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九品中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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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豪強諸事放下,孔明則注意到了第二次出現的這個名詞:
“五代十國……想來應是唐滅宋立之間的那一段亂世?”
龐統確認:“此前曾言博陵崔晚唐興盛之後在五代十國被重創,應便是指這朝代更替之亂世。”
“十國之意易解,這五代應是說如那晉代魏一般,五朝更替。”
孔明想象了一下:
“那交州還會自稱巨唐節度使討伐宋朝,如此看來不妨如此猜測。”
“唐滅之後中原地區五個朝代連續更替,而如遼東嶺南交州甚至蜀中等道路難通之地的,巨唐節度使擁軍自立為國。”
龐統點頭,當前知道的並不多所以只能按此猜測:
“那光幕說馬超與呂布‘適應版本’……五代十國尚武成風?”
“數十個如呂布一般的猛將殺來殺去,武亂至此?”
“好傢伙!”張飛感嘆:
“這得死多少個義父啊?”
……
“軍功豪帥?”李世民品味著這個詞兒。
各種想法在腦海中轉了一圈,李世民直接發問:
“莫非唐非以強滅國?”
“不,不對。”李世民直接搖頭,歸義軍的事蹟他還記得清楚,晚唐時連河西都收不回來。
那義士張議潮求河西節度使而不得,整了個歸義軍節度使都讓那晚唐不肖子孫防範至此,怎麼看都不像是以強滅國的樣子,反倒是很常規的以弱滅國。
“或是那亂世之國皆承唐制?”長孫無忌小心推測:
“就如漢承秦制,我唐亦有參考前隋,那亂世立國者自然頗崇大家。”
這個說法倒是合理,李世民不由點頭,他之武功,名傳後世都頗多讚譽,能讓兩百年後的亂軍佩服簡直不要太正常!
不過想著一群亂軍打著自己的旗號,李世民的神色就有點微妙,不知道該不該開心。
【東漢被開發出來的豪強-名士-官場這個版本玩法,其中有相當關鍵的一環就是察舉制,也因此誕生了名士這種東西。
咱們現在熟知的舉孝廉只是察舉制當中的一種。
西漢設有孝廉、秀才、察廉、光祿四行、賢良方正等。
東漢順應學風增設明經、明法。
秀才這個後來要避劉秀諱改成了茂才,並在東漢改成了歲舉。
察舉制這個東西問題很大,因為它是一套自下而上的推舉人才制度,本質上來說是中央的一種讓權。
豪強們在理解了這套玩法之後,藉著東漢的學風,他們應運而生了名士這種東西。
名士的本質就是與朝廷爭奪輿論權引導權,當掌握了這個之後你就能夠從而影響察舉,從而依此去影響並掌握人事的建議權和選拔權。
也因為名士這種特殊的東西,東漢的文人們有了“養名”的習慣。
說白了就是一群人抱團互相標榜,我說你是治世良才,你再稱我王佐之才,然後出去互相宣傳,大家互相名氣高了,被察舉入仕之後,特權和土地也就隨之而來。
而這種小團體在東漢有很多。
比如被演義中出現為大夥熟知的許劭就是名士,每月都有一次月旦評,說這個是英傑,誇那個是良才。
與許劭齊名的還有名士郭泰,這位就很有腦子,為自己提拔的專門起了個標籤叫“英彥”。
除了這種單打獨鬥的還有群體作戰,比如竇武、劉淑、陳蕃三位名士合稱“三君”,每一位都是“一世之宗”。
以上這些都算段位比較高的,剩下的人想要掌握話語權就乾脆拉上更多的人,並給自己打上特別標籤。
比如八儁,或者稱八俊,稱有才望的八個人,其中比較出名的是單騎入荊州的劉表。
比如八顧,稱這八個人能從德行上引導世人;比如八及,稱這八人有賢德可為師表。
比如八廚,稱這八人都是仗義疏財之輩。
總之,玩兒法多的伱目不暇接,咱們現在的影視圈頒獎什麼的都得叫一聲祖宗。
後來的曹丕就感嘆說這些名士“位成乎私門,名定乎橫巷。”
朝廷不僅失去了基層的行政權,甚至失去了輿論話語權,從而導致人事任免權也沒了,因此東漢只能說亡的一點都不冤。
但即使豪強依靠名士壟斷了話語權,但還是有可能會讓肥水流了外人田。
因為察舉制歸根結底來說是比較傾向於寒門和黔首的,舉個最簡單的例子,豪強個個都是僮僕上千,用得上孩子孝順?
所以豪強世家們的最終武器被合力抬了出來,那便是九品中正制。
這個制度並不是用來代替察舉的,它是一種人才評價系統,根據家世分品第,算得上是察舉制的輔助。
本質上來說是為了將名士搶奪過去的權利重新拿回中央,算是一種中央集權手段,也是曹丕拍板透過的原因之一。
而世家們也覺得這個制度很好,沒有中間商賺差價,在定鄉品這個步驟就可以輕輕鬆鬆將那些世家之外的人定成下三品,徹底杜絕他們翻身的機會。
這也是我們之前在晉書裡看到那些孝順故事都異常離譜的原因,被徹底杜絕仕途的寒門士子已經接近瘋狂,只能編造這種愈來愈離譜的故事,期待以此能叩開沉重的九品門扉。
察舉制最終的腐朽只是生動說明了,社會執行中佔據有利地位的階級,會透過各種手段保證本身的壟斷地位可以世襲。
而為了確保這種壟斷,甚至不惜去毀壞侵蝕掉原本的選拔制度,而即使會造成社會進步的停滯或者倒退,依然在所不惜。
也是因此,腐朽的察舉制退出歷史舞臺,在察舉制中誕生的考試這種方法,逐漸散發光芒,影響華夏千年之久。】
“這些讀書人的心,真黑啊!”
張飛搖頭感嘆,渾然不覺廳內投過來的微妙眼光。
“要是俺在這晉,豈不是世世代代都只能殺豬了?”
“我看未必。”龐統沒好氣道:
“如翼德這般脾氣,賣肉還沒兩天定然便被捉走貶為豪門私奴。”
張飛倒也不生氣,嘿嘿笑道:
“既如此,等平了中原後,俺可要給他們掘一戶好墳。”
“去了泰山府君可莫說張爺爺虧待他們。”
龐統給張飛比了個大拇指,隨即嘆息:
“此前讀那晉朝孝順記載頗感荒唐,而如今知曉其處境,回味起來竟有頗多悲涼之感。”
“誰說不是?”孔明悠悠嘆一聲:
“胸中有經天緯地之學,腹有定國安邦之良策,然若出身被定為下三品,則半分施展之地也無。”
“而那世家門閥弟子,想來即使飽食終日無所事事,亦能位列公卿。”
張松也插口道:“我等羨那公孫弘由白身至宰相僅用十載,如此之事,那晉朝士子讀之恐心中淌血。”
眾人默默點頭贊同。
“這總結……發人深省。”孔明細細默讀光幕最後的感嘆,只感覺這說的並非單單察舉制。
朝堂鄉里,中原邊疆,只要位分品級尊卑,何處不如此?恐怕那遠方大秦國亦是如此。
既如此,考試之法是否也能用在方方面面?文科舉?武科舉?農科舉?
一時間孔明腦袋裡想出來了各種科舉之法,最終變成一句感嘆:
“這考試,才是真正的唯才是舉。”
而有了這個想法之後孔明幾乎是迫不及待便想親手試試。
劉備看著孔明的神色,不需孔明拱手就笑道:
“軍師若有想法,直管放手去做便是!臥龍之才,有誰不服?”
一時廳內俱笑,是啊,銘傳千古,有誰不服?
不過張飛倒是想起來另一件事:
“軍師,你與龐軍師的鳳雛之名是不是也是這所謂的養名?”
孔明與龐統對視一眼,兩人搖頭一笑,還是龐統說明道:
“若養名,那就應該是我贊孔明為臥龍,孔明讚譽我為鳳雛。”
“就如那互相標榜的八顧八廚八及,摘了此名號,有誰曉得如此名士?”
“而孔明之才嘛……臥龍之號與他有何加焉?”
龐統輕描淡寫評價道:“名副其實,何謂養名?”
孔明拍著龐統的肩膀哈哈一笑:
“我若此時說鳳雛也是名副其實,就似相互標榜,有養名之嫌了,故而我還是不說了。”
龐統頓時氣急敗壞:
“諸葛村夫!”
一番打鬧過後,臥龍鳳雛兩人倒是盯著最後的兩句話研究。
“這光幕既如此說,便是認為晉朝的社會整體是停滯或退步的?”龐統疑惑:
“這或進或退,具體的評判標準是何?”
“若是我等所處時代……”孔明仰頭苦思良久,腦中閃過圓水車,以及那水力坊帶出來的一長串水力工具。
以及從天工開物中推測的後世糧產,以及那製糖冶鐵等的不斷改進。
更是想起來了此前聊到貨幣時的生產力發展之說,故而猜測道:
“最為關鍵應當是生產力?”
龐統則是想起來這察舉制的興亡,以及到了晉朝後,那寒門士子的瘋狂編弄孝名。
讀之可樂,思之可悲,遂也嘆了口氣道:
“應當還有清明廉察的制度。”
隨後兩人對視一眼一起嘆道:
“任重而道遠!”
抱拳了老鐵們。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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