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第 10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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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二世而亡！

秦！二！世！而！亡！

這幾個字，死死地在秦始皇腦海裡炸開，比晴天霹靂還要轟動的爆炸，秦始皇難以接受，甚至覺得自己出現幻聽了。

一時間，秦始皇感覺自己有些窒息了，眼前一黑，差點沒有昏迷過去！

扶蘇，這個逆子！！！

有那麼一瞬間，秦始皇差點沒忍住，就想要在贏今歌面前暴露自己能聽見她心聲的事情了。

只是，理智瞬間恢復，秦始皇知道自己不能夠對贏今歌動刑，所謂的金手指積分商城，裡面的高產量種子，讓秦始皇不敢動手。

生怕……玉碎瓦全，得不償失！

再加上，贏今歌的那份真摯熾熱的崇拜與愛戴，是其他孩子所不能給的。

他……也捨不得呢！只不過就是一些未來訊息，以他的手段，隨便哄哄就能知道了。

“今歌說的是，身為大秦皇帝，怎麼能對黥首們視而不見。”秦始皇說這話的時候，贏今歌總覺得自己是不是聽錯了，怎麼感覺自己聽到阿父有些……咬牙切齒？

“阿父，您不是在咸陽城賣紙嗎？應該收入不少，只要拿出一些，足以支援工錢了，再說了，那些達官貴人不知多有錢，既然紙如此暢銷，何不多開幾個工坊？等以後被人參透了技術，就不值錢了。”

贏今歌勸說道，【可以印刷書籍售賣啊，一沓沓的，肯定比白紙貴得很，比如印刷秦律、法家經義、儒家經義……他們肯定會願意購買。】

【不過，僅是靠賣紙，好像不太行呢，現在是修建咸陽學宮，等過不久，又要建驪山陵墓、修秦直道、修建長城，這個最耗人命。】

【都說亂世用重典，可現在秦大一統了，秦法律的嚴苛，在不懂秦律的六國遺民看來，這就是故意要他們的命，不是修改秦律就是趕緊將大秦官員派到六國各地，不然，容易被六國餘孽煽風點火。】

【哎，大秦岌岌可危，誰能想到花團錦繡下，淨是一股又一股的地火在蠢蠢欲動。】

【奮六世之餘烈，我也不想大秦滅亡，身為阿父心愛的公主，到時候我能有好下場？】

【阿父，信我，我只是借用歷史學家們研究出來的結果，大秦，決不能二世而亡。】

“阿父，黥首們經歷了數百年的戰亂紛爭，正需要休養生息的時候，這才能使各國黥首心悅誠服啊！阿父！”贏今歌努力勸說，希望阿父不要幹自掘墳墓之事。

【人家大漢就知道什麼叫休養生息，可能就是吸取了大秦滅亡的原因，嘆氣。】

【阿父獨攬朝政多年，想要做的事情就必須去做，過不久，還有八十萬黥首挖建驪山陵墓，一家一戶出一個徭役，那也是八十萬個家庭啊！】

【修建長城，更是上百萬……哦，有沒有這麼多啊？我不記得了，阿父，你修建得這麼好又有什麼用？還不是給後面大漢做了嫁衣？】

【你得了暴君之名，大漢休養生息，哎！漢隨秦制，人家卻可以四百年國祚，因為你把所有需要乾的活兒給修建了！人家坐享其成呢！】

贏今歌痛心疾首，為她雄才偉略的阿父痛心，【阿父若是知道了，該有多難受？他只是想將大秦傳承百世千世萬世，怎麼就二世而亡了呢？】

再次舊話重提，秦始皇的心還痛著呢，逆女，別再提了，朕不想聽！

只是，別看贏今歌東一句西一句，可裡面夾雜著的訊息可不少。

1、六國餘孽蠢蠢欲動，六國之地任用舊官員，致使黥首被煽動。

2、秦二世而亡，取代大秦的不是六國餘孽，而是新勢力。

3、徭役過重，秦律嚴苛……

還有……繼承人的問題，再如何，也不該秦二世而亡！扶蘇是廢物嗎？

“今歌說的是，不愧是朕之女，吾兒隨朕！”秦始皇也痛心疾首和悲憤不已，可現在大秦還沒滅亡，才剛統一，他有的是時間去治理。

趙高有些心驚的抬頭看向了贏今歌，不愧是朕之女，吾兒隨朕……

始皇陛下這麼說，是不是有什麼深意？

該不會……心有些怦怦跳，如果大秦繼任者不是扶蘇，那麼，為什麼不可以是其他人？

他知道扶蘇偏向儒家，還因為一些無關緊要的小事兒對他有偏見，蒙毅又跟他有仇，自己不扶持一個，將來始皇陛下駕崩了，他豈不是第一個被清算？

偷瞄著的目光打量著華安公主，又想了想自己的學生胡亥，為什麼非要選一個？他可以兩頭下注，不是嗎？

只要不被對方發現……

趙高舌尖頂著腮幫，想起了胡亥的愚笨，不過，華安公主再怎麼聰慧，史上可沒有哪一個王上是女子呢！

秦始皇可不知道趙高現在已經想著自己駕崩，好扶持哪個繼任者了，對於贏今歌所提出的問題，還是深深考量了。

“阿父，我願意捐贈百溢黃金，給黥首們加加工錢！”贏今歌想起了自己的系統，嗚嗚嗚，你為什麼是國民幸福指數系統，而不是簽到系統、敗家系統？

心裡的哭咽聲，使秦始皇的眸色深了深，原來，還有這麼多系統金手指？

他從來沒有聽過哪個神仙是這個名號，不過沒關係，他現在知道了，以後上香，他就拜這位大神。

萬一神靈顯靈了，賜下自己一份機緣，比如……長生不老藥？

“不用，朕內帑多的是錢，今歌，你的那些三瓜兩棗就自個兒留著吧。”既然神靈喜歡對黥首好一點，他這個當皇帝的，怎麼可能不愛護自己的黥首呢？

“給！必須得給工錢，也要吃好點兒！”秦始皇心裡的思緒看似萬千，實則飛快運算，拍板敲定道。

“阿父萬歲！”頓時，贏今歌臉色燦爛無比，【我真厲害，這都能說服阿父，看來，阿父對我的父愛如山啊！感動！】

秦始皇笑而不語，黥首……有好有壞，特別是造了他們大秦反的那些，就該五馬分屍！！

於是，這一次召集的徭役，都是大秦的黥首，咸陽城附近的幾座城的徭役。

一開始，那些黥首聽說要徭役時，愁眉苦臉了起來，選了人，準備送他們去咸陽城時，發現……誒，官府發糧了？？

以前是自帶乾糧上路，現在……嗚嗚，大秦統一六國後，始皇陛下對他們黥首更好了。

緊接著，來到咸陽城外的某個偌大空地，就被告知，每天有3枚秦半兩為工錢！勤快的還能有4枚秦半兩！頓時，感動得流淚！！

嗚嗚嗚，上千名黥首哭著感恩，大一統，真好！始皇陛下都變大方了許多。

卻不知道，另外一個地方，工坊再建起了好幾個，人手又多加了一倍，咸陽城的店鋪開分店，往其他郡縣運送去了。

紙張這種好東西，怎麼能夠不給大秦的其他顯貴售賣呢？

……

扶蘇聽說了這件事情，還準備去找一趟贏今歌，聊聊今歌關於儒家學說的看法。

可是，還沒等他出門，就被秦始皇一道口諭宣入宮了。

扶蘇不知道父王找他做什麼，不過，這次關於黥首的徭役問題，他還有話要跟父王說呢！

“父王，關乎此次徭役，官府對黥首的優待，以後徭役是否循例？”

“兒臣是很贊同，可以後每次徭役都如此，國庫是否還能支撐？”

“父王，聽聞華安妹妹打算捐贈百溢黃金，兒臣手頭還有些錢，也可以資助咸陽學宮修建，只希望父王能對黥首好點。”

“派人監督錢財使用的記錄，父王，這是為大秦培養人才之地，可不能被貪官汙吏給毀了。”

只是，扶蘇不解的是，若以前他說這些，父王定然生惱，可這一次，怎麼就一直盯著他不說話了？

那如寒潭般冷漠的眸子陰沉的盯著扶蘇，他是真不明白，扶蘇是怎麼管理這個國家的？

偌大的大秦，能在他手裡亡了？

廢物！真是廢物！

在此之前，秦始皇真沒想過將大秦交給其他子嗣，扶蘇是他的長子，‘山有扶蘇，隰有荷華’帶著他的期望而生。

“扶蘇，之前，你認為分封更適合大秦，現在，你還如此認為嗎？”秦始皇沒理會他剛才那番話，而是問起了一個很久之前的問題。

“聞殷周之王千餘歲，封子弟功臣：自為枝輔。今陛下有海內，而子弟為匹夫，卒有田常、六卿之臣，無輔拂，何以相救哉？事不師古而能長久者，非所聞也。”①

此言，是扶蘇之師淳于越所言，遵儒家教學的扶蘇也是被其言傳身教。

相對於激進的郡縣制，不知前程如何，分封制的優處悠久可循，從而也能看出扶蘇的性子。

適合當一名守成之君。卻不適合如今剛大一統還諸多弊端的大秦。

秦始皇懂了，定是扶蘇上位後，恢復分封，導致六國餘孽反撲，以扶蘇的軟弱性子壓制不住，秦二世而亡。

“扶蘇，你太讓朕失望了，大秦交到你手上，豈不是要亡了？”秦始皇對扶蘇很失望，大秦剛立，六國民心未穩，需要強有力手段的帝皇。

仁義可以，但別忘了，這是大秦江山，歷代國君殫心竭慮擴張的疆土，不可因為仁，而丟了帝皇的手段。

連江山都保不住，有何用？

秦始皇都想拎著一條棍子，一棍子敲在他腦袋上，看看他腦袋瓜子在想什麼。

是的，沒錯，扶蘇的仁愛儒雅，在秦始皇看來，是有些軟弱；與他的政見不同，子不肖父，容易使大秦這條船沉沒。

可諸多子嗣中，其他子嗣看起來還不如扶蘇，見著他，如見著老虎般唯唯諾諾。

想到這裡，秦始皇更氣了，“滾回去，閉門思過半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