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我著迷[先婚後愛] 第12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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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奶奶仔細回憶了一番,略帶猶疑說:“可是沒聽說瀾譽結婚啊。”
寧湘蘭愣了下,下意識為孫女找補:“她們剛結沒多久,瀾譽興許還沒來得及告訴大家。”
李奶奶想了想搖頭,更困惑了:“然然上週才見過他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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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去的路上,寧湘蘭一言不發,她不講話,寧枝也不好講。
何況,她得想想,一會兒到底怎麼圓。
氣氛壓抑得要命,寧枝撳開車窗透氣,寧湘蘭突然開口:“關上,我冷。”
寧枝用餘光瞥她一眼:“外婆,您感冒了嗎?”
北城的夏季悶熱得很,要不是現在太陽落山,車內還打著空調,這窗戶壓根不能開啟。
這時節覺得冷,可不是什麼好事,寧枝差點準備換路去醫院。
哪知寧湘蘭捂著心口說:“外婆心寒。”
寧枝:“……”
將車泊好,寧枝要她先上去,她好慢慢跟她解釋。
寧湘蘭賴在車裡不肯下來,“我們沒名沒分的,住什麼他的房子?”
寧枝無奈,好說歹說才將人勸下來。
老太太折騰一天有些累,寧枝讓她先去休息,她去廚房倒了杯溫水遞過去。
“外婆,”寧枝斟酌著開口,“我醫院不熟的同事也不知道我領證,您知道我的,根本不喜歡跟不認識的呆一塊,奚瀾譽他尊重我的想法,這不好嗎?再說,一桌人玩得好好的,奚瀾譽突然來一句,我結婚了,您覺得是不是很奇怪?”
寧枝自覺這話邏輯沒問題,切入點也不錯,如果外婆聽進去,應當能糊弄一段時間。
誰知外婆不走尋常路,扶著把手,身體前傾:“枝枝,你到底有沒有事瞞著外婆?我都喊他瀾譽,你們卻互喊大名?”
寧枝蹙眉,指尖扣了下桌壁,扯出個笑,“這不是因為在您面前?我總不能對著您還一口一個老、老公吧?”
這樣的稱呼,上次在機場,寧枝可以面無表情講出來。
可現在,或許是她跟奚瀾譽接觸次數變多,當她試圖自然地喊出“老公”兩個字時,竟卡了殼。
眼前莫名就浮現,奚瀾譽那張淡漠到極致的臉。
寧枝臉有點燒,不自在地用手扇了扇。
寧湘蘭顯然沒信,盯著寧枝看了半晌,說:“你們年輕人的想法我不懂,我只知道,沒有哪個夫妻一週都不用見面。”
她精得很,寧枝說什麼都不肯聽,只撂話:“想讓外婆相信,很簡單,起碼你們兩個得住到一塊去。不然別說別人不信,我自己都不信!”
寧枝私心並不想再見奚瀾譽,他這人太過傲慢,很難相處。
外婆最近反正也不走,寧枝心口不一應承:“很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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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中不想見,有些工作場合卻難以避免。
或許是上次奚瀾譽為她出頭的原因,這回他再來醫院,吳院長竟將她也喊了過去。
“朱構那邊已經查明是他故意刁難,我看要不就讓他跟你道個歉?”
話是對著寧枝講的,人卻朝著奚瀾譽,得他點頭才行。
奚瀾譽坐在沙發上,蹺著腿,手裡拿了本醫院的報刊隨意翻著,很慵懶閒適的坐姿。
聞言,他沒動彈,只抬頭看了寧枝一眼,“你覺得?”
他坐在一扇窗前,陽光從背後傾瀉而入,那光似乎專為他而來,將他整個人攏上一層朦朧的光暈,給人一種溫柔的假象。
然而當他看人時,鏡框上摺疊的亮光一閃,目光幽深,那股浸淫商場多年的氣勢便立馬佔了上風,叫那對視的人心中一顫。
寧枝移開目光,淡聲回,“我都可以。”
吳院長又開始當和事佬:“那就今晚,我把人喊過來,讓他給小寧敬杯酒,這事就當結束了。”
今晚?
寧枝正準備拒絕,手肘被人故意撞了下。
導師紀斯何朝她很輕幅度地搖兩下頭。
今天屋裡不光有她跟奚瀾譽,還有院裡今日空閒的各科室主任、主任手底下得力的新生力量。
不是專為她一人破格,寧枝也就順了紀斯何的意思。
不然倒成她搞特殊化。
奚瀾譽合上報刊,無可無不可“嗯”了聲。
分明他才是今天的主角,他卻半分也無身為主角的自覺。
陷在窗角的沙發裡,顯得與這場合格格不入。
寧枝發覺,他無論做什麼,都有種置身事外感,好像這世間就沒什麼能讓他在意的東西。
或許有的?
只是她不夠格知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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院長拍板,奚瀾譽預設,朱構一個主任級別的破天荒要給她這小醫生賠罪,這事很快在醫院內部傳開。
最高興的,還要屬紀斯何。
他嘴都合不攏:“小寧啊,老師真是沒白疼你,能看到那傢伙吃癟,我少說高興一個月。”
寧枝笑了下,不知道回什麼,也就沒做聲。
她其實無意捲入兩人的是非,但朱構行事真的讓她噁心。
她要是不反擊,他這樣的只會變本加厲。
既然奚瀾譽願意幫,她接著就是。
紀斯何問:“你跟那位奚總認識?”
寧枝想都不想,果斷搖頭:“第一次見。”
“那為什麼……”要幫你出頭?
寧枝作思考狀:“興許他那天心情好?”
紀斯何笑了兩聲,放下疑慮:“也是,你都結婚了。我看那奚總眼珠子都長天上去了,別說你,他連院長都沒瞧幾眼。”
寧枝心想:何止院長,這世上怕是沒人能叫他瞧得上吧。
飯店定在市中心的“涵意居”,花錢也訂不到的一地兒。
整座大樓佈置得古色古香,室內汪一泉活水,周邊霧氣氤氳,一看便知是貼合奚瀾譽的喜好選的。
寧枝到時,只寥寥幾個人,她尋了個角落坐下。
玩了會手機,遲遲沒人來,寧枝起身去洗手間。
這地方,從裡到外,每一處都造得精緻。
洗手間大堂一步一閣,將人隔絕開來,寧枝彎腰捧水的間隙,聽見那熟悉的嗓音。
似乎在跟人談要緊事,他聲線壓得很低。
寧枝只隱約聽到“不必”“行”“改天”之類的話。
刻意擺放的屏風能擋住寧枝,卻擋不住奚瀾譽。
他微低著頭,下頜線清晰利落,嘴裡咬了根菸,應得含糊。
他今天穿了身休閒款的黑色西裝,單扣的款式,領口微微敞開,腕間的百達翡麗隨著拿手機的動作,閃耀出金錢的碎光。
寧枝正猶豫是該面無表情走出去,還是就在這坐著,等他先離開。
手裡攥著的手機突然“嗡”了聲。
寧枝下意識蓋住,卻已經晚了。
奚瀾譽朝她所在的位置看了眼,他嗓音低沉,有種早知她在這,誘到獵物的意味,“躲什麼?”
第10章
寧枝悶頭回到包廂,神色有種刻意掩飾過的平淡。
導師紀斯何問:“跑哪去了,發訊息也不回?”
寧枝拿出手機看了眼,剛才那聲使她暴露的訊息果然是他發的。
她心情複雜,又不好說什麼,喝口茶順了順說:“在外面,沒聽到。”
紀斯何是大老粗性格,想不到那麼多,兀自嘀咕:“這位奚總派頭可真大,滿屋子的人等他一個,誒,你剛見到他沒?”
寧枝搖頭:“沒注意。”
鼻尖似乎還縈繞著那股過於禁慾的木質香,是她經過奚瀾譽身邊,風一瞬送來的味道。
他應該只知那裡有個人,卻沒想是她。
寧枝很清楚看到,奚瀾譽稍側身,將手機放下,極輕微地挑了一下眉。
他沒問她為什麼在這裡,或許覺得沒必要,或許心中已有答案。
實在是解釋不清的情形,空間內汨汨流動的水聲澆在她的神經上,寧枝放棄掙扎,與他錯身離開。
自始至終,奚瀾譽沒說一個字。
寧枝發覺,跟他這樣的人,愈是接觸愈是忌憚,她現在的心境還沒領證那天坦然。
……
約莫十分鐘,奚瀾譽在眾人的簇擁下進來。
他似乎是天生的領導者,寧枝記憶裡,她幾次遇見奚瀾譽,他都是這般被前呼後擁的狀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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