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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何時夜幕已被緩緩捲起,逐漸被塗成淡藍色的天空預示著清晨的到來,經歷了一夜寂靜的恆餘鎮漸漸的也升起了炊煙,還有街邊小攤的叫賣聲也逐漸從畫卷中傳出。
“現炸油條、新鮮豆漿”
特意拉長聲叫喊著買賣的攤主,很快就迎來了不愛燒早飯的客人來光顧。
更有那挑著擔子的買賣人,走街串巷賣豆沙餅和糖酥餅。
上午五時二刻,這座安逸的小鎮開啟了新的一天。
此時北面的林間傳來一陣鳥鳴,緊接著一群黑白灰雜色的飛鳥從西北林間飛了出來,像是受到了野貓之類的捕食者的驚嚇,而此時的半空中一隻逆向飛行的飛鳥正向著西北方向飛行,這隻飛鳥若是從百米外看去也不會覺得有什麼不同,但是如果我們拉近視角去看,就會發現它不但沒有眼目而且飛行時連翅膀也完全不會扇動,在仔細觀察過後,我們甚至懷疑它不是真的飛鳥,而是紙紮的玩具。
就是這樣一隻與眾不同的飛鳥從林間飛過,它靈巧的躲過了樹枝等障礙物,甚至是連野貓突然的飛撲也無法捕捉到它,很快它就來到了武宅,武宅內的一處三層房屋的房簷下有一個不明用處的碗口大小的長方形筒狀物,似乎是連線著室內外的特別視窗,此時這隻飛鳥徑直飛入了筒內,下一秒一封信就從筒內滑出,掉落在了屋內的一張桌子上。
上午六時未至,葦葉伊織就已從睡夢中醒來,細棉料織成的樸實無華的純白色睡裙遮住了少女的肌膚,但在其伸懶腰時,半截水嫩的小臂從袖口中露了出來,牆壁頂端靠近房簷處的天窗此時正開啟著,一縷晨光越過天窗跳進了屋內,就照在少女的床上,窗邊幔帳進一步的稀釋了陽光的光亮,此時葦葉伊織正抱腿坐於床中,一隻手臂搭在膝蓋上,配合另一隻手在整理有些睡亂的秀髮,此時的她雙腿自然併攏,雙足正好踏在了那一小塊被陽光照亮的區域,小巧光潔的雙腳上,青白分明的顯示出了蜿蜒的脈絡和玉足的潔白,葦葉伊織歪著頭看向那扇半開著的天窗,昏暗的幔帳內是一張若有所思的俏麗的臉龐,也是某位少年那些年的舊夢。
此時武宅內的地下密室中,兩男一女正在談話。
其中一人是位中年男子,看樣子在三十歲上下,身高一百八十公分左右,體重大概也在八十公斤以上,粗獷的眉毛下是一雙炯炯有神的狼目,其表情雖故作和藹,但難掩面相里透出來的兇狠,身穿一件黑褐色大氅,足下瞪著牛筋底長靴,寬肩膀短鬍鬚是一條略顯粗狂的漢子,他就是此處宅子的主人之一,在家中排行第三,名為武千守義,也就是葦葉伊織的三伯。
另外一名男子的年齡看上去要比武千守義小上兩三歲,是個留著山羊鬍的白麵男子,且書生氣十足,身高大概在一百七十公分上下,穿著一身印花白緞長衫,他就是這武宅的管家風間榮軒。
而這名女子就是葉武覺羅。
三人圍桌在一張圓桌前,桌子上擺放著若干茶具,還有一封被拆開的信件。
信件的大致內容如下。
‘當下有兩件要事需要儘快辦。其一就是龍辰三一九六年五月,位於蒼邏國南境的雀隱縣內的一處宅院,一夜之間二十四口盡數被屠,宅子的主人名為車前餘秀,雖未拜入俠士盟,但卻也是當地有名的豪俠,身手不差但卻無故失蹤,甚至連家小也慘遭毒手,現在懷疑是武者幫所為,俠士盟盟主已經秘密命人調查此事,現在希望恆餘武家也遣一當家人去當地探訪,而後來滁暨縣武家總堂碰面。
其二則是,載有‘白魚’的貨船將在七日後在鱸菊縣靠岸,望速遣人相助解救’
風間榮軒:“三當家,以您來看這事情如何?”
武千守義:“兩件事都很緊急,如果此時二哥在這裡,我和他倒是可以分頭行事,可眼下……我也只能應對一邊,只能捨棄營救白魚了,我總覺得雀隱縣的事情沒那麼簡單,不會是普通的江湖恩怨,之前我也曾聽到過一些風聲,這裡邊可能和這個有關”
話到最後時,用食指指了指天空,風間榮軒立即會意了他的意思。
葉武覺羅:“我說你們是不是把我給忘了?”
風間榮軒:“啊?這……葉武女俠你知道我們不是這個意思”
葉武覺羅:“守義你怎麼說?”
武千守義:“姑母,今天這個事情不比尋常,若是往日裡送個信件什麼的,侄兒倒還敢煩勞您走一趟,可是今天這事兒……有刀口舔血般的危險,所以實在不敢勞煩您”
葉武覺羅:“怪不得你們收了信也不肯告知我,好在我在宅中住了多日,對這裡的機關密室已經摸得清楚了,否則還真讓你們矇混過去了”
風間榮軒:“葉武女俠您的意思是?”
葉武覺羅:“我不擅交際,總堂那邊的事情就拜託守義吧,至於解救白魚的事情就交給我!”
臉上那堅定的表情不容有二。
武千守義心裡還是有些放心不下,畢竟解救白魚這事兒說簡單也簡單說難也難,有時候是要拼運氣的,運氣好自然不必說,但是運氣不好真的很有可能會沒命的,但是眼下這情況看來自己也不好阻止這位有些固執的長輩了。
武千守義:“既然姑母一定要去,那侄兒也不好阻攔,但是還請姑母千萬小心,因為誰也不知道營救白魚時,會遇到何等棘手的事情”
葉武覺羅:“我知道,我又不是三歲的孩子,我會謹慎行事的”
武千守義:“那麼,請姑母把這個帶好”
說著遞給葉武覺羅一個酒盅大小的小盒子,在盒子裡有一顆小藥丸。
這顆小藥丸名為苦香丹,又名焚骨丸。
若是尋常人服用了此藥丸,只會覺得有些清苦味道,且此藥丸並不能治療任何病痛。若是武家人服了此藥丸,只要執行武家獨有的內功心法,就會在胃酸消化掉藥丸前,將其中的毒素催發出來,只要一瞬間服藥人的面容就會被高溫熔燬,這是在任務失敗並且失去逃生可能時的一種極端做法,那就是自毀容貌使敵人無法透過自己的面容畫像來追查其來歷。
葉武覺羅接過小盒子,心裡自然就明白了這個東西的用處,很自然的放在了腰帶的口袋中。
因為事情比較緊急,葉武覺羅和武千守義也來不及和作為晚輩的葦葉伊織打個招呼,就乘著清晨的風,跨上腳力馬奔出了武宅。
樺山的早間登山路真的是一道不錯的風景線,樺山書院在讀學子不下兩千五百人,而選擇下午前修完當日學時的人數又居多,所以每天的早晨,在通往樺山書院的登山石階上,就會看到統一著裝的人潮向著書院的方向湧動,成群結隊的學子中,有邊走邊聊的,也有邊吃邊聊的,油皮紙袋中的豬肉包子還冒著熱氣,一名男學子還很客氣的從袋中取出包子遞給一旁的同學,接過包子的同學雖然很想立馬咬上一口,但是包子著實很燙手,使其不得不現場表演起扔接包子的雜技來,一旁的夥伴們便開始打趣說笑,正在此時一種不尋常的氣息從身邊傳來,男學子本能的轉身回頭看了一下,立時臉色變得鐵青,只見身後不遠處的一名十四五歲的少年,雖然是眉清目秀的長相,但是此時那冷峻的表情配上微腫的眼眶,還有那臉上尚未消去的傷痕,當然最重要的還是昨天在校內傳開了的傳聞,一名三一九屆一年級學子,因為一名校外女子竟公然挑戰書院三年級學子的權威,而且發生衝突的三年學子可不是普通的學子,而是當地很有名的三合會成員,還聽說這名少年調集了校外打手組織,導致三名三合會成員全部受了不輕的傷害,現在還躺在家裡養傷,而這名一年級學子的名字就叫做青葉天啟。
此時傳聞中的暴力主角突然出現在自己身後,男學子嚇得急忙閃到一旁,把路讓給了青葉天啟,自己則是一臉誇張的驚恐表情,咧著大嘴、睜大雙眼,如同一副壁畫般的將後背緊緊靠在路邊的石頭上,而他的同伴則站在一旁撓著頭看著他,擔心他是不是突然神經錯亂了。
青葉天啟很快就到了自己的班級教室,在其邁入班內的那一刻,教室內突然陷入一片安靜,待其去到自己的座位坐下後,又開始小聲的議論起來,但是女生幾乎沒有人敢看向他,此時的青葉天啟就如同已經變成了吃人的惡鬼般,令女生厭惡又恐懼。但是青葉天啟還沒察覺自己已然成為了人群中的異類,仍是自顧自的看著窗外的風景。第一節課從開始到結束,他仍舊是將教學內容左耳聽右耳出,全然沒有記在腦中,只是在下課的鈴聲響起的那一刻,教室的前門就被人從外面推開了,一名身穿學子裝的女生,只見她的衣袖處用回形針彆著一個紅色袖標,而紅色袖標上赫然用黃色的蒼邏文書寫著‘風紀委執行’五個字。
風紀委會員:“青葉天啟同學,請你出來一下”
青葉天啟聽到有人叫自己的名字,雖有些疑惑但還是起身邁步走向了教室外,隨後跟隨著風紀委會員向校舍外走去,此時班裡的男學子們一窩蜂的跑到窗前看熱鬧,而女學子們則再次開始議論紛紛,只是這時已經不用壓低聲音了。
女學子甲:“天啊,真可怕,你們看到沒有,青葉的臉上有一團黑氣”
女學子乙:“嗯嗯,看到了,這才一年級就已經變成了不良,將來別說升學了,說不定會做出更可怕的壞事來,到時候要被抓去坐牢的”
女學子丙:“看著吧,今天就要被風紀委帶走喝茶了,今後咱們可要躲著他點,可別惹到了他,不然真不知道他會對這麼嬌弱的我做出什麼事情來,啊!好怕”
嘉宋徳女:“你們就打算這樣放過他嗎?”
突然的一句話驚呆了周圍的女學子,眾人將目光立即聚集到了嘉宋徳女的身上。
嘉宋徳女:“你們太天真了,對於這種害群之馬,我們必須要團結起來對付他,我可以成為你們的領導者,為了你們的安全,想辦法將他移出本班!”
目光中的冰冷和表情上的得意讓此時的嘉宋徳女顯得特別的高大。
此時在寬敞的樺山書院風紀委委員會里,一眾風紀委成員正在忙碌著,因為委員會的房間特別大,所以被特意隔斷出了數個獨立的房間,開會用、茶話會用、休息用、讀書用以及審問用……
此時青葉天啟就在審訊室內接受審問,此時的他就如同犯人一樣規矩的站在牆邊,在距離他六尺遠的對面有一張桌子,桌子後面坐著兩名女生,他們都是風紀委的會員,而旁邊還有一張小桌子,那裡也坐著一個女生,而這個女生就是原告了,昨天和青葉天啟發生衝突的三名男學子是這個女生的同班同學,因為他們三個還在家裡養傷,所以就委託同班的女生出面來為自己討公道。
風紀委會員:“青葉天啟,你知道今天我們找你來是因為什麼嗎?”
青葉天啟:“嘿嘿,因為我最近克服早起困難,努力讀書唄”
笑著回答。
風紀委會員:“你給我嚴肅點,知道這是什麼地方嗎?”
青葉天啟:“知道啊,此處應該是……天的底下,地的上頭”
仍舊笑著說。
風紀委會員:“豈有此理,你還敢胡說八道,少給我嬉皮笑臉的!”
青葉天啟:“難道我說錯了嗎?”
對面坐著的兩位風紀委會員聽到這話,頓覺十分生氣,而青葉天啟則一臉無所謂的樣子,因為此時的他多少已經猜到了叫自己來這裡的原因,多半是惡人先告狀把昨天的事情,歪曲了事實告發到了風紀委了,今天無論自己是什麼態度,都已難逃責難,索性硬氣的回話吧。
風紀委會員:“這位同學,你有什麼話要說?”
看向一旁的原告女生。
原告女生:“嗚嗚嗚,是他,是他,就是他!就在昨天我班裡的三名品性純良的同學,被他夥同書院外的不良毆打,致使我的同學今天還躺在病床上,起居都要家人照顧,而他今天卻能生龍活虎的來上學,如今來到了我的面前,竟還沒有半點愧疚,足見其品行惡劣已不能教誨,我知道書院風紀委一向是最公正的存在,所以今天希望能夠為我主持公道,給我班同學一個說法”
彷彿受到了巨大的委屈而邊哭邊說。
風紀委會員:“這個你放心,我們風紀委一向以公允為座右銘,何況我們都是女生,我們絕不會允許有男生用暴力威脅女生這樣的事情發生”
義正詞嚴的說。
原告女生:“我知道,我就知道風紀委一定會幫助我的”
雙手緊握置於胸前做祈禱狀,兩眼發出崇拜的光芒。
一旁的青葉天啟一時有點懵,有沒有可能她們是拿錯劇本了呢,為什麼她們說的東西自己有點聽不懂,似乎和昨天的打架事件也沒有必要聯絡啊。
青葉天啟:“那個我說……要不然我先回去了,你們慢慢聊”
說著就做出要走的樣子。
風紀委會員:“站住!你這個沒規矩的傢伙,你看看你乾的好事!”
青葉天啟:“我知道你們想問的是昨天打架的事情,關於此事我建議你們還是認真調查後再來和我談比較好,也許這裡面有你們不知道的內情呢,你們覺得呢?”
風紀委會員:“誰和你說是要談昨天的打架事情了?”
青葉天啟:“啊?除了昨天打架的事情以外,我不覺得你們還會有其他事情來找我談啊”
風紀委會員:“這就是你們男生的覺悟嗎?!”
青葉天啟:“什麼意思啊?麻煩你說清楚點”
風紀委會員:“看看你剛才乾的好事吧”
青葉天啟:“我剛才?我剛才做什麼了?”
對方沒有回答自己的提問,而是看向一旁哭的梨花帶雨的原告女生,青葉天啟一頭霧水,實在不知道她們的意思。
青葉天啟:“我想請問下哈,你們該不會指的這個人吧?”
目光指向一旁的原告女生。
風紀委會員:“那你覺得呢!”
青葉天啟:“我怎麼她了?”
風紀委會員:“道歉!”
青葉天啟:“向誰道歉!”
風紀委會員:“向她道歉?”
青葉天啟:“為什麼?”
風紀委會員:“你不需要知道為什麼!”
青葉天啟:“這是何緣由?”
風紀委會員:“你不要問這麼多,反正你知道原因也要道歉,不知道原因也要道歉,那麼為什麼不直接道歉呢?”
青葉天啟:“莫名其妙啊你們是”
風紀委會員:“我再和你說一遍,趕緊給她道歉!”
青葉天啟:“一群神經病!”
風紀委會員:“你罵誰!”
青葉天啟:“看來關於昨天的事情我們也沒必要討論了,我建議咱們報官吧,交給官府處理這事兒,如果真是我的問題,我認罰,但如果不是我的問題,那麼就有其他人要受罰了”
風紀委會員:“你!”
原告女生:“不行啊,不可以報官的,如果報官了,對書院的影響很不好的”
一臉著急的解釋。
而青葉天啟直接無視這群女生,轉過身大力的拽開了門,然後大步流星的走了出去,屋內的咆哮聲也被他丟在腦後,而大廳裡其他校紀委的女生也都愣在那裡,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此時校舍內正在上課,朗朗的讀書聲就連站在校舍外百米遠都能聽的清楚,青葉天啟雙臂誇張的前後搖擺著大踏步來到教室門口,門也不敲一下,直接推開了教室門,然後鞋子直接用腳互相踩掉,徑直來到了自己座位上拿起書袋,轉身就要走。此時律治課業教師急忙向青葉天啟詢問。
律治課業教師:“這位同學,你你你,你是什麼情況!你怎麼不敲門啊,這麼沒規矩”
青葉天啟:“老師好,我叫做青葉天啟,平時都坐那邊聽您講課的,今天因為和校紀委發生衝突,我如果繼續留在班裡,一定會打擾同學們上課的,所以申請逃學一天,再見”
向律治課業教師淺鞠躬後,很自然的講出了此刻的想法,然而令青葉天啟沒有想到的是,在坐的男學子們立馬受到了鼓舞,開始將手邊的書本都扔的老高,並且一起歡呼“有骨氣!真男人!好樣的!”,這樣的舉止立即嚇壞了班內的女生,女生們用一種看異類的目光看著這群瘋癲的男生,此刻就連坐在中排座位的轅文子政也用讚歎的目光看著青葉天啟,可憐的是律治課業教師,此時氣的臉色發白,瞪大眼睛看著這群學生,因為他們在最該守規矩的課堂上,竟做出了最不守規矩的事情來。
律治課業教師:“反了,反了,你們是反了!”
說著直接先一步跑出教室去。
青葉天啟看到這一幕,一時也不知道該如何處理了,只能向同學們抱拳鞠躬,而後便徑直離開了教室。此時天然佑佳回頭看了看葦葉伊織並用食指指了指走出教室的青葉天啟,葦葉伊織沒有說話,只是無奈的搖了搖頭。
午後的林間溫暖舒適,一眾學子們再次開始了今日的踏青娛樂,而在山路上的一行六人再次引起了我們的注意,他們就是三賤客、鍾梁花、劉李笑以及青葉天啟,此刻他們正在山林間逍遙自在,青葉天啟今天上午和校紀委衝突的事蹟已經在書院內傳開了,雖然很多人都對這一行為給予惡評,但是這絲毫不影響一同遊玩的人的心情,因為同行的五人都表現出了對青葉天啟的理解,如果不理解的話大概也不會應約出來了吧,畢竟對於自己不喜歡的人,都會本能的選擇減少接觸機會的,而他們如今都站在這裡,這就是對於青葉天啟為人和行為的一種肯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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