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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月二十三,上午。
陽光明媚。
東風照面相迎,和緩溫暖,吹得馬鬃飛揚。
洪範騎著食虎獸,抵達西京城以西。
此城為一州之會,過百萬人口,集涼州精華。
洪範高踞馬上,遠遠可見引自瑤河、數十米寬闊的護城河。
其後,高牆沿南北方向綿延,只一眼橫掃,便可見十七八里長的城郭,近乎於金海城的周長。
唯獨城高只四丈,比金海還低一丈,難稱雄偉。
西京有十六座城門,正西面的名為安定門。
門洞處,幾個本地商人正與城卒爭論入城稅費,據理不讓、面紅耳赤。
洪範順著人流上了石橋,翻身下馬,取出鄭準開具的路引,順利過關。
城門道長四丈。
出了門洞、上了街道,又是一番天地。
金海城中,三、四層樓已經是最高,在這邊卻隨處可見。
行過二里地,洪範連六、七層的巨型樓閣也見了好幾處。
與西疆相比,西京城內的水系很豐富。
洪範混在行人中,一路旁若無人地顧盼,沿著大街且停且走。
地勢自他腳下漸高,空氣漸溼潤,最後兩側樓臺窮盡,視野陡然一開。
他卻是不知不覺走到了一處橋頭。
穿城而過的是瑤河,縱貫三州一國航運,在涼州大名鼎鼎。
比河更出名的則是眼前的橋。
橋名“鹹尊”,寬有四丈,跨過三百米河面,連線東西二城。
仔細打量,橋上全無一絲縫隙,好似自然造就、一體成型。
在前世的中古時代,這是人力無法完成的奇觀。
洪範沿著隆起的橋面前行,在地勢最高的橋心處站定。
目光橫掃,風景無限。
北方,河面平緩,半城景色倒懸其中,只在扶風處微微盪漾。
南方,水過橋洞,溫潤線條綿延百米,好似雕著波紋的碧玉。
洪範短暫地屏住呼吸。
穿越以來,這是他第一次見到如此寬闊美麗的水體。
而且,水還不止在瑤河裡。
放眼向東,日光亦融化成金色的溪流,淌在連成一片的青瓦屋頂。
“小哥,你一身行裝、馬匹雄壯,是外地新過來的吧?”
一個蒼老的聲音橫插一槓。
洪範回頭一看,見是個衣衫襤褸、頭髮鬍子糾成一團的老頭在說話。
“老漢與你解說,這鹹尊橋是四百年前的武聖‘隻手託天’穆鹹尊修的。”
“穆聖修習《分山拿嶽經》,只一揮手,兩岸的土地就活了。”
“土和石頭組成手臂,往河中心攀。”
“西邊的攀了六次,東岸的攀了七次,左右接上了,又一同化回死物。”
“這橋就成咧!”
“沒有這座橋,就沒有現在的西京,老漢我也早餓死嘍!”
老頭歪嘴笑著,抖了抖手裡的陶碗,意思再明白不過。
洪範回了聲“多謝”,掏出兩錢碎銀子,下馬後走了兩步,彎腰放進碗裡。
沒有慣常銀錢碰撞陶土的清脆叮鈴聲。
老頭得了賞,人卻發愣。
他瞪大眼睛望了洪範一眼,收回陶碗,癟著嘴不再出聲。
洪範對他點了點頭,牽著紅旗,過了鹹尊橋。
橋東大道上,他走了裡許地,又被行人堵塞。
卻是隔著街面相對的兩座樓頂,各自有一位武者負手而立。
左邊的三層樓頂,一身黑衣的青年站在垂脊,看起來二十二、三歲。
右邊的四層樓上,另一人穿著水藍色武服,踮腳立於飛簷,年紀卻更輕些。
兩人將要交手。
洪範的感知中,金水二屬的天地靈氣有明顯變化——這說明兩人至少有天人交感修為。
於是他牽緊紅旗,在人群外圍停下腳步。
但更裡圈的平民卻一點不怕。
“兩位公子,可別傷了我東家的屋簷!”
最裡頭,一位管事模樣的中年人高聲喊道。
“若有損傷,我‘破浪刀’範正志雙倍賠你。”
著水藍色武服的青年喝道,豁然拔出揹著的長刀。
氣機牽動,黑衣武者即時出手。
手腕彈抖間,三枚精鐵流星自他袖中飛出,快到超過常人目力捕捉。
這是西京金磁門標誌性的殺法。
再結合此人的鳳眼劍眉、黑鐵指環,洪範立刻明瞭他的身份。
【天驕榜第九十八:‘彈指霹靂’曹瀚海,涼州金磁門,修習《操鐵手》……】
玄光劃過長街夾著的湛藍天空。
藍衣青年出刀連斬三次,將鐵流星遠遠擊飛。
【所以,此戰將決定一個天驕榜名額的歸屬……】
洪範望著這一切略有恍惚,竟有種聽了千百遍的故事,突然來到現實的感覺。
水汽隨斬擊炸開,飄散風中。
範正志在前來挑戰之前做過很多準備。
他深知操鐵手靈活迅捷,一旦被對方掌握節奏就將疲於應付。
水行真元奔湧。
範正志自飛簷躍起,刀面上水汽凝結,擴充套件刃面。
長街上憑空泛起潮音。
戰刀高揚,破浪劈下。
曹瀚海十指合握,鐵流星四面拉回,準備攔截。
正在此時,範正志詭異一笑。
於眾人眼中,他的身影在半空剎那消失。
幾乎同時,曹瀚海感到左側一暗,顯出持刀迫來的對手。
【這是什麼殺法,能瞬間挪移兩丈?】
洪範瞳孔微縮,難以置信。
腳踏垂脊,曹瀚海卻紋絲不動,猛然舒展雙手,將盤旋合流的鐵流星朝正面轟出。
然後,所有人便見到空無一物的虛空竟被“擊碎”。
水波飛濺,流轉折射光線,在街道上映出萬千明暗。
真正的破浪刀依然在原處。
【所以剛剛那一招是以水鏡汽障完成的障眼法,類似海市蜃樓?】
洪範驟然醒悟。
殺招失利,範正志被鐵流星命中擊落,艱難維持數息後,徹底落敗。
“曹兄,你是怎麼看穿‘蜃境’的?”
長刀歸鞘,他不甘問道。
“因為你的刀上映著日光。”
曹瀚海笑著回道。
“那光與太陽的方向對不上。”
範正志聞言懊惱,草草拱手一禮。
勝負既分,兩位青年各自沿長街南北離去。
到處是討論剛剛一戰的話語。
“破浪刀聽說來自弘義城,來西京是想挑戰‘翻江蛟龍’。”
“所以是還沒見著正主就輸了?曹瀚海的排位比敖知機還低三位呢。”
“他這招蜃境不過是取巧。”
“初見或能打個措手不及,再見就不新鮮了,哪裡能夠上天驕榜……”
行人三三兩兩各抒己見。
堵塞的街道漸漸通暢。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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