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入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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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都看到了。”老人的腳步，停在了步梯上：“有什麼想問的，就直說了吧。”

“此事非同小可，我已經將兩個孩子留在我那裡了，你真的確定要把他們兩人培養起來嘛？”男人的臉色異常的凝重。

“孩子們是沒有錯的，有些事情不能禍及到他們的身上，即便是我們不管，這兩個孩子的未來，也絕非普通人所能觸及的，我們所做的，不過是順水推舟，助一把力罷了，為師一生，若是能培育出這般的學生，也不算枉費此生了。”老先生半轉身子，語重心長的說到。

素衣男子沒有多說什麼，看著老先生堅定的眼神，再次開口語氣依然平緩了許多：“嚴昊零被人封印了，這件事你可知道？”

素衣男子的話，讓老先生有些失落，輕嘆一聲：“解不開了。”說著，老先生已經邁步到了門前，輕一推開房門，伸手示意入內：“外面不方便，屋裡面說吧，你猜的，一點都沒錯。”

素衣男子不敢再推脫，此時之事，慎重之至，便隨老先生進了屋內，油燈也未曾點起，一壺熱茶，斟滿兩杯，暢談多時。

至於說了些什麼，問了些什麼，無人得知，只見天邊已泛起一抹魚肚白，素衣男子也不敢再做停留，便喚出一口鏽跡斑斑的實體古鐘，踏鍾離去。

仙翁山後山，齊先生早早便以等待於此，千丈高山，許久，才終於見到兩位孩童互相攀附著，悠悠爬上來。

齊先生沒作訓斥，無助的搖了搖頭，嘆息道：“這樣的體質，即便只有七八歲，也完全不足以做個御靈者的基礎。”

“先生，這……，這山實在太高了，我和昊零兩個人，從破曉的時候就已經往上爬了。”魚白喘著粗氣，可還是忍不住的為兩人辯解道。

齊先生嘴角微微一笑，弧度小至不能被輕易辨認，沒再繼續與兩人爭辯下去，伸手從口袋中摸出一把鑰匙遞於魚白手中，道：“從今天起，你們兩個，就是化羽宗的學生了，但卻不能與其他學生一樣就讀於教室之中，我身後五層塔樓，便是宗門的書閣，宗門大大小小的藏書，盡數珍藏與內，你們兩個人的任務，就是維護好書閣，不能平白無故丟一本也不能平白無故多一本，更不能讓書本納汙留垢，所有收納出借，必須做好登記。日後，你們兩個便住在書閣，白天負責書閣工作，晚上我會來親自教導你們兩個有關靈力的各類知識。我叫齊鍾全，你們兩個叫我齊先生便是，都聽明白了吧？”

齊先生的話講完，魚白忍不住的連連點頭，還時不時的向身後那五層的神秘塔樓探望，而昊零，卻依舊是一副冷淡，對任何事物，都難以提起精神，心思早已飄到山下母親身上，倍加想念。

齊先生似乎是看了出來，卻也沒對昊零說些什麼，只吩咐魚白道：“書閣已經很久沒人打理了，你們兩個先去收拾吧，太陽最後一抹的餘輝散去之時，還是這個地方，我會來親自教授你們靈力的掌控。”

說罷，齊先生也沒有多做耽擱，便一個箭步向山下而去。

魚白前去用鑰匙“撬”開了腐舊的老鎖，隨以年數多載，風雨腐蝕，鎖芯確依舊順滑無比。

推開陳舊的老門，一聲響亮的“咯吱”聲震耳欲聾，墨香混著發黴的味道撲鼻而來。魚白小小年紀哪經得住這股味道，不忍竟趴到一般嘔吐起來。

“這……，這哪是書閣，這分明就是多年未開封過的地窖啊！”魚白忍不住的吐槽道：“得，昊零啊，別說咱倆人今晚上之前打掃完，就是把全宗門的人一併叫上，也完全不夠用的，這下可有的忙了。”

嚴昊零沒有沒有回話，走進書閣，撿起一把破舊的掃把，便打掃起來。對於嚴浩零的冷漠，魚白也早已習慣，自然不曾指望著他能回一句話，全當自己解悶了。

魚白兩手一攤，無奈的搖了搖頭，也一併走進了書閣，拾起地上散落的紙張，收拾了案桌，重新磨了墨，便自上到下，把所有的書名重新抄錄整理起來。

“宗主！那兩個孩子已經安排進書閣了。”

化羽宗暗冰棺陵之中，齊先生畢恭畢敬的對著一位中年男子行禮。

“鍾全啊，這兩個孩子的身份，就此讓它淹沒在時間之中吧，萬萬不可再次提及。”中年男子背手而立，面對著面前的冰雕，一語長嘆的說到。

“是！屬下明白宗主的意思！”齊先生抱拳回道。

“若非看在天威元帥的面子上，你知道，我是不可能收留他們的，化羽宗現在已經經不起第二次的劫數了。”宗主的言辭中，有些許的嚴厲。

“屬下明白，多謝宗主好意收留，宗主且放心，屬下會把他們兩個人看好的，晚上之前，屬下還需趕到後山，教授兩個孩子靈術，便先行告退了。”齊先生恭敬作答，便早早告退離去了。

化羽宗主，終是沒能回頭一下，待齊先生走遠，也終於洩下一口氣，對著面前的冰雕問道：“老宗主，門徒，不知做出如此決定，對我化羽宗究竟是福是禍……”

卻不等化羽宗主說完，卻聽憑空傳來一聲渾厚的聲音：“軒念！化羽宗能撐到今天，這都多虧天威元帥的幫助，而今，天威元帥有難，我化羽宗豈有不幫之理？別說只是如此的小小一件事，便是要我化羽宗全宗搭進去，也萬萬不可推辭半句，化羽宗的命，是天威給的，他若有需要，必當舉全宗之力相助！”

一席話，化羽宗主也算是心中有底，便行一大禮，畢恭畢敬回道：“門徒知曉！謝老宗主點撥，軒念必謹遵老宗主之命！”

落日的最後一抹餘暉已經散盡，魚白早已和嚴昊零等在了山頭，齊先生若蜻蜓點水般，踏著臺階而上，落地便是一句：“你們兩個，可知我從山下上來用了多少時間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