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我著迷[先婚後愛] 第96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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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寧枝?
不不不,她是女人,是受害者,她瘋了嗎,她怎麼可能自爆命門。
可當初……
錢思宇腦中一震,他猛地抬頭,“是、是我爸對不對?他是不是為保全他的位置,拿我做交換?”
錢思宇低頭喃喃,“……對,是他,一定是他,錢維遠做得出的,他一定做得出……”
奚瀾譽不耐,沉沉撥出口氣。
這一聲,簡直像有人在錢思宇的心上狠揍一拳。
他整個人蜷縮著,試圖去抓奚瀾譽的褲腿。
奚瀾譽嫌惡避開。
錢思宇涕泗橫流,哭訴,“……奚總,這不怪我,真的不怪我,我當時太小,我們家又有錢,我闖什麼禍都有人收拾,所以……”
“我、我以前沒見過寧枝,我以為她鄉下來,肯定是個土包子,誰知道、誰知道她那麼漂亮,又漂亮又純,我沒忍住……奚總,她是我姐,我再混我也不敢真幹什麼啊,我就是、就是聽說她怕黑,我就想,就想著拉個閘,我嚇嚇她……順便,順便……我、我藏了把鑰匙……”
再次聽到這詳細的複述,奚瀾譽額角青筋爆裂凸起。
他掐住他咽喉,用力,拎起,嗓音彷彿淬了冰,“哪隻眼看的?”
錢思宇面色一瞬鐵青,他艱難回,“……沒、沒看到,我、我剛開門,就被、被打出來,我眉、眉毛那現在還有傷……就是、就是聽說、她好像、嚇、嚇得不輕……”
錢思宇快說不出話來了,他眼球充血,努力搖頭,“其他、真、真沒了,就這、咳、這些……”
奚瀾譽知道,如果不是小姑娘搬走及時,如果不是她心存警惕,當年發生的,一定一定不止這些。
當他在廊下,聽到錢維遠避重就輕,在電話那頭輕描淡寫用幾句話概括時,他承認,他的劣根性在那一刻無所遁形。
難以剋制。
憤怒,心疼,後怕,種種情緒在心中,交織,碰撞,激盪。
奚瀾譽聽不到那句,“奚總,他是我唯一的兒子,我懇請您,稍微,稍微……”
他聽不到,他恨不得現在就弄死他。
不,但是不可以。
不能這樣。
他走之前,分明深深剋制自己的憤怒,他溫柔地親吻過她,試圖用那在這樣的時刻喚醒自己的一絲理智。
張屹也焦急說,“奚總,您放開,您冷靜點……”
良久。
奚瀾譽閉眼,喉結滾動,他用力,另隻手,手背與小臂,青筋一剎暴起。
張屹很肯定,在雨落下的那瞬間,他聽到骨骼交錯的嘎吱聲響。
但沒過多久,這雨好像終於停了,因而夜更加的寂靜。
屋內所有人,都被籠罩在昏黃的燈光下。
奚瀾譽下頜微抬,最後看錢思宇的目光就好像在看一個死/人。
一秒,兩秒,三秒……
在窒息的邊緣,奚瀾譽將手鬆開。
“咚”的一聲。
奚瀾譽看都沒看地上的人一眼,他接過帕巾,垂眸,一點一點將手擦淨。
而後,他大踏步走入夜色,頭也不回。
……
待奚瀾譽站在路邊抽掉一整包煙,當尼古丁徹底在他身上瀰漫,他抽出手機,看了眼寧枝的照片。
他終於覺得自己冷靜下來。
只是,血液依舊因憤怒而沸騰。
回去時,天邊已泛魚肚白。
奚瀾譽去時邁入夜色,回時,則迎著清晨的第一縷薄霧。
他揮了揮手,輕手輕腳推門進屋。
奚瀾譽身上不大幹淨,他先隔著門縫看了眼床上睡得安安穩穩的寧枝。
直到此刻,他那淡漠的面上才有了另外的表情。
奚瀾譽很淺地勾下唇,啟開另間房,他將自己清洗好,悄悄進門,掀開被子。
寧枝中途醒過一次,她摸了摸身側,發現奚瀾譽不在。
自那之後,寧枝便睡得不大沉。
因而,當身旁陷落一角,她聞到熟悉的味道,寧枝立時迷迷糊糊纏上來,小聲問奚瀾譽,“你去哪兒了呀?”
奚瀾譽伸手將人擁進懷裡,他親親她面頰,柔聲說,“公司突然有點事。”
寧枝撇嘴,“不準對奚躍霆的公司這麼上心。”
奚瀾譽笑了聲,說好。
他身上其實還有些涼,但是因為剛洗過澡,清清爽爽的,寧枝一點也不嫌棄,她將腦袋埋在他身前蹭了蹭,舒服得哼哼唧唧。
奚瀾譽摸摸她發頂,他看眼她滑至肩側的衣服,伸手拉上去,撈過被子蓋好。
奚瀾譽閉一下眼。
不敢想,真的不能細想。
奚瀾譽並非那種古板封建的男人,他從不會認為,發生這種事情,與女性的穿著,為人,乃至私生活有什麼關係。
他只是,只是單純的心疼。
他這樣珍視,這樣捧在手心的小姑娘,哪怕在那樣的時刻,他都因為她的蹙眉而情願放棄。
可是卻有人,竟然有人,他怎麼敢……
奚瀾譽垂眸,指腹輕撫寧枝臉頰,他突然低頭,溫柔喚,“枝枝……”
寧枝輕輕應一聲,她只當有什麼事,正要揉眼睛,努力睜開。
奚瀾譽卻一掌按住她的後腦勺,他握住她的腕,後怕般用力按在身前。
他抱緊,在她頭頂一下又一下地啄吻,安撫一般地,拍拍她的背,奚瀾譽低聲說,“沒事了,沒事,睡吧。”
第62章
回到北江灣第一件事,理所當然便是搬家。
其餘東西已在寧枝的監督下收好,送過去,餘下的,全是寧枝不讓碰,要自己收拾的。
奚瀾譽兩腿交疊,往門框那一倚。
他目光掃過寧枝床上那或大或小,成堆到簡直能將人淹沒的玩偶,神色略有不滿,“你確定這些也要?”
寧枝從那滿懷的玩偶中艱難探出頭,點點頭,“要的。”
奚瀾譽聽完,語氣很有些一言難盡,“……就不能直接抱著我睡?”
寧枝站在原地,搖頭,異常的堅決,“你是你,她們是她們,不一樣。”
奚瀾譽簡直要被她這句話氣笑,他視線在寧枝手上停留一瞬,嗤了聲,“這堆布玩意兒比我還重要?”
寧枝本就是逗逗他,此刻終於繃不住,忍不住笑了聲。
她走過去,將手上那堆東西遞給奚瀾譽,指尖自然而然地蹭蹭他掌心,她靠到他身側,軟聲說,“確實沒有你重要,所以,過一會要借一格你的衣櫥安置她們。”
寧枝這樣說,奚瀾譽面色這才好看些。
他手伸過來,摸摸她的臉,偏頭親一口,一開口便帶了點哄,“我們枝枝好乖。”
一切都進行得很順利。
直到——
片刻後,奚瀾譽從那堆玩偶中拎出一個,似笑非笑看向寧枝,“其他的我都能理解,這是個什麼玩意兒?”
寧枝略微皺眉,目光下移,待她看清那東西,她火速上前,期期艾艾,“這、這是滿滿以前送我的,你、你別亂想……”
鄭一滿這人,慣常不走尋常路,因而送寧枝的一些小玩意兒總是千奇百態。
比如這玩偶,便是她從網上淘的整蠱道具。
具體表現為,下面長了個較為逼真的……
寧枝當時隨手一放,也沒太在意,哪知這玩偶在裡面渾水摸魚這麼久,今日倒是被奚瀾譽給揪了出來。
她趕緊把這東西扔自己房裡,推著奚瀾譽向外走。
奚瀾譽笑了聲,本想逗逗她,但見這小姑娘從臉紅到脖子根,他心下一動,改了主意,轉而在她那幾近要滴血的耳垂上親了親。
……
寧枝習慣自己東西自己收拾,不然以她的性格,她下次肯定找不到。
因而那玩偶也是她一個個歸納整理的。
在這間隙,寧枝偶然瞥見衣櫥深處角落裡還放著個兔子形狀的玩偶。
寧枝不由拿起看了看。
好像有些舊了,倒像她小時候流行的東西。
這小兔子,在奚瀾譽這間黑白灰的臥室裡格外違和,相當不協調。
寧枝不由彎唇笑了笑,實在很難理解,奚瀾譽這兒究竟為什麼會有這個。
不過寧枝的好奇心倒不至於這麼旺盛,她看過幾眼,便將玩偶重新放好。
隨後,她環顧屋內,看看是否還有什麼要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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