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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溫揣上了擬好的奏本,匆忙打起了轎,前往相府議事。他剛行到相府的門口,正欲下轎,便見一名小吏從遠處走來,向前問轎伕說:“轎子裡面坐得是何人?”
轎伕未及答話,便見晏溫掀開簾帷,應聲說道:“是我。”
“啊,是晏相!”小吏慌忙作了深揖。
“你看起來有別的話講。”晏溫一雙眼睛緊緊地盯著他。
小吏稟道:“大人,是這樣的,柳丞相今日不在此,您若找他有事,可教小人傳達。”
晏溫皺起眉:“柳公去幹什麼了?”
“柳公近日頭暈目眩,胸口又極不適,不堪公務,暫歸私邸療養去了。昨天就請了醫。”
晏溫喟嘆一聲,旋即說道:“好吧,那本官改日再來。”只見他輕輕一揮手,轎伕們便抬起轎杆,前面的布簾也跟著放了下去。
晏溫回到中書省的大堂,與眾人敘說了柳相養病之事,並詢問應對之策。鈕遠不敢開口,抬眼望了望四周,就從背後慢慢伸出兩根指頭,把洪立慎的袖子微微提了一下。
洪立慎心領神會,騰時站起:“晏參政,兵怨之事非同小可,萬一演成譁變,則國家將危矣,豈能遷延?您初行新政之時,柳丞相曾給您相機行事之大權,他老人家的苦心,不就是指望有人能夠挑起大梁嘛。今日正當獨斷一回。”眾人聽罷,一時間紛紛附和,爭言於晏溫面前。
晏溫雖然頗有疑慮,但見諸公無一反對者,心裡因此踏實了許多,便滿口允諾下了。
“還按原先的方針辦?”鈕遠特意問了一句。
“怎麼?”晏溫用冷眼向他一瞥,“我和他們整夜商量出來的結果,奉相想一句話否了嗎?那群禁軍如此猖狂,連皇上的聖旨都不聽了,若不以威嚴鎮之,日後就要翻了天!這樣處置沒什麼不妥的。”
他顧自地講完話後,便捧起奏札,示與眾人道:“我即刻將它呈遞進宮,得了御批下來,就開始著手處理此事。沒問題了,汝等都散了罷。”
“是……”
眾人各自起身,朝著晏溫行完了禮,陸續走出大門;唯有李文守不願離去,坐在那兒悶頭沉思,許久才猶猶豫豫地走出來,與晏參政拜別。
晏溫順利請得了皇帝的批覆,遂派遣洪立慎帶著兩個小吏,去太肅、存肇兩大營張貼告示,宣讀命令。
禁兵們看著洪立慎又來到了軍營中,以為必是中書省再次恩賜,個個俯首緘口,沒一個敢上前冒犯。
直到洪立慎讀出文告的內容,他們才察覺到了一絲不對勁,驚恐地面面廝覷,但尚未有人發出質疑;那洪立慎不顧他們的臉色,繼續念下去,竟接連說出‘散謠者罪不容赦’、‘不當威脅朝廷,阻礙新政’、‘軍士宜本分守職,不應干預外事’之類的話,終於將兵丁們全惹惱了。許多人不等他把話講完,便紛紛起立,指著正貼告示的小吏大罵,小吏被罵急了,不禁頂了句嘴,卻是一石激起千層浪,使眾兵的聲勢愈發兇了,他們頓時一擁而上,爭搶著去撕扯告示,嚇得兩員小吏在人堆裡來回地鑽,存肇和太肅根本阻攔不住。
洪立慎站在點將臺上,遠看著有士兵甚至抄了兵器,氣沖沖地喊著那小吏的名字,似乎要動武之意;他面如土色,連忙扯著嗓子大喊:“諸位,諸位!冷靜一下!你們忘了嗎,本官前幾日還給你們帶了賞物,不能光記著朝廷的不好啊!”
“那如今這個告示又是什麼意思!”在他最前面的一個人質問著,身後的眾人也都緊跟著起鬨:“說啊,說啊!”
“我等皆是奉命而來,實非本意,”洪立慎一臉難色,“此乃晏相之命,不得不從。諸位深受國家大恩,還望體諒朝廷之不易,暫且忍耐!”
“怎麼?鈕奉相不能出來為我們主持公道麼?為什麼要聽晏溫的!”
“我們要聽奉相的命令!奉相給我們討個說法!”
抗議的浪潮蓋過了一切聲音,洪立慎快把嗓子叫啞了,都沒有人聽見他在說什麼。
“準備好了沒有?”鈕遠走進戶部的公署,凝望著曾粱手中的竹筆。
“按大人的吩咐,彈劾內容多增了五條,”曾粱將筆在硯臺裡旋了旋,“若您問的是署名的人數,不瞞您說,已經有三十八人了。”
“麻煩薌之講點大人物與我聽。”鈕遠不禁笑了起來。
“我看看……其中有洪立慎、李文守、高繼志、以及工部、刑部等部長官……”
“葉廷龍呢?”他突然發現沒有這個熟悉的名字。
曾粱稟道:“我上次勸過他,他說再看看,我便沒再與他接觸了。”
“絕不能缺少此人!”鈕遠按住了桌子,“現在軍營那邊正鬧著呢,如若不早日發難,真將造成一場大譁變了!薌之快快去兵部勸說葉永甲,時不我待呀!”
曾粱與他對視了一眼,慢慢頷首:“我這就去。”
蔡賢卿站在公署的門外,聽著遠處的股噪聲,不安地望著每一個路過的官員,不時向他們打聽情況。正在他焦慮之際,見曾粱也心事重重地向他這裡走來,便趕忙迎了上去:“曾尚書,你是跟著奉相的,可知道大營內出什麼事了?”
“我為此事而來。如今禁中大亂,似有譁變之勢,除非罷免晏溫,否則難以收尾。”說著,曾粱又上下打量了他一眼,“葉大人不著急嗎?”
“我都佩服他,這時候還沉得住氣,正在院子裡擺棋呢,”蔡賢卿揹著手,在門口徘徊,“我這還心煩意亂的……唉,你快去見他吧。”
曾粱正色道:“蔡大人,此正國家危急之時,廷龍乃是本朝重臣,豈可置酒高會,超然物外?為大局計,蔡公當與我共入室勸諫,令其與你我匡救朝廷!”
“曾尚書,這個我當然答應。但你所來意圖,我還不知。”
曾粱將眉一橫:“與上次一樣,讓葉尚書在彈劾書上署名,剷除奸臣晏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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