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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眾獵戶聞言,不禁投來了好奇的目光,只可惜,陳澈用圍巾擋住了面容,看不清究竟是誰家子弟。
季三爺捻起紅腹錦雞,仔細打量了一番,呵呵笑道:
“客官,小老兒今天事多,也就不跟客官饒舌了,一口價,三百六十文,一共四百八十文,可否?”
陳澈想了想,覺得價格公道,點了點首:
“行。”
聞聽二人對話。
在座的十幾名老獵戶也有些驚訝。
他們組成團隊,冒著生命危險,從早上忙活到傍晚,才能日賺三百,屬實是掙錢不易。
眼前這位有些眼熟的年輕人,究竟是有什麼本事,能單槍匹馬掙到接近五百文山貨?
居然比技藝精湛的老獵戶,還要略強上一些?
另一桌,一名老獵戶捋了捋鬍鬚,讚許道:
“不錯不錯,年紀輕輕,竟能捉得兩隻錦雞,是個做獵戶的好材料。”
聽聞此言,一名約有二十來歲的年輕獵戶,喚作張節虎,抬起下巴,高聲倨傲道:
“若要成為本鎮獵戶,可沒那麼簡單。”
“須得向官府上交精怪屍骸一具,尋常人,哪有這本事?”
“乃公在深山轉悠了小半年,也才發現一隻錦毛——”
聲音戛然而止。
張節虎忽然沉默,不願繼續提及。
旁邊正好有位吃早餐的衙門小吏,面龐白淨,名叫姜季讀,出身縣衙六房之中的戶房,甚是瞭解“獵籍”事宜。
他輕笑開口,接上了話茬:
“柳陽鎮人丁數萬,每年能改換獵籍之人,也不足十個,且大多是老獵戶的次子或侄兒。”
“對於尋常山民來說,確實有些艱難。”
事實上。
以精怪換取官府獎賞。
乃是大景王朝定下的國策之一,以免除徭役部分雜稅的獵戶籍貫、軍功、金銀、寶兵等獎勵為誘餌,吸引民間力量,狩獵精怪。
待山中精怪被殺得差不多了,朝廷便可派遣精兵猛將,一舉佔據山林,開疆闢田,擴張國土,獲利無數。
對於絕大多數山民來說。
想要發家致富,提升個人階級,最快、最省錢的辦法,便是殺死一隻精怪,換取獵籍。
儘管獵戶籍貫遠遠比不上官籍,或是武師籍,卻也免除了徭役、部分雜稅,獲得購買弓弩的資格。
整個柳陽鎮,獵戶總數不過三五百人,每一位新晉獵戶,都會受到鎮民與一些勢力的關注。
一些具備習武天賦的獵戶,也會得到邀請,成為鎮上各大勢力的護院、外門弟子。
拿到足足四百八十文錢,陳澈心中欣喜萬分。
數個時辰前,他還是一文錢難倒英雄好漢,看著獵戶們吃夜宵而心生羨慕,這才進山至多幾個時辰,就得了價值數百文的山貨。
“山中富貴,不可勝數,果真是至理名言!”
陳澈舔了舔嘴唇,本欲儘快回住處歇息,但山路來回奔走,消耗甚多,也覺得有些肚餓,便去了隔壁早餐鋪。
排出十六文錢:
“來四個油餅,兩碗豆腐腦。”
一碗甜,吸收糖分,快速補充體能;一碗鹹,再加些滷湯,醃菜,可恢復體內鹽分。
轉眼的功夫。
桌上吃食一掃而空。
“真香!”
陳澈心中分外滿足,拍了拍渾圓肚皮,吃飽的感覺,真是太美妙了~幸福感滿滿。
他吃完抹了抹嘴巴,大步向趙茹家行去。
而此時。
一眾獵戶恰巧聊到了趙府,陳澈心中一動,走至一家攤販旁,順手又買了兩個油餅。
趁著這段時間,他聽到了一些關於趙府的有用資訊。
“趙氏刀劍鋪的鐵器,質量屬實不行,同樣的一把朴刀,兩兩對砍,從來都是樊氏刀莊勝。”
“還不是趙冷松太摳,總想著偷工減料,要不是他家時常能接些軍器的單子,早幹不下去了!”
“一個是無奸不商,奸詐的奸,一個是無尖不商,筍尖的尖,難怪樊氏刀莊生意越來越好哩。”
“我聽說,樊武師急需各類精怪材料,要以七十二精怪屍骸煉製妖刀,賣予貴客,昨夜放了訊息,誰能弄來一具精怪屍骸,他便願收為門客,食有魚,出有車。”
“唉,仙姑山附近,別說精怪了,連野兔都沒幾隻了……”
“若要尋獵精怪,就得去更遠的雄溪周邊,那群雄溪蠻可不是好惹的,各個都是使蛇的好手,沒個武師帶隊,哪裡敢去?”
柳陽鎮外城區,東西兩側,各有一間鐵鋪。
一家位於茶馬古市,喚作“趙氏刀劍鋪”,是趙府的重要經濟來源,另一家,則在柴坊,乃是百餘年前,一位老刀客金盆洗手,所建立的老字號,尤其擅長制刀。
兩家敵對多年,嫌隙頗多,屢次爆發血鬥,趙老爺與刀莊主人,也合稱為“西冷松,東樊烈”。
聽著眾多獵戶所言,陳澈心中隱隱有了想法:
“此處不留爺,自有留爺處,既然被趙府迫害,那麼,與之敵對的樊氏刀莊,或許是個好去處……”
在一陣陣討論聲中,陳澈漸行漸遠,回到僻靜後巷,推門進屋,卻見趙茹不在房中。
心裡頓時空落落的。
陳澈嘆了口氣,將兜裡的四百多枚銅錢,全部倒了出來。
“叮叮~噹噹~”
一枚又一枚銅板,在木板床上滾動、碰撞,發出好聽的聲響,像是在說:“恭喜,你有錢嘍!”
只是。
跟贖身錢比起來,實在杯水車薪。
他的身價,約是九兩,而趙茹作為手藝精湛的織女,更是需要十七兩銀,總共二十六兩。
況且,發生了山神祭禮這檔事,趙老爺豈能放任一名懷有仇怨的逃奴,重獲自由身?贖身?不可能的!
“斬草除根,不留後患,才是趙老爺的處事風格啊!”
陳澈思索許久,忽然回想起季家鋪子吃早點時,那皂袍小吏的隨口一言,不免暗暗可惜:
“老樺樹上的那條異蛇,只是有了成精的跡象,並非真正精怪,殺了,雖能換得七八兩銀,但終究比不上獵戶籍。”
說話間,他漸漸困頓,沉入夢鄉。
夢中。
他以“百里香”縱橫南荒群山,發家致富,住豪宅,養美婢,絲綢十里風光大辦娶趙茹。
…………
傍晚。
天邊雲紅似火燒。
趙茹從趙府匆匆歸來。
她坐在飯桌旁,聽陳澈講述昨夜發生的故事,得知自家男人竟單槍匹馬,掙了四百多文錢,驚喜道:
“我父親是二十幾年的老獵戶,在山林中轉悠一整天,也很少賺到三百文以上的山貨。”
陳澈則有些心不在焉:
“若是能殺得一隻精怪,換取獵戶籍貫……”
話還沒說完,他便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趙茹紅了眼眶,顯然是回想起傷心事。
五年前。
為了獲得另一份獵戶籍,趙茹的二哥深入南荒群山,追獵一隻精怪時,意外摔傷了腿。
趙父不願次子殘疾,便把十三四歲大的女兒,賣給了趙府,再加上多年積蓄,才換得治療腿傷的珍貴藥材。
這便是趙茹入府,淪落為奴的緣由。
所幸。
趙府主母-王夫人認為“同姓歡愛,家宅不安”,不許趙家男丁親近趙茹,最後,反倒便宜了陳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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