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他在哪裡，光就在哪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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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一生最美好的場景，就是遇見你，在人海茫茫中靜靜凝望著你。”

江言，這是我想對你說的話。

——來源時笙的日記

“笙笙，班主任找你什麼事？”

時笙剛從班主任辦公室回來，林夕止就轉身過來問。

晚自修下課的時候，班長俞穎穎來到時笙的座位邊上和她說，班主任讓她去下辦公室，原以為會是凌玲把她和江言遲到的事情告訴了班主任，被叫去說教得，但是一想也不對，幹嘛只叫了她一人，而且時間也過了幾天了。

“班主任讓我在軍訓篝火晚會上表演個節目。”

林夕止一聽，高興得：“太好了，那你想好表演的節目了嗎？”

時笙想了想說：“唱歌吧。”

時笙唱歌很好聽，初中的時候參加校“十佳歌手”比賽，奈何她膽子小，放不開自己，不習慣在全校師生面前唱歌，也不知道唱歌的時候該把目光放在那裡，在比賽的時候緊張出了點差錯，最後獲得了第三名的成績。

就到現在，時笙還記得比賽完輔導自己的音樂老師說：“時笙，你的音色很好聽，很柔很適合唱古典類的歌曲，但是要記住唱歌最大的忌諱就是你發出的聲音讓聽眾聽不到。”

是的，時笙膽小，發出的聲音更是小，幾乎只有前幾排的聽眾可以聽到。

“時笙，你不是要做自己的聽者，是要讓所有人做你的聽者。”

“哦吼，想不到時同學還會唱歌。”宋揚的聲音打斷了時笙的思緒。

時笙笑了笑，沒說什麼。

林夕止忍不住對宋揚翻白眼：“孤陋寡聞，嘖嘖嘖。”

“你…好男不跟女鬥。”宋揚拿著江言桌上的數學筆記本對江言說：“哥們，筆記本借我下。”

江言點了點頭。

徵求某人的同意以後，管自己轉身，開始抄筆記。

聽著晚自修開始打鈴，林夕止也不再接著和時笙嘮嗑，說了句：“笙笙，我看好你哦。”

說完也轉過身。

期間林夕止戳了戳宋揚的手臂，宋揚也沒搭理她，悶頭管自己接著寫筆記。

林夕止撇了撇嘴：“小氣。”

他倆三天一小吵，五天一大吵的，身為他們後桌的時笙和江言都已經習以為常，沒多久肯定又和好了。

“來得及準備嗎？”江言問。

“嗯，之前唱過。”

……

不知不覺，來到了篝火晚會這一天，離時笙表演還有十五分鐘時間。

高一新生所有班級都是搬著自己的凳子，按照班級順序，每個班排列，恰巧圍成一個圈，而表演的場地就是在這個圈中心，五班剛好在中間。

看著這個圈中心場地，時笙的心止不住的緊張，呼吸也變得有些快，一旁的江言感知到時笙的呼吸，低頭靠近問：“緊張？”

時笙實話實說：“嗯。”

“緊張什麼？記不住詞？”

時笙搖搖頭：“不是，人多就是緊張，不知道看哪裡。”

"嗯？"

時笙一時也不知道該怎麼解釋：“就是唱歌的時候我不知道看向哪裡，怕眼神飄忽。”

“哦，原來這樣。”江言點了點頭。

“實在不知道看哪裡，就看我好了。”

“啊？”

“你怎麼每次都聽不懂我的意思，”看著時笙一副懵懵的表情，江言笑了笑：“我說，唱歌的時候看著我，好好唱，我看著呢，知道不。”

時笙呆呆得：“可，可是人那麼多，天又暗，看不清楚哪個是你怎麼辦？”

“怕啥，我一定會站在讓你一眼就可以看到的地方。”

少年的話一字不漏的滴進了時笙心裡，敲打著她的心門，慢慢澆滅了她緊張的情緒。

“好。”

“時笙，時笙！下個就是你了，”林夕止激動得轉過頭來，提醒時笙：“加油！”

宋揚也是：“加油，時同學。”

“嗯，好的。”時笙笑著回應。

“下面一個節目是由高一五班時笙同學為大家帶來的歌曲”星月神話”，讓我們掌聲歡迎。”

時笙理了理自己的軍訓服，起身的瞬間聽見耳邊傳來江言的聲音：“別緊張。”

兩人對視一笑，時笙走了上去，站在圈中心，剛好面對著五班，面對著江言。

光打在時笙身上，此時的她，站在焦點的中心，伴奏音樂緩緩響起，時笙閉著眼睛，深呼一口氣，隨即睜開眼睛，就看到江言沒有坐在座位上，而是站著，手上竟然拿著手機，開啟著手機裡的手電筒，舉在頭頂晃動著，時笙一眼就可以看到江言。

“我去，江小爺。”看著身後的江言忽然站起來開啟著手電筒，宋揚佩服，豎起來大拇指：“幸虧班主任回家去了，沒在。”

林夕止：“哈哈哈，江言，牛。”

江言沒搭理兩人，只是看著圈中心的時笙。

柔美動聽得聲音從時笙的喉嚨深處發出：

“我的一生最美好的場景，

就是遇見你，

在人海茫茫中靜靜凝望著你，

陌生又熟悉，

……

……

……

如果轉換了時間身份和姓名，

但願認得你眼睛，

千年之後的你會在哪裡，

身邊有怎樣風景，

我們的故事並不算美麗，

卻如此難以忘記，

如果當初勇敢的在一起，

會不會不同結局，

你會不會也有千言萬語，

埋在沉默的夢裡。

這首歌裡藏著時笙想對江言說的話。

全程時笙的目光沒有離開過江言，江言也是，答應了時笙會站在最明顯的地方讓她一眼就看到。

時笙很慶幸，有過唯一一次正大光明看著江言的目光，不用害怕被他發現她的心思，她的眼裡只有她的少年，他就是光的中心，他在哪裡，光就在哪裡，指引著她。

遇見他，認識他，是神明賜予她最好的禮物，沒有之一。

一曲終了，下面響起了雷鳴般的掌聲。

等時笙回到自己座位上時，林夕止一把抱住時笙：“笙笙，你唱歌真好聽，我都差點聽哭了，還說自己唱的不好。“

旁邊其他同學也在誇獎時笙唱歌好聽，時笙禮貌笑著回應：“謝謝。”

“就是，如果你這樣叫不會唱，那讓我們這些五音不全的人怎麼辦，”宋揚附和著，還不忘捅了捅江言：“是不是？”

“嗯，很好聽。”

聽到江言說的，時笙嘴角上揚，心裡像被灌了蜜糖一樣甜。

忽然想起他剛剛的手機光，時笙問江言：“你的手機？”

“被繳了。”澹澹得語氣，好像被繳的不是自己的手機一樣。

“啊！被誰繳的?”

宋揚插嘴進來：“還有誰，凌冷唄。”

江言聳了聳肩：“沒事，週五放學手機就可以拿回來了。”

“是啊是啊，還要加5000字檢討書。”

江言踢了踢宋揚的腳：“就你話多。”

後面主持人在說什麼，時笙愣是一個字也沒有聽進去，低著頭心裡一直在想著江言因為自己手機被繳，還要寫5000字檢討書，高中學業本就繁重，還……

“好了，想什麼呢，又不怪你，小爺我自己樂意被繳手機的。”看著時笙這腦袋都快低到地上去了，忍不住安慰道。

“對不起，讓你又寫檢討書了。”時笙的聲音嗡嗡得。

嘖，這姑娘肯定怪自己了。

“內疚了？”

時笙點點頭。

“這樣好了，以後我要是自修課再睡覺，老師來了你就負責叫醒我，不被老師抓到。”

時笙無言：“你幹嘛自修課一定要睡覺，不怕你第一成績不保嗎？”

“成績和睡覺又沒有衝突。”

“那好吧，我叫你。”

“看你任務多艱鉅，可不能失職。”

時笙看著江言一本正經地說，噗嗤一笑：“好。”

時笙知道，江言這麼說是為了不讓她再內疚自責。

她的少年真的很好，他值得被世間所有美好事物青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