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 第 2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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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著公主殿下還要去給四哥賠禮道歉，香枝都有些不滿鼓了鼓臉，“公主，明明是公子故意在外面宣傳你的壞話，怎麼還要道歉了。”

香枝身為公主身邊的‘唯粉’，認為公主做什麼都是對的，可公子徹卻在外面說公主的壞話，明明就是公子徹該跟公主道歉才對。

“四哥這麼費盡心思的給阿父準備了年禮，結果被我破壞了，有些不高興也是在所難免的事情。”贏今歌解釋了一句，至於準備什麼道歉的禮物，庫房裡隨便拿一樣就是了。

關鍵是，她這是為了阿父，怎麼會覺得憋屈呢？

要是換了自己千辛萬苦尋了份特別好的禮物要進獻給阿父，結果一個小辣雞就突然跳出來說，你這份年禮是害人的，想害阿父，搞得阿父對自己很是不滿，認為自己是黑粉想害他，撕了對方的心都有了……

換位思考後，贏今歌好是心虛。

公子徹府上，贏徹聽說今歌來了，還冷哼一聲，她能來幹什麼？指不定就是知道外面的流言蜚語是他傳的，來興師問罪唄。

“公子，那……”見公子很不滿，身邊的管家猶猶豫豫，要不要給公主進來啊？

“讓她進來吧，哼，我倒要看看，她能說什麼。”公子徹猜到了贏今歌來幹什麼，臉上依然不忿氣，對線臭罵，誰怕誰？

管家趕緊出去請華安公主進來，他們公子可以對華安公主不友善，自己卻不能有半點兒不敬。

“公主，裡邊兒請。”管家引著贏今歌進去找公子，有什麼你們倆談，我只不過是個下人，請不要將氣撒在我身上。

贏今歌帶著香枝進去，偌大的府邸，古香古色，跟她的公主府佈局差不多，可能秦朝的權貴家，大抵請了差不多的工匠？

“四哥，我來了。”贏今歌也不膽怯社恐，揚起聲音，笑容燦爛的大聲喊。

那璀璨的笑容笑得可甜了，公子徹瞧見時，還略顯詫異，他還以為，贏今歌來找自己，是來找自己算賬呢！

“你來幹什麼？”公子徹還是很生氣，他都沒臉去見父王了，罪魁禍首就是贏今歌這個混賬！

“四哥，新年快樂，特地給你送年禮來了。”贏今歌從香枝手裡拿過了那個盒子，遞到了贏徹面前的桌上。

贏徹哪裡還有心思看贏今歌給自己送了什麼，“年禮？你還好意思說？”

“四哥，我知道，昨兒揭穿了那位方士，讓你不高興了，但這都是為了父王的身體健康不是嗎？最可恨的是方士，若是方士煉丹給父王吃，父王吃了出什麼意外，那可就真的是大秦的罪人了。”

“阿父與朝臣歷經千辛萬苦，終於實現了我大秦數代國君的東出夙願，到時候以死謝罪都不能彌補，難道不是一件好事兒嗎？”

“你是阿父的孩子，哪有不犯錯的孩子，只要虛心改正，阿父定然會高興的，高興他的孩子成長了，進步了。”

“就像我，以前的我不受阿父待見，可經過我的努力，為大秦做貢獻，阿父就高興了，我們何不將這明爭化為奮鬥，一起為建設美好大秦而加油。”

贏今歌情真意切的望著贏徹，說到激動之處，忍不住的拉住了贏徹的手，“四哥，我們都是為了阿父，為了大秦，不是嗎？”

“為什麼非要爭吵胡鬧，阿父看見了肯定也會不高興，他也希望自己的子女和和睦睦的為大秦奮鬥。”

說著說著，贏今歌自個兒都感動得紅了眼睛，你知道我忍得有多辛苦嗎？生怕自己的努力不成功，秦二世而亡，胡亥又上位殺了自己所有兄弟姐妹。

這種事情，她又不能夠告訴任何人，生怕別人以為她腦子有問題了。

大秦才剛建立，你就跟我說偌大的秦國，二世而亡？呸！

所以，贏今歌是真的自己一個人扛，望著面前的贏徹，覺得大家同是天涯淪落人成為必死炮灰，何不一起奮鬥跨越這個難關？

至於贏徹不知道實情的問題，贏今歌表示沒關係，身為堅強的女人，她一力扛起所有悲痛。

贏徹聽著贏今歌那情真意切的訴說，拉著他的手紅著眼滿是哭腔，在贏徹看來，就是在跟自己求饒道歉……

這……

“可你實在是太過分了，當著父王和宗室、朝臣的面如此落我面子。”贏徹皺了皺眉，情緒稍微有些不自然。

其實，其實，也不一定非要鬧得你死我活，可他咽不下這口氣。

“都是我的錯，你是為了阿父好，我也是為了阿父好，可惡的是方士，若不是他狡猾奸詐的耍了小伎倆，我們哪能這麼容易被騙？”

贏今歌趕緊將這個鍋往方士身上甩去，贏徹這個四哥一看就是那種跳脫易忽悠的性子，來得快去得也快，贏今歌才敢這麼對他。

這不，贏徹順著贏今歌說的意思想下去，的確，罪魁禍首就是那方士。

“四哥，方士如此可惡，我們不能夠讓他禍害了我們大秦的黔首啊！”既然是要扔鍋到方士身上，那就扔到底，讓贏徹沒有獨立思考的時間。

徐福，哄騙了秦始皇一艘大船和金銀珠寶，三千童男童女。

西漢的欒大更是厲害，漢武帝被哄得將自己的公主都嫁給了他。

一位叫做少翁的方士，也是騙得漢武帝將他封為將軍……

或許有真材實料的人，但更多的都是騙子，她要為大秦黔首識破方士的騙局。

什麼雙手放在滾燙的水裡依然完好如初，再比如竹籃打水、半夜鬼叫門之類的，就連是抓鬼術中讓鬼火隱現、抓住鬼附身在紙上，結果紙活了的小把戲，數不勝數。

能揭穿一個是一個，能不被騙一個是一個！

而這個艱鉅的任務，就交給她的好四哥了！

“四哥，你要讓阿父知道，你是在成長進步，有錯就改的好孩子！”贏今歌覺得，這也是一個提高名氣的好方法。

她的幾個好哥哥……甚至弟弟們，都在想著，扶蘇不行了，自己是不是可以上位？

身為好妹妹的她，怎麼能夠看見四哥這麼難受而不管呢？我這可是正經的賠禮道歉。

這不，聽著贏今歌的這個提議，贏徹本來想生氣，可又想起來，父王最喜歡今歌了，指不定能讓父王消氣？

“真的嗎？”贏徹微微皺眉的踟躕，有些心動但又猶豫，生怕自己做了一個錯誤的決定。

“當然是真的，我比你更瞭解阿父，看我這麼多次給阿父送禮，每次都能送到阿父心坎上，並且我現在已經是公大夫的爵位了，一看就知道深得阿父喜愛。”

都是屁話，她能得到喜愛，不是她瞭解，而是大秦真的需要這些‘產物’，每一樣都是神器般的降維打擊。

可惜，贏徹或許沒往這方面想，聽著她這麼一說，猶豫就消失了，但還有一點問題：“可，我要怎麼揭穿他們？”

能揭穿那位方士，主要是那位方士對自己煉的丹都不夠信任，所以才抓住了把柄。

他總不能上街就問一個：你敢不敢連吃二十顆丹藥？人家還覺得他是傻子呢！

至於其他，贏徹介於自己眼界與知識的侷限性，他還真沒看出來那些方士哪兒騙人了，還認為特別神奇。

“當然是每一項都能揭穿了，四哥，我跟你說……”接下來，贏今歌就帶領著贏徹去尋找那些小把戲的工具，綜上所述的那些，她都帶著四哥一起解密了。

贏徹從一開始是震驚的懷疑贏今歌是不是也是神人到後面……他孃的方士，原來自己就是這樣被騙的？

“四哥，我們受大秦黔首的供養，就有責任保護我們的黔首，這件事情，必須告訴黔首，你願意嗎？”折騰了一天的贏今歌認真的看向贏徹，眼底滿是對他的信任與託付。

“當然願意。”被說得豪情萬丈、豪氣沖天的贏徹義不容辭，還覺得自己特別偉大。

“好，明天，我們就在咸陽城那個五門臺上，開始揭穿方士的真面目，而你，就負責此項，為了大秦，為了父王，你敢不敢？”

贏今歌激昂陳詞的激勵著贏徹，在贏徹點頭答應時，贏今歌也累了，準備回去休息了。

不過，臨走前，贏今歌還是很善意的留了句：你放心，明日我一定能通知咸陽的所有黔首們來看！氣死那群狡猾奸詐的方士！

現在，贏徹還頗為激動的打著雞血，等贏今歌離開好一會兒之後，贏徹的激情才漸漸消退下來，不是，我剛才答應了什麼？

“她剛才，臨走前，說了什麼？”贏徹有些難以接受的轉過頭問向了自己管家，我是不是幻聽了？

“華安公主說，您要上臺展示揭穿方士騙局這一件事情，她一定會宣傳得整個咸陽城的黔首都知道。”管家重複了一次，並表示同情。

剛才華安公主的忽悠，的確挺讓人振奮的，他差點也跟著……咳咳，他絕對沒有上當，只是公子過於激動，他來不及阻止。

現在，看著公子那滿臉後悔的樣子，管家不得已的勸說：

“公子，反正您也同意了，現在華安公主肯定派人到處宣傳，您懊悔，還不如想想明日登臺的話，該做什麼，不然到時候丟臉丟大了。”

贏徹滿臉痛苦，早知道，當時就不讓今歌入府邸了，問就是後悔。

“我剛才，是不是太沖動了？”贏徹現在才開始反省自己的性格，以前別人說，他還覺得是對自己的詆譭，更生氣了。

“公子，這都是因為您對始皇陛下的一片孝順之心，現在揭穿了一個方士，誰知道後面有沒有另外一個方士用另外一種方式去欺騙始皇陛下？”

說實話，如果不是他跟著公子和華安公主，沒有親眼所見，都不敢相信這是真的。

“說得對，你快去準備一下，記得準備齊全，有的沒的，也準備上，萬一明天用得上呢！我得去多思考一下明日該怎麼揭穿他們！”

贏徹也是找個臺階下，訊息都給傳出去了，自己還能夠甩袖子不幹不成？那豈不是更加丟臉了？

管家一聽，連忙下去準備，得趕緊的，對了，要準備的東西，讓人拿著單子去問華安公主有沒有需要補充的。

贏徹府上的忙碌，贏今歌自然不曉得，中午還在四哥府上吃了一頓，哎喲，還不如咱鐵鍋好。

“香枝，送一口鐵鍋給我四哥，肯定沒吃過我們那麼香的炒菜。”對於自己的成果，贏今歌還頗為驕傲，並喜歡推薦給別人試試。

“好的，公主。”香枝記得之前打造的鐵鍋還有幾口，不太完美，不過沒關係，多用磨刀石磨一磨就是了。

“四哥要揭穿方士的事情，你多宣傳宣傳，最起碼半個咸陽城的黔首都要知曉，離譜誇張一點，不然沒人來看！”

於是，經過贏今歌的這句吩咐，宣傳就變成了：

“知道嗎？公子徹說，他比方士還厲害，明日就在五門那邊，展示給我們看。”

“是嗎？我怎麼聽說是公子徹看不慣方士，要跟他們比試比試？”

“你們都不知道，是公子徹被方士騙了，要報復方士呢！”

“公子徹說，方士都是垃圾，根本沒有他厲害。”

此訊息一出，大家都好奇了，當然，方士都憤怒了，什麼玩意兒？竟然如此汙衊我們？

而官員權貴們則是知道，這訊息由公主府傳出來的，再想起昨兒的事情……哦，公子徹和華安公主在掰手腕呢！

看好戲，不插足。

反倒是黔首們，第二天沒什麼大事兒，就跑去看了，因為現在正是冬天休耕期，沒啥事兒幹！

五門臺的四周圍，早早已經有人來看了，不過又因為太冷，見人家公子徹還沒來，又回家躲了一會兒！

太陽出來，五門臺上已經被擺滿了好多東西，底下的黔首們已經迫不及待了。

終於，千呼萬喚始出來的贏徹站在臺上，旁邊還有贏今歌。

“各位黔首，新年好，我是大秦華安公主，這是公子徹，因為方士欺騙公子徹被揭穿，公子徹想到，方士連大秦公子都敢騙，還有什麼不敢的？”

“為了我們大秦的黔首們，公子徹費盡心思去調查，終於，得到了成果，第一時間就給黔首們展現，為的就是我們大秦的黔首不會被這些小把戲騙到。”

“公子徹憂國憂民，先天下之憂而憂，後天下之樂而樂的精神，實在是讓我感動。”

贏今歌一番話，將贏徹高高抬起，這不，贏徹的心底沒有了牴觸感，反而是精神抖擻的發誓一定要將這些小把戲說的清清楚楚……

章臺宮。

已經休息了兩天的秦始皇還是閒不住，又準備處理奏章了，來自全大秦三十六個郡的奏章。

處理著一半，又突然想起了今歌的事情，“今歌跟徹兩人如何了？”

聽說，昨天今歌還特地去徹的府上賠禮道歉，呵，徹那小子太愚蠢被人騙了，也配讓今歌曲道歉？

“陛下，今日華安公主和公子徹在咸陽城的五門臺上，展示揭穿方士如何騙人的小伎倆。”趙高如實稟告。

“哦？反正批閱奏摺也這麼長時間了，該活動活動一下身體了。”秦始皇倒是想看看，他們倆在玩什麼小把戲？

“趙高，出宮。”秦始皇的一聲命令，所有人都行動了起來，縱使是微服私訪，也要保護好陛下。

等他來到時，就坐在對面的客棧裡，剛好能看到這一邊，那邊也才剛開始。

竹籃打水，先是打不起來，緊接著塗上了青蛙卵，就能裝住。

鬼火隱現，是用磷粉。

滾燙的油不會燒壞手，是因為底下是醋，上面只是一層油……

秦始皇今天算是開了眼了，什麼抓了鬼後衣服下面流鮮血，紙青蛙塞了冤魂放水裡能游泳了……都只是小意思。

“哼，可真沒想到，那些方士這麼有本事！”秦始皇那蠢蠢欲動的心已經被砸的稀巴爛了，丹藥是不敢想了，長生不老也是……

哦，還是有點可能的，今歌身上不就有個系統神仙嗎？

也不知道，這個系統神仙能不能賜下長生不老藥……他不貪心，只要一顆就夠了！

懷著悲傷的情緒，秦始皇也回宮了，只是讓他們留下幾個，等他們‘表演’完了，帶他們進宮。

……

負責表演的贏徹也不知道是不是有了新興趣，感覺滿滿的自豪和興奮，在收拾時，贏徹還跟今歌說，“只是咸陽城的黔首知道，是不是不太夠？大秦還有三十六個郡呢！”

贏今歌沉默的看著她四哥意猶未盡的神情，所以，我四哥是當‘明星’當上癮了？

“我覺得，可以的。”贏今歌想了下，黔首不被方士騙，那麼被騙的錢財、祭品甚至人命，都是大功德一件。

“不過，那些方士可能會因此惱上你，四哥，你要保護好自己才行！”說著，就吩咐贏徹身邊的小侍，多注意周圍清理，別被人撿了漏洞，給出事兒了。

贏徹感動，妹妹果然愛我。

然後，他們兩就被秦始皇的護衛給請進了宮，這會兒，贏今歌也突然想起，對哦，只是讓阿父將方士給關起來，忘了跟阿父說，火藥的重要性了！

“對對對，我也好多天沒見阿父了，可想念阿父了。”贏今歌將這些交給底下的人收拾，跟贏徹一同進宮去了。

只是，聽著贏今歌這話的贏徹有些一言難盡的看過去，好久沒見？甚是想念？這種如此肉麻的話，今歌也說得出口？

難怪父王更喜愛今歌，不是沒有道理的。

到了咸陽宮，贏今歌剛進去，就看到了一個明顯至極的人，胡亥？

【胡亥怎麼在這裡？怎麼跟阿父相談甚歡？】

【看來始皇喜愛幼子這話名不虛傳，難怪敢篡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