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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剛到廖家村時,就去村長家瞭解過情況,一聽是為他兒子之事而來,臉色都變了,趕著我出門,其他村民家一聽廖家福的名字都是一副喊打喊罵的樣子,什麼瘋子殺人,什麼一家禍害,還有婦人聽聞此名竟然傷心慟哭,於是我便還魂回地府看了這些死去人的生前命數簿,他們都是廖家村人,其中一個就是那婦人的丈夫,他們都是在廖家福成婚那日一齊死的,廖家福娶的是一個叫廖阿央的婦人,其他的我還沒看完呢,就被道長嚇回身了。”
三十三掌握的資訊也不多,知道的這些都一五一十地講與沈熹沉他們聽。
聽到廖阿央的名字後,二人知道這廖家村算是來對了。
“三十三,現在還能回地府把那廖阿央的命數看完嗎。”近暮覺得只要看清佟央兒的故事,一切便都清晰了。
“這還真不行,我的靈力大部分都要用來維持軀體,也許明天,或者後天應該還能再回去一趟。”
“沒事,去一趟村長家也一樣。”“是啊是啊,交給他們,沒有問不出的事。”
阿玉和沈熹沉相應出聲。
“我來帶路,我去過村長家。”
三人起身,從山神廟往山下看,平靜的村莊背後另有腥風血雨。
下山路上,近暮最前,三十三不知從哪變出了一頂小黑傘,一手抱著黑高帽,一手舉著傘,整個身軀縮在小小的傘下,躲避著陽光。
“你個鬼差好歹也是個仙人,怕什麼陽光,怎麼一副惡鬼樣?”沈熹沉看著這三尺男兒這比婦人還柔弱的樣子,一點沒個仙樣。
“道長啊,你也知道我只是個鬼差,地府待久了魂都沒上來拘過幾個,哪見過這麼猛烈的陽光,我怕曬久了,把我這泥塑的軀體曬裂開了可怎麼辦,金貴著呢。”說著,斜了斜傘,傘下的臉蒼白的幾近透明。
沈熹沉跟在最後,眼睛瞥向別處,不再看三十三那憋屈樣,阿玉已經變回飾品樣,他聽到她正哼著那首小調,事情有進展,她心情還不錯。
“已經好幾日沒給你靈力了,怎麼樣,你現在撐得住嗎?”
阿玉聽到沈熹沉的話,偷偷用靈力化出小手拉了拉他的手,“你看,我現在很好,靈力的事你就不用顧及我了,你現在先顧好自己的靈力,你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青峰山半年我可是突飛猛進,相信我,我可是很相信你的,你一定能好好解決黑魂之事的。“
“是嗎,那我也須得認真努力一把,可不能辜負你的期望。“”
廖家村民風淳樸,家家戶戶都認識,農作期間更是可以做到外出不閉戶,而此刻,村長家門前,院門緊閉。
近暮剛想上前敲門,只見兩道人影一左一右上前,左邊那黑色人影手一攀便翻過了泥糊的矮院牆,而右邊的白青色人影手一揮,木門哐得就開了,同時進門的兩道人影對視一眼又看向身後還舉著手的近暮。
近暮咬了咬牙,微笑著收了手最後走進院門。
黑影三十三躲在黑傘下不好意思地開口:“哈哈,村民不待見我,我...習慣了。”
白影沈熹沉表情不變,“有意避人,門敲爛了都沒用,事急從權,不用在意這些細節。”
屋內人聽到聲響開了條門縫,暗暗看向院內。
沈熹沉眼疾手快,一把拉開屋門,屋內人還沒看清就被突然開啟的門驚到,後退了好幾步,三人進門。
“廖村長,打擾了。”近暮作揖淺拜,看向眼前的白鬚老伯,“我等有要事要問,還請廖村長配合。”
廖村長看著三人,只認處正收傘的三十三,舉起手指著他,”又是你,要如何才能放我們,我們家已經被毀的差不多了,兒啊,還不如帶我們一起走了罷。”
“老廖啊.....”屋內又衝出一老婦,二人抱頭痛苦。
近暮上前扶起廖村長夫婦,安置在桌前木凳上。
“村長,我這次可是請來了修道仙人,你們可以不信我,但他們可是特地來幫你們的。”三十三重新戴上黑高帽,朝他們說道。
沈熹沉走到二老身後,拿起那廖家福的靈位,開口,“我們追查一惡鬼至此,奉勸二位還是如實說說你們的兒子,廖家福是如何死的吧。”
近暮最後開口,“你是村長,現在情況緊急,幫我們便是幫廖家村,廖村長應該不會再推辭吧。”
廖村長夫婦被三人說得停止了痛哭。
“老廖,你還是說了吧,阿福一定也是被害的,只有我們信他是不夠的,為了兒子的清白,為了我們家,說了吧。”
廖村長嘆了口氣,悠悠開口,“整件事要從那倆陌生夫妻進村開始說起啊。”
四年前,廖家村來了一對陌生的夫妻,男子自稱他母親曾是廖家村人,查了族譜也確有其人,男子名叫廖簡,外祖家人丁單薄,女兒嫁外地後沒幾年,外祖也已故去了,只留有一處祖宅,他們此次回來便是來尋祖宅,回廖家村定居。
雖然是陌生人,但即是廖家之後,村民都很歡迎他們能迴歸故鄉,但是男子的妻子,似乎在外受過重傷,看著十分虛弱,於是村民都慷慨地送當地特有的藥草補品,然後又是幫著修葺祖屋,還帶著熟悉村子,很快他們便融入了村子,瞭解之後女子只說自己叫阿央,提及其他就是一臉愁容,於是大家也不再過問,既然來了廖家村,便隨村裡的大姓,之後便叫她廖阿央,。
小夫妻的日子過得簡單充實,他們在家邊開墾新田,種穀養禽,廖簡和村中男子學習打獵的技巧,阿央便和村中婦人學習製衣做飯,一過便是三年多。
可天不遂人願,他們的好日子也到了頭,今年初春那會兒,天氣還很冷,那一天,廖簡出門狩獵打算攢一些小獸皮毛與遊商換些好物贈與阿央,給她驚喜,因為再過些時日便是阿央的生辰,可他出門後一直到傍晚,都沒見人回來,天色漸暗,隱隱有下雨的勢頭,阿央急得到處求人去找她的丈夫,村民聽聞此事,紛紛帶上獵具隨她上山去尋,可是天色太暗,雨勢漸大,一直尋不到人,阿央更是在雨夜中喊啞了嗓子,眼見天氣越來越惡劣,如果再找下去,所有人都要跟著出事,村長決定,暫回,等天亮了再上山找,大家只能硬拖著阿央回去,風雨中也只剩阿央淒厲的聲音,直到最後體力不支暈倒過去。
阿央病倒了,村裡婦人輪流照顧著她,第二天,村裡男人繼續進山尋找,但第三天,第四天,都沒有找到人,只發現廖簡設定的機關,阿央在家也已經病得氣若游絲,但及近昏迷的她突然清醒坐起身,嘴裡唸叨著她夢見了廖簡,在夢裡廖簡告訴她自己的位置,那是一處斷壁底下,眾人按照地點去尋,果然找到了廖簡,可惜,最後找到的是他早已冷卻的屍身,廖簡的臉被猛獸的爪子劃花,眾人推斷應該是他在捕獵途中不小心遇到猛獸,拼死掙脫後還是被逼上懸崖,最後墜崖而死。
可憐的阿央失去了丈夫,成了寡婦,可她拒不承認那是她的丈夫,連廖簡的葬禮都拒絕舉行,村民只能草草將他葬了,自那之後,阿央再也沒說過話,也再也沒見她出過門,似乎她也把自己葬在了與廖簡的回憶裡面。
起初大家見她可憐,做好了飯都會送一份到她屋前,可送去的飯從來沒見動過,放在屋外都被小獸吃了,時間久了,也沒人再靠近,或許連他們也覺得阿央就此隨廖簡去了也好。
可這時,突然出現了一個人,打破了廖家村的平靜,他就是廖家福。
廖家福是村長的獨子,小時候發了高燒,在閉塞的廖家村,村裡人生病都是自己上山採藥,可小家福病得洶湧,沒有大夫及時救治耽誤了病情,雖然後來燒退了人也好了,但疾病還是帶走了他的聽覺,和說話的能力,整個人從此也變得有些痴傻,長大成人了也離不開家人的照顧,村民見了雖不會在外說什麼,但眼神騙不了人,他也很少再出門。
可廖簡事情發生後,廖家福似乎也變了個人,天天跟著村裡婦人去阿央家照顧她,大家還誇家福心腸好,後來大家都不去了,可他還在堅持,幫忙做著雜事,還會拿家中的草藥送去給阿央,時間久了,一個是剛喪夫的病寡婦,一個是痴痴傻傻的單身漢,流言碎語還是傳遍了廖家村。
村長也知不妥,嚴令禁止過,他不聽,鎖了門不讓他出去,沒有用,回來時連窗戶被撞破了,後來直接拿了繩子綁,可廖家福總有辦法跑出去,村長氣得將人打了一頓,確實消停了幾日,但等傷修養好了,還是跑去了阿央家。
村長不解,便跟在家福身後盯了他一日,只看見他早上到了阿央家會洗衣,挑水,曬穀,等到了中午會帶阿央到院中坐坐曬太陽,順便做了飯一口一口餵給她,下午阿央進屋休息,他就在院外翻谷,劈柴,看天邊飛鳥,阿央會在門前放上幾本書,他就坐在一旁像模像樣地看著,也不知道看不看得懂。
兩人之間也不說話,各做各事,一直到天快晚了,他便會把谷收好,再點好一盞油燈,放在屋門口後,帶上院門便會回家。
這期間,家福從未做過逾矩的舉動,從始至終連屋門都沒有跨進過,他們之間清清白白,家福更是不理外面傳的是是非非,這樣的日子又是過了半年。
這半年間,流言雖停,但村民們都已經預設廖家福和那寡婦好了,廖家村原本就是淳樸守舊的地方,出了這等事,在所有人的心裡都是有悖倫理的大事,對阿央的印象也不再是那個可憐喪夫的小寡婦,而是變成了剋死丈夫後還不守婦道,只知道勾引人的狐狸精,而廖家福也成了村民口中娶不到媳婦就盯上寡婦的傻子,縱使他是村長的兒子。
而他們倆也當沒聽見什麼流言,默不作聲地過著自己的日子。
村長見怎麼都阻止不了兒子,索性不管,冷眼相待,當沒家中這個兒子。
後來有一天,廖家福突然跪在父母面前,求他們能讓他娶阿央,村長夫婦當場震驚,不是驚訝兒子竟然有想娶寡婦之心,而是從小便不能說話的兒子竟然能發出聲音甚至說話,雖然他的聲音非常的沙啞。
但村長驚喜之餘還是犯了難,兒子從小痴傻,不能聽不能說,他們夫婦也已經做好準備這輩子都不可能會有兒媳婦了,可現在偏偏看上了那寡婦,這要是娶了親還不得被村裡人的口水給淹死,他這個村長的威信也該霍霍沒了。
村長思索了兩日,愁的覺也沒睡好,兩日後問兒子,那廖阿央是否也有嫁你的意思啊,咱可不能強娶啊,想透過這個方式勸兒子放棄,可廖家福卻說,只要家裡人同意她便可以,廖家福說完又跪在地上狠狠地磕了頭再次求父母。
村長見此情形想著,如果沒有這等子事兒,兒子今後肯定也是娶不到妻子的,既然事情已經發展成這樣,自己又只有這唯一的兒子,索性娶了,反正現在已經夠丟臉的了,也不差這一件事,只是娶親後兩人只能住在阿央家,眼不見為淨,於是心一橫便答應了。之後定了日子,又腆著老臉叫了幾家村民參加婚禮,在家小擺了幾桌,就當娶親禮了。
婚禮那天,氣氛尷尬,大家喝著酒看來看去也不知該怎麼開口,村長也憋屈,離席去廚房催著飯食,等他回席,便見到了他此生最不能忘記的景象。
他的兒子,新郎官廖家福呆愣地站在院中,臉上被噴滿了鮮血,黑紅喜服也在往地上滴著血,他手裡還拿著一把廚刀,周圍地上滿目的熟面孔,此刻都了無生氣地躺在地上,這是一場單方面的屠殺,兇手顯而易見。
村長頓時感覺到天旋地轉,喉頭髮不出一點聲音,憑著本能顫步走向兒子,一把抓住兒子的喜服無聲地捶打在廖家福身上。
‘哐當’木碗落地,伴隨著尖叫聲才撕破了這詭異的安靜。
庭院中央的廖家福突然開始渾身顫抖,一團黑氣從他五官中噴湧而出,隨即消散在空中,等黑氣散光,廖家福也瞬間失去了生氣,癱倒在地。
死了,都死了,在場的賓客,新人,都倒在了血泊中,喜事變喪事,新人變故人。
此事村裡鬧得極大,山外卻鮮少有人知道,官府來人調查後得出的結論是廖家福大婚之夜因病發瘋,殺了在場所有賓客,連新娘廖阿央也沒有放過,十五口人,當場斃命。
因為廖家福從小就有痴傻之症,村裡人都知道,所以對官府的結論也深信不疑,村長夫婦就算想為兒子說情,也沒有理由和辦法,從那之後,村長家也深居簡出,再也沒有了以前的威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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