全身痛如刀絞,無花的身體卻逐漸挺拔,單手持佛,端坐在室,口宣佛號。
此時他戴著人皮面具,面容醜陋至極,穿的也不是僧袍,卻依然法相莊嚴,猶如一尊佛前阿羅漢。
凝視著厲朝峰年輕的面容,腦中閃過厲朝峰殺死龜茲王時的眼神,不是暢快,不是高興,而是...麻木。
一種全力催眠自我後形成的麻木。
就好像,這次殺人真是他第一次殺人一般。
口中含血,無花早已語不成句,但依舊點撥起來。
“咕嚕...厲...主,你..也..個.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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