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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諮見沈太監似乎難以啟齒,急催促道:“請公公趕快說罷。”

“我看您笑了,”沈竟輕鬆地說,“看來您對此一樣感興趣。如果越公願意,小人可向陛下提議,將……齊把領府邸設為行在。”

此話一出,齊諮不自覺地看向陸放軒;而鄭師嚴卻在旁擦了擦汗,眼睛四處亂瞟。

陸放軒低皺著眉頭,表情嚴肅,雙手捏緊了竹製的躺椅,發出乾脆的嘎吱聲。

“謝公公一片好意,”陸放軒有些不耐煩了,“此事直由您去做吧。”

沈竟嗅到了幾分危險的氣息,忙起身作揖:“小的必盡力而為,越公保重……告辭。”說罷,他草草地朝另兩人欠個身,便匆匆離去了。

沉默半晌,陸放軒忽苦嘆一聲,揉著頭上的白髮,看著前面的白牆發呆。

齊諮腿都站麻了,可仍然緊縮著腮,像出洞的老鼠,不敢惹出一點風吹草動。他將脖子扭向鄭師嚴那邊。鄭師嚴和他對視,不知該如何是好了。

“齊諮,你玩得這是什麼把戲!”陸放軒登時一拍桌子,嚇得齊諮渾身一顫。

“我前時多次囑咐,這行在之爭需要再觀望觀望,不必急於求成;你倒好,私下去找什麼沈太監,非得要把行在定在我們這兒……他是柳黨中人,雖多日卑躬屈膝,但畢竟是來探我們底細的,若見我與萬黨爭功,柳賊豈不悉數得知!”

“您大可拒絕。”齊諮為自己找了個理由。

“拒絕就更不得了!他一聽我的話,必猜度我內部有隙,上下不一!你這都不懂?”陸放軒大吼道。

齊諮悶頭不語。

陸放軒喘著粗氣,再次坐回躺椅之上,想著他以往種種的行徑,閉起眼睛;待了片刻,仍不見他出聲。

鄭師嚴料他是睡了,便和齊諮使了個眼色,示意其趕快離開。

齊諮撇了撇嘴,悶悶不樂地點了頭,然後從角門走出去。鄭師嚴怕打擾了越公的清靜,也踮著腳準備走開。

“這幾日嚴防齊諮,”陸放軒突然說話了,他並沒睡著。

鄭師嚴覺得這話不太對勁,但還是恭謹領命,悄然退下。正當他走近正堂的門口,卻隱隱聽到陸放軒的喃喃自語:“看來我已經指望不上他了……”

萬和順的病終於好了。但在此之前,他讓身在宮中的胡契代替自己寫了一篇告示,經眾大員的同意,散發到城內各地。這篇告示現在貼在牆壁上,內容如下:

‘謹奉建康郡王萬和順、越國公陸放軒及南京知府葉永甲之命,特告知百姓:本欲設皇帝行在於宮內,然其宮殿陳舊,久不居人,雜草眾生,事事必有窒礙。而建康王府,則花園、議所、寢室俱備,足奉九龍之尊。隨駕諸員,亦可令悉數進入。今布示眾人,意在安民,勿再滋生謠言!’

百姓們圍了幾層觀看,蔡賢卿也擠在中間。他初時不甚在意,然看到‘南京知府’的字樣,便心中納罕:‘此事關係南京安危,社稷安危,緣何不見他的影子?’

他走出人群,又想‘他既不曾言語,我何不拜訪一遭,探其心跡?’他一拍掌,拿定主意,遂朝衙門裡來。

“葉知府!”蔡賢卿笑呵呵地到了書房,大聲喊。

葉永甲猶豫片刻,方才起身回禮:“哦,您好久沒來了。”

“不扯別的,”蔡賢卿也不顧自己的身份,當面抽出一張椅子坐下,“就說說遷行在的事兒。這件事你都不想搭理似的!我想問問,你到底是什麼看法?”

葉永甲苦笑一下,反倒問他:“蔡老先生對此抱何態度呢?”

蔡賢卿咧嘴大笑:“我這人您不瞭解?實話說吧,我不關心這個,但萬陸這兩家黨人都把社稷存亡抬出來了,哈哈,狗屁!我只往廷龍你這裡靠,那些雜七雜八的黨人,咱全不放在眼裡。”

“可您總要表明一下心跡,”他又將話頭轉移到葉永甲身上,“不然三黨傾軋,猶如洪水之勢也!”

葉永甲沉吟道:“這話我和衛先生談過。我素來援柳黨為勢,不過假人之威;今日柳鎮年親自前來,我倒左右為難了。”

“為何?”蔡賢卿饒有興致地問。

“他此行必定要致萬陸於死命,若我不堅決附之,恐是性命難保。衛先生對我講,‘柳鎮年以軍馬入朝,殘害忠能,殺人無數,殿階血腥遍佈,朝野亂至如此,百姓不享一日太平;此人有豺狼之心,若一心輔他,天下忠臣焉得苟活,南京不免陷入火海矣。’我想起這段話,總是心如刀絞……”

“廷龍不是尸位素餐之輩啊。”蔡賢卿見他那糾結焦慮的眼神,也嚴肅起來。

“若我去投柳黨,和魏衝有什麼區別?難道因為我掙扎這一番,便不會落得這樣的名聲?”葉永甲語氣雖然決絕,但這些話像在質問自己一樣,在懷疑的內心翻來覆去。

“此言差矣。”蔡賢卿為這個年輕的知府撐腰,“古來屈身事奸臣者多有之,終誅滅其黨亦為不鮮,何必這般苛責呢?”

在葉永甲聽來,這只不過是蒼白無力的辯解。

“請您不用安慰我,”葉永甲一咬牙,“我投靠那樣的奸邪,如何苟活於世?難道就沒有第二條路?”

蔡戲子想了想,拍響了腦袋:“可真沒有。萬黨不會信任你,陸黨亦然。沒人能出手保你,除非你什麼也不做,只管赴死。”

“赴死,可我……”葉永甲想接著說‘還要為天下百姓幹出一番事業’,但他收了口——他覺得自己不配再大義凜然了。

蔡賢卿正看著他這副樣子,反而樂了:“廷龍,你這人真挺奇怪。一會兒幫萬和順做事心狠手辣、毫不手軟;一會兒又心懷大義,不願效命奸臣;你到底怎麼想的?”

他怎麼想的?葉永甲頗為迷茫的看著桌上批完的幾疊文書,貌似對他自己也渾然不知了。他的精神多次重整旗鼓,卻還是沒走出這半明半暗的,窄狹的巷子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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