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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如斯一抹眼淚,紅著眼睛踉蹌著跑下了山路。
看著他幾乎落荒而逃的背影,元嫵手指摸著劍柄,眉宇間劃過深思。
“厄都,你可真是不解風情。”嘔啞嘲哳如同破銅鑼一樣的聲音在身後輕輕響起,伴著樹葉搖動,給午夜增添了一分詭譎。
元嫵轉過身,冷冷地看著他。月光透過亭臺空隙照進來,照亮了她的半邊身體。
剛剛即使被李如斯莫名責怪也仍舊柔和的臉色,忽地就緊繃起來,變得如鐵一般冷然。
來者從陰影處閃出身來。他身著普通的弟子服,臉上卻扣了張除了五官什麼都沒有的素白麵具,在此情此景下看起來神神秘秘又分外瘮人。
正是許久不見的青隱。
“李如斯怎麼回事?”元嫵半點不客氣。
剛剛她就發現青隱在偷看了。雖然不知道怎麼回事,但她還是忍著沒在李如斯面前表現出來異樣。
“這難道不該問你自己?”青隱似是笑了笑,大喇喇地坐在石凳上,側頭看著元嫵。
“……”元嫵深吸一口氣,讓自己儘量表現得不要太冷淡,“您知道我說的不是這件事。”
見她隱有不耐,青隱沙啞著嗓子笑了兩聲,那聲音像是墳頭上的烏鴉在嚎叫:“恰巧看到這小子給你寄信。”
瞟了一眼元嫵神色,又詳細解釋了幾句:“掩人耳目罷了,畢竟這幾天,曜日內部搜查得很嚴,當然要小心行事。”
“搜查?”元嫵挑了挑眉,她還真沒得到這個訊息,“怎麼回事?是有人暴露了?”
“或許是。”青隱含糊著答了一句,忽然問她:“你該知道,曜日裡魔域臥底不止你我一派吧?”
元嫵心頭一跳。
平時她自稱魔域臥底,但實際上,魔域並非鐵板一塊。
千百年前,魔域分為十一州,除魔尊雲重危所管轄的“雲下天”以外,其餘十州自有魔君管理。而這十人又屬於雲重危麾下,奉其為尊。
雖然元嫵覺得雲重危就是條下作的瘋狗,但這人實力還是很強的。魔域在他的帶領下走向繁榮,整體實力一度凌駕於仙域各宗之上。
直到紀如淮展露頭角,短時間內迅速成為了能與雲重危分庭抗禮的存在。他先大敗各州魔君,又不惜以自身損傷為代價重傷了雲重危。各宗趁此時機使計將雲重危逼入無道雪山,並將其封印。
魔修因功法及體質問題,本就暴躁多疑。沒了雲重危這個主心骨後,各州魔君互相猜忌,原本團結的魔域頓時分崩離析。
在這場戰役中,仙域也元氣大傷無力再戰,只任由魔域自行內鬥。就這樣過了千百年,魔域十一州不斷吞併又分裂,現在除了“雲下天”外僅剩五州。
五位魔君性格各異,對於雲重危這位魔尊的態度也不一。元嫵和青隱、陰梨等人皆是隸屬於岐州夜岐魔君麾下,這位魔君是雲重危的鐵桿支持者,費盡心力也要將雲重危救出來。
有人想讓雲重危出來而有人不想,其間彎彎道道多起來,自然也會影響臥底們。也就是說,元嫵不僅要防著被曜日的人發現端倪,還要防著同樣是臥底的其他人。
心思百轉,元嫵有了頭緒:“是魔君那邊有了指示?”
“你果然聰明。”青隱笑道,“沒錯,魔君給你下了命令。”
這還是元嫵第一次接到直接命令。她這步魔域下到曜日中的棋子,終於到了應該移動的時候了。
面對著元嫵的目光,青隱伸出手,掌心靜靜地躺著一個紙條。
他帶了手套,或許是為了防止留下什麼痕跡,簡直比現代某些犯罪分子還仔細。
啊不對,他和她就是犯罪分子啊。
元嫵毫無遲疑地接過紙條,忽地覺得自己也該帶個手套。這次是有些來不及了,下次補上吧。
“看完記得毀掉。”青隱衝她微微頷首,語氣古怪,“另外……近期我不會聯絡你,若有人給你寫信,不要貿然出來。”
說罷,他便催動靈力,身影飛快消失在林木間。此地只剩元嫵一人,頓時變得無比寂靜起來。
紙條攥在手心中,硬硬地戳著掌心,似乎是提醒著她新任務的存在。元嫵坐在冰冷的石凳上,只覺得寒意順著尾骨向上侵蝕。
她想,她好像猜到任務是什麼了。
月色空茫,風聲空茫。
紙條是用對應靈力才能看到其上字跡的,換言之需要密碼。這張紙的密碼是元嫵的靈力,旁人根本看不到。
展開紙條,輸入靈力,上面的字在那一瞬間躍入眼眸。明明字跡娟秀,筆鋒卻帶了凜冽殺意。
元嫵瞳孔微縮。
“一,前往無道雪山,解救魔尊。”
“二,舉發其他州城臥底。”
“三,誅殺青隱。”
誅殺青隱。
指尖靈力積蓄,將紙條攪碎成紛紛揚揚的飛灰。看著紙灰消散於風中,證據已然毀滅,元嫵才輕輕放下手。
前兩個任務她並不意外,畢竟夜岐魔君本來就傾向雲重危,想要在這時候排除阻礙放了他很正常。只是第三條……
抬眼看向青隱離開的方向,那裡早已沒了人影,只剩一片黑暗。青隱身法不慢,她現在追估計也追不上去了。
這位上司一向神秘,元嫵對他沒有任何瞭解。身份、性別、名字、相貌,一概不知。
夜岐為何要下令殺死青隱?難道是青隱背叛了?
元嫵這樣猜測,心中還是感覺到不太對。但左想右想也沒有頭緒,索性將青隱被下令誅殺的原因擱置在一邊。
這個任務並不簡單,需要仔細謀劃。
青隱剛剛跑那麼快,想必也是猜到了什麼。他身上掌握著不少隱秘,若是元嫵輕易動手,他和她魚死網破,那可就得不償失了。
至於放棄這個任務?怎麼可能。且不說元嫵有沒有選擇的餘地,就算有,她也不會為了一個只有兩面之緣的陌生人犧牲自己。
但這三個任務不只有這一個棘手。
元嫵指節輕敲石桌,眼眸逐漸幽深下來。本以為無道雪山一行不會多生枝節,孰料魔域那邊竟也發了任務。
不過,她今天白天才接到崔如一的任命,晚上夜岐就給她發訊息讓她偷偷放人,這真的沒問題嗎?
這件事知道的人應該不多,元嫵推測,在有資格決策的峰主長老等高層中,肯定還有夜岐的人。
是誰?
一個個嫌疑人被列出來,又很快被元嫵否認了。
這一想就是一個晚上。
晨露降下,將周圍草葉打溼,也給無月山籠上一層淡淡的雲霧。金燦燦的朝陽從天際探出半個頭,明亮的光輝平等地灑落大地。
枯坐一晚,元嫵已整理好思緒,臉上迷茫盡數退卻,又重新換上堅毅表情。
沿著山路坦然向下,一路無人。直到走到山腳下又踏上回悟劍峰的路,才終於見到三三兩兩成群結隊的弟子。
有人和她打了個照面,便立刻認出她,激動地和她打招呼:“可是劍峰元師姐?”
“咦?你認識我?”平日元嫵十分低調,認識她的弟子不多,沒想到這個看著眼生的弟子居然能認出她。
“師姐之名誰人不知?”聽她回話,那弟子更激動了。
“我有這麼出名嗎?”
“那當然!現在宗門裡都傳遍了,師姐劍意破雨,將弟子們全都帶了出來……”那個小弟子嘰嘰喳喳地將她的“英勇事蹟”全都說了一遍,其中有真事,也有各種添油加醋的傳言。
沒聽到什麼隱秘,元嫵鬆了口氣。當時在場弟子不少,雖說崔如一下令不許亂傳,但也不能保證完全沒人透露。不過現在看樣子他們只提了自己,沒有提什麼不該提的。
但,本來低調如山岩的人,忽然成了人群中發光的金子,元嫵總覺得哪哪都不舒服。
一路回了悟劍峰,來和她打招呼的人終於少了些。
她沒有直接回到小星山,而是上了悟劍峰的藏書閣。之前她是這裡的常客,後來常下山執行任務,來得便沒有那麼勤了。
看管藏書閣的小弟子還是以前那個,見到她,一張討喜的臉頓時帶了笑:“師姐可是名聲大噪啊。”
一夜之間,這點事彷彿插了翅膀一樣飛遍了整個曜日。
“那些人平日總說師姐壞話。如今師姐實力展現,他們總能閉嘴了。”
元嫵“劍峰之恥”的名頭,眾人也都知道一點。外邊與她無接觸的人只是嘲笑她,這些和她相處許久的弟子們卻替她鳴不平起來。
聽聞此言,元嫵笑了笑,不在意道:“他人不瞭解我,所做出的評價便是不準確的。之前是惡言,今日又是美言,實際上對我來說也並無差別,不過道聽途說罷了。”
看了眼小弟子,她又道:“多謝你們為我不平,但莫要因此耽擱自身修行。”
小弟子連忙應是。
元嫵對他點點頭,朝藏書閣更深處走去。
她今日來藏書閣,是要借閱一些關於“無道雪山”“雲重危”“魔域”以及“周流大陣”的書籍。
除了“周流大陣”相關書籍,其他都是歷史風土類,各峰書閣一般都有配備,元嫵倒也不用到處尋找。
僅查閱了一會兒,便找了幾本用得上的書登記帶走。
說起來,當年她只是隨口提一嘴,沒想到這弟子真的放在了心上,搞出了類似自動借書機的東西,現在連借書都簡單了很多,也算是方便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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