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四十一章 貨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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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帝國衛隊向遠處出發開始，一路上暫時還算風平浪靜，在他們踏出小街的第一時刻開始便沒有走入大路，其“僱傭者”就如同做賊心虛那般，對於巢都內部品質尚可的大道顯得恐懼。

也能理解，畢竟在這裡運輸那個裝置並不是很寬鬆的事情，只是顛簸小路壓縮了帝國衛隊的戰術縱深，同時側面道路上許多的小街小道也是伏擊的好地方，只是為了隱蔽性考慮，走這裡更多是無奈之舉。

不過帝國衛隊的指揮官依然覺得至此任務的委託人太多愚蠢，用偏執的念頭把他們至於不好的境地，可就算如此，對於帝國衛隊的精銳來說，起碼進行至此，這次運輸並不困難。

雖然這裡的道路磕磕絆絆，修繕不良，該死的空氣中瀰漫著海鮮的臭味，還有帝國衛隊車組的尾氣，鉕素燃燒的臭氧氣，低聲咆哮的引擎聲。

就算在那些用混凝土堆積出來的街道，四通八達的巢都中，探出如野獸似的目光打探著車隊。

進化者姐妹會給出的豐富報酬也讓人垂涎欲滴，接近200王座幣的鉅款，足夠普通人在巢都買下幾間屬於自己的店鋪，或者把幾個正常班組，大概10至12人的小隊全副武裝。

路途僅僅是在巢都內部那能完成，即不觸及下層也不算危險，而這件事被帝國衛隊截胡，僱傭兵之間的私仇或者怨恨也由不得他們在自己狹隘的內心升起。

同時就在那些偏角街道里面，還有因為地下情報，領主的懸賞，對於這件寶物虎視眈眈的惡徒，走私犯，罪犯或賞金獵人，乃至於單純的瘋子或想出人頭地的傢伙。

有帝國衛隊的哨兵和偵察兵們的探測下，那些所謂的不法之徒也亦然被探知，並且看的清楚，那些粗劣的愚蠢手段在紅外線下一覽無餘，僅僅是最簡單的夜視裝置也能讓他們那些人自滿的愚蠢手段變得一文不值。

指揮車內部，大部分惡徒的位置被一次一次點在戰略圖上，如果帝國衛隊想，那些臭名昭著的傢伙，胡作非為的傢伙，或者苛求出人頭地的傢伙，只要片刻就會全部死去。

少尉滿頭大汗的舉起水壺，為了保持安全長期啟動全息戰略圖導致車內狹隘的空間溫度飆升，那些散熱系統只能驅逐能源區域的熱量，這個臨時改造的裝甲車此刻展現出它的弊端。

在帶著一股子塑膠味道的回收水進入少尉舌頭時，他把水壺裡的液體一飲而盡，悶熱的指揮車內部，大部分軍官都相當懈怠，雖然他們只需要瞬間就能調整好態度，但僅僅是和地痞流氓或領主私人部隊戰鬥可能還沒有那些瘋狂的野獸人來的刺激。

不管帝國衛隊承認與否，如果僅僅是看著這件事的危險程度，那些老兵在平時所做的“娛樂”可能都勝運輸這件事本質無數倍。

畢竟可以在這個晦暗千年充滿牛鬼蛇神的戰場上活下來的精銳們，對於巢都這個人類文明所為自己同胞創造的遊樂園來說，相當於已經走出家門的男人回到了幼稚園。

至此，就算是少尉也有點輕視巢都，他此刻只是撥弄著自己的通訊器，說著。“士官，你能確定那件物品的情況了嗎？我們已經出發三小時了。”

毀滅雄鷹士官長回答。“我盡力了，這個物品外側的鐵箱子保護層有很強大的反靈能立場，我懷疑可能是古代科技，黑暗科技時代的遺留物。”

“該死的……”少尉希望事情被清楚的越多越好，帝國衛隊掌握的主動權越大越好，他不能忍耐自己壓著一個未知東西的情況，說不定這個是靈族的反物質炸彈或者那種類似破壞性虛空盾的靈族武器。

他摸索著自己的思緒，一種隱隱約約的感覺正在瀰漫，他突然對於一件事有了極強大的慾望，然後說。“這個應該沒有想象中的強大，我是說，這個鐵箱子的本質應該是拘束器，它是脆弱的，而一次襲擊可能讓這個東西初露自己的神秘面紗。”

“平臺下有供電裝置，不然它不可能維持反靈能立場，如果，因為一個意外，供電短時間失效，你能不能探知裡面的東西?”

少尉不正常的提出一個瘋狂的計劃，在這個時代，探求即危險，知曉即瘋狂，特別是一個如此的靈能物品，連線著至高天邪惡意志的東西。

士官長以此反駁。“在它交給審判庭之前，它應該永遠在箱子裡面，而現在它只是要被我們處理的無數異端物品之一。”

“是，是啊！我怎有如此想法了?”少尉如夢初醒，他思考，猜測那個物品時，不知不覺已經開始渴求其真正的模樣，在意識到自己的想法裡狂亂的情緒後，他的軍服被汗水溼透了。

“這個該死的東西在干擾我，干擾知曉它存在的個體的思緒，這個異端造物的魔力超出想象，就算被如此禁錮也能讓我變的愚蠢！”

士官長此刻卻誇獎的說。“你的意志十分的堅定了，我的凡人兄弟，無論裡面是什麼，它絕不應該被開啟！”

少尉唸叨。“怪不得那些姐妹會成員極力避免這個物品被太多人觀測，意志薄弱的人在大概清楚物品性質後就會被其控制，該死的，我清楚的太多了，我也不知道自己何時會誕生這樣的概念！”

此刻他覺得後怕極了，僅僅是被封印著都有這樣的能耐，如果淪落到異端手裡只會有更加可怕的手段來對付他們，同時他也慶幸極了，在帝皇的庇佑下，他們已經神不知鬼不覺的來到了這裡，來到了距離避免最惡劣事情發生的一角。

不過少尉依然問。“根據之前公開的內部情報，這可能是那個異形種族留下的東西嗎？”

“可能性很大，那些靈能頗具預言和心靈能力的跡象，我猜這件物品……”士官長突然停下自己的話語，他不可置信的才意識到一個問題，即他們兩個人又在下意識推測，探測，思考這個物質，這個盒子內部東西的現實意義和存在的概念，即被它控制的更加深刻了。

少尉至此也馬上懸崖勒馬，然後他看到了那滿螢幕的全息紅點，代表敵人的標誌，他突然意識到為何那些人會走小道，巢都人滿為患，僅僅是這裡都有那麼多人虎視眈眈，如果被更多個體觀測，這個物品大概會直接被瘋狂的人流解放出來……

“該死的，這個任務絕無我們想象中輕鬆，當我腦海產生對於這個物品是靈能遺物的第一個念頭開始，我就失去了冷靜！”少尉有點感覺束手無策，他可以開槍殺死獸人，也可以弄死靈族，甚至對付一隻叛徒星際戰士，但是對於這樣無形的玩意，他不知道怎麼去對付。

像和空氣搏鬥，和自我格鬥，絕非敵人，他因此覺得麻木，恐懼，直到士官長的聲音傳來。

“將伱的意志力集中在頭顱之中，即顱骨中間，眉目的最中間，也是你平時最容易忽略的區域。”

“接下來，放鬆自己的精神力，把你的魂魄放鬆，最後。”

少尉閉著眼跟著士官長的指揮去做，直到那些難聞的空氣和躁動的引擎消散，他不再思考，至此，他的意志集中於自己的腦葉位置，或者額頭。

這是諾娃小姐，即帝國審判官，也是靈能天賦最高的那批人，在瘋狂的靈能下依然能保持自我之人的訓練方法，它能冷卻心靈，堅定意志，直到少尉再次睜開眼睛，他已不再思考那物品的任何情報。

“哈……感謝你，士官長，不過我其實已經做好了犧牲的準備，如果我不受控制，如果我開啟潘多拉的魔盒，我請求你開槍。”

少尉勉強的保持，即有自己意志的強大，也有士官長的幫助，只是這樣的態度能保持多久?凡人終是凡人，在其大腦未能承擔足夠資訊之前，他依然容易煽動，容易被感情控制，容易瘋狂。

只是這次士官長沒有回答，他沉默了，是默許，預設，還是否定，沒有人清楚，除了這位仁慈過頭的半神自己，只有車隊依然向前，緩緩地向前。

車組在幾個顛簸後越過城區，巨大的巢都區域之間也有間隙，工業級的巨型電梯很少被架設在居住區，他們需要到達生產力的核心，巢都工業區域，但是這段時間他們依然需要走過龐然大物似的巨型橋樑道路。

由金精和極具哥特風格的巨型雕像組成，當那些在古泰拉時代可以被視作奇蹟的，數十米長的巨型持劍鎧甲戰士雕塑被當做橋樑基座使用，橫跨巢都的巨橋在灰暗，並無邊無際的天空下向外衍生而出，無數車輛奔騰不息的在上面奔跑，流光閃爍。

只要穿過這條數十公里長的天橋就能到達巢都工業區，而旁邊高聳入雲的巨型建築則一次一次表明了人類文明科技力量的極限，還有那橋樑旁深不見底，如同深淵一樣的漆黑之地，如果摔落下去，不然粉身碎骨。

那些豺狼虎豹終沒有膽敢下手的能耐，是幸運的，並不是因為帝國衛隊恐懼襲擊，而是襲擊可能導致靈能物體的洩露，就算是意志堅定的軍官也很容易被其干擾，帝國衛隊顯然小瞧了那個鐵箱子的能耐。

帝皇庇護，在車隊花費數個標準泰拉時，緩緩透過那龐然大物似的橋樑並在隘口進入工業區，那些車水馬龍的城區內部，無數巨型卡車運輸各種資源。

和天空那般高大的煙囪突出濃郁煙霧，巨型工廠不斷的轟鳴，是機器鑄造物體的聲音，是高溫融化物質的聲音，滋滋，嗡嗡，咔咔，組成吵鬧到讓人崩潰的協奏曲。

這就是巢都的心臟，不斷泵著血液，向四面八方伸去，也是帝國的心臟，其中組成的武器，物資，會被巢都主人換成食物進口，或者組成十一稅的一部分。

畢竟就算最窮苦的巢都世界，生產力也遠遠超過了封建世界和蠻荒世界，前提是拋去那些世界可能存在的特殊產物或文化薰陶出來計程車兵。

不過比起鑄造世界，巢都才算帝國價值最大的出產者，不僅僅是人口，物資，生產力還有忠誠，因為巢都是帝國之中數量最多的世界，甚至可以說是鑄造世界的未來，花園世界的未來，農業世界的未來，即被人類一顆顆榨乾的星辰為了帝皇燃燒最後的能量，也就是它所存在的，可以搭載人類而存在的，空間。

少尉，準確來說大部分士兵，乃至於除了毀滅雄鷹之外計程車兵們，他們都是巢都，這個鋼鐵城市的孩子，而他們所見最多的景色就是這裡的鋼鐵地獄，於這裡不眠不休工作勞作的景色。

如今他們今非昔比，不同往日，遠離那些工業生產和勞作，作為帝皇的戰士，帝皇的貨幣而活。

只是在他們還未回憶太多時，偵察兵組發現了那些巨大工廠角落鋒芒畢露的敵人，在警惕的蜂鳴聲後，一顆圓滾滾的，看起來頗具科技風格的小型投擲物從陰暗角落飛出來。

老兵下意識開槍擊斃那個人，他是個年輕的孩子，大概14歲，穿著破爛衣服，手臂被機械化改造，不正常的膨大，金屬摻雜肌肉，一個大大的揹包作為其動力源泉，讓他可以把那個圓滾滾的東西投擲足足百米。

也是因為孩子的身份讓偵察兵鬆懈，還有那手臂上若隱若現的肉感，乍看幾乎無法分辨，而為了這次襲擊，他們硬生生把金屬塞入這個孩子的手臂。

充滿無奈，血腥，苦痛，那顆投擲物落在帝國衛隊車隊中間，恰好的，被計算過的卡在運輸貨物的重卡平臺上。

少尉敏感的視線認識那玩意，那是鈦的小玩具，可以癱瘓機魂，他們叫做那玩意電磁脈衝手榴彈，簡稱EMP，而他臉色變得難看，並很快喊到。

“把那玩意丟出去！士官長！”

(本章完)