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橋頭提示您:看後求收藏(第四十二章 重逢、免府(五),清明祝,古橋頭,書無憂),接著再看更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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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同袍因在城內乘馬,不敢走快,只慢慢拉著轡頭,已是行到中途。二人談笑之間,忽聽身背後有幾聲急喝,轉身看去,見一位差人快馬加鞭,飛馳而來,差點將沿路的百姓撞翻。
陳同袍打量了他這身行頭,頓時明白過來,便回馬喝止道:“我不跑,有事慢點說。”
那人臨近了,笑著一拱手:“陳大人,您這是要去哪呀?”
“書吏,這你不應該問吧。”同袍瞅了瞅身旁的管家,“是府臺有吩咐嗎?”
“小的多嘴了。不過府臺大人說有急事,找您商量。”這書吏急得滿頭大汗。
那管家正要說些什麼時,兩隻手卻被陳同袍死死按住:“既然緊急,陳某當火速趕回。”
知府在院子裡徘徊了一陣,見陳同袍和過府的管家一併回來了。他又驚又喜,甚至連說辭都沒想好,就主動迎上去了。
“你們兩個去哪兒了?本官找得辛苦呀。”知府拍打著陳同袍的衣袖,笑容滿面。
陳同袍面無表情:“我聽說您有急事問下官。”
“啊……”知府稍加思索,“這不縣內有民訟的事,知縣難決,你正好幫我參謀一下;還有通判前些時候請了病,如今三五日未歸,你去探望一下,讓他早點回衙……”
那二人卻一言不發,默默看著他。
“到書房看看去?”知府見氣氛不對,忙笑著問。
陳同袍也沒反駁,這才低頭答了句‘是’,跟著他進了書房。
這件民訟之案根本稱不上難辦,不耗一點氣力,乾淨利落地解決下來,即批了字,差人交江都縣衙處置。
那管家覺得這場面太過滑稽,鼻子裡便輕哼一下。哪料知府耳朵還尖,登時順聲望去,目光正好落在他那隻緊握批文的手。
“唉,你拿著什麼物件?”知府明知故問道。
管家一時忘了將批文放好,聽知府大人此言方出,便嚇得渾身一激靈,急欲藏起:“這是……這是……”
知府不緊不慢地走過去,笑道:“這是官府的批文吧?”
這管家心中直突突地跳,愣得說不出話來,竟叫這知府奪了那批好的呈子。
知府拈著紙,用眼睛掃過一遍,便將批文扔回他的手裡。
“大人,知縣有批當帖的權力。”陳同袍冷冷地說。
知府這回不願與他鬥氣,反而心平氣和:“這倒不假。但吾既為揚州之首,對於當稅之事自須慎之又慎。陳同知,請你且回宅邸,待本府考慮周全,再派你來取批文,如何?”
管家還要辯上幾句,陳同袍卻堅定地離開書房,走到門口,向他一招手:“管家爺,走吧。”管家嘟囔一嘴,亦隨之離開。
知府雖順利壓下了呈文,但感覺瀰漫在空氣裡的並非是歡快,而充滿了恐慌與不安。一種深深的不安促使他下了一個命令:“各房需緊盯陳同袍近日行蹤,如有異常,旋即上報。”
過湘人到達了江都城。他原本幻想著陳同袍替他攬下一切難事,可惜事與願違,他匆匆回到府內,聽管家說了來龍去脈,才知道,陳同袍對此無能為力。
“這知府不能再留了……”他發出的感嘆很是危險,“只有聯結鄺昌,方能撼動知府之位呀。”
管家趁機進言道:“目前局勢瞬息萬變,陳同知身為知府之副,必有真知灼見,不如請他再來府上,問其可有門路。”
過湘人正欲答應,忽然想起一個人來,忙說:“慢著。若論找門路,不少官員還得求一個人。”
“誰?”管家好奇起來。
湘人用手指在牆上比劃了個字,管家心領神會,兩隻眼睛一溜:“我這就去請!”
“你們這麼快就想動手?”文忠和湘人作過揖,隨即坐下。
“文大哥,先發制人,此良策也,”過湘人道,“望您能指個門路,和巡撫能搭上話的門路。”
文忠是巴不得開不成當鋪的,但知府那裡起了‘殺心’,江都又危機四伏,大勢已不可挽,怎能再去計較這些。便直說道:
“文某不說廢話,就這麼跟你講,這鄺巡撫在這兒找了不少表子作樂,其中有個半掩門,家住太平橋邊兒,與鄺昌最為要好。如能求她在鄺巡撫耳旁說說,保你過家不受知府威逼。”
說罷,他見湘人一臉半信半疑的樣子,便捶了捶胸脯:“文某怎麼說都是在江都攪動風雲的人物,知曉這些東西還不簡單?”
湘人方才點頭稱是。
“過大掌櫃,這表子每晚都要去鄺昌府裡,你聽敲了一更,就派人到太平橋,找這個女人。”
“我把她住的地兒寫給你看,你一定揣好。”
文忠說著,討來一枝筆,將這女人的地址寫出來,撕成一張紙條,遞給湘人。
“思興,夜裡宵禁,要小心行事。我就幫你到這兒了。”他的告辭似乎太過乾脆,一聲不響,來去如風。或許過湘人還正滿意這樣的方式。
過湘人果然悶坐到了打更。他原本就昏昏欲睡了,聽了梆子的聲音,頓時提起精神,一路小跑到管家的屋:“別睡了!別睡了!”
管家慌忙套上衣服,跨出門檻:“主子,那張紙條煩您塞給我。”
湘人從懷裡摸索了一會兒,將卷皺的紙條塞到他身上,拍拍他的背,令他去了。
管家從府邸出發,一路提防兵卒捕快,硬是在他們的眼皮底下溜過,悄悄地走到太平橋。他沿著那一帶矮房,漸漸行至那女人的門口。他生怕看錯了地兒,又拿出懷中的紙條,在土牆邊憑著月光偷覷。
忽然間,兩邊照起一片火把,光線大明,嚇得管家一把丟開紙條,撒腿往回就跑。誰料前有追兵、後有堵截,他竟一頭撞進官兵堆裡,被幾個兵卒前僕後擁,制伏在地。
“他媽的,膽敢違反宵禁,幹什麼的,你活膩了?!”有個軍官一腳踩在他腦袋上。
管家咬著牙:“我是……我是過湘人大掌櫃的奴才,你們快快放開!”
“過湘人?”軍官陡時一驚,“知府大人說了,這過家的人不能輕易放,走!帶到衙門,由他老人家親自審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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