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寡婦的名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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庭院裡，中央的荷花凋零，白衣素縞剛剛褪去。

蕭條的秋風吹進院落，蕩起了陣陣一貧如洗的蕭索。

關上門，冷秋月二話沒說，朝著齊宴躬身行禮。

“感謝道友出手相救。”

齊宴見狀，連忙摻住冷秋月，慌忙說道：“嫂嫂萬萬不可，此次前來，在下也是有要事相詢。”

冷秋月方才起身，詢問道：“道友是為何事？”

見談及正事，齊宴也不再客氣，於是說道：“敢問嫂嫂，貴府主人可是姓鍾，名輝？”

“正是亡夫...”

冷秋月臻首微點，內心卻是泛起疑思，對方如此發問，難道不是自家亡夫的朋友？可對方相貌再怎麼看都是面生，自己之前從未見過。

只好再次客氣問道：“不知道友是？”

“哦...”

齊宴確認過後，急忙說道：“在下齊宴，甕城人士出身，父親名叫齊徽，母親喚作顧晚晴，想必嫂嫂家夫以前有曾提過。”

“顧晚晴...甕城...”

冷秋月經他提醒，饒是想到了什麼，當下恍然大悟道：“不錯...亡夫此前卻有說過，只是因為長久沒有聯絡，便斷了音信。”

“這樣看來，應該就是道友了。”

齊宴微微一笑，點了點頭。

恰如此刻，一個小姑娘從廂房裡出來，跑到冷秋月旁邊。

“孃親～”

小姑娘甜糯的喊道，同時眼睛向齊宴投來好奇的目光。

“橘又，孃親不是讓你不要出來嗎？”

說著，冷秋月一把抱上鍾橘又，而後眼神滿是慈愛的看向對方，引導著說道：“橘又，這是你齊叔叔，快叫一聲齊叔叔好～”

許是小姑娘怕生，加上月前家中慘遭變故，小姑娘心思不免得膽怯起來，一時躲在母親的香肩過後，方才探出腦袋，弱弱的喊了一聲：“齊叔叔好～”

“哈哈哈哈，好好好。”

齊宴欣喜答應。

可能是時過境遷後，依然還能尋到宗親之人，此刻齊宴的心情高興無比，當即便是摸了摸儲物袋，打算封個紅包當做見面禮。

可是翻遍儲物袋，除卻剛才支付出去的租金外，就只剩下鍾老頭贈送“份子錢”，這有點大，不便贈與。

隨即他似是又想到什麼，從儲物袋裡翻出一個木棒做的旋轉風車...

薄如紙頁的木屑皮，相互微卷串合而成，盯在一根光滑的木棒上，迎風轉動，甚是討人喜歡，且木屑皮在風中轉動的同時，散發出一股沁人心脾的味道，極其的耐人尋味。

而雖說這樣的東西並無實際用處，但巧在樣品新奇，逗人喜歡，用來給小姑娘做見面禮正合適不過。

齊宴看著小姑娘驚喜又可愛的眼神，不禁莞爾一笑，隨即走上前遞了過去，笑道：“這個叫旋轉風車，是齊叔叔送給你的小禮物～”

“......”

然而小姑娘聞言，只是抿了抿嘴唇，明明想要卻又委屈的嘟囔起嘴巴：“孃親說了，橘又不能隨便拿別人的東西。”

“可你剛才不是叫了我一聲齊叔叔嗎？”

“是喔...”

“那齊叔叔就不是別人了，對不對？”

齊宴笑道：“而且這是齊叔叔送你的東西，那這個東西就不是別人的了。”

“啊...”

小姑娘想了一會兒也沒有繞出彎來，只好眨著又大又圓的眼睛，求助自己的母親。

冷秋月嘴角抿笑，見自家女兒已是這般姿態模樣，哪有不喜愛的意思，當即笑道：“小橘又，這是齊叔叔送給你的見面禮，要是喜歡就收下吧。”

“嗯嗯嗯，我喜歡...”

小橘又見母親發話，頓時拋開對齊宴的怯意，捏在手裡左迎風，右迎風，歡笑之餘，還不忘自己吹幾口氣使其轉動。

喜愛的不得了。

“謝謝齊叔叔。”

“不客氣～”

齊宴對此樂呵呵的回應一句，順口便朝著風車吹出一大口風，風車轉動之際，亦讓他恍惚間想起了自己幸福的童年。

冷秋月見自家女兒和他玩得不亦樂乎，自來熟的氣氛下，女兒還時不時發出一陣驚呼，也不知想到了什麼，隱隱有些失神...

回過神後，她虛白的臉頰上亦是浮現出一抹笑意，說道：“小橘又，你就這麼讓你齊叔叔在庭院裡和你玩嗎？”

“昂？”

小姑娘不解其意，看了看母親，問道：“那我和齊叔叔該去哪兒玩呢？”

冷秋月微微一笑，轉向齊宴說道：“齊宴，你難得來此一趟，不妨進去坐坐？”

小姑娘饒是也反應過來，驚乍道：“對喔，齊叔叔是客人，我應該請齊叔叔去屋裡玩兒～”

“橘又乖～”，冷秋月聽聞，欣喜的摸了摸女兒的腦袋，而後眼神便滿是期待的看向齊宴。

“這......”

齊宴面露難色，下意識的看向四周，待神色安定後，又才說道：“嫂嫂，我這會進去，不太合適吧？”

“這有什麼不合適的？”

冷秋月言辭激動：“況且我能續住在這裡，也全都是你的功勞。”

可縱使面對冷秋月的勸說，齊宴始終覺得尤為不妥，雖說對方與自己多少沾親帶故，但眼下是非常時期，且又是男女有別，若是被外人知道，難免會有些三言兩語...

冷秋月似是看出齊宴的顧慮，皺著眉頭頓時問道：“你是擔心自己的名聲？”

“不不不...”

齊宴連連搖頭，正色說道：“我一個大男人要什麼名聲？我是怕傳出來，對嫂嫂的名聲不好...”

“我都不怕，你怕什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