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三百二十三章 衡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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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論是踩到路上沒有蓋好的窨井蓋，還是在高樓林立的街上遭到建築材料的空襲，又或者被失控的汽車衝撞，高劍都能死裡逃生，雖然這大多都得歸功於戒酒那十分優越的自然系靈能力保護，但高劍也是功不可沒的。

因為他已漸漸習慣了習慣了這種處在生死邊緣的感覺。

有人說：逆境，才能真正造就一個人。那麼按照這個邏輯，在這短短半天裡，高劍顯然已被超快速且超高強度地塑造了一番。

他也不知看了多少次人生片段，不知多少次在變成肉醬前的一瞬間逃出昇天，如果把他的這些經歷換算成某個量，那就是：足夠讓一個心臟病人發病並死亡一百次有餘。

此時的高劍，面對災難和突發事故簡直已經麻木了，心理承受能力的下限被一再重新整理估計他以後乘坐雲霄飛車或者看恐怖片是不會有任何感覺了，因為和麵對死亡相比，這些根本不值一提。

晚十一點十五分，戒酒已經帶著高劍離開了市區，此刻兩人站在郊區的一片荒地中，周圍除了雜草什麼都沒有。

「戒酒同學你要不要先坐下歇會兒，我看這裡挺安全的。」高劍建議道。

戒酒搖頭：「我沒關係，體力還足夠，到了這裡，就比市區裡安全多了，在沒有人工設施的地方，只要不是有隕石撞過來，或者有非常劇烈的地殼變動發生，我基本可以應付各種情況。」

高劍聽了放下心來，略顯輕鬆地說：「呵呵你還真厲害，要不是今天這事兒，我絕不會相信世界上有靈能力者存在，更不可能想到你戒酒就是其中之一。」

戒酒依然面無表情：「希望你不要把這個當做情報去出售就是了」

「怎麼會呢，我這人是很講道義的！一向是專攻緋聞這一塊，其他情報只能算是副業。」高劍這人也確實挺無恥的，看來他白天跑到話劇社找道林並不是什麼巧合

過了許久，兩人依舊沒有遇到任何形式的追殺，卻等來了鋼鏰和道林。

戒酒直接問道：「對死神名單的調查已經有結論了？」

道林攤攤手：「你問他，我什麼都不知道。」

鋼鏰點頭道：「結論自然是有了高劍同學，你現在有兩個選擇。第一，就是在午夜前死去，現在離十二點還有幾分鐘，如果你選擇這個，我可以迅速結果你，然後這名單上的所有人註定都會在午夜前立刻死亡，到了最後一分鐘，他們全體心肌梗塞也是有可能的，所謂今天事今天了，不可能有迴旋的餘地。」

高劍覺得這個選項根本不必說出來，誰會去選擇死呢？於是他問道：「那麼第二種選擇呢？」

鋼鏰就知道他會這麼問，他回頭對道林道：「把死神名單給他。」

道林猶豫了一下，然後從口袋裡拿出那本小冊子交到了高劍手中。

鋼鏰接著道：「很遺憾的是，那第二種選擇，你也是死不過名單上的其他人都能活著。」

「啊？！」高劍聽了這話差點沒暈過去，合著他是死定了。

鋼鏰隨即解釋道：「當然了，選擇第二種死法除了能救下不少人以外，對你自己來說也不失為一件好事，你可以藉此成為死神。」

遇到誰都不會相信他這番話的，別說高劍，道林就第一個跳了出來：「什麼？你的意思是十二點一過他就能飛昇成神了？你忽悠傻子呢？」

「細節我不能告訴你，不過高劍從某種意義上來說很幸運，如果他在最初的追殺中死去，名單就會對下一個人展開測試，但你救下了他，而戒酒一直幫助他堅持到了午夜，他就好比是開著金手指通關了一個極其危險的遊戲，很快就要得到最終獎勵了」

「可我我還不想死」高劍緊張地低頭看錶，時間不等人，

十二點很快就要到了。

戒酒問道：「他沒有第三種選擇了嗎？」

鋼鏰搖頭：「顯然沒有，名單帶在誰身上並不重要，它依舊能自己運作，當他開始對候選人的考驗，一切就已不可逆轉，要麼成為它的新主人，要麼就被它殺死。」

「那我撕了它總可以吧！」高劍高聲喊了起來，他歇斯底里地把那小冊子扯得粉碎，還朝著地上的碎紙踩了幾腳。那些紙很快便消失不見，就如同變魔術一般。

鋼鏰嘆道：「即使這樣，也是徒勞的」

「怎麼可能？！我明明都撕了它！」高劍說這話的時候忽然臉色一變，他低頭看見自己的左手上赫然還握著一本一模一樣的小冊子。

「如果這個東西可以毀滅，那早就和他原先的主人一起***掉了，顯然，這是高於死神本身的存在，如果說我們都是這個世界隨時可以刪除的軟體，那麼這東西就是這世界運作的硬體之一，你對抗不了它的。」

伴隨著鋼鏰的解釋，午夜如期而至，高劍臉色蒼白，冷汗浸溼了全身，本以為自己熬過了十二點就沒事了，沒想到在最後時刻才知道，一切都是枉然。

道林問道：「喂！你就這麼看他去死？」

鋼鏰還未回答這個問題，高劍就憑自消失了，就像是瞬間移動，沒有留下任何痕跡可尋。

「他去哪兒了？！」戒酒感知周圍環境的能力更加優秀，但此刻他除了些老鼠昆蟲，什麼活物都感應不到。

「他應該還在原地，只不過我們再也看不見他了走吧，這件事已經解決了。」

道林豈能接受這樣的結局：「這好歹也是個大活人啊，就這麼算了？」

鋼鏰又道：「他已經不屬於這個世界了，從剛才開始，他就是那份死神名單新的主人，他會以一種新的生活方式生存下去，從我們接手名單，到這東西挑選候選人，這十頁人裡偏偏就輪到了他，只能說是命運了。」

道林和戒酒雖然還有些難以釋懷，但也無能為力，高劍的命運在被選中時的確已經註定，要麼就作為一個人被殺死，要麼就成為一個死神脫離人間，無論那種結果，今天都會是他的死期，今天本就是他的死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