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第 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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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始皇聽著今歌激動的聲音，抬起眼皮看過去，激動興奮的神情，純淨而熾熱。

獻寶？

秦始皇第一時間放在了今歌手中捧著的東西上，略帶泛黃，不算是什麼金貴物品，樣貌也不怎麼滴。

但，相信以她的眼界，不會來個‘禮輕情意重’的玩笑，會容易被打的。

“阿父，這是我新造的紙，可以代替竹簡，輕薄又方便閱讀，關鍵是造價低。”今歌吹噓著自己新出產的產品，亮晶晶的眸子中寫滿了兩個字：求誇。

【請不要問我為什麼會知道這些，嗚嗚，萬一我的阿父問我怎麼知道的？我怎麼回答？造出來後，太興奮，第一時間就捧來給阿父了。】

【阿父，我，我，我該找個什麼藉口？下次要是有好東西，是不是也要找個藉口先？】

“好！很好！”秦始皇大氣的拍桌叫好，“我家今歌果然天之聰明，看來在諸多孩子中，你是最像朕的一個，朕當年也是，與生俱來的聰慧，有朕之姿。”

身旁伺候的趙高接過這小沓紙張，剛準備捧到他的書案上，就聽到了秦始皇這話，手都頓了好幾下。

畢恭畢敬的退到一邊兒，只是，偶爾抬頭偷瞄一下新晉寵兒贏今歌，以前可沒注意過她，怎麼一下子就……如此大才了？？

剛才的心虛，趙高沒看見，秦始皇卻看得一清二楚，也看到在自己話音落下後，贏今歌的那張臉上，直白的輕鬆笑了，似是給她找到了什麼合適的理由。

【也對，我阿父三歲就能養活自己，十歲回秦國，在他與成蟜間，他能上位為秦王，十三歲登基，還能在眾多權臣下親政，統一六國，可見他的天賦是與生俱來的，我是阿父的女兒，我一樣優秀厲害，離譜嗎？完全不！】

說服完自己後，贏今歌接受了自己是天才的設定，並驕傲的抬頭挺胸。

秦始皇見狀，威嚴的臉上不由樂得勾起了唇邊一抹弧度，“你這紙，能代替布帛？”

布帛，用來記載重要東西，比如軍事要塞圖等。

同樣也是貨幣的一種，中等交易或者跨國交易使用布帛，因為各國貨幣不同，布帛可以在各國流通。

“是的，阿父，您可以用毛筆試試在紙上寫字。”贏今歌點頭，她實驗了好幾次，這十幾張比一開始的硬朗很多啦。

秦始皇的書案上就有毛筆，縱使平日不用，但也會備上。

身為一國之君，布帛自然用過，所以，在紙上寫字並不是什麼困難，關鍵是……

“你剛才說，造價低？”秦始皇寫了大半張後，發現比竹簡的字多許多呢，突然想起這個嚴肅的問題。

如果堪比竹簡，也不錯……

“阿父，這紙啊，用的是樹皮、麻頭、敝布和魚網就能造出來了。”贏今歌笑得可燦爛了，然後將製作過程給說了一遍。

“當真？”秦始皇自然知道這些簡直就是垃圾一樣的邊角料，還能夠做出此等神物？？

“我兒大才！！賞，賞，賜封號華安，公主府一座，百溢黃金，良田百畝。”秦始皇高興而大氣的封賞一波，他能預見，這紙能掀起多大的波浪。

之前對郡縣制的弊端也商議過，但培養人才的艱難，主要是國庫也不支援，國家還有很多各方面需要的支出。

內帑是秦始皇的私庫，自然不可能支撐偌大疆土的黥首們上學堂。

“謝阿父！”贏今歌頓時眼睛亮了起來，本來還打算說些什麼的，可現在被賞賜給迷失了雙眼，歡喜極了。

一溢黃金=後世20兩黃金①，府邸有了，良田有了，天降橫財，【阿父，我愛你！！！】

激動的吶喊，直白而熱情，令秦始皇沒聽過如此直白的人給愣了下，而後頷首，“嗯，退下吧。”

紙張啊，不管是對百家學說還是經濟財物，都是一項偌大的衝擊。

“是，阿父！！”【我要回去跟香枝他們好好慶祝一下，辛苦了他們這麼久！！】

他們？？

秦始皇想起來，今歌召了幾個小太監去製作紙張一事，不錯，可以叫過來當個管事，教導一下其他工匠。

墨家的人真是無用，竟然連紙張這種東西都想不出來，也造不出來！

贏今歌輕快的步伐離去，回去後跟他們說了聲，還給他們打賞了，“等我搬進公主府，你們就隨我一起，將來，都是本公主最優秀的部下。”

那幾個小太監本來就是被人欺負的卑賤地位，現在得到公主的重用，感動得提淚橫流。

公主，公主還賜了封號，嗚嗚嗚！太好了！！

始皇陛下的十位公主中，只有華陽公主和華庭公主，還是因為被賜婚了忠臣（為國為亡）之子，以作安撫。

他們華安公主，有出息了！！嗷嗚！

結果，當天下午，少府的人就來了，帶走了那五個小太監。

贏今歌：……阿父，你了不起，你清高，少府的人只是負責皇家手工業和特殊財政收入，而不是管小太監的機構。

幾個小太監帶著依依不捨的離開，公主，等我們教會了那些工匠，我們就回來了！！

而秦始皇的這個旨意一出，後宮嬪妃和公主們都震驚+不解，為什麼？怎麼突然給贏今歌封華安公主還賜公主府了？？

連忙找人去打聽，可章臺宮的事情，豈是別人想打聽就能知道的？

只知道贏今歌捧著個什麼東西進章臺宮，就連她身邊的人都給帶走了，還見著少府的人進出。

贏詩曼、雲曼、菱華等幾個公主也過來了，一是為今歌高興，二是詢問一下究竟做了什麼事情讓父王如此高興？能不能取取經？

“今歌，恭喜你了，真好，賜了公主府，你是不是就可以出宮住了？”贏詩曼滿是羨慕，她也想，困在咸陽宮裡，好生無聊。

“那等以後你出宮玩，也可以來我府邸找我。”今歌能說什麼？我又不能給你建公主府，始皇大大又不是那種為了寵女兒耗費大量銀錢的人。

“今歌，你是送了什麼給父王，所以父王才這麼高興嗎？”雲曼懷著期待，我也努力，爭取讓父王也，也看到她的存在。

“阿父說，這個得先保密，等以後，你們就知道了。”一看阿父那姿態就是要大用，她怎麼可以暴露出來呢！

她們倒是沒有再追問，而是聊起了公主府的事情，要怎麼佈置、穿衣打扮之類的話題。

今歌也發現了，就算沒有始皇大大的關心，她們的母妃也沒有耽擱她們的教育啊……

第二天，她就帶著香枝，去給她的公主府挑人去了。

介於昨天五個小太監臨走前還哭哭啼啼說，等教完那群工匠，他們就回來伺候公主，生是公主的人，死是公主的鬼。

當場贏今歌就讓少府將這五個趕緊帶走，別說這些滲人的話。

曾經，她也是個唯物主義者，自從穿越後，她就開始唯心了。

她暫且不找小太監，倒是找了幾個老嬤嬤和老太監，看起來就兇巴巴的……一看就適合鎮宅！

她的公主府，暫且還沒有護衛，得找些凶神惡煞的才能鎮住宵小。

到了中老年，除非是主子身邊的心腹，每年都有不少年輕的宮女太監入宮，憑什麼要用年邁體弱的？

華安公主，始皇陛下新晉喜愛的女兒，更不可思議的是，她竟然認為他們很好？

三個老嬤嬤，三個老太監，都是外邊兒沒血脈親人了，正想著攢錢養老，不然到時候被宮裡趕出去，豈不流落街頭？

公主說，會讓他們待在公主府，一直到老去的那一天，唯一的要求是他們忠心耿耿。

事實上，贏今歌看上了他們的凶神惡煞，順便幫她調教一下後入府的下人。

……

秦始皇拿到少府那邊送來的紙張時，很不錯，不過泛黃的話，不夠美觀，讓墨家的人再改善改善。

同時，紙張也在秦始皇一次議事時送給臣子而引起了喧譁，天啊，天底下竟然如此神奇之物？？

紛紛詢問陛下，此乃何物？從何而得？

可惜，始皇帝讓他們在紙上書寫，還分發了毛筆，記錄此次議事內容。

一下子，大家立刻拋棄了竹簡，選擇了紙和毛筆，娘滴，竹簡是要用刀刻，又耗時又耗力。

出宮時，就聽說咸陽城裡，某個店鋪上新紙張，被各官員的管家圍得水洩不通，引起了黔首們的注意。

紛紛站在外邊兒張望，“這裡面是上新了什麼官老爺的東西？怎麼這麼多人？”

“聽說是紙，能代替竹簡和布帛書寫的紙，瞧瞧那上面不是掛著嗎？”

“哎喲，代替布帛？那可不便宜吧？？”

“怎麼會呢？比竹簡便宜多了。”旁邊知情人比了個數，相對於布帛竹簡而言，的確便宜不少，但……也不是他們這些貧苦黔首用得起的。

而咸陽城外，一個莊上建起了好幾個工坊，專門生產這個。

縱使材料便宜，但秦始皇都覺得新奇的事物，怎麼可能賤賣？唯有上層的人紛紛使用，下層的人才會趨之如騖。

此時，贏今歌都忘記了自己之前想要跟始皇大大說什麼了，最近忙著自己要搬新家的事情。

那五位知道‘秘方’的小太監，不可能放歸，則是去工坊當上了個小管事，只是，這五個小管事似乎不知道什麼叫做收斂。

在工坊裡，大肆讚揚他們的主子華安公主多麼多麼的優秀，這紙便是華安公主貢獻給始皇帝陛下的！

在贏今歌不知道時，她已經在極少一小部分人中，有了小小的聲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