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鄒潤還沒開口,過街鼠張三卻搶先了。
這位依靠著在大相國寺菜園子偷菜生活了半生的東京混混,此時臉上滿是燦然的笑意,他捻了捻嘴唇邊的幾縷鼠須,用看似毫不在意口氣訴說著。
“初時,俺們幾個商量要捉弄師父一遭,後來反叫師父施展手段將我等折服,那時俺們便商量,想要真心實意給師父接風,我等十幾人才湊了幾貫錢,只夠牽一口豬,買幾瓶薄酒,來款待師父。說來不怕鄒寨主笑話,這東京城物價騰貴,但是偏偏豬肉卻賤如泥土……當時我等還生怕師父發怒不肯吃哩。”
說到這裡,張三不禁自覺好笑,李四也跟著笑,倆人互視一眼,李四介面道。
“誰知師父不僅不嫌棄,反而與我等眾人痛飲,將豬肉一發都吃盡了。後來師父反倒花了大價錢,買了羊回請俺們,說句心裡話,俺李四長這麼大,那是頭一次吃羊肉,也是頭一遭被人家請,嘿嘿……”
青草蛇李四說著說著,將手伸到後腦勺撓了撓,又笑將起來,只是眼眶裡已不知不覺蓄滿了晶瑩的淚花。
“打那時俺們兄弟便都說定了,這輩子只服師父,俺們雖是潑皮混混,人髒但心不髒,只要跟著師父,俺們不怕高衙內,更不怕他爹高俅,只怕師父嫌棄,不肯帶契俺們。張三,你說是不?”
“是哩,只要師父不嫌棄俺們,師父走到哪俺們都願跟隨,不光俺們倆做這般想,外頭的兄弟們也都這般想,兄弟們,你們說是不是?”
張三有些不好意思地拭去眼角的淚花,裝作豪放的樣子,對著窗外喊道。
窗外響起一片低沉但堅定的回應,鄒潤趕忙起身開啟門。
只見黑乎乎的門外,不知何時,已站滿了十多個潑皮,冬日夜裡寒重,他們很多人穿得都很單薄,面色都有些發青,口鼻尖呼吸出的白氣,在眉毛處凝結成了一片薄霜。
但他們都面帶笑意。巧的是,他們的手裡,也正和當初第一次請魯智深吃酒時一樣,仍舊提著酒瓶,包著豬肉。
“師父,不是俺們成心偷聽,是兄弟們互相商議,今日就是除夕了,趁著夜裡師父從窖裡出來透氣的功夫,俺們又湊了一回錢,請師父用些酒肉,權當一起過個新年……”
鄒潤回看屋內的魯智深,這位鐵打一般的大漢,此時早已淚流滿面,他也不禁笑了。
公元1114年最後一天的凌晨,東京城內,酸棗門外的寒酸民居內,鄒潤,魯智深,還有一干義膽包天的漢子,一起度過了一個難忘的除夕。
吃完這頓酒肉,最遲今天夜裡,他們就要和腳下這座東京城告別了。
同樣要和腳下這座東京城告別的還有一個人,那就是花花太歲高衙內。
高衙內,原名高鵬(注1),原是高俅本家叔叔高三郎的兒子,嗯,沒錯,論起輩分他本是高俅的弟弟。
但是,因為高俅發跡後發現自己不能生育,為了高家整個家族的榮華富貴,為了高俅官職本身可以蔭官(注2)的名額不被浪費,為了高俅想真正的當一回爹,高鵬就勉為其難(樂不可支)地當了他哥哥的兒子。
當官嘛,不寒磣,這不,剛當了哥哥的兒子沒多久,高鵬,阿不,高衙內就榮蔭為了承信郎。
沒錯,就是和楊志應了武舉後朝廷授予的階官一樣,從九品。
但是不比上進心切的楊志,搞不清楚狀況就急吼吼地去吏部補缺,結果補了個殿帥府的制使,狗屁不是。
高衙內就不同了,他爹是太尉,吏部裡的那點事他是門清,眼下空缺裡沒有太好的位子,所以高衙內目前只是有了官身,但還沒有差遣,也就是他有了從九品的品級,但是沒有實職。
所以他不需要去衙門上班就能領工資,這是多麼美好的事,擱著旁人睡覺都能笑醒。但是高衙內不一樣,他已經很久沒有笑了,哪怕是剛成為了一名大宋朝的正經官人,他也笑不起來。
面對身邊賀喜討賞的一干幫閒,高衙內無精打采地說道:
“當大宋朝的官人有甚意思,若是能真個當上林娘子的官人……嘿嘿嘿,那才真叫個有意思!!”
有道是說甚麼來什麼,他這邊剛一念林娘子,門外就有一個幫閒跌跌撞撞闖了進來,見了高衙內跟見了親爹一樣高興,高高的舉著手裡的一張紙箋,興高采烈地彙報道:
“衙內,好訊息,好訊息啊!林娘子寫信來了。”
原本焉了吧唧的高衙內立刻來了精神,連忙喊道:“快將來我看!”
高衙內緊張地開啟梅花小箋,只見上面用清秀婉約的半楷小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地寫著,“聞公子榮蔭官身,願為公子於家作賀。”
落款則是一個簡簡單單的張字。
短短一十六個字,高衙內差點看出花來,兩眼直勾勾地在那看了半晌,直到身邊一個幫閒湊到他耳邊叫喚,高衙內這才如夢初醒,口水哈喇子早流了一地。
“畜牲!喚我作甚!”
被打攪了美夢的高衙內怒不可遏,揮起豬蹄一般的胖手就要給那幫閒好看。
那幫閒連忙躲避,口裡叫道:“老都管來喚,只吩咐衙內今晚須在家守歲,明日還須上門給內親拜年,休要在街面上走遠了,免得太尉晚間回來了見不著又要怪罪。”
“這可如何是好,若不能夠出去,豈非要辜負娘子的一番心意?”高衙內聞言眉頭皺起,苦思良久,卻是想到了一個法子。“有了,只除裝作害病,先在床上躺一時,待老都管過來看覷罷了,著個人躺在床上,裹上被子替我,如此我方才能夠脫開身去相見娘子!”
不愧是智商高達百分之二點五的花花太歲,高衙內瞬間有了計較。
先是三下五除二脫個精光,在床上躺好,口裡哎喲哎喲地叫喚著,等老都管來了,裝作發燒頭疼的模樣,只說頭暈要休息,下不得床。
那老都管老眼昏花,哪裡辨得了真假,只當是真病了,便打算教人請大夫來,卻被高衙內勸阻,說是無妨,睡一覺便好,不耽誤明日早起拜年,只是不能夠今晚守歲了。
那老都管過年諸事纏身,見說也不起疑,只是吩咐下人好生看顧,便出去自個忙活了。
老都管前腳剛走,高衙內便起身穿好衣裳,連帶抓起吏部新發的告身,又貼身藏了一瓶助興的藥物,抬腿就欲往後院的後門處溜去。
臨走時高衙內還不忘折返回來,警告床上的那個替身幫閒。
“好生扮我,騙過今晚有賞,騙不過今晚,吃我回來便叫你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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