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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天,她們說了很多很多的話,和曾經無數個夜晚那樣從回憶過去到幻想未來。
在未來,許知意如願嫁給了相愛的少年公子,日子過得和睦溫馨;在未來,阿玉也能幻化成人了,去更遠的地方替阿意看了很多很多的山川河流,去理解更多更大的世界,去感受真正的生活。
那應該是一個很美麗的未來,此時此刻,她們都在很努力地想在對方心裡種下一顆對未來希望的種子。
“對了阿玉,從前是你懵懂,我也不曾問過你的真實名字,你叫什麼呢,或者,你曾經有過名字嗎?”
“我沒有任何有意識前的記憶,我也不知道我從何而來,我又是個什麼樣的存在,但是我覺得阿玉這個名字也很好啊,是你給我取的。”
阿玉從未想過這個問題,自她有意識以來,只有阿意會喚她阿玉。
“傻瓜,原先叫你阿玉是因為你就是塊靈玉呀,但是名字呢,是能承載很多意義的,在我這裡,你可以是永遠的阿玉,但是我更希望,你在尋找到屬於你的意義之後,能為自己取個名字,好不好。”
“好,我會找到屬於自己的意義的。”
但現在,許知意就是她的意義所在。
又是一輪日月交替之時,阿玉覺得自己說話越來越吃力,靈力好像快用完了,但也不用再堅持了,最後的時刻好像也到了。
因為她看見一個白青色身影輕巧地躍上窗沿。
“許姑娘,做完最後的告別了嗎,是時候斬斷這場孽緣了,放心,你會有更好的未來。”
來者正是沈熹沉,他說了完話,卻不給他人反應的時間,只見他翻身進屋,落地後,整個屋內地面以他為中心,亮起了一個陣法,陣法裡射出萬道白光,猶如白晝。許知意不禁抬起衣袖想要擋住這光芒。
”沈道長,阿意還在屋內,你這麼做難道不會傷及無辜嗎。“
怎麼回事,怎麼會有少女的聲音,動手前明明只有許知意和那邪物的氣息,怎麼還有我不知道的靈識存在。
這時一塊青白色的玉佩從許知意的袖口飄出來,許知意想伸手去抓,一個不穩卻失了手自己反而從躺椅上滾落,玉佩頓了一頓但還是飄到主屋中心遠離許知意的位置停罷。
“沈道長,我便是你口中那邪物,你知道的,阿意是無辜的,麻煩道長將她送出去,如若傷到她,我就算魂飛魄散也要與你拼上一拼。”
沈熹沉這時反應過來,這邪物原來就是靠寄身在這枚玉佩上才得以接近許知意,先前雖然依照以往經驗,以為是什麼男妖怪,卻沒想到這是個沒有主身的一縷殘魄,怪不得遍尋主屋都沒有發現痕跡,只要她不有所行動,也是找不見她的。
可轉念一想,這邪物有何心思,為什麼就這麼光明正大地敢出現在他面前,定是有所防範,想引我出手,好置我一個措手不及?
可全屋已被我的陣法覆蓋,此陣法別說這縷殘破,困住個大妖一時半刻也未嘗不可,靈識也沒有搜尋到有什麼分離出去地其他魂魄
“許小姐身上有我的靈識,陣法傷她不了,我沒想到你竟然敢出來直面與我,既已選擇受死,那可就別動什麼歪心思了,你逃不掉的。”
是的,早在聽到阿意與沈道長的談話之時,阿玉便已做好了這個準備,就算阿意從來不曾怪她,但她的存在確實會實質性地傷害到阿意,就算這並非她所願。
她從混沌中而來,所知所感都是阿意教會她的,說實話,她不想離開阿意,更不想放棄現在的一切,但是,如果她留下來的結果是阿意會死,那麼一切又顯得沒有任何意義了,阿意會得到她美好的未來的,就如我們想象中的那樣,那樣便好。
這時,伏在地上許久的許知意衝著沈熹沉喊道:“沈熹沉!你懂什麼,你們和千千萬萬的其他人,都覺得只要是不是人的其他物種便是邪物,便是罪大惡極,便是該死。你要去理解過他們之前的經歷嗎,沒錯,你沒有必要,我也不能要求你去了解阿玉的過往一切,那我來告訴你,她從未做過任何壞事,從未害過任何人,因為她甚至都不知道什麼是惡!所以,在你們眼裡如果她有錯,那麼作為她的朋友,作為教她世間一切的我才是罪大惡極,是我教了她所有美好,是我教了她感恩生活,卻從未對她提過世間更多的是險惡,是世間根本不允許她們這種‘邪物’的存在,我甚至都沒有教她如果有人要害她要學會保護自己,人尚且有善惡,那他們也有啊。”
看著強忍淚水卻異常堅毅的許知意,沈熹沉突然有點恍惚,是啊,這不也是自己一直在追尋的嗎,或許.....
思緒突然中斷,因為原本伏在地上的許知意突然強撐起身體朝自己踉蹌衝來,原本懸在空中的玉佩也飛向許知意散發出微弱的光看著是想要保護她,而目標中心的沈熹沉因為這個意外,下意思發出了一記殺招,剎那間,屋內發出強烈白光籠罩了一切。
待光芒散去,沈熹沉只是被推到身體一斜,許知意倒在地上,身側安靜地躺著一塊靈玉,不同的是,系在玉佩上的平安扣斷了。
沈熹沉的殺招使得突然,如果是玉身直接接觸到怕是會瞬間破碎,連帶玉中得殘魂也會灰飛煙滅,但是偏偏,這便是她的命嗎,連命運都在為她爭取一條活路嗎,想到這沈熹沉不禁低頭沉笑,想彎腰去撿那枚幸運的玉佩。
伸出的手被“啪”的一聲打偏,地上的許知意搶著把玉佩抱在懷裡,緊繃的情緒一下有了出口,毫無顧忌地宣洩了出來,大哭著吼道:“沈道長,你還是想動手嗎,你為何不肯放過她,好啊,如果你想殺她那便先殺了我,我只求我的死能讓你們的眼裡能看到其他的善良。”
看她如此,沈熹沉輕輕哼笑了一聲,退了幾步,攤平手掌舉在面前,“許小姐誤會了,我不動手了,你們這不怕死的架勢我可招架不住,你可以放心”
說罷,地上的法陣消失了。
聽到沈熹沉的話,許知意一時沒反應過來,豆大的淚珠還不停地從眼眶裡滾落下倆,許是哭得太猛,抽泣聲一時間竟停不下來。
只見沈熹沉閉眼唸了一口訣,指向玉佩,頓時玉佩周圍浮現出一層淡藍色光芒,像是一個小結界,玉佩也像是感應到了什麼氣息,原本暗淡無光的玉身竟也恢復了點光澤。安置完玉佩,又對著許知意輸送了些靈力,做完這一切,沈熹沉感嘆。
“還真是一個比一個不怕死,許小姐,我給你的靈力應該能支援你日常的行走,剛剛也給你的玉佩小姐妹送了點,還好我出手及時,再晚點這單薄的魂估計都散乾淨了,送給她的靈力也夠她支撐好些日子了,那淡藍色的罩子是為了隔絕她自動吸食生氣的能力,行了,剛剛的動靜鬧得大了點,你們許家老小都在往這趕呢,我出去應付一下,等許小姐收拾好自己後還請告知玉佩的由來。”
說完帶上房門退出了主屋。
出門後在告知完許老爺邪祟已除的訊息,又婉拒了許夫人喜笑顏開千恩萬謝的晚膳邀請後,快速辭別二老,不顧眾人驚詫挽留,快步走出眾人視線範圍,逃似的躲回之前隱蔽的樹杈,唉,總算是消停了。
恢復平靜後,沈熹沉回想了剛剛發生的事情,反思自己應該多問幾句,至少把這小妖孽的身份搞清楚,爭取下次改進,但最有趣的還是這小妖孽。
按理說,這邪祟無非就是人死後的惡鬼還有精怪吸取天地精華修煉成妖,還從未見過此種形態的,就算是鬼魂也只能找活物奪舍,像寄身在玉佩這種死物上,鬼不像鬼,妖不像妖,確實是第一次見到。
沒想到這次下山還真遇到如此新鮮事,真是好奇這小妖孽日後有何造化啊。
如意閣內,沈熹沉走後,許知意嘗試著活動了一下腿腳,發現真的恢復了氣力,但許久未活動,還是得依靠著桌腿慢慢地起身坐回到椅凳上。
略微整理了思緒,許知意雖相信沈熹沉暫時放過了他們,但對日後還是心存擔憂,玉兒的事情終歸是還未解決。
之前選擇撞向沈熹沉是為了毀了他的身形破壞陣法,因為她發現從陣法發動後,沈熹沉便再未挪動身形步伐,便賭了一次,只希望陣法一破,哪怕只有一絲機會,阿玉也能有機會逃脫,但阿玉這個傻姑娘啊,卻選擇來救自己。
冒險前說的話也不單是為了讓沈熹沉分神,也是自己內心深處真實的感受,她不明白,世間人為何只認自己所篤定的道理便是真理,世界難道是靠身份來分好惡的嗎,對除了人之外的善意就可以選擇不聽不看不說,狹隘且可悲。
就因為被這世間所不容,所以就只能選擇躲藏起來去換取僅有的安全嗎,可是阿玉,她是自由的,她也應該是自由的呀,她該是魚,遨遊於江湖大海,她更該是鷹鳥,飛翔天際,不,她想成為什麼便成為什麼,這也是她的自由,可現在,她卻是這籠中困獸,困於屋困於人心困於世俗偏見。
作為女子的我又何嘗不是困於閨閣,作為這樣的我又該怎麼護住她呢?
“沈熹沉”
許知意心底出現一個名字,這個給了我們一線生機的人,或許他能給我一個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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