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橋頭提示您:看後求收藏(第七十四章 求闕、論誅(三),清明祝,古橋頭,書無憂),接著再看更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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藍淵正坐在暖閣裡讀書,忽然從黑洞洞的紙窗上看到了幾絲隱約的光。他驚而站起,衣袖一拂,把蠟燭都打滅了;待開門時,太子已經站在面前了。

“我待會兒還要去覲見父皇,”他脫下衣服來,徑直走進屋內,坐到床邊,“故而急著向先生請教。”

藍淵聽罷,連連從門外的侍衛手上討過燈籠,掛在靠牆的木衣架上。

“殿下請講。”

太子立馬將身上的奏書拿了出來,放在燈籠底下:“藍侍讀,你看清楚了吧?這是廷議上聯署透過的奏書。平常都由柳鎮年他們往上報,今日卻送於我手。我初時還沾沾自喜,後來越想竟越覺得後怕,不敢隨意行事啊。”

藍淵亦感驚疑,將奏書在手裡翻了幾翻,忽然瞪大了眼睛。

“想到什麼了?”太子抄起燈籠,在他臉前一晃。

“殿下,這分明是柳黨設下的緩兵之計!他們知道皇上尚在遲疑之中,所以不敢親自前往,就怕逼得皇上下不來臺;而見您與陛下有骨肉之親,縱使當著眾人的面,亦可以敘家事為託詞,暫收奏疏,不必急促決斷也。如此一來,遷延日久,鈕遠之輩便有了喘息之機。”

“父皇……真的會這麼做?”太子把手背了起來,面帶愁容,“他老人家還要一拖再拖,難道不願意挫敗柳黨,重掌大權?”

藍淵謹慎地回答道:“此乃殿下家事,臣子豈敢肆意猜度!不過做天子的,慎重些總為好事。”

太子仍舊搖頭不解,重重地嘆了口氣:“我看父皇年將半百,開始犯糊塗了!邊事雖急,也並非火燒眉毛,火器什麼的真有這麼要緊?新政利國利民,這個不假,但畢竟政出柳黨,我等多少有些顧忌。他們拿著皇上的詔命賺自己的名聲,到頭來又要藉此奪我家的天下,誰能嚥下這口惡氣!我哪一步不是為江山社稷考慮,卻全然得不到父皇的回應……唉,他從來沒跟我一條心!”

“陛下,該動身了,時候不早了!”外面的親衛大聲提醒道。

“喊什麼喊!住嘴!”太子心裡正鬱悶,怎想聽別人插話,惱怒地吼了回去。

藍淵趕緊扶著床向下一跪:“殿下尚在英年,國事大有可為,緣何出此怨言!況柳賊所欲為者,權臣而已,人心不歸柳氏,焉有奪位之憂?望殿下謹遵聖命,莫疑上恩。”

太子心中不快,扶起藍淵說:“藍侍讀不用這麼緊張,本王只隨口說說,並無別意。還是先談當下的事吧。”

“當下最好的辦法,就是到內侍省,煩沈公公差一太監遞奏。遠離這些亂子,讓他們自己鬥去,免得波及到您。”

“藍先生也糊塗了麼?”太子焦急地說,“我們必須倚仗這些大臣,才能制住柳黨囂張的氣焰呀!如今丟開不管,成何樣子?我親自去內苑覲見皇上,正可察言觀色,若能說服,就講明道理,使他早下決定!”

藍淵看他目光堅定,不好阻攔,便老老實實地閉上了嘴,將奏書還到他手裡。

“兒臣拜見父皇!”

太子提起洪亮的聲音,在裡屋門口的毛毯上跪著,頭也隨之抵到了地面。

皇帝還是照例坐在張開的屏風後,就連見自己的親生兒子也一樣。

“聽說今日廷議,又出來個反對的奏書……是都同意了?”

“是介文武的奏書,大家都覺得沒什麼不妥,所以柳相叫我遞過來了。”太子此時還不敢抬頭。

“這樣就好……”皇帝點了幾下頭,“先把這個放一邊。你許久不來,朕正要和你說說話。起來吧。”

太子沉默了一霎,隨即應了一句,慢慢起身,見房間裡到處都是亮眼的燈燭,一片紅裡透著黃的光。

“沈竟總管,我和太子聊幾句,你出去吧。”皇帝望向陪在身邊的唯一一個太監,略擺擺手,後者便識相地退出去了。

“父皇,兒臣替你把這東西拿了吧……談話不甚方便。”太子的雙眼只焦急地盯著那張屏風。

“談話……也不是和你談閒事。”皇帝的語氣十分嚴肅,“把那奏書遞來。”

太子不敢違命,從懷中拿出那本奏疏,快步走了過去。

“在這兒,回去。”

皇上的一聲呵斥,嚇得太子汗流浹背,竟真的連一步都不敢多走,將奏疏放在近旁的梨木桌子上。

皇帝伸手取過奏疏,似乎是看了一遍,然後放回原處,問道:“你對此奏有何看法?”

太子有些結舌:“兒、兒臣不知道……”

“你可是個監國太子!”皇帝儘量壓低了聲音,作怒吼道,“你到這個位置來,是在東宮吃喝玩樂的嗎!”

這一聲低吼彷彿刺骨的利劍,激得太子再次跪倒在地,四肢不停地打著顫:“兒臣認為,介文武此奏極為可聽,國家用度已然經不起折騰了……”

“嗯……”皇帝聲音又冷了下來,“你真這麼想?”

“稟皇上,臣真這麼想!”太子咬住牙,磕了兩個頭。

“那就先將此事沉一沉,朕等等再拿主意,你去吧。”

“可兒臣還有、還有幾句心裡話。”太子內心雖然極度恐懼,但還是忘不了此行的目的。

“說。”

“陛下,”太子向前爬了兩步,流淚相勸,“柳黨之勢已侵蝕入骨,將傷國本,不知為何不察!平時為人魚肉也就罷了,是我父子二人惹不起;今日明明可以早下決策,否了這新政之奏,您卻百般猶豫,不是給柳黨喘息之機嗎?望陛下就此定了國策,給那些忠臣一些交代!”說罷,他頓覺大腦一片空白,只好抽泣起來。

“大膽!”皇帝霹靂似地喝斥了一聲,“朕怎做決定,朕說了算,你扯東扯西要做什麼?什麼‘柳黨’,什麼‘忠臣’,你是在說朕辨人不明,放任朋黨嗎?說!”

“您與兒臣是父子之情,卻如何老是向著外人?”太子還流著淚,哽咽地說,“兒臣為了您赴湯蹈火,和父親是一條心啊!”

“我不想聽你再說……出去。”威嚴的聲音依舊如鐵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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