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藍淵看著迷茫的徐王,將竹扇撂在一邊,便進諫道:“下官見柳黨運勢正盛,晏溫又以計安撫公卿,氣息既稍斂,京中惜命者必不在少數。僅憑太子等人,無以傾覆朝政,此是孫惟高昏了頭,拿您做賭注啊。”
“可皇兄待吾不薄……”
“不,縱使您帶親兵入京,柳黨也能組織一支可戰之師,怎能匹敵?”藍淵攤手道,“我說句大逆不道的話,東宮大抵是難逃厄運了。”
徐王眉毛一皺,咬了咬手指,愀然長嘆:“難不成叫我告發皇兄?就不能兩全其美嗎?”
藍淵苦笑一聲:“殿下,誰讓太子不穩重,要幹出這種事呢。為了江山社稷留有餘脈,請您別再行婦人之仁了。”
他聽到‘餘脈’二字,心中略發顫動,這是明擺著讓他做繼承帝位的打算了。他從潛在中意識到了此言的危險,本想加以反駁,但卻同口水一併吞嚥下去,他也沒膽量遏制心間的某個苗頭。
“那……藍侍讀,你想怎麼告密?”徐王吞吞吐吐的問。
“柳鎮年疑心太重,若直將太子之謀相告,日後必遭其懷疑,定有殺身之禍,”藍淵沉穩地說,“不如先向柳黨表達忠心,待太子反形漸露,再行告發,時未晚也。”
“那如今之計呢?”徐王心中無策,只得繼續問他。
“您就與那使者說,兵變的事需慎之又慎,若不見東宮親身,不敢貿然為約。”
“好!”徐王一拍桌案,“本王便依汝言。”
使者踮腳遠望,突然看見徐王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樣來了,又驚又喜,忙上前詢問:“徐王殿下決議好了沒有?”
“我這顆忠軍報國之心,上天可鑑。但是吧,”徐王說著,將手搭在使者的肩膀上,輕輕一拍,“此為震古爍今之壯舉,若一節出了差錯,就會滿盤皆輸。除非皇兄與我面談,否則本王總懷疑慮,心中不安啊。”
使者雖覺此中有婉拒之意,但轉念一想,‘他久居京外,不知我等底細,說的倒也沒錯’。便點頭道:“殿下自有苦衷,小的理解。我這當回稟孫大人,盼有個好訊息。”
“去罷,去罷!”
孫惟高的腳步很是匆忙,他從官署走向鵝卵石路的過道,又走了一段青石板,緩緩到了一所宮殿前。那左腳剛抬起來,踩在門檻上,便慢悠悠地停住了。
“知道了。”
孫惟高歪過身子,聽了使者的話,一擺手,提幾提腰帶,便進去了。
“臣翰林學士孫惟高叩見殿下!”
“孫翰林請起。”太子連忙扶住他,“不知徐王吾弟是何想法?”
“稟殿下,”孫惟高撣撣膝上的灰,“徐王也願與我誅殺國賊,匡扶社稷。然其欲與您相見一面,才肯罷休。”
太子拍掌道:“天助我也!他既為我之外援,何患柳黨反撲!欲見我不妨,今日即啟程赴之。”
孫惟高驚恐萬狀,又叩頭道:“殿下萬萬不可輕舍貴體呀。況晏溫心思歹毒,若知殿下忽言出京,警惕頓生,謀略將洩!不若假借一法,方為周全。”
太子聽罷,沉思不已,重又坐回椅子上去。
“您可令人假報近州有祥瑞之象,請東宮代替天子往視;及至徐王府第,便可與之密談,料晏溫不得察覺。”
太子深覺有理,望向孫惟高:“唉,那便有勞先生了。”
孫惟高答應了,慢慢退出殿外,殿門微微關閉,只剩下一片昏黑。
“開門。”
一人的黑影從中站出來,一把推開衙門的房門,見是魏衝來了。
“魏書辦,越府的口風怎麼樣?”他那狗腿子書吏道。
“不好!”魏衝嘆口氣,“要真對齊諮下手,我還得估量估量呢。”
“幹吧,”書吏彎曲著身子,諂媚地笑道,“南京可無齊諮,不可無您,這是眾多大人都深諳的道理。”
“兔子急了也吃窩邊草。若真算個不準,惹了陸放軒,咱就只能在萬郡王手底下呆了。”魏衝道。
“您當是給他來個下馬威,瞧瞧您的手段,也是好的。不一定非得和馬四那夥人一個下場。”
魏衝一跺腳:“那我便找郡王去。”
“你想要什麼?”萬和順端坐著,問。
“小的要抓越府的諮議陳童,請郡王寫個文書,戳個印子,好教我出師有名。”
“拿紙筆。”
萬和順將白紙一鋪,研了墨,拿出筆來,轉頭又問:“魏衝,寫個什麼最好?”
“小人早已定好了罪,就按‘為巴結長官齊諮,利用貪腐之贓銀,年辦酒宴,動使萬兩,罪當嚴處’之名捉他。”魏衝指著那張白紙,朝萬和順笑著說。
“行啊!”萬和順哈哈大笑起來,“這話都備好了,看來你沒辜負本官!這字我更得給你寫了!”
萬和順一字不差地寫了上去,遂用印子一蓋,撕下來,便交到魏衝手上:“切要保密,把這事給我弄好嘍!”
魏衝叩頭謝過,將這紙條塞進懷中,便在萬府奴才的護送下離開府邸。在他朝街上四處張望時,卻漏過了兩個在樹下乘涼的大漢,正緊緊地盯著他的方位。
“去了萬府?!”
鄭師嚴驚訝地站起身來,“早知他來者不善,原是受了萬賊的安排。”
“你們給我繼續看著他去!”旁邊的軍官吩咐道。
“是。”
“大家都別走了,再待一待,隨時應付新的情況。”鄭師嚴見天色已晚,眾人都有了幾分倦意,連忙吩咐道。
西洋鐘響了,半個時辰已過。
“報!!魏衝帶著衙門兵已朝我府進發!”
眾官聽罷,皆面面廝覷,吐下一口重氣。
“他若是去找陳諮議麻煩,我們還不好辦呢!”有人高興地說。
“萬一是他使了個聲東擊西之計,把我們都耍了,那……”
“你說聲什麼?”
“聲東……”
“報!”
堂下又一個士卒小跑過來:“魏沖掉頭向……向齊把領府上去了!”
此言一出,軍官們便各大吵大嚷,廳裡廳外都喧譁開來,一種不安的氣息將越府籠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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