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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同於晉西與青峰之間山林小道,通往皇城的路為官道,寬到夠三輛馬車並排行駛,一路地勢平坦,商隊路人向來絡繹不絕。
皇城雖佔了個皇字卻不是天子所在之地,但百年之前,也短暫地作為首都存在過,隨著國都遷至聖都後,城內任有許多權勢留了下來,又由於地理環境,是一個繁華富庶的都城。
青峰鎮到皇城不遠,三日的路程,隨著離皇城越來越近,官道上的商隊紛紛開始繞道上小路,打算繞開皇城,行商之人最注重路上的安全問題,如今皇城不同以往,避開也是正常。
但最反常的是從皇城方向出來的路人,也是個個攜家帶口的帶著零星包袱,一看就是倉惶出逃,這些還是有點家底,在鄉下有別院能跑去避難的,而那些城裡的普通百姓的境遇可想而知,皇城的情況要比想象中糟糕。
沈熹沉深知不可再耽擱,隨即將板車解下推至官道旁,躍身上馬,一鞭子便往皇城飛馳而去。
剛到皇城東城門口,只見城內守兵個個都滿面愁容,但礙於身份不敢擅離職守,看見沈熹沉一身打扮,好心地攔住了他勸誡道:“道長,別進去了,城裡現在情況複雜,該跑的都跑了,已經數十批修道之人折在裡面了,皇城要亡了....”眼見著守兵說完就要坐倒在地,一股靈力托住了他,他無措地抬頭望向馬上的白衣青年,口裡喃喃著“仙人,是仙人,有救了,皇城百姓有救了!”三兩而站的守兵看到這一幕紛紛跪地叩拜,像看到了希望。
沈熹沉沒有出聲,也沒有去阻止他們的行為,而是翻身下馬,牽著韁繩往城內走去。
人在絕望的時候是最無助的,但給他們一點希望,一點就夠了。
進到城內後,情況果然很糟,這麼大的一座城鎮,曾經這麼繁榮的景象,短短數日,一片蕭條,家家戶戶屋門緊閉,安靜得只剩風聲。
“能把一座這麼大的城鎮變成現在這般模樣......”阿玉不敢說了,路上看到的種種,守兵的絕望,城鎮的荒涼,無一不在訴說這個邪祟是如何的強大,不同於上次遇見的虎妖,這次阿玉是切身感到了害怕。
“這邪祟原先應該沒這麼厲害,是那十幾批修道者,可能自身實力不足,白送自己成了那妖孽的口糧,有這麼多人的靈力,才發展到這個地步。”似是看出阿玉的緊張,沈熹沉輕輕握了握玉身,希望能給她一點安慰。
“現在邪祟的氣息在城西,範圍太大,即便用靈識一戶戶找過去太費時間,得先了解具體發生的事情。”
說完沈熹沉走到街角一戶緊閉大門的鋪子,想找人詢問,剛敲門出聲,裡面的人一副受驚的樣子,粗著嗓子呵斥著門外的人快走,別將邪祟引來,怎麼解釋都不開門,一連好幾家都如此情況,整座城的人都如同驚弓之鳥,沈熹沉只能放棄打算自己去城西那碰運氣。
“小兄弟,又見面了”
街上只有沈熹沉一人,這句話顯然衝著他而來,轉身打量。
黑衣,一柄長戟背在身後,阿玉認出了他,是虎妖之戰沈熹沉救下的人,那時他傷得都快沒氣了,現在看來應該是已經恢復了。
男子看沈熹沉轉身繼續道:“你便是青峰山的熹沉道長吧,青峰山的褂子和如此深厚的靈力,我找人問了才瞭解道長在修道界的威名,真是慚愧,在下避世久了,不識道長,還請見諒。”
沈熹沉沒有答話,看他的目光透露著警惕,他這是去特意打聽了?垂下的手臂暗暗將玉佩擋住,他一眼便已認出,雖然曾出手替他解決麻煩,但沈熹沉從來都不信他,半年沒下山,一出來就碰見,如果他也是為皇城之變而來,那可真是太巧了。
黑衣男子不管沈熹沉的目光是否有善,斂了笑意說道:“道長,我都如此坦誠了,你還如此警惕我,那我也不裝了,欸,玉佩裡的姑娘,我知道你的存在,放心,我對你們的事情也不同樣不感興趣,大家來皇城應該都是為著同一件事情,現在最緊要的是那邪祟,希望你們清楚。不管你們願不願意,我們都是同一座橋上的同路人,皇城的縣令現在還未離城,他肯定知道情況,但是再晚一點我就不敢保證了,在下近暮,希望這次不要再忘記我的名字了哦。“說完又恢復了之前和善的笑臉,轉身往縣衙方向而去。
“對不起啊,上次是我太莽了,我要不出聲他未必能發現我,我錯了。”阿玉知道自己好像造成了一點麻煩,聲音也低低的。
“你想太多了,就你現在的實力,人家未必看得上你,不過他說的對,現在目的一致,先解決皇城之事再說,他現在既然知道你的存在,沒其他人的地方也不必特意隱藏,放心吧,我在。”說完將馬安置在附近的馬棚,快步往走遠的近暮趕去。
雖然沈熹沉說這話是在寬慰她,可這態度,還真是他的風格,囂張又自傲,但這次,阿玉沒有任何不滿。
皇城縣衙,硃紅色的大門緊閉著,兩旁的石獅在如此景象下嚴肅得有些可怖。
近暮朝前伸手一揮,靈力便將大門劈開,他淡然穿過破口處,徑直往後院走去,沈熹沉緊隨其後,此刻的衙門後院一片忙亂,所有人都小跑著往外搬東西,那頭戴官帽的縣令老爺捧著一盒紅泥官印矇頭往外跑,都這個時候了還一身官服官帽搬這帶那,一時分不清這是要搬家還是在逃難。
沈熹沉一把扯住那縣令的官服往後一扯,順勢按在一把椅子上,縣令剛想發火,抬臉看到這一黑一白的兩道人影,氣勢逼人,一時不敢動彈,哼哼唧唧地開口求道:“兩位道長,讓我走吧,這城待不得了,前前後後死了好多人了,再不走,都得給那佟家人陪葬。”
黑衣近暮笑著彎腰,開口問道,“大人說的佟家是怎麼回事啊,皇城這麼多天發生的事情也煩請大人一五一十都與我二人講清楚,我們既然來了定能將妖邪除燼,還皇城安寧。”
“所有道士都這麼說,結果呢,都死光了,皇城現在別說你們了,仙人來了都救不了!!”縣令胖胖的身軀就這麼縮在椅子上絕望地顫抖。
沈熹沉不耐正想開口,只見近暮抄起背後長戟直逼縣令喉嚨,臉上的笑容看著是那麼友善。
然後就是縣令一股腦地把發生的事講了一遍,因為恐懼,磕磕絆絆,邏輯也不太通順,但聽完後沈熹沉還是整理清楚了事情大致情況,立即與近暮往佟家趕去,但阿玉聽得腦袋直暈,在沈熹沉耳邊問東問西,他乾脆直接給她講了一遍。
十日之前,皇城還不是現在這般景象,出事的是位於城西的佟家,佟家在皇城也是有頭有臉的家族,祖上又曾天子面前當差,雖然到這輩已經無人在仕,但在皇城佟家人多少是有點傲氣在身上的,佟家總生養了五個孩子,除了長子和幼子,其餘都是女兒,長子早已娶親,如今膝下一兒一女。
出事的是佟家最得寵的小兒子,在家排行第四,時年十七,那天是佟四公子與同是貴族的李家結親的日子,那場景別提有多華貴,三里長街掛滿了喜慶的紅燈籠,接親路上還有小廝一路撒著銅錢,就這麼熱熱鬧鬧地把李小姐娶回了家,哪知,洞房花燭夜,新娘子一聲慘叫,就暈過去不省人世,眾人趕到時,只見那佟五公子躺在地上身體僵直,臉色發青,整個臉頰塌陷,彷彿身上的肉都在一瞬間萎縮了,乾癟得像是一具乾屍,可都這樣了愣是沒斷氣。李家聽聞此時連夜帶著女兒便回了家,佟家也連夜遣散了賓客,大門緊閉,第二天全城的名醫都進了一遍佟家門,看了病體都直搖頭,人都幹成這樣了,這哪是病了,分明是中邪了,離開佟家時都逃跟似的,直到傍晚時分,佟家又傳出了噩耗。
佟家大公子在眾目睽睽之下,整個臉以及身體以肉眼可見得速度快速萎縮塌陷,手指著前方,眼神充滿恐懼,在場其他人無不被這恐怖的景象嚇得癱倒在地。從那天起,每一天都會有佟家人倒下,所有人的症狀都一樣,短短三天,門口的紅燈籠都沒來得及撤,家中的男子都已經半死不活了,有佟家逃出來的小廝說,瘋了,佟家人都已經瘋了。那時起不管白天半夜,大老遠都能聽見佟家女眷的哀嚎聲,瘮人得很,官府派去看情況的人倒是還活著活來了,但回來後一個個面如土色,問及情況無不跪地嘔吐,佟家現在,宛如地獄,慢慢地,佟家陷入了一片死寂,整個皇城都籠罩著一層陰霾,城裡權貴也開始紛紛往外逃難,官府無法,只能上報天子,重金招募能人異者,結果可想而知,進去的再沒出來。
到現在除了外嫁到皇城外的佟三和佟四姑娘不知是何情況外,其餘人皆不知生死。
阿玉聽完,只覺可怖,轉念想這出事的只有佟家人和修道者,邪祟似乎沒有主動去傷害城裡其他人,大家只是都被嚇到了,這佟家到底是做了何事,會遭此大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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